慈心渡鬼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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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很少哭,我記憶中她就哭過兩次。第一次是小學的時候,我隔著老遠就瞧見她蹲在自家墻角哭鼻子……” 景灝還是從沒見過疏影這副模樣。 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懷好意地暗笑。 沒想到這兇婆子還有今天,要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她的話,他也不會在班里出洋相。被一個女生打得手都不敢還,景灝可是被同班同學嘲笑了好久。 他瞧見對方此時紅眼睛、掉鼻涕的樣子,心中竊喜不已。 暗想一定要湊近些,好好欣賞對方此時的囧樣,以報前日之仇。 可當景灝湊近了些,才發(fā)現(xiàn)疏影不僅在哭鼻子,還蹲在地上搓洗著衣服。 他簡直覺得不可置信。 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他哪里見過這幅場面,哪里有讓小孩洗衣服的道理。 看著旁邊堆得高高的衣服小山,景灝簡直要笑出聲。 “呵?!?/br> 女孩聽見前方的一聲竊喜。 哽咽地喉嚨驟然停頓,她抄起滿是泡沫的手在臉蛋上胡亂一抹,表情重新變回了撲克臉。 “是你?” 疏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除了在班上處處和她作對的死對頭景灝還有誰。 “想笑就笑吧,”疏影動作沒有停頓,手指在冰水中被凍得通紅,“盡管笑,笑開心了就趕緊走。” 她冰冷的聲音和只有一墻之隔的屋內(nèi)溫煦氛圍大相徑庭。 景灝也不躲藏了,靠過來用酸不溜唧的話說:“哪知道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在家里哭鼻子,真是好笑?!?/br> 疏影不理會他,側(cè)了身子就背過去。 景灝顯然沒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你們家還真是有趣,大人在里面看電視吹暖氣,小孩在外面洗衣服受凍?!?/br> “這不是我家?!笔栌暗幕卮鸷喍?。 景灝撇了撇嘴,此時離得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伸進盆中的水有多冰。此時室外大致只有幾度,他穿著羽絨服都冒著寒氣。 不過他一點都不為對方擔心,畢竟對方可是著名的鐵骨錚錚,這點寒氣想必也是不在話下。 “喂,你剛才為什么哭?!彼闷鎸Ψ郊t鼻子的原因,或許是想抓個把柄。 疏影嘴硬:“我沒哭?!?/br> “還沒哭?”景灝嘴長得圓圓的,“我這一雙堪比包青天的大眼睛可看得清清楚楚的。不會……因為羊癲瘋發(fā)作,突發(fā)癲癇了吧?” “你才羊癲瘋發(fā)作?!?/br> 疏影一掌拍在盆里,濺起冰冷的水花綻到對方的臉上。 “冰死我了——你!” 把景灝驚得哇哇大叫。緩了好幾口氣,又死纏著對方。 疏影被纏得實在是耗光了耐心,才嘆了口氣指著窗戶內(nèi)電視機旁的人影說。 “你有被誣陷過嗎?他們誣陷我偷了小妹的洋娃娃?!?/br> 誣陷? 景灝聽到這里有些明白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 被誣陷的滋味的確也是不好受,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曾有過相同的經(jīng)歷。 “那你確真不是偷了洋娃娃?”景灝問。 疏影回答:“那是小妹的新年禮物,我偷來干嘛?更何況,我也不稀罕那種東西?!?/br> 景灝想了想,對面這女孩也著實不像玩洋娃娃那掛子的人。 “那嫌麻煩的話,直接把你的新年禮物賠給她不就是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疏影抿了下嘴巴,才沉著頭回道:“我沒有新年禮物?!?/br> 景灝的音量抬高了半分:“你……沒有新年禮物?”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沖擊。 