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愛 第20節(jié)
她真的花了挺長時間才下的樓,扶著墻,盯著地面,一步都沒踩錯。 夜風(fēng)涼涼,氣氛安靜。 盛楹站在原地,瞇著眼睛打量他,仔細(xì)地辨認(rèn)。 暈黃的燈光下,矜貴懶散的男人靠著墻,穿了件黑色薄外套,身形高挑,沒拉鏈,就這樣松松垮垮地敞開著。 聽見聲音,低眼看過來,神色輕慢,嘴里咬著一只煙,打火機在手心把玩,又欲又痞。 他側(cè)過頭,手機抄進(jìn)兜里,看著盛楹搖搖晃晃走到自己面前。 臉紅撲撲的,笑容大大的,跟不要錢似的,很漂亮明媚,卻怎么都透著一點傻氣:“我們要…要找個地方聊么?” 沈硯舟聞到了她身上不淺的味道,也不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在家里又喝了多少酒。 他扯了下嘴角:“懶得走了,就在這里。” 頓了頓,他淡淡問:“你想談什么?” 盛楹謹(jǐn)記自己的目的,特意在家里就嘰里咕嚕排練了好幾遍,此時拍了拍自己的臉,開門見山問:“你說需要一位妻子應(yīng)付家人,是真的吧?!?/br> 沈硯舟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 “那你看我怎么樣?”盛楹喝酒壯膽,現(xiàn)在簡直勇氣爆棚,“人美嘴甜,仙女下凡,簡直可愛到爆炸!” 說到最后,她還特意挺了挺小胸脯,顯得十分自信。 沈硯舟微頓,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喉嚨滾動了一下,偏開了視線。 不過一秒。 想到了什么,他轉(zhuǎn)回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看到她臉上的紅,耳朵的紅,不咸不淡道:“我怎么知道你明天是不是起來就忘了?!?/br> 盛楹哼了聲,抬起白皙的下巴,像只驕傲的小孔雀:“你太小瞧我了,我喝酒從來不忘事。說過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得!只要你同意,我們明天就能領(lǐng)證!” 沈硯舟挑了下眉,玩味道:“可以?!?/br> 盛楹輕松地點頭,可神氣了:“一言為定!” - 電話鈴聲吵得厲害,盛楹翻了一個身,扯過枕頭,埋住自己的腦袋。 好不容易鈴聲聽了,她松了一口氣,迷迷糊糊得正要再次進(jìn)入夢鄉(xiāng)。 可是這個惱人的鈴聲并沒有放過她,在她就要睡著的時間,再度響了起來。 她煩躁地坐起來,看也沒看,接通了電話,語氣很沖:“誰啊,大早上的打擾人睡覺!” 沈硯舟低沉冷淡的聲音傳來:“盛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盛楹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忘什……” 話還沒說完,記憶開始回籠,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幕一幕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心肝在顫。 沈硯舟哼笑,一副慢悠悠跟她算賬的意味:“想起來了么?” 盛楹弱氣地嗯了聲。 “知道現(xiàn)在怎么做了么?” 盛楹睫毛顫了顫,不太確定說,“應(yīng)該知道吧?” 沈硯舟扯了扯嘴角,氣定神閑:“說具體點?!?/br> “……” 沒聽見她的回答,他懶洋洋的,微音挑起,帶著輕佻繾綣的味道:“嗯?” 盛楹半跪在床上,抱著枕頭,臉猛地爆紅,神色恍惚道:“拿上戶口本,跟你去領(lǐng)證?!?/br> 第14章 盛楹說完, 身體緊繃,心臟在怦怦直跳,因為那種nongnong的羞恥心, 在這個時候牢牢地占據(jù)了她的心。 頭皮發(fā)麻,喉嚨干澀, 可是又不想再在這種境況下,太過暴露自己的膽怯。 她假裝不經(jīng)意地咳了一聲。 憑著一點也不知道是昨晚未全部散去的酒勁兒,或者是大早上的不清醒,她甚至勇氣可嘉地反問了一句。 “我沒記錯吧?” 她都覺得自己好大膽。 可勇敢了。 沈硯舟仍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慢悠悠地輕笑,心情似乎不壞:“沒錯, 盛嚶嚶?!?