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崗后成陰差了 第66節(jié)
“你家孩子感染這個病, 有段時間了吧, 我看脈象少說也得感染半年出頭了,吃這個藥吧, 一次吃一粒, 一天吃三次, 連著吃一周,如果孩子感覺胳膊有些熱,你們就幫忙揉搓揉搓。一周后來復診看看。” 謝蕓給拿的是加味蒼術白虎丸,都是她自己制成的小藥丸,比綠豆稍微大一些,但不如黃豆大,小孩子吞咽起來也不困難。 孩子的父親從口袋里摸出一卷錢來,問謝蕓,“醫(yī)生,這藥多少錢?” “一粒一毛,給我兩塊一就行?!敝x蕓沒打算靠這個賺錢,收回藥材的成本和稍微賺點搓藥丸子的體力錢就夠了。 孩子的父親一開始還有些忐忑,為了給小孩治病,他攢的錢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眼看著就得借錢給孩子治病了……錐心的是,看不到希望。 治了半年多,孩子的手背、胳膊、腳板底、頭頂,能扎針的地方都扎了,各種吊瓶都打了,卻是沒看到丁點兒的好轉。 眼下來通泰堂治病,他已經打算借錢給孩子看病了,沒想到一天才花三毛錢。 謝蕓又叮囑了一句,“其它治療可以先停了,這孩子不適合打吊針?!?/br> 她看著孩子胳膊上被扎出來的塊塊斑斑駁駁的淤青,心底有些不忍,說,“如果打吊針管用,早就治好了。就吃從我這兒買的藥丸子吧,不放心的話,可以每天都來找我給把脈,我也好了解孩子的治療情況?!?/br> —————— 哪家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尤其是面對患有小兒麻痹癥的孩子,父母更是心疼。 別家的孩子會走了,自家的孩子還坐不穩(wěn)。 別家的孩子上幼兒園了,自家的孩子只能躺著。 別家的孩子上小學上初中上高中了,自家的孩子依舊無法自理。 別家的孩子結婚了、生小孩了,自家的孩子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利索。 不知道多少父親熬白了頭,多少母親哭瞎了眼。 眼下突然聽說重機廠附屬醫(yī)院對面的通泰堂的謝醫(yī)生會治小兒麻痹癥,而且還治好好幾個了,花錢也……很多父母根本不管花錢多少,一聽說通泰堂的醫(yī)生會治小兒麻痹癥這種病,立馬就把孩子帶來了。 有把孩子放在門板上,找?guī)讉€人抬過來的,還有把孩子放在平板車上推過來的,也有讓孩子坐著輪椅送過來的,至于那些小孩子,都是父母抱著送過來的。 謝蕓挨個兒給這些患者診斷,她一邊記錄小兒麻痹癥的不同癥狀,一邊琢磨蒼術白虎丸和加味蒼術白虎丸的用量問題。 因為她想把這兩種藥推廣出去,爭取做到只要患者家屬能拿到這種藥,能看得懂說明書,就會給患者用藥,所以她幾乎沒單獨給病人開別的藥用。 偶爾單獨加一兩副藥,那也是因為患者身上還有別的并發(fā)癥,謝蕓想著既然遇到了,就一并給解決掉。 “治好身患小兒麻痹癥多年的患者”這事情實在太過轟動,連《百姓日報》駐扎在蘇北的分報社都收到了消息,主編當下就安排人仔細調查通泰堂的背景以及坐診醫(yī)生的資料。 一份份資料擺在《百姓日報》蘇北分社的主編的面前:原重機廠附屬醫(yī)院藥房藥師,現(xiàn)花溪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特邀全科坐診專家兼肛-腸科疾病顧問專家,蜀光制藥廠特聘技術顧問,川中制藥廠特聘技術顧問,綠花制藥廠編外高級技術顧問,滬上名流圈追捧的頂級美容醫(yī)師。 