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崗后成陰差了 第62節(jié)
她靜靜地看著朱院長,笑而不語。 朱院長就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鵝,笑聲戛然而止,臉上布滿了震驚,“你……!” 謝蕓掃了一眼自己這段時間攢的功德,又攢了不少,當下就兌換成了修為,順利踏入到了六道輪回境界,與胡太奶奶一個水準,距離七星煉罡境界已然不遠。 “朱院長看到我,很驚訝?”謝蕓問。 朱院長的臉都綠了,他心想,你這問的不是一句廢話嗎?他要是知道謝蕓的真實身份是陰差,那他絕對不敢讓他拿扶不上墻的爛泥侄女去搶謝蕓的工作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廁所里打燈籠——找死么? 謝蕓見朱院長梗著脖子一直不說話,結出一道手印來,打入泰山小印中。 不到片刻,就有判官拿著一道靛藍色的卷軸走了過來,人還未走到謝蕓跟前,聲音卻已經(jīng)遠遠傳來,“恭喜太平道友,已然六道輪回境界大成,距離七星煉罡境界不遠,地尊之位在望?!?/br> 這位判官很會來事兒。 他屬于陰司的公務人員,修為與崗位是捆綁的,幾乎不會有任何提高的可能,而謝蕓的修為就像是□□精附身了一樣,一跳一跳地往上竄,想來用不了多久,謝蕓的修為就會超過他,甚至超過十殿閻羅,站在了泰山大帝和泰山娘娘的那等高度。 同謝蕓客套完,這位判官冷眼一掃朱院長,手中的哭喪棒打在了朱院長的膝窩處,“大膽!面見太平地尊,你居然不貴?” 朱院長被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謝蕓面前,臉上的冷汗瞬間就痛得冒了出來。 謝蕓則是感覺微微有些無語……這封建迷信傳承下來的儀式感。 她是受過現(xiàn)代教育的人,學過人人平等的道理,乍一下還無法接受年歲大她這么多的朱院長跪在她面前。 可這就是陰司的禮儀,謝蕓也不會主張更改禮儀之類,她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摸著良心問自己一句,自己算哪根蔥? 那位判官把靛藍色卷軸拿給謝蕓,“太平道友,這就是你想要的這人的判決書?!?/br> 謝蕓翻開看了一眼,對朱院長被判入畜生道并不驚訝,她見那卷軸上還略微有些空白,仔細一琢磨,問判官,“他是陽壽未盡的尋死之人,是不是應當送入十八層地獄走上一遭?” 朱院長的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會兒的他格外后悔。 他都想扇自己幾個巴掌,問自己這雙眼睛生出來是干什么用處的?對著這么一位隱形大佬那么蹦跶……這下好了,死的窩囊,死后也別想安寧。 判官道:“理應如此,可現(xiàn)如今十八層地獄已滿,地藏王菩薩的工作量太多了,根本忙不完,所以只能先讓他去參與陰世大開發(fā),進行初步的勞動教育改造?!?/br> 謝蕓掃了一眼滿臉患得患失的朱院長,心生一計,道:“十八層地獄,也不是飛走不可。我知道畜生道中有一些小道,若是投胎進去,那叫一個生不如此,不比十八層地獄輕松多少。不如先讓這一位去試試水?若是管用,便能替地藏王菩薩分一些憂了?!?/br> 判官好奇,“哦?什么小道?如果真能緩解這些問題,泰山大帝定然重重有賞。說不準我還能沾了太平道友的光?!?/br> 謝蕓抿嘴一笑,道:“川渝之地的兔子有很多種吃法,樣樣都美味,背后是兔子的尸首分離。我們蘇北之地的公雞也是,地鍋雞何其美味?背后卻是小公雞的千刀萬剮?!?/br> “我想著,若是十八層地獄太擁擠,不如選一些這樣的小道,把鬼魂投胎進去,讓他們一輪一輪地走,一遍一遍地挨宰,等什么時候大成去十八層地獄接受地藏王菩薩思想教育改造的效果了,再另做考慮,判官以為如何?” 