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寵愛 第11節(jié)
盛楹哦了一聲,剩下的也懶得問了。 沒問他為什么不停下來,也沒問他為什么把她帶到這里。 過了一會兒,盛楹忽然道:“我男朋友出軌了?!?/br> 沈硯舟一頓,慢慢側頭看過來,喉嚨上下滾了滾,眼底晦暗不明。 盛楹沒勇氣看他,不想去看那或同情或其他表情。 不等他說話,自顧自說下去:“對了,今天還是我生日呢,挺諷刺的吧。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就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br> 似乎是因為剛才一路的尖叫,壓抑沮喪的情緒奇異地釋放了許多,她以為自己會哭,會掉眼淚,唯獨沒想到會這么平和地將這件事說出口,還是在一個不怎么熟悉的年輕男人面前。 小姑娘用滿不在乎的語氣,但是整個人像只被淋濕的小貓。 眼神濕漉漉的,難過又倔強。 卻只能繃著毫無攻擊性的小臉甩了甩身上水,找個角落獨自給自己舔毛。 沈硯舟起身,背景是身后的滿天繁星,星光落在他柔軟的黑發(fā),睫毛,和挺括的肩膀,風將他的短袖吹得鼔起。 他朝她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 這只手骨節(jié)清晰,微微曲著,勾勒出利落干凈的輪廓,不可否認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手。 四周靜悄悄的,盛楹睫毛緩緩扇動。 沈硯舟也不催促,耐心地注視著她,手還放在那兒。 盛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手指蜷縮了下,不安又遲疑地搭了上去,困惑道:“做什么?” 沈硯舟溫熱的手指收緊,握住她,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拉起來。 盛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沈硯舟松開她的手,漫不經心將她發(fā)間的花瓣取走,一副混不吝的拽痞模樣,懶洋洋的,卻透著低啞溫和的味道:“不是生日么?哥哥帶你去吃蛋糕?!?/br> 第8章 盛楹愣住,在沈硯舟說出這句話之前,她腦海里閃過好幾個猜測,唯獨沒想到這個,一時愣在原地,局促地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沈硯舟走向摩托車,拿起放在上面的頭盔。 回頭看她,眉骨微微一挑,聲音閑適開口:“杵在那兒做什么?不吃蛋糕了?” 盛楹無意識掂了掂腳尖,輕咳了一聲,飛快瞟了他一眼,裝作不在意:“你說吃就吃唄。” “你這話挺有意思啊?!鄙虺幹壑惫垂吹囟⒅?,往后靠坐在車子上,身板挺直,嘴角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語氣卻聽起來有點欠,“什么叫我說吃?” 盛楹耳朵有點紅,不說話了。 “那么別扭做什么。”沈硯舟挺服氣的,無奈笑了下,修長干凈的食指沖她勾了勾,懶洋洋的,“過來。” 盛楹瞥了他一眼,慢吞吞走了過去。 夜風吹過來,額發(fā)吹得凌亂,他抬起手臂,長指漫不經心穿過黑發(fā),隨意地撥開,另一手忽然把頭盔丟向她。 看到她措不及防,瞪圓眼眸,誒呀一聲,慌里慌張差點把頭盔摔地上時,還蔫兒壞地悶笑。 盛楹惱怒地瞪他,這大少爺使完壞,臉上仍舊是一貫的淡定,抬了抬下頜,語氣慢悠悠,“戴好?!?/br> 盛楹撇了撇嘴,不應他,倒是垂下眼睛,乖乖地把頭盔的帽扣扣好。 沈大少爺顯然沒把盛楹這點小脾氣放在心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車把手,側了側額,示意:“上車?!?/br> 盛楹剛想跨坐上去,腦海里忽然記起癲狂的一程,心重而沉,嬌艷的小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臉色白了白。 她磨磨蹭蹭沒上去,腿已經開始軟了,看向男人線條凌厲利落的側臉,抿了抿唇,心有余悸道:“你不要再開那么快了?!?/br> 沈硯舟松開了手,回頭看她,狹長的桃花眼微揚,語氣幾分玩味:“不爽么?” 結果是挺爽的,但是驚悚也是真實的,盛楹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承受能力挺一般的。 但是,沈硯舟這個混球完全是一肚子壞水,她絕對不可以說實話。 盛楹小臉蛋素著,渾身戒備:“反正,你不要開那么快就對了?!?/br> 小姑娘眉頭微微皺著,像一條機警的小魚,落下一片葉子都驚得要竄到石頭縫里。 沈硯舟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嘴角:“不相信我?” 盛楹小聲嘟囔:“這不是很正常么?” 沈硯舟側身,忽然靠了過來,兩人距離猛地拉近。 盛楹還沒來得及躲開,眼前是男人修長白皙的脖頸,余光里性感的喉結滾了滾。 就聽見沈硯舟在她耳側,嗓音低沉輕佻,語氣里漫上危險的味道:“懂了,不相信我,是相信這山里的狼么?” 盛楹脊背瞬間僵硬,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爬白皙纖細的手臂,語氣干巴巴的:“這里怎么會有狼?” 