這么多的身份,看得《百姓日報》蘇北分社的主編臉都忍不住抽抽。 她親自帶隊,領著記者和攝影師去了通泰堂,逮到通泰堂里沒病人的時間對謝蕓做了個長達兩小時的采訪,單單是采訪記錄都寫了二十多頁,從診療故事到事業(yè)規(guī)劃再到個人的人生信條,幾乎是要把謝蕓的老底都給掀了。 等采訪完,《百姓日報》蘇北分社的主編就不眠不休寫了一篇長文,洋洋灑灑大幾千字,直接報社內部傳真的方式發(fā)到了總社。 分社主編都有自己在報社的筆名,蘇北分社主編的筆名叫‘漢源’,寓意是他在漢文化的發(fā)源地工作。 這些分社的主編們平時很少自己執(zhí)筆投稿,只是會將一些重要的新聞推送到總社去,眼下‘漢源’一篇這么長的文章投到總社,總社怎么可能不重視? 隔天《百姓日報》的第二版整個版面都給了這篇文章,面向全國發(fā)行。 —————— 付巧珍教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每日最新的報紙,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不管是身為花溪醫(yī)學院的教授還是附屬醫(yī)院的書-記,了解國-家大事與發(fā)展動向都是她的每日必修課。 翻看完第一頁,看著某國領導人要來訪問的消息,付巧珍教授忖了忖,這應當與她無關,便直接翻到了第二版。 好家伙,付巧珍教授的眼瞬間就瞪圓了。 她就是感染科出身,脊髓灰質病-毒導致的小兒麻痹癥有多么嚴重,她會不知道?現(xiàn)如今全國范圍內推廣的糖丸疫苗都是她的授業(yè)恩師帶著她和幾個師弟師妹研發(fā)出來的。 她授業(yè)恩師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辦法治療脊髓灰質病-毒對人體造成的不可逆損傷。 眼下看到報紙上說蘇北通泰堂坐診的謝蕓研制出兩種藥丸,已經成功治愈了數(shù)百例深受小兒麻痹癥困擾的患者,付巧珍教授哪里還能坐得??? 她同附屬醫(yī)院的院長說了一聲,又去花溪醫(yī)學院的感染系挑了幾個得力助手,一行人當天就直奔蓉城火車站。 因為當日的火車票已經售罄,付巧珍教授一行人只能買第二天的火車票。 潘兵采取的辦法更迅速,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通泰超市。深知他和謝蕓已經進行了高度利益捆綁的潘兵也不同謝蕓客氣,直接同謝蕓說,“謝老師,這兩個藥方,能不能留給我,不,是我們合資建立的藥廠?” “應該沒什么問題,但是有個事我得提前和你說,這個藥方我不打算賺錢,起碼不打算賺國內的錢。我想從關中制藥廠分給我的利潤中出錢,把生產出來的藥無償捐給各地的衛(wèi)生福利醫(yī)院,免費治療國內的小兒麻痹患者?!?/br> 潘兵停頓了一下,說:“沒問題。就算賺不到利潤,能賺個名聲,讓老百姓知道有我們這個藥廠,那也值了?!?/br> “行,回頭我把藥方傳真給你?!敝x蕓道。 潘兵有些不放心,“不用,回頭我去通南市購置設備的時候,拐一下蘇北,找你拿這個藥方吧。傳真……平時傳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還行,這種藥方涉及到機密,還是不要用傳真或者郵遞的方式了,風險太高。” 謝蕓一下子就忙了起來。 