在家里,他母親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新年禮物這種東西,簡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居然還有人過個年連禮物都沒有的。 景灝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很外表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表面上威風凜凜的,誰都想咬一口。 實際上,就是假威風,內(nèi)里好欺負得很。 他突然不想欺負對方了,覺得有些沒意思。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根本沒什么值得吹噓的。 景灝拍了拍褲腿,就準備離開。剛站起身子,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從身后的書包上扯過一個小玩意兒。 “喏,這個給你。” 景灝舉著一個淡藍色、材質(zhì)精致的小風車,遞到對方面前。 疏影抬起頭,有些不解。“這是什么?” “你不是沒有新年禮物嗎?”景灝挑起眉毛,“這個送給你?!?/br> “嘁,”疏影白了他一眼,“誰要你這小屁孩玩的東西,不稀罕,快拿走?!?/br> “說誰小屁孩呢?”景灝嘟嘴,“班長可說過,我比你還大兩個月呢,平時得讓著你。” 瞧見對方還不走,疏影端起水盆就準備往外潑。 景灝一個驚慌不已,將小風車端端正正地放在對方洗好的衣服上拔腿就跑。 邊跑還回頭喊著:“這可不是一般的小玩意兒,八卦歲豐、四季平安,這可是吉祥輪,可以保佑一整年的平安幸福。” 第69章 暝婚 “八卦歲豐、四季平安?” 聽到這, 白文姍立即明白了打開房門的鑰匙是何物。 她朝著紀釋望過去,只見對方朝著她輕輕點頭。 白文姍彎曲著食指在房門上叩了兩下。 “我知道鑰匙是什么了。” “答案是……”她緩緩開口,“風車?!?/br> 門后沒有任何的聲響, 先前給予提示的人也不再發(fā)聲。 短暫的停頓后,沒有鎖芯的房門“咔嚓”一聲,沿著門框向內(nèi)而開。 齊木楷驚喜地喊出了聲:“門開了?”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瞥了一眼鬼新郎,趕緊強調(diào)僵硬地跟了一句:“太好了, 這下可以把新娘子給接出來咯。” 隨著半扇房門開啟, 房內(nèi)竟是沒有一丁點兒動靜。 白文姍順著門縫朝里望了眼, 漆黑一片像是沒有開燈的樣子。 “伴郎,先請?” 齊木楷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往后退了兩步。 “不不不, 還是新娘子的親友們先請?!?/br> 他看著房內(nèi)那陰森環(huán)繞的模樣, 心頭的退堂鼓敲地老響。 紀釋無奈地盯了齊木楷一眼, 率先走進了屋內(nèi)。 白文姍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怎么。 身著純白西裝的紀釋要比以前輕俏了些許。 他那張臉, 擱以前,一直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此時才算是終于有了些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那光頭封印住了對方。 現(xiàn)在總算是解封了。 白文姍跟著紀釋的步子邁進了屋內(nèi)。 入眼處,是漆黑中的一片殷虹。 數(shù)之不盡的紅線、紅繩沿著天花板從屋頂墜落下來。 鋪滿了整個房屋。 房屋是套房格局, 里側(cè)還有一道木門。 兩名伴娘打扮的女子垂著肩膀坐在一旁,頭都沒有抬,但嘴里卻冒著竊笑。 “嘻嘻嘻,還算有點本事,但想要見新娘子可沒那么容易?!?/br> “這一關(guān)叫‘萬里挑一’, 這一萬根紅線中, 只有一根是連接著里門的房卡。你們要是找到了, 就可以把新娘子接走了?!?/br> 齊木楷躲在紀釋的身后, 嘴碎道:“又來?你們不講武德?!?/br> 那兩名伴娘慢悠悠地將頭轉(zhuǎn)過來,斜著腦袋用合不上的嘴巴說:“找對了,就能把新娘子接走。不過,要是找錯了的話……” “嘻嘻嘻嘻——” 尖銳的笑聲充斥著整個樓道。 白文姍琢磨著她倆先前的話。 萬里挑一? 整整一萬根紅線,要找到猴年馬月才找得到正確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