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愛 第85節(jié)
“你都不當(dāng)人了,老子也懶得裝了?!壁w恒新憤憤不平,“當(dāng)年認識你的,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么狗的一面,真是夠絕的?!?/br> 他話是這樣說,但是心里又著實佩服他。 他認識的沈狗,從幼兒園開始,就長著一張禍水臉,在那個啥也不懂的年紀(jì),每次幼兒園換坐都有小女孩兒鬧著非要跟他一起坐。 后來長大后,禍水的本事更強了,無論是在班里,在球場,還是在其他地方,看他的小姑娘都是一溜串的,追他的姑娘有班花有?;?。 就連追他的方式,都五花八門的。 打那會兒,仍舊稚嫩的趙恒新就隱隱約約的意識到,有這么個發(fā)小,自己青春靚麗的中學(xué)生活,估計得完。 可惜那會兒他的雷達是響過了,但是他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仍舊跟這狗東西廝混在一起。 這不妥妥成了襯托了鮮花的綠葉嗎?傻狗一條。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完全沒錯。那些年,他喜歡過的姑娘,幾乎無一例外的喜歡沈狗,更窒息的是,還有說著想認識他,其實是想讓他牽線搭橋的。 唯一的意外就是,沈硯舟這少爺雖然長著一張早戀臉,看起來甩過n個前女友,一眼看過去感情經(jīng)歷豐富可以出書的的人,其實在感情方面是一張白紙。 在別人為感情要死要活的年紀(jì),這哥們連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 也不能這么說,那會兒,似乎無論是籃球,游戲甚至是一張物理試卷。在他的世界里,可能都比妞要有意思得多。 怎么這種人,一動心就變成這種鬼樣子,難不成真的有天生的癡情種? 趙恒新忽然記起當(dāng)年的一件事,那時是大學(xué)的暑假。 那會兒正是最放肆的年紀(jì),什么都不需要cao心,在學(xué)校就玩得很野,在假期就更肆無忌憚了。 不過那個暑假不大一樣,他們在假期前就有了想法,就是要成立一個游戲工作室,做自己喜歡的游戲。 這是很多男人只敢想想的事,卻不敢做的事,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年輕有能力,也有資本,完全可以放開手做。 那陣子是真的忙,在那個圈子里,他們在學(xué)校里再優(yōu)秀,在那時候也不過是新人,白紙一張,上面什么也沒有書寫。就這么一頭黑地撞進去,跌跌撞撞地往前摸索,才發(fā)現(xiàn)事情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那陣子是真的累。 累到把工作室當(dāng)成自己的家,幾乎推掉了所有的玩樂和邀請。 但是那個暑假,幾乎是每天晚上三點左右,只要趙恒新在工作室,就會看見沈硯舟在那會兒出門。 有幾次從凌晨忙到天黑,趙恒新每次困得想死,在半夢半醒間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疲倦地睜開眼睛,都會看見沈硯舟從辦公室那個窄小的小床上爬起來。 他看上去也是很困,耷拉著眼皮,沒什么精神,抬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用力地揉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衣服皺巴巴的,也不換,手指勾住桌上的鑰匙,就要出門。 那天天色黑沉沉,隨著腳步聲漸遠,然后消失不見,樓道燈亮了很快就暗了,是趙恒新第一次見他半夜出門。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那不是第一天,只是他看見的第一天。 剛開始趙恒新并沒有太在意,后來次數(shù)一多,他就直覺不對勁了。 他問他去干嘛。 沈硯舟懶洋洋地低頭,拿出手機,瞥了一眼時間,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有事。 趙恒新好奇死了,但是再好奇也抵抗不住困倦,身體被掏空一般,腦子一歪就又再次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好奇,但是沈硯舟不說他婆婆mama地問什么呢,大晚上又沒啥好玩的,能干啥事。 于是其實后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就這么過去了挺長時間,直到暑假過了大半。 突然有一天,他半夜尿急起床,從廁所里出來,推開門就看見沈硯舟從外面回來。 正是凌晨,四周寂寥,沈硯舟臉上帶著傷,黑色短袖被劃破,像是剛跟誰打了一架,回來了。 向來矜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年,從小被人捧著長大,最多在球場上磕磕碰碰,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 趙恒新腦子原本暈乎乎的,當(dāng)即睡意全無,快步走過去。 這三更半夜的,出了門,然后沒過多久就帶著傷回來,就問這事唬不唬人吧。 