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渡鬼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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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釋定位到了對方所處的位置。 手中凝出一個指型,朝著【塔】的西南角使去。 一道怒雷憑空而現(xiàn),轟鳴般的撕裂在【塔】那堅不可摧的墻壁上。頓時電光石火,碎石頹塌。 煙霧散去之后,一扇由怒雷強行劈開的出口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 一頭口中獠牙暴起,身形魁拔虎勢的猛象從中躥了出來。 宋婧看見對方的模樣,下意識就往赤足和尚身后躲。 這猛象,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猛象張開深淵般的巨嘴,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踏著粗壯的象腿朝著眾人奔來。地面都在對方的腳印下變得晃動。 可宋婧卻眼睜睜地看見猛象越來越小。 奔跑到眾人身前時,已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哪里還有先前一丁點威風的模樣。 紀釋蹲下身子,將對方拾在掌間。 “吱吱?!?/br> 六牙像是個抱怨,又像是在撒嬌。 嘴里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伸出小胖鼻子在赤足和尚掌心撓來撓去。 “好了、好了,”紀釋像個無可奈何的老父親,聲線溫柔地安撫著對方,“我這不是來了嗎?別生氣了?!?/br> “吱!” 哪知道六牙根本不領(lǐng)情似的,小臉扭到一邊,嘴巴翹得老高。 只有撲閃撲閃的大耳朵透露著它內(nèi)心的歡愉。 本還淅淅瀝瀝的綿雨隨著長鼻豚鼠的心境而逐漸放晴。陽光透過烏云灑在地面,將幾人映得波光粼粼。 第60章 渴望自由的靈魂 紀釋在【塔】牌中劈開一道連接外界的出口。 白文姍跟在對方身后從塔羅牌的牌面空間中重新返回了現(xiàn)實世界。 映眼是一片漿糊得黑。 此時他們幾人正身處酒吧下的地窖, 地面上灑滿了樣式各異的塔羅牌。 而【月亮】【惡魔】【倒吊人】【塔】這幾張卡牌已經(jīng)布滿了裂痕,失去了應(yīng)有的光澤。 “沒事吧?” 白文姍伸手將宋婧給拉了出來。 明顯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迷茫和怊悵,尾指顫動不已。 畢竟是七年來第一次踏上故土。 宋婧顯然是有些惘然若失, 白文姍能夠理解。 還沒等幾人站穩(wěn)身子,地窖深處傳來兩聲清脆的掌聲。 “啪、啪?!?/br> 白文姍也沒有含糊,迅速在身前豎起指印, 看向前方藏在墨色中的人。 “恭喜你們,成功從塔羅牌中逃了出來?!?/br> 說話的男子依靠著椅背, 手中舉著一杯雞尾酒淺晃著。 “吱吱!” 六牙尖銳地朝著對方尖叫著, 嘴里露出藏在口腔中的尖牙, 表情無疑透露著它的厭惡。 白文姍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果然是徐釗。 當時她陪齊木楷來這里渡靈的時候,就覺著這人有些不大對勁。沒想到……鬼童除穢、這些駭人的塔羅牌,竟都是出自他手。 龍虎山, 到底是什么歪門邪道, 怎能容忍自己的弟子做出此等惡劣的行徑。 宋婧聽見對方的聲音, 整個人猶如觸電般怔住。 整整七年了, 她終于是再次見到了對方。 徐釗沒有理會那火熱的目光,而是將手搭在膝上說:“不過也好。本來也沒指望能這么簡單就解決掉你們?!?/br> 白文姍的余光瞥到地窖邊緣,先前逃出的歡歡幾人已經(jīng)被捆在一起, 昏厥在角落里。 紀釋神情幾乎沒有波動,他朝著對方問:“你就是這些塔羅牌的主人?” “是又如何,”徐釗繼續(xù)自言自語說:“你們渡化了鬼童,壞了我的大事。甚至還敢到這來自尋死路,真是可笑。” “放心, 我會把你們煉化為魑, 好好享用的。” 說完還貪婪地看了一眼白文姍。 