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記 第80節(jié)
明明穿著衣服看起來腰肢勁窄人瘦長的,為何脫了衣服,就全是線條起伏的肌rou??? “我……”孟允棠低著頭,雙頰發(fā)燙,唇舌發(fā)干,找不出個合理的借口。 “你不肯看我,是不是嫌棄我身上的疤痕丑陋?”賀礪忽然問道。 孟允棠一愣,雖是見過他的身子幾次了,但每次她都是慌慌張張地瞥一眼而已,從未敢細(xì)看,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疤。 聽他這樣說,她怕他誤會,就掀起被水沾濕的睫毛,羞怯地看他的身子。 他身上真的有疤,胸前有三道,最長的在右胸,大概一指長,左胸兩道稍微短些。 右肩上和右臂上都有傷疤,形狀小而略圓,看上去像箭傷。 露出水面的腹部還有一道,看長度,像是刀捅的。 孟允棠正震驚他居然受過這么多傷,他轉(zhuǎn)過身去。 看到他的后背,孟允棠直接伸手掩住了小嘴。 他的后背沒有一塊好皮,縱橫交織的鞭傷中,夾雜著各種各樣長短不一的傷痕,最長一道傷疤從左邊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腰上,足有一尺那么長。 孟允棠甚至能想象要用刀怎樣砍,才會留下這樣的傷疤。 怪不得那日他說不生孩子,就譬如過去的八年中某次他沒活下來。直到此刻,孟允棠才真正領(lǐng)會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若不能接受,以后在你面前我都穿著衣裳,沐浴也……” 賀礪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她從身后貼了上來,雙手纏住他的腰,臉頰直接貼在了他背上。 “謝謝你,臨鋒哥哥,”她哽咽著說,“謝謝你活下來,回到我身邊?!?/br> 賀礪僵住了,良久,他拉開她環(huán)著他腰的手,回過身來,看著她哭得水光淋漓的小臉。 “不會覺得丑陋惡心嗎?”他問。 孟允棠搖頭,心里只有憐惜,“你什么樣我都喜歡?!?/br> 賀礪看著她溫潤澄透的眼睛,伸手用拇指刮了下她臉上的淚痕,忽的俯下臉去吻住她的嘴唇。 兩人這身高差距站著接吻屬實有點費勁,水中浮力大,賀礪輕輕松松將她往上一提,往前幾步就將人抵到了池邊。 他親得好用力,孟允棠被他糾纏地喘不上氣來,伸手捶他的肩他才松開她的嘴,手掌墊著她后背避免她磕在池沿上,側(cè)著頭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吻去,另一只手扯開了她襯裙的系帶,將襯裙往下拉。 孟允棠一只手抓住胸口的襯裙,求饒般小聲叫:“臨鋒哥哥……” 她身上就穿了這一件襯裙。 賀礪抬起頭來,神情緊繃,眸底像淬了火。 他抵住她額頭,嗓音低?。骸氨鞠肼齺恚瑢δ銣厝嵝┑?,可是你真的讓我毫無辦法?!闭f罷再次封住她的唇,手下使力,到底是將襯裙從她手中一點點拽了出來。 …… 賀礪將她摟過來趴在胸口,安撫地?fù)崴募贡?,道:“好了,別哭了,不弄了?!?/br> 待她平靜了些,他便將她抱起,用池邊衣架上的睡袍裹住,送到臥室的床上。 “你先睡,我待會兒來?!彼帽◆缹⑺w住。 孟允棠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賀礪離開后,她就在那兒疑惑,這房到底圓沒圓成? 這種事這么疼,以后可怎么辦? 她是個心大的,如此愁著愁著,居然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不知時辰,眼前一片黑暗。 身子軟綿酥麻,有個人正趴在她胸前。 她嚇了一大跳,繼而想起自己今日成親了。 她控制不住地“嗯”了一聲,伸手揪住他的頭發(fā),受不住地微微弓起身子,低聲喚:“臨鋒哥哥?!?/br> “叫一聲夫君來聽?!币娝蚜?,他火熱地貼上來,吻住她的唇,帶著她體香的舌頭鉆入口腔,舐過她敏感的下顎,纏著她嫩滑的舌尖不放。 “夫君……”她摟著他的脖頸,在他退出她口腔時喘息著叫,嗓音嬌嬌嫩嫩的,帶著絲讓人想把她往死里弄的酥軟媚意,勾得賀礪又往狠了親她一回。 兩人都?xì)獯跤?,賀礪摸著她細(xì)滑的臉頰哄她:“方才應(yīng)該是姿勢不對,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 兩次都因為她害疼而沒能成。 他搖鈴讓人打了熱水來,絞帕子輕輕地給她擦了擦,然后吹滅燈燭抱著她睡下。 一時間卻還睡不著,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今晚圓房失敗,很可能不是什么姿勢不對經(jīng)驗不足的問題,而是因為,他倆大小不配套。 睡了沒多久,賀礪醒了。 朝聞鼓還沒響,他是自己醒來的,多年來一直差不多這個時辰醒,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了。 