判官覺得挺好,“有道理,十八層地獄的恐怖,并非是十八層地獄的苦難,而是苦難的永恒與暗無天日的持續(xù),是心神的崩滅與由內(nèi)向外的煎熬?!?/br> “謝太平道友提點,若是這一計策被泰山大帝采納,我定不會貪功。陰司事多,告退!” 謝蕓沖著判官微微拱手,把靛藍色卷軸還回去,“有勞了,就安排朱院長去蘇北吧,去那些因他作梗而受過苦難的人家里,用他一世的血rou皮囊去化作那家人的五臟滋養(yǎng),讓他去還債吧。只要孽債還不完,就一直在這等小道中輪回嘛,送他一個在陽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重新做-雞的機會?!?/br> 她和判官這么淺聊幾句,就把朱院長的未來給敲定了下來——去蘇北做-雞,做正經(jīng)的雞,做鐵鍋中的打野小公雞。 跪在地上的朱院長瑟縮成一團,不敢說話。 謝蕓居高臨下地看著朱院長,意味深長地‘嘖’了一聲,身影消失在黃泉渡口。 她與朱院長之間的糾葛,今天就算是徹底了結了。他日再見,不必再想起念起這段事。 縱使相見,也應不識。 —————— 謝蕓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去了一趟琿春。 站在熟悉的沙灘上,背后還是那幾盞星星點點的漁燈,謝蕓隔著海峽眺望遠處的長島國。 彼時的長島國國運已經(jīng)衰減過半,看著如同大雪崩塌一般,國運中也摻雜了許許多多的惡念與怨念,想來是社會基層的老百姓已經(jīng)苦不堪言,甚至有不少人因為這檔子事兒而犧牲了姓名。 謝蕓琢磨,萬一哪天把長島國的國運給吸-干了,那她該找那個下家來繼續(xù)供養(yǎng)她的千歲茶樹? 第83章 報應不爽 ◎她自問是想不出這么損的招數(shù)來◎ 謝蕓一時間也猜不到長島國的國運被眾星欺月陣給吸.干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景象, 她大膽假設了一下——疾病橫生?天災人禍?瞬間暴斃? 眼看著長島國已經(jīng)頹勢盡顯,一蹶不振的未來已然注定,謝蕓繞了個路, 直接去了狐仙谷, 她打算找胡太奶奶問問。 胡太奶奶的修行時間長,見識廣,經(jīng)歷的大風大浪多,應該知道。 此外,謝蕓也打算同胡太奶奶聊一下胡二女一大家子的事兒,這些狐貍精看著挺乖的,是乖巧的乖, 不是囂張乖戾的乖。 她才邁進狐仙谷,一群毛茸茸的小狐貍就圍了上來, 扒著謝蕓的衣服嚶嚶嚶個沒完。 “去去去, 好好修行去!別沖撞了客人!”胡六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手里還捏著一根細長的竹竿兒,她只是輕輕一揮手里的竹竿, 并沒有抽到任何一只狐貍身上,那群小狐貍就嚶嚶嚶地跑散了。 胡六姐察覺到謝蕓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你這是什么眼神?” “我感覺你在狐族的口碑不大好, 人緣也……”面對胡六姐那一雙瞇起來滿滿都是威脅的狐貍眼, 謝蕓到嘴邊的話變得委婉了許多, “人緣也, 有待考究。” 胡六姐輕嗤道:“這群小狐貍就是被慣壞了!我小時候都是自己去林子里抓野雞的,現(xiàn)在呢?破四舊的風氣沒之前那么濃了, 來拜我們家的凡人不少。那些凡人都是會來事兒的, 拎著燒雞和燒酒來, 這些小狐貍從一生下來就不愁吃不愁穿的,根本不認真修煉。我像它們這么大的時候,一只手能打它們一群!” 謝蕓:“……” 真是要了命了。 她以為只有凡人才會把一代不如一代掛在嘴邊,沒想到狐貍精也說這個。 “行叭,那你多管著些,別讓長歪了。人世間不是有什么考試之類的?你也給這些小狐貍們安排上?!敝x蕓不知道自己隨口這么一說,給狐仙谷里無憂無慮的小狐貍送來了多么大的壓力。 胡六姐道:“已經(jīng)安排上了,東南亞那邊的偽神冒出來不少,尚且沒成什么氣候,可是看著也煩人得厲害。等這些小狐貍修成.人形后,就派去咱們國.