反正趙恒新是被嚇了個半死,還以為他被搶劫了。 他趕緊找工作室里簡陋的急救箱。 沈硯舟懶洋洋地在老板椅上坐下了,沒精打采地打了一個哈欠,那樣子是根本沒把身上的傷當(dāng)一回事。 趙恒新當(dāng)時覺得這狗東西絕了。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好在他身上的傷看上去挺唬人,但是似乎也不大嚴(yán)重,趙恒新也就松了一口氣,然后把急救箱丟過去,譏諷道:“你這天天三更半夜出門是怎么回事???打獵去了,然后跟獵物打了一架?” 急救箱丟過來,沈硯舟隨手接住了,聽見這話挺無語,片刻后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Γ骸笆裁赐嬉??!?/br> 趙恒新順手給了他胸口一拳。 沈硯舟低嘶一聲。 他微顰著眉,看起來疼得不輕。 趙恒信沒想到他這兒也有傷,手在半空不尷不尬,最后受了回來,眉頭死死皺起來:“你還行不行啊,不會死在這兒吧?” 沈硯舟眼皮耷拉著,長睫低垂,他肌膚是冷白色,于是臉上的傷更明顯了,樣子有點怏怏,不過看上去倒是乖了不少。 趙恒新忍不住問:“你就說說,你這三更半夜都干了什么才能這幅樣子回來?不會是有什么怪癖出去偷東西給主人打了出來吧?!?/br> 沈硯舟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去當(dāng)編劇,這么豐富的想象里,在這個小破兒工作室屈才了?!?/br> 趙恒新翻白眼:“扯什么扯啊,問你呢。直接點,干嘛去了你?” 沈硯舟低頭,慢條斯理地打開了藥箱,拆了棉簽,沾了藥水,動作隨意地往了臉上的傷口擦了擦,懶洋洋開口:“能干嘛。做了件見義勇為的好事唄。” 趙恒新皺起眉:“具體點,什么事?!?/br> 沈硯舟輕描淡寫:“救了個姑娘?!?/br> 趙恒新當(dāng)時其實累得不行,腦子跟生銹了沒差,也被沈硯舟這樣子搞得挺煩,心想到底哪個畜生敢把他哥們打成這樣。 但是那天晚上,沈硯舟話音剛落,他腦海里某個念頭,愣是像一支箭,無論前路多少障礙物,還是精準(zhǔn)地正中了靶心。 他幾乎反射性地問:“你別告訴我是她啊?!?/br> 這個她,他連名字都沒說。 但是他知道沈硯舟知道他說的是誰。 沈硯舟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得了。 這不等于把答案擺在臉上了么? 這狗東西那么平靜,趙恒新對這個答案也不意外,只是心情實在復(fù)雜得不行。 看這少爺沒有丁點兒繼續(xù)往下說的意思,趙恒新只得繼續(xù)問:“今晚是怎么回事?” “有人跟她?!?/br> “你這傷?” “打了一架,那人帶了刀,送警察局了。”沈硯舟說完,樣子挺得意,“那畜生得在里面住一陣子了?!?/br> “……” 趙恒新無語到了極點,恨鐵不成鋼,然后到底沒忍住產(chǎn)生了懷疑:“什么事能讓她天天半夜出門?” 一個漂亮的女大學(xué)生,家境并不好,缺錢,天天深更半夜回家,實在不得不讓他往不好的方向想。 沈硯舟慢慢抬起眼,冷笑著警告:“別讓我揍你?!?/br> 趙恒新表情訕訕。 他隨意地把棉簽扔進了垃圾桶里,換了另一根,語氣平靜:“小吃店打工啊?!?/br> 趙恒新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愣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問:“到半夜?” 沈硯舟嗯了聲,懶懶補了句:“到四點?!?/br> 趙恒新臥槽了一聲:“什么店這么畜生?” 沈硯舟懶得說話了。 其實上夜班多正常,外面一抓一大堆,但誰讓他有點見不得自家兄弟這天天跑出去的舔狗樣。 趙恒新掐著腰,走過來走過去:“她知道么?” “她知道干嘛?”沈硯舟丟開棉簽,合上藥箱,隨口說。 趙恒新覺得換做自己,得憋屈死,這年頭早就不流行騎士精神了,但是這貨愿意,他又能說什么? 趙恒新出主意:“她就不能換一份工作?白天的找不到?” 沈硯舟:“她白天也打工。” 趙恒新忽然說不出話了:“這么缺錢?。俊?/br> “應(yīng)該吧。”沈硯舟一頓,長睫垂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他沒有解釋太多,但是也不想趙恒新誤會她,一句話略過,“上次見她打電話,打完就哭了。” 趙恒新實在想不出來是什么情況,他家境好,從小不缺錢,身邊接觸的人,就沒有差錢的。他自己雖然比不上沈硯舟,但是在學(xué)生里也算排得上號。 現(xiàn)在苦巴巴地待在這個辦公室里,忙得像條狗,也是他自己樂意。 他自己體會不到,也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為什么需要打工到半夜四點,然后自己一個人回出租屋。 沈硯舟沒有說太多,但是那天開始,他也覺著那小丫頭怎么就那么可憐呢,好像啥壞事都被她碰上了。 不過好在暑假快結(jié)束的時候,盛楹沒有再繼續(xù)在那個店里打工,大概是坎過去了。 那天晚上的事,也只有他和沈硯舟知道。 趙恒新想,要是哪一天,有人懷疑沈硯舟是不是真的喜歡盛楹。 他一定拿著大喇叭,放到那人的耳邊。 循環(huán)播放—— 【他超愛!?。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