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 第37節(jié)
江窈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感受,就覺得腦子有點亂,心里也咕嚕咕嚕有點反酸水。 一方面是想憑什么,公主就了不起嘛,人家都拒絕你了還要跑來倒貼,非這個男人不可嗎?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不該這么激動,她拒絕了蕭宸之,難道蕭宸之不能娶別人嗎? “那你,會娶她嗎?” 蕭宸之聞言,沉默,眼底暗流洶涌。 江窈心想,他那么忠君愛國,愛民如子,若是皇權硬逼他和親,他可能拒絕不了。 她吸了口氣,忍住眼底的酸澀,笑了笑,“好,那我……” “不會?!?/br> 清冽的嗓音如一陣春雨,澆滅了江窈心里的躁火,蕭宸之認真道:“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 江窈怔住。 “窈窈?!彼谝淮谓谐鲞@個縈繞在心間的名字,“你安心等我?!?/br> 第33章 江父托付 ◎伯爺沒有答應和親◎ 第二日一早蕭宸之就離開了, 但是他留下了周磊。 別的影衛(wèi)都是悶葫蘆,也沒周磊機靈,他不放心。 江窈起床后去院子里時, 很明顯地感覺到他住那間屋子空了。 “夫人,你看?!?/br> 周磊提著一個籠子, 里面是幾只鴿子,正在歡快地撲騰, 是他們從京城帶來的。 “伯爺說他兩個月內就會回來,這鴿子可以用五次,四五天就能飛到京城,夫人有什么想說的都可以寫在信上讓它們送去。” 江窈伸手逗弄了一下鴿子, 眼底柔軟一片, “沒什么想說的,你們影衛(wèi)與京城那邊也會傳信吧?” 周磊點頭,“是的?!?/br> “那你以后得了京城的動靜,也要及時告訴我?!?/br> 不知怎么的,她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入秋了, 往年冬天突厥的騎兵就會南下搶奪本朝邊關百姓的糧食, 今年邊關已經穩(wěn)定,宣平侯會在這個時候造反嗎? 不過她也沒功夫多想, 如今已是收獲的季節(jié),糧價最低,適合屯糧,也有很多的米行在這個時候收購, 她正好可以借此遮掩一番。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 她一頭扎進了收糧的事兒中, 還和手下的掌柜跑遍了附近的幾個州。 蕭宸之手里的錢都給了她用,有萬兩白銀,黃金千兩,她在各個州縣都建起了糧倉,糧鋪開了數十間。 尋常的糧鋪和米行雖然也屯糧,卻不敢屯太多,賣不出去放發(fā)霉了就得不償失,是以江窈的人猶如蝗蟲過境,把能屯的都屯了。 至于蕭家,因自家的生意被江窈接連擠壓,旁的商戶見了也跟著落井下石,很快把蕭家打壓得喘不過氣來,胡氏成日焦頭爛額,根本分不出心來管江窈在干嘛。 而令江窈意外的是,大概一個多月后,從京城來了一批人說要見她。 她原以為是蕭宸之派來的,可對方卻道:“大小姐,我們可算找到你了?!?/br> 江窈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覺得他有點眼熟,半晌才認出來,“鐘叔,你怎么來了?” 這人是江父的心腹,跟了他數十年了,他這次來云州,一定是京城出事了,她看向周磊,周磊卻搖搖頭,做口型道:“沒有?!?/br> 他也沒收到伯爺的指示。 說起來這一個多月來,除了最開始的大半個月收到蕭宸之的信說已經到了京城,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可以應對,之后便再無動靜了。 就連周磊他們都沒再收到京城影衛(wèi)的來信。 “大小姐,老奴此次前來是帶著老爺的密信,有要事托付小姐。” 江窈聞言請鐘叔坐下,紫蘇等人奉上熱茶和點心后便退下了,鐘叔也讓自己的下人退下,堂屋里只剩下他和江窈兩人。 “說吧,只你我二人了,發(fā)生了何事?”江窈不急不緩地喝茶。 她感受到了,鐘叔很急,他急代表著江父很急。 鐘叔從懷里摸出隨身攜帶的密信遞上,又拿出一個鎖上的匣子來。 “大小姐請看,事情原委都在信里了?!?/br> 江窈挑眉,接過信拆開看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江父本就對宣平侯的意圖有所察覺,但他沒料到那么快,當他收到江窈從云州寄去的信說自己被侯府追殺后,就明白江家成了棄子了。 所以他準備火速與宣平侯斷了來往,從泥潭里抽身出來。 但宣平侯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對方圖謀的就是江家的財富。 江父隱隱感覺要出事了,自己只是商戶,哪能跟侯府比,所以他準備提前轉移財產。 但他只有兩女一子,繼室所出的女兒愚笨,兒子年幼,自保都難,唯有江窈是可托付之人。 