家和東南亞接壤的那片兒土地誅殺偽神去,就當是歷練了。” 謝蕓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能良好接受這一群狐貍精的愛國發(fā)言了,她道明了這次的來意,“胡太奶奶在不?我找胡太奶奶咨詢點事兒?!?/br> “不在,黃老太爺家有個優(yōu)秀子孫偷溜去了天池,被天池里住著的怪老頭給抓了,說要當個什么黃皮童子。黃老太爺在家氣得發(fā)瘋,偏偏那天池里住著的怪老頭是個厲害角色,黃家和灰家、白家聯(lián)手了都斗不過,我太奶奶被請去當說客了?!?/br> 謝蕓一愣,“天池?怪老頭?黃老太爺不是在東北?我記得天池是在西疆吧……” 胡六姐白眼一番,“你上過地理課沒?怎么連這個都不清楚?虧你還是地尊,連自家的事兒都捋不清?!?/br> 謝蕓抬手在胡六姐的天靈蓋上一拍,“好好說話?!?/br> 胡六姐險些被謝蕓的這一巴掌給拍傻了,她眼冒金星定了好一會兒的神才反應過來,原先這個她看不上的小陰差的修為早就超過了,直逼她太奶的道行。 是她高估了自己…… 胡六姐能屈能伸,“又不是只有一個天池,有倆呢!一個在西疆,另外一個就在東北??!里面住著個怪老頭兒,據(jù)說是柳家的遠房親戚,輩分比柳家太奶都要高了幾十輩,行走的活化石。我聽我太奶說,那位怪老頭早八輩子就化蛟了,這么多年過去,化沒化龍,沒人知道,但修為肯定高深莫測?!?/br> 謝蕓剛剛還想問怎么黃家請動了白家和灰家,沒有去請柳家,感情那天池里住的怪老頭是柳家的遠房老祖宗。 “既然你太奶不在,那我就問你了。你知道國運被汲取完之后,會有啥后果么?” 謝蕓這么一問,胡六姐頓時抻長了脖子朝長島國那邊看去??辞宄L島國的情況后,胡六姐高興得手舞足蹈,口服芬芳,“活該!那八岐大蛇之前好不威風!我都以為它要化蛟了,現(xiàn)在可倒好,像條死泥鰍似得?!?/br> 看夠了熱鬧,說夠了冷嘲熱諷的話后,胡六姐才朝著北邊虛虛一挑眉毛,“我們北邊的那鄰居,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縱然再熱鬧、再龐大,國運耗盡的那一天,還不是轟然倒塌?” “雖說北邊的鄰居留下了個好大兒,看著依舊威風凜凜,可只要懂得看國運的人去看一眼,就知道那好大兒也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昔日的北邊鄰居多威風?大伊萬一出,老美都得老老實實的,國運一度比老美還要耀眼奪目,現(xiàn)在呢?十不存一了都?!?/br> 謝蕓明白了,“意思就是,不會立馬全國暴斃,但也會狠狠衰弱下去,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對吧。” 胡六姐搖頭,“倒也沒這么狠絕。理論上來說,只要有人活著,只要沒有亡國滅種,那就算只要有一個人在,國運也有再支棱起來的可能。不過啊,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幾乎等于沒有可能?!?/br> “不過,如果對方能折騰的話,國運還會再漲一漲的,只是成不了什么氣候,不足為慮。如日中天的時候都能把他們給拖垮了,更別提現(xiàn)在的他們只剩下一口氣吊命了,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br> 謝蕓看了幾眼胡六姐,一聽胡六姐的發(fā)言,她就知道這是大家族里出來的狐貍精,看誰都看不順眼,就和舊社會的格格、郡主一樣。 她心里有了主意,既然長島國已經(jīng)不足為慮了,那她就‘高抬貴手’,放長島國一馬吧。 與其涸澤而漁,不如可持續(xù)發(fā)展。 眾星欺月陣的威力已然漸漸攀升到了巔峰,吸長島國的國運多少都有點牛刀殺雞的意味了,太過大材小用,不如先給長島國留一口氣兒,先去吸別的國.家。