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渡鬼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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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想要知道自己是誰,對方連她的姓氏都能一口喊出,打探起來應(yīng)該也不是難事。 “敢問……我生前是什么樣的人?” 紀釋仍然沒有睜眼,思索了片刻道:“是個傻子。” …… 白文姍有些啞言,如果不是對方一本正經(jīng),語氣平穩(wěn)。還以為對方是在語言攻擊她。 是個傻子是什么意思? 是純粹智力障礙的那種,還是精神層面褒義的那種? 還沒等她的腦子消化完這句話,嘴巴卻不自住地問出了第二句。 “那敢問……我又是怎么死的?” 紀釋睜了睜眼,眼神平視前方,不假思索:“被雷劈死的?!?/br> 白文姍兩眼一黑。 得了,定是個智力殘障人士。 好好個活人能被一道雷給劈死,白文姍在想,說不定三魂七魄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就丟去喂雞了。 不然怎么變成個傻子。 第3章 塑體 直到天色微微亮起,蒼空泛起魚肚白,二人才從露臺下來。 剛準備下樓,就聽見下方傳來一男一女小聲討論的聲音。 “梅子姐,師伯當真帶了個貌美鬼魑回來???” 說話的人是體型些許碩壯的青年,看樣子應(yīng)該十七八歲。 他聲音低沉,像是怕被誰聽見一樣。 被他喚作“梅子姐”的人正是昨日睡意朦朧前來開門的女子。 梅初一邊把冒著熱氣的粥從鍋里盛出,一邊輕聲答道:“嗯,正睡在師伯那屋呢?!?/br> 齊木楷聽聞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睡師伯那屋?師伯平日連房門都不讓咱進,居然能讓其他人睡他的屋?”音調(diào)不由抬高了幾分,“那師伯昨日睡的哪?” “沙發(fā)唄,”梅初攤了攤手,表示她也看不懂。 直到一聲銅鈴聲響起,兩人才像是打激靈般的腰桿筆直。 立馬轉(zhuǎn)過身子朝著樓梯上方望去。 異口同聲:“師……師伯?!?/br> “師伯?!?/br> 紀釋表情依然沒有變化,語氣也沒責怪的意思。 “盡嚼人舌根,半年多了也沒長進?!?/br> 聲音平穩(wěn),甚至還著些暖意。 反而是跟在身后的白文姍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來她昨日睡的竟然是這赤足和尚的房間。 還把房間的原本主人給擠到沙發(fā)去了。 難怪屋內(nèi)若有若無的香火味。 聽著紀釋的訓誡,二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立馬招呼起來。 “師伯,快下來吃早飯吧?!?/br> 梅初熟練的將粥碗小菜擺好,“那位jiejie,你也快來吧?!?/br> 瞧見對方喚起自己,白文姍也只好跟著紀釋下了樓,圍坐在四方木桌前。 躲在紀釋袖中的長鼻豚鼠像是迫不及待了,嗖的一聲就躥了出來,找到專屬于它的位置,伸出長鼻咕嚕咕嚕起來。 模樣有些邋遢,把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桌上淡粥青菜,明明很是寡淡,但濃稠的米粥白露露的,顆粒分明,讓人看了好有食欲。 但白文姍是無福消受了。 擺在她面前的,是一碗黑乎乎看不清是什么的湯水,湯水表面還漂浮著不明粉末狀物體。 怎么看都不像是食物。 “這是……” 梅初看出了她的疑慮,解釋道:“這是焚香燃盡的香灰,泡的湯。” 所以呢? 難不成她要吃這個嗎? 不好意思,第一次當鬼有些搞不明白流程。 是直接一口悶了還是細細品嘗? 心頭有萬般疑問,此時白文姍卻問不出口。 “對了,你們?yōu)槭裁炊伎吹靡娢?。?/br> 她還記得紀釋所說的,生人看不見死人。 但這兩人分明就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們也完全不像死人啊。 齊木楷喝了一大口暖粥,舒舒服服地呼了一口氣才接過話。 “人死之后,如若殘留在世間,便以魂的形式出現(xiàn),它們能觸碰物體、能感受風拂,如一般常人無異,但若沒有附身在實物之上,便無法被生人所睹視?!?/br> 說完話鋒又是一轉(zhuǎn):“但我們可不是一般常人。在下龍虎山外門弟子齊木楷?!?/br> 梅初瞥了一眼對方,接著道:“神霄派弟子梅初?!?/br> “……”白文姍盯著這報出名號的二人。 只瞧見他們臉上報出師門后那隱藏不住的自豪和傲氣。 雖然這些名號沒怎么聽說過,但想必不是尋常世俗門戶。 “失敬、失敬?!?/br> 但是她想問的是,這兩個不同的門派弟子,怎么朝著對面的光頭和尚喊“師伯”。 畢竟神霄派、龍虎山,這一聽就是道家子弟。 “jiejie你怎么稱呼?”齊木楷筷子在碗里扒拉著,兩眼透過碗沿盯著對方。 “文姍……”她頓了一下又補充到:“白文姍?!?/br> 竟是差點又把姓什么給忘了。 “文姍姐,快吃啊,別客氣。”梅初示意著眼前的香灰湯水。 “好?!卑孜膴欉鲞龅貞?yīng)了一聲。 轉(zhuǎn)頭瞥見,紀釋正目無視物地夾著小菜,送服著口中的白粥。 她不由感到,高僧就是高僧,吃飯的姿勢都是這么雅致。 看這三人一豚吃得這么香,白文姍也端起瓷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淺嘬了一口。 好苦。 果然同想象中一般,澀苦難耐。 不像是人吃的東西。 雖然她的確也不是人。 硬著頭皮嘬了兩口,白文姍實在是有些咽不下去了。 四處張望了下,這半仙店鋪里還真是多少有些簡陋。 除了他們吃飯的木桌外,就只有一處沙發(fā)和一組木櫥。 瞧見那潔凈但看上去都覺得有些年頭的麻布沙發(fā),白文姍有些疚愧。 昨日紀釋就睡的這里? 他那大身板能躺得直嗎? “文姍姐,你找什么呢?” 梅初也跟著她轉(zhuǎn)過腦袋,四處張望起來。 但這半仙店鋪就和往常一樣,沒什么變化周遭。 白文姍笑了聲答到:“我在想,川半仙在哪?” 她可還記得剛進門時,特意看到這店鋪的名號叫川半仙心理咨詢事務(wù)所。 打量了半天,也沒在這屋子里尋到其他的人。 “噗——”齊木楷一聽忍不住嗆了兩口。 “姐,你這問題簡直和我半年前剛來時如出一轍?!?/br> 梅初強忍著笑意,淺淺遞了個眼神。 “喏,那兒呢?!?/br> 順著對方的視線,白文姍入眼及視。 “川半仙”正光著腦袋給長鼻豚鼠喂著米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