原先只是市區(qū)內的患者小范圍的知道,饒是如此,謝蕓的通泰堂里都排滿了人。 《百姓日報》的一篇報道直接把熱度捅向了全國,其它地方的人尚且在考慮該怎么過去,蘇北市下轄的一些縣域、村鎮(zhèn)卻是不用考慮這些,抬都能把家里的患者抬到通泰堂去。 隔壁市的也有病人來了。 緊挨著蘇北市的隔壁省的病人也來了不少。 謝蕓單單是看病就忙得不可開交,蒼術白虎丸和加味蒼術白虎丸還得搓,她只能把這事兒交給了周勝來做。 周勝搓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行,搓到三個小時的時候,感覺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把孟秋菊換過來,孟秋菊搓到胳膊麻的時候,再把周德義喊過來,一家子輪著轉。 謝蕓知道這不是長久辦法,果斷把這活兒甩給了胡二女一家子。 “暫時先別燒香了,拔毒泥需要用到的香灰能頂一陣子,先搓藥丸子吧……” 胡二女一家子都是心靈手巧的狐-貍-精,關鍵有修為傍身,哪怕修為再再再薄弱,那也比rou-體凡胎要強,搓起丸子來搓得飛快。 狐多力量大,僅僅是兩天時間,就給謝蕓搓出了好幾噸藥丸子,用鼎來裝的。 如果不是山居里能找到的藥材全都用完了,胡二女的狐子狐孫們還會再兢兢業(yè)業(yè)地搓下去。 謝蕓也不是心黑的資本家,她當晚就用功德從泰山坊里買了幾千只‘玉靈燒雞’,給胡二女的狐子狐孫們發(fā)了下去,每只小狐貍都能領到犒勞。 玉靈燒雞可不是普通的燒雞,吃一只就能增加百年道行。別說是對修為薄弱的小狐貍了,就是胡二女、胡六姐這種修為的狐-貍-精,都擋不住玉靈燒雞的誘-惑。 話說到山居之外。 付巧珍教授領著自己的得意門生趕到通泰堂時,看到的就是十里長街都擺滿平板車的場面。 因為看病的人太多,通泰堂前的那一整條街都堵死了,全是患者家屬來時的交通工具,有平板車,有輪椅,有三蹦子,還有不知道哪個醫(yī)院開來的救護車…… 重機廠附屬醫(yī)院的正門都被堵了個水泄不通,被迫鑿開了一道臨時后門。 楊院長也不惱,他站在辦公室的窗臺前,笑瞇瞇地看著通泰堂前的那么多人,同秘書說,“你說老朱做的事情有多么蠢?把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放到了藥房不說,還讓他那侄女給頂替人的工作……老朱啊,生的猥瑣,死的缺德?!?/br> 作者有話說: 這是昨天的第三更,用熬夜紀念我忙的飛起的小長假 第89章 副作用? ◎哪有神仙治病還給人留后遺癥的?◎ 付巧珍教授身為傳染病學的泰斗級人物, 說起肛-腸科疾病,她感覺自個兒束手無策,可若是說起細-菌感染、真-菌感染和病-毒傳播這些, 付巧珍教授敢說, 放眼全國,與她水平相當?shù)娜瞬怀^五個,比她強的人目前還不存在。 她已然站在了國內傳染病學界的巔峰。 正是因為站得高,所以她才更清楚地知道,亟待解決的問題有多么多、有多么難。 脊髓灰質病-毒的感染,很早以前就解決了,只要持續(xù)接種四次口服疫苗就可以, 但問題出在了很多人不愿意口服疫苗,哪怕她們已經把疫苗做成了糖丸。 有人妖魔化疫苗, 說那是毒-藥。 有人心疼接種疫苗的錢, 明明稍微摳省一些就能給孩子一個健康一生的保障。 如果沒有接種疫苗還感染了脊髓灰質病-毒,那等待孩子的就是一生的癱瘓。 付巧珍教授帶著團隊研究了很長時間,至今依舊有人在循著現(xiàn)代醫(yī)學的腳步去逐步剖析脊髓灰質病-毒對人體的破壞作用, 試圖找到治愈小兒麻痹癥的‘鑰匙’,可目前還沒研究出結果。 