等什么時候長島國回過一口氣兒來了,看著又有希望了,又能發(fā)展起來了,她再調(diào)轉眾星欺月陣的方向去吸,這樣就能實現(xiàn)可持續(xù)發(fā)展,把長島國當場一個水泡子用,遠不如培養(yǎng)成一個活泉眼。 薅羊毛是個多么美好的事情,把羊薅死了就沒得玩了。 謝蕓站立在狐仙谷內(nèi)最高的山上,四處打量著周邊小國的國運,她的目光最先落在南棒國上。 南棒國的發(fā)展雖然比不上長島國,可眼下也已經(jīng)有了百木成林的氣象,隱隱之中壓過了北棒國一頭。如果不是北棒國始終同大毛眉來眼去有一腿,現(xiàn)如今北棒國就危險了。 謝蕓犯了難,她眼里的南棒國就是塊小肥rou,雖說吃下去能撈一口,可忒小了點,甚至都不值得她去大動干戈調(diào)整一回眾星欺月陣。 而且謝蕓擔心眾星欺月陣太強,一下子把南棒國給吸穿了,北棒國把南棒國給合并了,這就有意思了……自個兒這做法等于是給打瞌睡的北棒國送了一個軟枕頭。 考慮到北棒國同大毛眉來眼去,關系不干不凈的,謝蕓決定還是不冒險了,萬一南棒國和北棒國真的合并了,自個兒不等于是在臥榻側培養(yǎng)了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大毛的前身老.毛.子就想過搞華夏,是被領導人的定力和智慧給擋了回去,誰知道大毛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可別南棒國和北棒國一合并,搞出個大棒國,而大棒國歡歡喜喜地投入到了大毛的懷抱……謝蕓腦補了一下那畫面,她覺得自己會被嘔死。 那么……謝蕓的目光漂洋過海,落在了遙遠的歐羅巴。 “胡六姐,你還記得八國聯(lián)軍是哪八國嗎?” 胡六姐被謝蕓問得一愣,“記得,怎么會不記得?你那會兒可能還沒出生呢,沒見過真實的場面。那段往事,對于你來說,是歷史書上的一段話,一頁內(nèi)容,對于我們來說,可都是親眼見證過的真事。你問這個干什么?” 胡六姐看著謝蕓雙手結印,表情一瞬間里就變了好幾種,有驚愕,有震撼,有刺激,有歡喜,還有一點點變.態(tài)。 謝蕓雙手結印,硬生生將那落在長島國的國運天河托了起來,調(diào)轉方向朝著歐羅巴摁去。 胡六姐心里有一個想法——吾家地尊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 漫天星斗都在謝蕓的這一串動作下變得晦暗無比,月光引入云層,天地間陷入昏暗。 這天象的變化對華夏來說沒什么影響,畢竟這會兒是深夜,多數(shù)人都在入睡,可對于南半球的人來說,這事情就實在是太驚悚了。 上一秒還在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昏天黑地,還伴隨著飛沙走石,恍若世界末日就要降臨一般。 這天象的變化一直維持到謝蕓將那天河的一端按在了英格蘭島才結束。 謝蕓揉了揉有些泛紅脫力的手,同胡六姐說,“那就一個一個來清算吧,先從英格蘭開始,下一個是法蘭西。” 英格蘭是老牌帝國,是第一次工業(yè)革命的核心地帶,雖然近些年的發(fā)展勢頭不如長島國猛,可畢竟技術積淀的底蘊在,而且英格蘭沒有因為戰(zhàn)敗而被收割過,所以英格蘭的國運那叫一個厚實。 如果說長島國的國運是中產(chǎn)人家的米缸,那英格蘭的國運就是地主家的糧倉。 胡六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變.態(tài),“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吸!猛猛的吸!” 謝蕓干完了正事兒,決定回去好好睡覺,臨走前不忘叮囑胡六姐,“你看著點長島國,等他們的國運什么時候再恢復一些的時候,提醒我一下,我好再薅他們一把,” 胡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