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渡鬼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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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陰,”紀釋開口,“但這并不是它的本體?!?/br> 思索了片刻又說:“雀陰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雀陰?”白文姍重復了一句這個名字。 有些陌生。 “這里是否曾發(fā)生過慘案?”紀釋朝著齊木綾子問,“死亡人數(shù)超過百人的慘案?!?/br> 齊木綾子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歌舞伎町從我記事以來一直都很太平,從未聽說過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案件發(fā)生,如果有的話,我肯定會知道的?!?/br> 畢竟這歌舞伎町是他們齊木家的主導產(chǎn)業(yè)。 上百人死亡的慘案,如果發(fā)生了那他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紀釋沉默著,在思考著別的什么。 “我……我好像聽說過?!饼R木楷聲音有點微弱。 “恩?你說。”齊木綾子有些詫異,她不知道的事情弟弟怎么會知道。 “那還是我小時候聽老人講的,”齊木楷說,“我以前貪玩,總喜歡聽那些靈異神怪的故事?!?/br> “還是在我們齊木家接手花柳街之前。吉原以前就是風俗之地,原本也是熱鬧非凡,但卻因一場大火,徹底燒毀了這個游女白相的天堂。” “也是得益于那場大火,我們齊木家才能從廢墟中爬起。從無到有建立花柳街,一躍成為壟斷歌舞伎町的宗世?!?/br> “那場大火,被老人們稱為……‘振袖火事’。” “振袖火事?”紀釋喃喃細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就在眾人商討之時。 鬼火再次升騰而起。 這次并不是街道上的那一朵。 而是源自整個花柳街。 數(shù)不清的鬼火猶如夜空下的明燈,一朵一朵從街道中升騰而起。 半晌時間,就已經(jīng)遍布了整個天空。 火光之下,把花柳街上的建筑映照得通紅碧亮。 白文姍哪里見過這場面。 那鬼火像是長了臉似的,正從半空中鳥瞰盯著眾人發(fā)笑。 “怎么這么多鬼火!” 梅初已將雙指立在胸前,完全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 眼睛正四處環(huán)視,找尋著躲藏在鬼火之下的對方。 “那里!” 梅初手往那二層建筑的廂房一指。 抬腿在地面一蹬就騰空躍起,朝著目標所在的奔去。 紀釋反應更是迅速,半秒時間就在白文姍的視線中消失了。 白文姍小跑跟上二人的步伐,拉開那棟建筑下方的扇門。 踏入那扇樟木門的頃刻,一股異樣由心底而起。 她立馬警覺起來,可眼前的景象已然突變。 “千堇花魁,怎么還沒打扮好,馬上就要開始營業(yè)了?!?/br> 一陣陌生的話語從前方傳來。 白文姍聽著耳熟,應該是霓虹語。奇怪的是,她不懂霓虹語,但卻能聽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迎面燈火通明。 一名畫著濃妝、體型微胖的中年女子瞧見“她”的出現(xiàn),皺著眉瞥了一眼。 “小花梨,快來幫千堇花魁更衣?!?/br> 白文姍眼睜睜地站在原地并沒有動。 “還愣著干什么??!”那中年女子神態(tài)有些生氣,“是耳朵聾了嗎?” 白文姍這才反應了過來,低著頭往身下一看,此時的“她”正身著顏色綺麗的昭和年代服飾。 膚色雪白,手指蔥惠。 白文姍剎那便明白了。 此時的她,入了幻境。 第24章 振袖火事 不過很快白文姍就琢磨出了現(xiàn)在的狀況。 被老嫗稱為“千堇花魁”的女子正坐在銅鏡前, 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她看。 白文姍此時這具“軀體”應該只有七八歲左右。 踏著步子就到了花魁身側,伸出小手幫忙更衣打扮。 “梨花醬,你沒事吧?” 千堇花魁從桌抬上舉了支眉黛開始上色。 “沒……我沒事?!?/br> 白文姍試探性地答了一句。 還好, 說出來的是霓虹語。 千堇花魁還以為她被剛才老嫗的態(tài)度嚇到了,安撫說:“別怕梨花醬,mama桑要是再打你的話, 你就跑,跑到我的屋來就安全了?!?/br> “嗯?!?/br> 白文姍點了點頭, 側目尋了一眼對方。 只見被稱作花魁的女子面容柔婉溫和, 語氣也是細柔細柔的。 話語讓人聽了好生心暖。 等眉黛畫好了, 衣著也上了身。 千堇花魁站起身子在銅鏡前轉了轉,像是對這身打扮非常滿意。 “梨花醬,你說……他今天會來嗎?” “他?” 白文姍現(xiàn)在只有對方半腰高, 抬起頭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千堇花魁滿臉期待和翹盼, 雙瞳中浮現(xiàn)出一抹春.色。 “我又胡言亂語了, ”千堇咳嗽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梨花醬,你可以去休息了, 退下吧?!?/br> “恩好的?!?/br> 白文姍自覺地從花魁的房間中退了出來。 跟著其他年齡和她差不多的小孩,步入了昏暗簡陋的樓梯間。 樓梯間中骯臟樸陋,就連墻上都是霉跡斑斑,和一門之隔堂皇富麗的樓宇差別很大。 里面擺放著幾張不足一米長的床,想來應該是他們的住所。 小房間中蜷縮著好幾個小孩, 和她一致都是七八歲大小。 “梨花醬, ”小孩看見她回來, 立馬圍了上來, “剛聽見mama桑又在罵人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br> 白文姍木訥地答到,思索著該如何從這幻境中解脫。 小孩聽聞伸手一把撩開她的袖子,翻著手臂打量著。 白皙瘦弱的手臂上赫然有兩道傷痕,但已經(jīng)結痂了,想來不是新傷。 “嗯,還好,沒被打?!?/br> 白文姍這才著眼打量起眼前這群小孩。 他們或是容貌丑陋,或是骨瘦如柴,但無一例外,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被毆打過的痕跡。 看來都是貧困人家賣過來充當雜役的小工。 “你們……就沒想過要逃跑嗎?” 白文姍看著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震駭。 明明年齡都還這么小,居然要遭受這么殘酷的對待。 “逃跑?” 她的話像是驚擾到了小孩們痛苦的回憶。 一個個臉露難色,不由后退了半步。 “梨花醬你又在說什么胡話呢?!?/br> 是嗎? 沒有任何反抗的意識。 看來有人曾經(jīng)因為逃跑而遭受很嚴重的懲罰,在這些小孩心里印下恐懼的畫面。 “我開玩笑的?!?/br> 白文姍自顧打笑一句,蹬著小腿到窗臺邊上,撐著手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