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愛 第95節(jié)
第53章 盛楹腦子暈乎乎的, 還是這個回答結(jié)結(jié)實實噎到了,以至于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實在是想不出該說什么, 醉了酒后沒有平時那么慢吞吞了,開始著急了, 但是著急也沒用,這會兒腦子和嘴巴通通沒跟上,只能干巴巴地罵了一句:“你幼稚不幼稚??!” 頓了頓,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你好無聊。” 半點殺傷力也沒有,沈硯舟聽著,慢悠悠悶笑出聲, 胸腔微微震動。 漆黑的眼眸看著她,眸光清凌凌,歪頭思索了會兒, 碎發(fā)耷拉在額頭, 神色竟然有點乖:“有點吧?!?/br> 話里聽不出真假, 或者只是單純的哄罷了。 盛楹就算醉了,也不至于太遲鈍, 哪里聽不出他在敷衍她,瞅了他一眼, 不大高興,溫吞道:“是很幼稚?!?/br> 沈硯舟手肘抵在扶手上,托腮看著她,桃花眼溫溫和和地彎了彎:“行。你說得都對。” 盛楹看著他, 其實覺得他現(xiàn)在實在是乖得有點可愛, 心頭滑過微妙的情緒,臉也跟著紅了紅, 不自在地轉(zhuǎn)開了視線,小臉還是微微崩著,故作嚴(yán)肅道:“你好好檢討一下?!?/br> 說完后,整個人都軟糯了幾分,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再跟他鬧脾氣。 沈硯舟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往上挑了挑,懶洋洋地拿起放在一邊的雞翅,遞到她面前:“吃么?” 剛考出來的雞翅散發(fā)著熱氣,香氣濃郁,她的小鼻子無意識地動了動。 盛楹偏頭,朝沈硯舟看過去。 沈硯舟抬了抬下頜,示意她拿。 盛楹低下頭,慢吞吞地接了過來,因為燙,吹了吹,才小小地咬了一口。 大約是味道還可以,小姑娘眉眼舒展,吃得還挺認(rèn)真的。 沈硯舟看了看,收回了視線,身體往后靠,沒骨頭似得靠著椅背,拿起桌面的手機。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盛楹吃了一半,無意識舔舔唇,轉(zhuǎn)頭看向在旁邊玩手機的沈硯舟,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沈硯舟掀開眼皮,看向她,尾音稍稍勾起:“嗯?” 盛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你再幫我烤一串吧?!?/br> 沈硯舟睨了一眼她手里的雞翅,“好吃啊?” “嗯?!笔㈤狠p輕點了下頭,躊躇了半秒,慢吞吞地補充,“再多放點蜂蜜?!?/br> 這會兒脾氣下去了,知道東西好吃了,嘴癮就犯了。 現(xiàn)在還會提要求了。 沈硯舟摁滅手機,站起來,正要走出去。 “沈硯舟。”盛楹又喊了一聲。 沈硯舟低頭。 盛楹放下手里的串串,把沈硯舟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他,溫軟說:“你穿回去吧,我不冷。” 沈硯舟觀察著她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臉頰比剛才還要紅一點,大約是酒勁兒漸漸上來,開始熱了。 沈硯舟嗯了聲,接了盛楹遞過來的外套。 盛楹再次拿起桌上的烤串,頭也不抬又理所當(dāng)然說:“好了。你可以去烤雞翅了?!?/br> “……” 柳敏正好又回來了,聽見這話 ,又看向盛楹,小聲嘀咕了一聲:“只有你能這么使喚這個少爺了,當(dāng)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br> 以前也不是沒一起出來玩過,也去過幾次農(nóng)家樂,但是這個少爺向來是懶得動手的性子,要從他手里得一串,還得看他心情。 盛楹沒聽見柳敏的話,認(rèn)認(rèn)真真地啃干凈這串雞翅,再認(rèn)認(rèn)真真地等著下一串。 …… …… 一堆人圍在篝火邊聊天,慢慢地發(fā)展到開始講各種有趣的經(jīng)歷,講不出有趣的經(jīng)歷就講鬼故事。 盛楹坐在沈硯舟身邊的小椅子上,耷拉著眼皮,雙手托著下巴,怏怏地盯著跳躍的火焰,眼前一陣兒黑一陣兒亮的。 趙恒新坐在她對面 ,手舞足蹈,表情夸張,別說效果還不錯,好幾個同伴一驚一乍的。 盛小同學(xué)就不一樣了,她酒勁兒比剛才還上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體會不到。 視線模模糊糊的,視線從篝火,慢慢移動,到身邊男人拎著啤酒的手腕。 修長的手指微微垂下,線條流暢又干凈,手背白皙,隨著慢慢晃動啤酒的動作,淡青色的青筋兒時隱時現(xiàn)。 沈硯舟心不在焉地聽著,正要喝一口啤酒,肩膀一沉。 他一頓,偏頭一看,小姑娘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長睫毛垂下,也不知道是單純休息還是困了想睡覺。 他換了只手拿啤酒,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讓她靠得更加舒服點兒。 