當對方第一次出現(xiàn)在塔羅占卜cocktail時, 徐釗就渴望至極。 他看得出來, 對方雖然魂魄有些缺失,但仍然是個世間難得的胚子。 魂魄至粹,是個絕佳的養(yǎng)魑容器。 如果不是當時正值祖師爺渡靈的關(guān)鍵時期,他真是想冒著被齊木楷發(fā)現(xiàn)的風險也要將其據(jù)為己有。 畢竟,這種“高級貨色”他都好些年沒遇到了,錯過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有了。 還好對方識相,現(xiàn)在又主動送上前來。那他可就不得不笑納了。 徐釗甚至都給白文姍將‘位置’找好了,那張【圣杯】牌就最合適不過了。 十年前,他發(fā)現(xiàn)了同樣魂魄純凈的宋婧。 他耗費了多少心血和時間,才將對方收入囊中??恐鴮Ψ降淖甜B(yǎng),他一躍成為門派中鮮有的后起之秀。 甚至連派內(nèi)長老都要禮讓他三分。 但和白文姍相比,宋婧根本就不值一提。 徐釗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在擁有了白文姍之后,他會抵達何等的境界。 彼時,龍虎山將再無競爭可言。 那些門派內(nèi)瞧不起他的嘴臉,都將被他碾壓在地面摩擦。 徐釗想到這,眼神近乎癲狂。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決掉麻煩,好好享用對方靈魂的滋養(yǎng)。 “快一點、快一點?!?/br> 他沉著臉,嘴里呢喃著魔性的話語。 說完又是臉顎一扯,像是變了表情對著自己說道:“不用你說?!?/br> 白文姍看著他那精神不太正常的兩副嘴臉。 暗暗將雷法凝現(xiàn),時刻準備施出。 徐釗玩味般地看著眾人,從西服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牌,夾在兩指之間。 宋婧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朝著紀釋和白文姍喚道:“小心,他要……” “晚了,”徐釗淺笑著咧開嘴角,轉(zhuǎn)動著卡牌露出了牌面,“世界?!?/br> 在對方呼喚出那張【世界】卡牌的名字時,整個空間驟然停止了擺動。 宋婧張著嘴,喉嚨中的話語才僅僅說到一半。 白文姍早已看出了不對,她保持著豎印的姿勢,雷法已經(jīng)在指尖凝現(xiàn),但電光如死寂的相片般停滯。 赤足和尚睜著眼睛,駐足原地。手中禪杖柄間的銅鈴在晃動中戛然而止。 整個時空,如被時停般詭異地凍結(jié)了起來。 “哈哈哈哈?!?/br> 徐釗大笑了幾聲,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朝著被凍結(jié)的眾人走來。 他能有恃無恐的原因很簡單。 這張【世界】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時間停止。 任誰也無法對抗時間不是。 在這凍結(jié)的時間中,他就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將由他支配。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br> 徐釗好生打量了幾眼白文姍,越看越覺得心中燥熱。 “沒了個鬼童,卻得到個至粹魂魄,你說……”徐釗自言自語,“那位大人會不會獎勵我?!?/br> 在這停滯的時空中,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搭上他的話。但徐釗卻像是個精神分裂般,換了副表情答道:“將功抵罪罷了,趕緊的,別得意忘形。” 這個聲音和徐釗原本上揚的聲線不同,低沉而又磁性。聽起來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嗓子發(fā)出來的。 他繞到紀釋的身前,歪著腦袋不屑地盯著對方。 什么旌城半仙,不過如此而已。 “難不成,他們還能翻出什么浪?” 他那帶著狂妄的尾音才剛剛落下,空間中響起了另一道如溪流過隙的聲音。 【你想看什么浪?】 本該死寂的時空中出現(xiàn)了其他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