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折青梅記在線閱讀 - 折青梅記 第6節(jié)

折青梅記 第6節(jié)

    “是。”賀礪應聲。

    “你先回吧,今日御史彈劾你,皇帝不予處置,后日上朝,必有人舊事重提,你想好應對之策?!碧髥救诉M來,賀礪就退了出去。

    午后,穗安帶著小奴脫兔匆匆回來。

    孟允棠上午在院子里熏得一身炙羊rou味,剛洗漱過換過衣裳,準備午睡,見穗安回來了,便與她到內(nèi)室說話。

    “什么?被挖了?誰挖的?何時挖的?”孟允棠乍聽賀家人的墳塋被挖,驚得目瞪口呆。

    穗安知道賀家人對孟允棠意味著什么,也很著急,低聲道:“不知道是被誰挖的,我拉著旁邊上墳的人問了下,說是去年二月就被挖了?!?/br>
    “這可怎么辦?”孟允棠捧住腦袋。

    未出嫁之前,她都是自己偷偷派人去給賀家的叔叔伯伯們上墳,出嫁之后,晏家人不滿孟家人在婚事上欺瞞作弄晏辭,時時盯著她尋她的錯處。她怕被晏家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才讓人給西市兇肆的掌柜一筆錢,讓他逢年過節(jié)派人去那片小樹林給賀家人上墳。

    也怪她行事太過謹慎,沒有給掌柜的留個可以聯(lián)系的人,以至于賀家人的墳塋去年二月就被挖了,她卻直到現(xiàn)在才知曉。

    她六神無主地在房里團團轉(zhuǎn)了幾圈,停下來對穗安道:“這樣,你讓脫兔去外邊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與之相關的消息,打聽得了來告訴我。”

    次日上午,用過朝食后周氏便來招呼孟允棠:“彤兒,今日無事,午后我們?nèi)|市的錦繡彩帛行逛一逛可好?”

    孟允棠心里還記掛著賀家人墳塋被挖一事,有些心神不寧,正想找借口推脫,丫鬟過來道:“夫人,伯府那邊來人了,說是老夫人請夫人和七娘子過府一敘。”

    周氏讓丫鬟下去,對孟允棠道:“定是你祖母知道了你和離之事,氣你不先與那邊通氣便擅作主張,要發(fā)難。汝昌侯府剛立了大功,她氣焰正盛,待會兒不論她說什么,你都受著,不要回嘴。若有為難的,阿娘會幫你說話?!?/br>
    孟允棠點點頭,隨口問道:“汝昌侯府立了什么大功?”

    周氏嘆氣道:“八年前衛(wèi)國公府成年男丁都被斬于西市獨柳樹下,無人敢替他們收尸,尸首被棄于亂葬崗,是汝昌侯府偷偷給賀家人收殮了尸首,埋在城南郊外的小樹林中。”

    孟允棠瞪圓雙眸:“……”

    周氏看到女兒吃驚的模樣,道:“想不到吧?真是富貴險中求,還真就讓他們給求著了。”

    孟允棠回過神來,還有些懵懵地道:“是啊,膽子真大?!边@種功勞也敢冒領,就不怕真相暴露后大禍臨頭?

    等等,他們既然敢冒領功勞,想必相應的證據(jù)也已抹去,那她,和她的家人,會被滅口嗎?

    第7章

    孟允棠心事重重,又不敢跟周氏說,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都瞞了八年了。

    綏安伯府在宣陽坊,宣陽坊就在長興坊的斜對面,步行過去就行。但周氏想著去過綏安伯府后帶孟允棠去道政坊吃個飯,下午去東市逛錦繡彩帛行給她買些好看的料子做春衫,便還是乘家里那輛獨駕小馬車出行。

    “阿娘,是汝昌侯府的誰給賀家人收殮的尸骨啊?”馬車上,孟允棠問周氏。

    周氏道:“對外是說,是汝昌侯讓他長子去給賀家人收的尸,但是從你大伯父府里傳來的消息,說其實是張六娘派人收的尸?!?/br>
    “六表姐?”孟允棠細細回想,那段時間張筠姬似乎確實住在綏安侯府中,難不成自己那時的一言一行,都被她瞧在眼中?

    想到這里,孟允棠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心中一陣后怕。

    張筠姬知道是她收殮了賀家人的尸骨,但她不說,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里這么多年,直到東宮再次易主,賀家平反,她才抓住時機將功勞占為己有。

    若是東宮沒有易主賀家沒有平反呢?她就相當于捏住了一把懸在孟家頭上的刀,什么時候遇上了過不去的坎,她想讓孟家做什么,孟家就必須得做什么。

    這個人,這般能忍,又這般膽大,真是可怕!

    但是,不管怎樣,她還是得去警告她,功勞她孟允棠可以不要,反正當初冒險收殮賀家人的尸骨,也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邀功請賞。但張筠姬也不能動滅口的念頭,否則拼著魚死網(wǎng)破,她也定要拉她一起下水!