如今突然聽說謝蕓用兩種藥治愈了小兒麻痹癥, 付巧珍教授能坐得住才怪。 她才不管謝蕓用的是中藥還是西藥, 只要能把病人治好, 那在她眼里就是好藥!她不是那種受困于學術派別之分而忽略客觀結果的人。 有的醫(yī)生學中醫(yī), 有的醫(yī)生學西醫(yī), 評判醫(yī)生的標準是什么?是職務高低嗎?是畢業(yè)學校嗎?都不是,是醫(yī)術如何, 是能不能救患者于病痛水火。 付巧珍教授領著一隊人馬排了大半天的隊才進了通泰堂, 謝蕓還以為是病人來了, 正要招呼坐下,一看是付巧珍教授,她立馬站了起來。 “付教授,你咋來了?” 付巧珍教授趕緊讓謝蕓坐下,“你別站別站,你個孕婦都不知道動作小一點?你趕緊坐著,我?guī)е覀兛剖业尼t(yī)生找你取經來了,看看你對小兒麻痹癥的判斷和用藥效果?!?/br> 謝蕓其實一看到付巧珍帶人來就知道是為了啥,她扶著肚子蹲下身,從柜子里拿出這幾天單獨給小兒麻痹癥患者記錄的醫(yī)案出來,已經厚厚的兩大本了,“您和其它醫(yī)生看吧,我再接診會兒,他們排隊挺久了,有好多人都是打老遠跑來的,我早點給看完,他們就能早點回去?!?/br> 付巧珍教授帶來的那幾個年輕醫(yī)生肅然起敬。 付巧珍教授把一本醫(yī)案遞給她帶來的醫(yī)生們,自個兒翻開一本,找了個角落靠墻站著就開始翻看。 她也有一些中醫(yī)的底子,只是不精通,不敢給病人開中藥。 共和國剛成立那會兒,從外國進口來的西藥多么貴啊,醫(yī)生們想要治病,并不會拘著非得用西藥,中藥只要管用也用,甚至就連偏方也敢用。 后來幾年,首都制藥廠和羊城制藥廠的抗生素合成生產技術突破了,把抗生素的價格打了下來,各地的醫(yī)生又紛紛用起了抗生素,甭管是什么小毛小病都喜歡用。 付巧珍教授看著謝蕓對那些患者的診斷與剖析,結合自己腦子里的知識不斷地琢磨,眉頭忽而擰緊,忽而又舒展開。 等謝蕓送走一個病人的間隙,付巧珍教授突然出聲問謝蕓,“我看你這醫(yī)案里,只有那些剛剛發(fā)病的小孩用了蒼術白虎丸,只要發(fā)病過去,你都會用加味蒼術白虎丸。這是不是說,可以用發(fā)熱嘔吐這些癥狀做一個分段線,正在發(fā)熱嘔吐中的患者用普通的,挺過發(fā)熱嘔吐的患者用加味的?” 謝蕓點點頭,“可以這么說,但也有些患者雖然熬過發(fā)熱嘔吐了,可身體養(yǎng)的挺好,用蒼術白虎丸也能治。對于這種患者,直接用加味蒼術白虎丸……” 付巧珍教授盯緊了謝蕓,“會怎樣?會有什么副作用?” “嗐,也沒啥副作用,就是吃藥后會感覺身上有些燥熱,后背容易出汗,也可能心煩意亂。不過只要停了藥,多喝點水,這些癥狀自然就消退了?!敝x蕓道。 蒼術白虎丸是道醫(yī)的方子,不僅僅是岐黃之術,還融入了道家中的陰陽生死轉化與生生不息之意,正是這種陰陽生死轉化與生生不息之意起到了治療脊髓灰質炎的效果。 而道醫(yī)的方子最大的特色,就是沒有副作用。 道爺治病可是請下滿天神仙的,哪有神仙治病還給人留后遺癥的?這話雖然說著玄乎一些,可實際效果卻大差不差。 蒼術白虎丸就證明了這一點,簡直就是神仙治病一把抓。 謝蕓已經打算回頭就近泰山堂里專門深造道醫(yī)學派的醫(yī)藥學知識了,用藥少,見效快,也不用老百姓花太多看病錢……必須得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