沈硯舟起身,眉梢一挑,哼笑:“誰知道呢。” 他瞇了瞇眼睛,黑眸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仿佛在評估著什么,饒有興味地笑起來:“瘦是瘦了點,但也夠填個半飽了?!?/br>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沈硯舟可能在恐嚇她,但聽完這話她就覺得這里哪哪都不大對勁。 盛楹看向不遠處陰森森的林子,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這里并不在市區(qū),遠處高聳的山林層層疊疊,也沒有大型燈火和熱鬧人群,仿佛在里面真的有一雙雙眼睛盯著她。 盛楹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頭皮發(fā)麻:“這里不可能有狼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身體是以完全相反的麻溜速度爬上了摩托。 沈硯舟感受到身后小姑娘慌慌張張的動靜,低笑了一聲。 前有狼后有虎,盛楹心情不安又沉重,視死如歸般壯烈開口:“我、我已經坐、坐好了,你、你開吧。” 她深呼吸一口氣,已經做好沖出去的準備,甚至已經在摩托車聲響起時,下意識用力抱緊了男人的腰身。 可是—— 沒有,只有徐徐的風吹拂過臉頰,發(fā)絲掃過臉頰有點癢。 沈硯舟語氣懶洋洋的,仿佛早有預料:“盛楹,睜開眼睛?!?/br> 她愣了愣,緩緩掀開緊閉的長睫。 車子在這個瞬間轉彎,駛入另一條路。 一條波瀾壯闊的河流映入眼簾,伴隨著濤濤水聲,月亮和滿天星河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她松開了手,坐直身體,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 回去的路需要經過終點,沈硯舟又拐了道回去,周白他們還在那兒。 看見他們回來了,周白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道:“誒呦,去哪兒了這是?獎杯都不要了?” 周白在沈硯舟這里攻擊力為零,他甚至沒搭理他,摘下頭盔,甩了下頭,回首,聲音散漫:“盛楹?!?/br> 盛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嗯?” 他側了側頭:“要么?” 盛楹偏頭,看見周白手里的獎杯,搖了搖頭:“不了?!?/br> 又不是她比賽贏的,她拿來有什么意思。 沈硯舟轉頭看向周白,抬了抬眼皮,語氣沒有絲毫興趣,冷淡開口:“那不要,送你了?!?/br> 周白:“……” 狗逼你踏馬要不要臉了? 周白咬牙切齒:“她不要你就丟給我了?” 沈硯舟掀開長睫,唇角微彎,語氣還挺溫和:“沒那意思?!?/br> 勉勉強強還算是個人,周白表情總算好看了一點。 下一秒,就聽見狗東西說得很真誠,語氣慢悠悠:“這么久沒見了,就當我這個當爹的送給兒子的禮物?!?/br> 周白表情扭曲猙獰,捏著獎杯的手臂肌rou凸起,青筋爆出來,看起來挺嚇人。 盛楹心驚膽顫,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把這個獎杯砸到沈硯舟臉上。 沈硯舟手肘懶懶散散抵在車把手,神色不慌不張。 周白到底沒有,隨手將獎杯丟到了邊上的人手里,手撐著腰:“你什么時候再來,我們再比一次?不帶女人?!?/br> 說來說去,還是不甘心輸,卻也輸得心服口服。 沈硯舟懶洋洋哼笑:“再說?!?/br> - 開車回市區(qū),又花了四十分鐘,時間已經很晚了,發(fā)現很多家蛋糕店都關門了。 盛楹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沈硯舟垂眸看著導航,一家一家找,感覺很不好意思,開口想讓他放棄的時候,到底運氣不算太差,看到一家店主剛準備關門的。 拎著蛋糕,也不走了,就近在便利店外面的小桌子坐下了。 盛楹在拆蛋糕盒子,沈硯舟進了便利店,買了兩罐冰可樂出來,散漫地坐在她對面。 盛楹拆好蛋糕,調好光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現自己拍照技術實在是一般。 抬頭看見沈硯舟垂著長睫,燈光在他臉上打下陰影,一半浸在明亮的光線里,一半在陰影里,黑色的短袖更襯出肌膚冷白。 他慢條斯理地拆開蠟燭盒,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著蠟燭,一根一根往蛋糕上插,真不是夸張,就算是做這種事,他做起來也格外賞心悅目。 盛楹頓住,鬼使神差地看完他整個過程,在他插完最后一根蠟燭,將剩下的蠟燭連帶包裝丟到桌面上。 她忍不住說:“沈硯舟,你有強迫癥吧?” 沈硯舟抬起眼皮:“嗯?” 她放下手機,手臂抵在桌面上,纖細的手指指著蠟燭,聲音脆生生:“你看看你,每一圈的蠟燭都是六根,蠟燭之間距離相等,四個圈之間蠟燭,甚至可以連成一條直線!” 說完,她心里忽然閃過一絲古怪,掀開眼眸看向對面的人,遲疑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24歲生日?” 沈硯舟一頓,輕描淡寫:“猜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