    孟允棠暗暗地握了握拳頭,給自己鼓勁。

    “……彤兒,在想什么?怎么還咬牙切齒起來?”周氏在一旁喚她。

    孟允棠猛的回神,朝周氏訕笑道:“沒想什么?!敝廊瓴罡⒌氖裁垂?,她心里反倒安定多了。

    小馬車來到綏安伯府的烏頭門前,停了下來。

    周氏聽到婢女雪蘭與人交涉的聲音,掀開車窗簾問道:“雪蘭,怎么回事?”

    雪蘭來到車廂旁,仰頭道:“夫人,伯府的人說外院停滿了,讓我們把馬車停在門外?!?/br>
    周氏聞言,便帶著孟允棠從馬車上下來。

    母女倆剛剛站定,身邊過去一輛三駕雕漆馬車,門丁立刻點頭哈腰地將車迎到烏頭門里去了。

    周氏與孟允棠看著,誰也沒說話,步行穿過綏安侯府不甚寬闊,卻還有空地的外院,往內(nèi)堂去。

    到了內(nèi)堂前,府中丫鬟說老夫人正在見客,請兩人去偏廳等候。

    周氏和孟允棠在偏廳一等就是近一個時辰,下人甚至連杯熱茶都沒給兩人上。

    將近中午了,下人才來通傳,說孟老夫人請她們?nèi)フ谜f話。

    孟允棠跟著周氏來到正堂,一抬眼就看到她祖母耷拉著眼角暮氣沉沉地坐在主位,下面兩張幾案后頭分別坐著張筠姬和她母親崔氏,也就是孟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婦。

    周氏與孟允棠向孟老夫人行過禮,孟老夫人冷著臉叫兩人坐下,扭頭就問周氏:“七娘和晏家大郎和離了?”

    周氏側(cè)身向她那邊,恭敬道:“是?!?/br>
    “誰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敝苁系馈?/br>
    孟老夫人一拍幾案,怒道:“好好的人家,說和離就和離,你主意怎么就那么大呢?這樁婚事可是她祖父在世時給做的主!”

    周氏忙起身,小步急驅(qū)到堂中朝孟老夫人跪下,道:“是兒媳一時疏忽,忘了先來請教母親,還請母親切勿動怒,保重身子要緊?!?/br>
    孟老夫人也不叫她起身,只高聲道:“人家先斬后奏,至少還有后奏,你呢?我若不叫你來,你打算何時告訴我這個消息?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婆母嗎?以為分家出去了,我就管不著你了是不是?”

    “兒媳不敢,是兒媳考慮不周,兒媳有錯?!敝苁系皖^認罪。

    孟允棠看著阿娘跪在硬邦邦還帶雕刻花紋的地磚上,旁邊還有張氏母女在看戲,心疼不已。想出去認罪,說此事跟阿娘無關,可祖母罵她之時必定不會先讓阿娘起身,倒會累得阿娘多跪了時辰。如此一想她便強行按捺住,看祖母叫她們母女來到底意欲何為。

    周氏上來就乖乖認錯,孟老夫人縱有氣,也不能唱獨角戲般盯著她罵個沒完,訓斥了幾句便停了下來,話題一轉(zhuǎn)道:“七娘既已和離了,也不便在家久待。我替她尋了一門親事,幸虧是親戚,不會嫌棄她不會生養(yǎng)?!?/br>
    周氏暗暗一驚,抬起臉來問孟老夫人:“不知是誰家?”

    孟老夫人朝崔氏那邊一偏頭,道:“便是她崔姨母的娘家侄兒?!?/br>
    周氏在心中將崔氏娘家侄兒過了一遍,驚道:“莫不是去年剛死了繼室的那個?萬萬不可,他與允棠年歲相差過大……”

    “你一個和離了又不能生養(yǎng)的女兒,再嫁還想挑揀不成?若不是年歲大又有了嫡子女的,誰要她?”孟老夫人不等周氏把話說完就斥道。

    周氏還想力爭,孟老夫人發(fā)了怒,道:“我這個做祖母的,連孫女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是不是?你這是要違逆我的意思?”

    “祖母!”孟允棠突然站了起來,搶在周氏說話之前喊了孟老夫人一聲。

    她這一聲來得突然,堂中幾人頓時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她直直地看著孟老夫人,道:“祖母,我不能嫁。”

    崔氏一聽這話,朝孟老夫人道:“姑母,不是我說,七娘好歹也是侯府長大的姑娘,怎么就自己置喙起婚事來了?這般沒規(guī)矩,也不知道爺娘平時是怎么教的。”

    周氏跪在地上,雙頰赤紅,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強忍著沒去駁她。

    孟允棠轉(zhuǎn)頭就沖崔氏道:“我爺娘再不會教,也比你會教!”