孟允棠還被他摟在懷里,許是兩個人貼著睡太熱了,薄衾都被蹬了下去,她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于熹微的晨光中看去,如美玉生暈,玲瓏有致。 他的胳膊橫在她腰間,將人往這邊緊緊一摟,滿懷的柔滑嬌嫩。 晨間男子本就有反應(yīng),這般一刺激,更是燥得不行。 人就在懷里,想弄翻身就能上,可是她又受不住。 賀礪躺平了,手搭額頭看著帳頂,無聲地嘆了口氣。在婚前,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成婚了會更折磨人的。 孟允棠醒來時,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翻了個身,某處痛得她皺眉。 她拉起薄衾蓋住自己,透過半透明的羅帳往房里瞧。 房里靜悄悄的,只有鸚鵡偶爾的嘀咕聲。 “穗安,禾善?!彼銖娮鹕韥恚瑔緝蓚€丫頭。 雖然賀家沒有公婆要見,但是她記得賀礪說過,今天要去宮里見一見太后的。 兩個丫頭推門進來,穗安上前撩起羅帳,掛在一旁的金鉤上。 “臨鋒哥哥呢?”孟允棠問。 穗安道:“阿郎一早進宮去了,臨走吩咐說不要喚醒娘子,讓娘子睡的?!?/br> 孟允棠:“……”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她問。 “辰時末了?!?/br> 孟允棠一急,“都這會兒了,那府里的事……” “娘子莫急,齊管事都安排好了,早上他想來向你請示的,聽聞你未起,就先去安排了?!彼氚驳馈?/br> 孟允棠放下心來。 “娘子現(xiàn)在要起嗎?”穗安問。 孟允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腿間還是痛的,但是她想著昨晚已經(jīng)表現(xiàn)不好了,今早他也沒要她早起去宮里拜見太后,若是躺到他回來她還沒起來,他會不會生氣呢? 她起來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當(dāng)時她剛吃完早飯,穗安與禾善將盤子撤下去,他過來將她一把抱起,放她坐在自己腿上,問道:“還疼么?” 孟允棠點點頭。 “那怎么起來了?躺著不會舒服些么?” “我怕你生氣?!泵显侍目粗?。 賀礪疑惑:“我因何生氣?” 孟允棠低了頭,小聲道:“氣我那般沒用,還這么懶?!?/br> 賀礪笑起來,摟著她道:“我若這般小心眼,你還嫁我做什么?” 孟允棠抬眸瞧他,問:“昨晚……你真的不生氣嗎?” “不生氣,你又不是能讓我弄卻故意不讓我弄。都疼哭了,我還生氣,那我還算人么?”賀礪低聲道。 孟允棠放下心來,偎進他懷中,雙臂摟著他的腰,問:“今天我沒進宮,太后是不是不高興了?” 賀礪道:“她沒說什么,倒是姓秦的陰陽怪氣,讓我懟了一通。” “姓秦的?秦貴妃么?這……也是可以懟的么?”孟允棠驚,皇帝的女人做臣下的也能懟? “有何不可?自己犯賤,難不成我還忍著?”賀礪道。 孟允棠眼睛亮晶晶,揪著他的衣襟問道:“她說什么了?你如何懟的?” 賀礪瞧她一臉八卦樣,心覺好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這才道:“我去見太后,正好她也去向太后問安。我對太后說,你身子不適,今日不能去向她問安了,過兩日再去。那姓秦的便在一旁笑道‘哎喲,要說這年紀(jì)輕輕當(dāng)了衛(wèi)國公夫人的就是嬌貴啊,尋常人家媳婦新婚第二天都要起來拜見公婆親長的,偏賀夫人起不來拜見太后。’我掃了她一眼,道:‘我夫人確實嬌弱,比不得貴妃牛一般壯實。如貴妃這般的女中豪強,想必生完孩子都能立即從床上下來,親自到太后這里來報喜吧?’” 孟允棠笑得渾身顫抖,上氣不接下氣,道:“你怎么這般損人?” 賀礪挑眉:“這不是她自找的么?你是沒看到,我這話一說完,她那臉難看得就跟挨了二十杖的屁股一般?!?/br> 孟允棠笑得幾乎要從他懷中滾下來,哀哀道:“你別說了,我笑得肚子好疼!” 賀礪勾著唇角,起身將她抱到榻上,道:“今日無事,你疼就躺著吧?!?/br> “沒有庶務(wù)要處理嗎?”孟允棠有些不安。 “有齊管事,下頭也各有分工,沒有主人盯著,大不了就是貪墨些錢財,只要不越界,不以次充好,隨他們?nèi)?,都是小錢而已。以后你想過問,就讓人來給你匯報,不想過問就丟開手,舒舒服服呆著就是了?!辟R礪道。 孟允棠:“……還能這樣?” 賀礪狹長眼底漾出些別樣的明亮笑意,低聲道:“難不成你還想當(dāng)個天不亮就起來理事,一天到晚不閑著,狗都睡了你還沒睡的賢婦?若真有這精力,不如用在你夫君身上如何?” 第70章 孟允棠一聽這話就慫, 倒不是她討厭與他親密,事實上只要不真刀真槍,親親摸摸還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