/br> 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酥酥麻麻的,像一把小勾子, 勾得人耳膜發(fā)癢。 只是這個稱呼…… 盛楹嘴角僵住, 不情不愿, 不得不重新被拖回了昨晚的回憶里。 在昨晚她自信又豪邁地認(rèn)為已經(jīng)把把沈硯舟勾到手了之后,自覺大業(yè)已成大半, 剩下還不是小case,精神十分亢奮。 頂著一張燒得發(fā)燙的臉, 眼睛亮亮的,踩著不知東南西北的步子,不知矜持地拽著沈硯舟,揚言要帶他出去高興高興。 不為什么, 就為了慶祝他們之間的革命戰(zhàn)友情。 或許還有壓在心頭一樁大事解決后的輕松。 總之, 她飄了! 飄太高了! 飄到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僅沒拖走沈大少爺,還腳底打滑, 腦殼直接撞在大少爺線條漂亮的下頜。 沈硯舟疼得皺眉,悶哼出聲。 偏偏她還像個小傻子一樣沒心沒肺地笑,踮腳尖,敷衍地沖著他那兒吹了吹。 也許是因為這個膽大包天的舉動惹惱了沈硯舟,沈硯舟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她不搭理! 還嬌里嬌氣地斜了他一眼! “吹一下就不疼了,有什么好生氣的!那么小氣做什么?” 那態(tài)度可橫了,拽得跟他欠了她五百萬一樣。 她又要吹。 被骨節(jié)清晰的大手按住了腦袋,男人冷聲警告:“盛楹,安分點。” 她拽著他的衣服,用腦袋撞他?。?! 蠢得不忍直視… 沈硯舟神色散漫,或許是懶,或許是單純不想理會她這個小酒鬼,由著她拽著他的衣服不放手,把他衣服弄得皺巴巴的,嘴里鬧騰著要喝酒。 他沒有同意,讓她趕緊滾回家睡覺。 盛楹醉后腦子一根筋,執(zhí)拗得很,不肯啊,繼續(xù)鬧騰啊,就要出去,腦袋抵著他溫?zé)岬男靥?,嚶嚶地裝哭鬧個不停。 沈硯舟懶懶靠著墻,衣衫凌亂,就這么看著也很清貴,低眸,好笑又好氣,還挺無奈的:“盛楹,你是嚶嚶怪么?” 沒想到盛楹這小酒鬼還真點頭了,哼哼唧唧地讓他帶她出去。 到底是沒帶她出去,又有點拿她沒辦法。 沈硯舟推開她,讓她在原地待著。 他自己到了小區(qū)小賣部,買了一瓶溫?zé)岬呐D袒貋怼?/br> 沈硯舟慢條斯理地半蹲下來,把溫暖的牛奶貼了貼她粉潤的臉。 她看著他拆開吸管,扎進(jìn)牛奶里。 牛奶暖了她的胃,她瞇著眼睛,骨頭都變得懶散了,任性地坐在臺階上不想動了。 牛奶喝得慢吞吞,有一口沒一口,也許坐了半個小時,或許是一個小時,喝到最后都冷了。 走之前,他拿走她手里的空瓶子,勉勉強強把她哄上了樓。 回憶不堪回首。 盛楹揪著自己的枕頭,勇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決定忽略這個名字,輕飄飄地揭過。 她遲疑又難忍羞恥心說:“我…其實還沒有起床,你可能需要等一下?!?/br> 她頓了頓,猶豫著問:“或許,你要上來坐坐么?” 她話是這樣說,但是其實還是不大習(xí)慣,因為昨晚她甚至沒有洗澡就睡覺了,身上一股子酒味。 她需要洗澡,但是又很不習(xí)慣有一個男人在家里,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不了?!鄙虺幹壅Z氣冷淡散漫,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羞恥心。 她聽見了打火機的咔嚓一聲,他像是在漫不經(jīng)心地點煙,喉嚨有一點?。骸皯械蒙先チ?,我在車?yán)锏饶??!?/br> 盛楹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枕頭,嗯了聲。 掛了電話。 把手機丟到一邊,盛楹馬上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來回翻了好幾個滾,還是覺得昨晚的自己實在是太crazy了。 她長這么大,因為家庭原因,無論是在爺爺面前,或者是老師朋友面前,最大的印象或許是溫馴和毫無攻擊性,還從來沒有干過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可是事情迫在眉急,迫使她不得不往前走,容不得她有半刻遲疑。 可是既然沒有其他路走了,那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