一群人說是要這兒過夜,其實也跟扛不住,夜深了也沒什么新鮮感,帳篷也不想住了,直接定了不遠處的民宿。 盛楹被吵醒,懵逼地從沈硯舟的肩膀上坐起來,整個人表情呆住。 樣子還挺傻的。 手機從她的腿上,掉進沙里,她也沒注意到。 沈硯舟半蹲下來,撿起她的手機:“能走么?” 盛楹扭頭,看向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點頭。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 沈硯舟一頓,注意著她的腳步。 盛楹微顰著眉,顯然不怎么舒服,站得歪歪斜斜的。 沈硯舟想扶她,被她不情愿地推開了,小聲嘟囔道:“不用扶,我沒醉?!?/br> 得。 扶著指不定要不開心了。 還得鬧脾氣。 他沒轍,只能松手。 小部隊在前面走,盛楹烏龜似地走在后面,嘴里抱怨著為什么路是歪的,沈硯舟把她的手機放進兜里,配合著她的腳步,還得時刻關(guān)注著她,要不這小傻子指不定待會兒就摔了。 前面的一行人有人回頭看了兩眼,跟同伴低聲說著什么。 他們這么晚定的房,民宿老板都睡了,房間也沒剩下多少了,盛楹和沈硯舟自然被安排在同一間房。 民宿并不是每一間房都有廁所的,盛楹今晚喝的酒有點兒多,揉了揉眉心,扶著墻朝衛(wèi)生間走進去。 只是剛要推開門,里面?zhèn)鱽砹伺穆曇簟?/br> “沈硯舟對他老婆很好啊,這是喜歡她吧。”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敢問。” “你記不記得之前玩的那次真心話大冒險,沈硯舟提過他確實有過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姑娘啊。那會兒估計還很喜歡,我都沒想到他現(xiàn)在這么快就結(jié)婚了?!?/br>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你知道是誰嗎?” “我哪里知道啊,聽那意思,比我們認(rèn)識沈硯舟還早呢?!?/br> “你這話小心點,別說漏了嘴,讓人聽了去?!?/br>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這一圈人誰不知道啊,你看誰敢在盛楹面前提啊。我覺得盛楹性格挺好的,溫溫柔柔的,長得也很漂亮,我就是有點兒替沈硯舟可惜而已,本來我還想著他這樣的人,合該娶到自己的白月光,而不是將就?!?/br> 現(xiàn)在的人就喜歡聽多年暗戀成真的美好故事,而不是中間橫插一個,總會有些別扭。 腳步聲朝盛楹的方向走過來,她一驚,幾乎是本能一般往旁邊的走廊躲了躲。 兩個女生沒注意到她,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打著哈欠,往樓上走去。 盛楹在原地站了會兒,腦子是暈的,意識不清晰,然后不可控地回蕩著剛才兩個女生說的話,太陽xue隱隱泛著疼,以至于她格外的遲鈍,難以消化剛才聽到的信息。 直到不知道樓上誰不小心鬧出了一點兒聲響,她才猛地回神。 她走進廁所,方便完走到洗手臺,低頭,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沖刷下來,凍得她一哆嗦。 她猛地回神,趕緊轉(zhuǎn)了方向,溫?zé)岬乃髀湓谑稚希讣忾_始回暖。 關(guān)上了水龍頭,她從衛(wèi)生間走出去,腦子很疲倦,卻自始至終沒辦法停止思考。 盛楹提取到了關(guān)鍵信息,沈硯舟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她慢吞吞扶著樓梯往上走,自顧自地哦了一聲,心想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還有前任呢,然而心情酸澀得要命,比那天沈硯舟給她喝的魚湯還要酸。 然后,或許是酒精上頭,她的腦子完全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冷靜思考。 最大的念頭就是,好氣好氣好氣。 心里有人了,今天竟然還親她。 他還敢說她是個渣女,他才是渣男。 她現(xiàn)在就要上去找他算賬。 民宿的燈光并不大亮,是那種半黃半白的模糊昏暗燈光,是溫暖的色調(diào),搭配著房間的格局,像是蒙上一層淺淺的霧。 沈硯舟單手插兜,懶散地站在床邊,低著頭,手里拿著手機,安安靜靜地像是在等人。 屋里開著暖氣,他已經(jīng)把外套脫下來了,穿著柔軟的淺白色毛衣,質(zhì)感柔和,松松垮垮地搭在平直肩膀。黑發(fā)像是被主人毫不在意地亂地抓過,帶著幾分凌亂。 平時日的桀驁不羈淡去,整個人慵懶又散漫。 聽見推門的聲音,他的視線仍舊在屏幕上,但已經(jīng)覺察到是她,側(cè)了側(cè)額頭,示意桌上冒著熱氣的小杯子:“我問了老板,給你泡了醒酒茶,你……” 話音剛落下,盛楹已經(jīng)大步走到他面前。 沈硯舟似有所覺,抬睫,視線停在她身上,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一頓。 這姑娘,怎么上了廁所回來,就惱了。 他正要開口詢問,沒想到盛楹不按常理出牌,雙手用力推搡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