    如此出言不遜,堂中幾人一時都驚呆了。

    周氏急道:“彤兒,你別說話。”

    崔氏從詫異中回過神來,冷笑連連,道:“如此對長輩說話,真是好教養(yǎng)!難怪會與夫家和離。這樣的只怕我娘家侄兒也消受不起?!?/br>
    “消受不起便不要消受,誰稀罕來著?”孟允棠回嘴。

    “放肆,你給我跪下!”孟老夫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用力拍著面前的幾案道。

    孟允棠走過去,直挺挺地在周氏身邊跪下,毫無懼意地抬頭看著孟老夫人道:“祖母,這門親事我不答應,你若逼我,我就去向旁人求助?!?/br>
    “你失心瘋了不成?還向旁人求助?這是我孟家的家事,旁人誰能……”孟老夫人話說一半,忽然想起一人,就停了下來。

    她驚疑不定地看了兩眼孟允棠,試探問道:“你是說,賀六郎?”

    孟允棠不說話。

    沉默也是種態(tài)度。

    一旁的張筠姬看著孟允棠倔強的側(cè)顏,放在幾案下面的手悄悄握緊了手指。

    “你現(xiàn)在就是個晏家不要的下堂婦,以賀六郎如今的身份地位,你以為他還能要你?別癡心妄想了!”孟老夫人道。

    孟允棠道:“我沒指望他還能要我,但我知道有人在要緊之事上騙了他。用真相去換他保我一保,看在幼時情分上,他定會同意?!?/br>
    她話音一落,孟老夫人還未說話,張筠姬便顧左右丫鬟道:“都退下?!?/br>
    孟老夫人和崔氏都望著她。

    張筠姬知道自己反應過大,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賀六郎如今權貴顯赫,七表妹這般公然論及與他幼時的情分,讓人聽去了,只怕不妥。”

    孟老夫人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便揮手讓堂中的丫鬟奴仆都退了出去。

    張筠姬看著孟允棠道:“七表妹,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是要有證據(jù)的。你和賀六郎幼時就算有情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這情分在他心里還剩多少,有還是沒有,誰也不知道。如果你仗著這一點便去攀附交情胡說八道,你自己名聲毀了事小,別到時候還連累了整個孟家。”

    孟允棠扭過臉去,與她四目相對,道:“六表姐能考慮到的,我自然也有考慮。六表姐說得對,我所說之事,確實沒有證據(jù)?!?/br>
    張筠姬面色稍霽。

    “但是我了解賀六郎,自小,他便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經(jīng)過滅族之禍,八年流放,脾氣總不見得比小時候更好。只要我告訴他那件事,就算沒有證據(jù),他心中存了懷疑,就一定會追查到底。我是不怕他查的,反正我沒有說謊。但是欺騙他的人,”孟允棠盯住張筠姬眸光顫動不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想清楚了,經(jīng)得住他這般查證么?”

    張筠姬強自按捺住跳動不安的心臟,強笑道:“你少在這兒唬人了,沒影兒的事,他能信你才怪?!?/br>
    孟允棠挑釁:“試試?”

    張筠姬不敢接話。

    孟允棠自己站起身,又俯身扶起周氏,站得直直的,對孟老夫人道:“祖母,時辰不早,我與阿娘就不耽誤你用飯了。至于你說的親事,六表姐主意大,就讓她代替我與你商議吧,我和阿娘先告退了?!?/br>
    方才她和張筠姬你來我往的那番話委實蹊蹺,孟老夫人和崔氏都聽出了不對勁,就沒留她們母女倆。

    待母女倆一離開,崔氏就扭頭問身邊的女兒:“七娘方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誰騙了賀六郎?你為何一臉被她拿住的模樣?”

    張筠姬越想孟允棠的話越害怕,以至于竟微微顫抖起來。

    冒領功勞真的只是她一時貪心。她夫婿貪花好色,刻薄寡恩,婆母妯娌與她也關系不睦,她在夫家的日子太難過了,所以當今圣上復位東宮,賀家平反時,她頭腦一熱,就去找了賀礪的長姐,告知了賀家人的埋尸之地。

    她原本只想要個報信的功勞,誰知賀令芳誤會了是她收殮的尸骨,握著她的手說了許多感激的話,還說要請?zhí)蠓赓p她和她的娘家,她暢想了一番觸手可及的錦繡前程,便將錯就錯地認下了這份功勞。

    回家后,她第一時間與父兄說了此事,讓他們?nèi)チ侠懋斈陞⑴c掩埋賀家人的那些乞丐和浮浪兒,抹去一切與孟家有關的痕跡。孟允棠自幼就是個柔弱的性子,如今又嫁了人,與賀礪不會有什么交集。沒有證據(jù),又被她張家先發(fā)制人,她認定孟允棠會吃下這個悶虧。

    可誰曾想她居然在賀礪回長安的檔口和離了。她怕孟允棠與賀礪再續(xù)前緣,就慫恿她母親回來說服孟老夫人將孟允棠許配給她的舅家表哥,想將人捏在手里以絕后患。沒想到一向軟弱的孟允棠這次居然擺出了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是她急中出錯,行事魯莽了,忘了兔子急了也咬人。現(xiàn)如今,唯一的補救方式就是讓孟老夫人以長輩之尊,壓住孟允棠,務必封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