他若是真的逃不過侯府的手,那他死了后,希望江窈能護繼母和弟妹周全,作為交換,江家的產業(yè)都歸江窈所有。 若是江父僥幸沒死,那江窈也會成為女少東家,日后江家的產業(yè)由江窈繼承等等。 當然了,這都是江父畫的大餅罷了。 江窈沒全信,也沒全不信,反正她知道宣平侯確實是不會放過江家的。 只是她離開京城就是為了避禍,如今還要主動回去攪渾水嗎?幫蕭宸之屯糧已經是她能做的極限了。 “大小姐,你看這……” 鐘叔摩挲著盒子,心里發(fā)緊。 老爺說大小姐如今是江家晚輩里最有出息的,也是地位最高的,江家那些叔叔伯伯都不可信,況且她現在得忠勇伯疼愛,就算侯府不認這個兒媳了,忠勇伯也會護著她。 他們江家必須在宣平侯動手前,尋得忠勇伯的庇護。 江窈把信收了起來,心里已經把江父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她問道:“父親怎么會覺得我就護得住江家呢?你也看到了我,我如今自身難保呢,侯府已經不認我了,蕭宸之也要和突厥和親了……” 她正想拿喬一下,誰知鐘叔突然站起身來。 “不!”鐘叔聞言激動道:“沒有!忠勇伯沒有答應和親!他當著圣上的面拒親了,言明自己已經有了妻室,不會休妻再娶。” 江窈雖然早有所料,但聽旁人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里一陣震蕩,“他真這么說?然后呢?你們臨走時,京城是什么局面?” 鐘叔繼續(xù)激動,“伯爺這么說,惹怒了皇上,聽說被罰跪在正陽門外,而后宣平侯和周大將軍就進宮求情去了,再然后的事兒老奴也不知道了?!?/br> 總之江父就是看準了蕭宸之對自己女兒癡心一片,決定做個墻頭草,倒向蕭宸之。 他故意把江家產業(yè)托付給江窈,實則是對蕭宸之表忠心。 反正只要他不死,這江家也不會真的到江窈手里。 江窈心思急轉,突然揚聲道:“周磊!進來!” 外面的人聞言趕緊推門而入。 “夫人怎么了!” 江窈道:“馬上給京城飛鴿傳書詢問情況?!?/br> “誒!”周磊聞言馬上跑了出去。 鐘叔抱著盒子道:“大小姐,這是江家的地契和令牌等,老爺已經把京城一些大商鋪都賣了,準備遷回祖籍延州?!?/br> 江窈接過盒子,點點頭,“他可說了這東西隨我分配?” 鐘叔道:“老爺說銀票隨小姐使,但地契那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的。” 江窈掂了掂就知道這盒子里裝的東西不是江家的全部,江父定然是分了好多份分別送走了。 她啪嗒一下打開了,發(fā)現江父還是大方,里面放了一堆大面額的銀票,和一些地契還有雜七雜八的,除了這些銀票,還可以拿著令牌去錢莊取錢。 不過按鐘叔的意思就是,銀票是給她的,地契那些是撐場面不能動的。 不,應該說這銀票也不是給她的,是給蕭宸之的…… 她數了數,竟是八萬兩銀票。 看在錢的份兒上,她勉強算是答應江父的請求了。 鐘叔在宅子里歇下,日后他就從跟著江父變成了跟著江窈了,明里是協(xié)助,實際是監(jiān)視。 江窈也不在意,正好鐘叔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物盡其用。 秋雨纏綿,一下就停不下來,好在地里的莊稼都收完了,江窈便讓自家布莊開始做棉衣,按原著劇情,宣平侯是在冬天造反的,棉衣也是御敵必不可少的。 “小姐,小姐,商行的人去糧鋪鬧事了!” 這日江窈正坐著聽雨,突然聽見院子里傳來紫蘇的聲音,她眉頭一擰,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起身走了出去。 “來了幾家?” 紫蘇連忙把架子上的披風給她披上,又撐起傘道:“云州大糧鋪和米行的都來了?!?/br> 商行相當于現代的行業(yè)協(xié)會,是本地大大小小的從事同一類營生的老板組成的。 江窈得了江父的銀子后,繼續(xù)屯糧。 蕭宸之的銀子雖不少,比起幾萬大軍需要的糧草來說還很少,江父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她這樣的大動作自然引起了別的糧鋪的不滿,認為她是故意屯這么多,而后在明年初夏的時候壓低糧價,從而搞垮其他對手。 不過他們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 往年這些糧商屯糧,在收成不好或者饑荒年代瘋狂漲價,從而使得普通百姓砸鍋賣鐵都吃不飽飯,江窈的出現是打破了他們既定的標準,他們害怕明年自己的價漲不上去。 “走,去看看,領頭的是哪家?”江窈走進雨幕中。 秋風蕭瑟,院子里滿是落葉。 紫蘇道:“是蕭家!他們終于坐不住了!” 江窈爬上馬車:“等的就是他們?!?/br> 馬車很快到了糧鋪外面,此處已經圍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有人高聲喊:“江家糧鋪的東家,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