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 第10節(jié)
“叫什么,家住哪里?可有路引?” 江窈面不改色道:“張梅,京城人,美食苑的老板娘。” 她把提前準備好的路引掏出來遞給小兵。她的身份也是早就偽造好的。 小兵只是象征性問一下,這些船客的行李多被洗劫一空,還要把人送到官府去重新確認身份才能放行,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路引沒丟。 “你們一行人死了多少個?” “兩個?!?/br> 小兵點點頭,“好,待船到了碼頭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若是要認領(lǐng)尸體,就可留下再等幾天。” 江窈道:“小兄弟,麻煩問下,方才有些人情急之下跳江了,若是會水,但是身上有傷,活下去的幾率有多大?” 小兵聞言皺眉道:“這就說不準了,此處在江面最開闊的地方,前幾日又下了雨,水流湍急,從船上到岸邊游水的話至少要一刻鐘,要是傷得不輕,半道兒很有可能力竭被沖走?!?/br> 江窈聞言心情有點沉重,若是那男人是通過跳江來逃避賊人的搜查的話,那他能有本事活下去嗎? 船到了碼頭時,天兒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 蕭誠等人護著江窈下船,一行人先找了個客棧修整了兩天。 此處是座府城,距離云州已不算太遠,走陸路的話只需七八天,江窈便決定坐馬車了。 這還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第一次來到京城以外的城市,她領(lǐng)著紫蘇和香蓮還有蕭誠三人到處逛了逛,買了些新衣服,品嘗了當?shù)氐奶厣朗场?/br> 逐漸地她興起了一種念頭。 她本來逃到云州只是為了避禍,遠離朝堂,到時候宣平侯謀反和江家被抄家都不會影響她。 可如今她有點改變主意了。 雖然她這一生勵志混吃等死,但并不代表著她只想一直待在云州躺著,這大好河山和這些新奇的東西,才算是她的追求。 待時機成熟了,她就想個辦法離開云州,現(xiàn)在不用她想就知道,侯府肯定會派人監(jiān)視她。 離開當?shù)氐那耙惶?,她聽說官府的人抓到了一伙水匪,還把水匪窩都端了,命喪在船上的人的尸體也被陸陸續(xù)續(xù)運了回來。 水匪被鐵鏈鎖著游街示眾,但江窈等人也沒心情去湊那個熱鬧,他們又買了三輛馬車,裝點好東西便繼續(xù)向云州而去。 路上又走了七八天,他們終于進入云州地界。 宣平侯祖上是隨著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封侯之后,舉家北遷,但祖籍在此,歷代侯爺死后都會運回云州的祖墳安葬。 此外云州還住著蕭家的族人,以及一座蕭家老宅。 云州不算大,地處南方,氣候溫暖,水道繁多,貿(mào)易興旺。 穿過云州城鬧市,來到位于富人居住區(qū)的東城,稍微一打聽便知道了蕭家老宅所在。 這是一座有些老舊但氣勢恢宏的宅子,光是門口的兩座石獅子就氣勢非凡。 老宅目前住的是蕭家的旁系,直系都已去了京城。 江窈看了看宅子,感覺整體不錯,她這人要求不高,住得舒服就行。 蕭誠先一步去敲門,半晌,一個下人打開一扇門探出頭來道:“你們找誰???” 他打量著江窈等人,見他們都衣著樸素,不像什么有錢人,不由得輕視起來。 他們蕭家在云州,可是連太守大人都要禮讓幾分的。 沒準又是什么打秋風的窮親戚。 蕭誠道:“我們是從京城來的,這是侯府的二少夫人,侯府已經(jīng)提前送信到云州說明此事,你們可有準備好迎接?” 下人一聽侯府,頓了頓,道:“我們家主人沒交代過什么二夫人三夫人的,況且二公子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 蕭誠聞言提高音量道:“把門打開先讓我們進去,再去請蕭家現(xiàn)在的當事人來?!?/br> 另一個下人推開門,挑眉道:“你們說是誰就是誰嗎?如何證明你們的身份?” 蕭誠正要發(fā)火,江窈道:“把文書和侯府的令牌給他們看看?!?/br> 她早在來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了,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 不要影響自己的心情。 蕭誠冷著臉,把東西取了出來,在兩個下人面前晃了晃,那兩人對視一眼,只能先打開了門。 “各位請進,小的這就去通傳。” 此時的蕭家當家人的夫人胡氏正坐在院子里理賬,老嬤嬤走近道:“夫人,京城那位來了。” 胡氏聞言停下手里的動作,漫不經(jīng)心道:“來了就來了唄,路上耽擱這么些天,可叫我們好等?!?/br> 嬤嬤道:“現(xiàn)在人在正廳,等著見您了,您看……” 胡氏翻動著賬本,“不見,忙著呢,你去推脫一下,一個商戶女,還是個配陰婚的,真晦氣。” 這年頭誰會給活著的女兒配陰婚,那只有賣女求榮的唄,況且他們蕭家在云州可是世家大族,她的兒子侄子不是舉人就是秀才,從不與這些滿身銅臭的商戶為伍。 前些日子她收到了京城侯府的來信,侯夫人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她了,還囑咐她好好盯著這江氏。 她自然知道侯夫人與二公子蕭宸之母親有恩怨,要不然蕭宸之的衣冠冢也不會就一個小土包,連石碑都沒。 所以這個叫江琦的二少夫人,她根本不用放在眼里,越是讓其過得不好,侯夫人就越會高興。 嬤嬤為難道:“夫人,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那送親的人里說不定有侯爺?shù)娜?,待他們走了,怎么對那江氏,還不是您說了算。” 胡氏心想也是,她的兒子日后上京趕考和入朝為官,還得靠宣平侯提攜才行。 “那吩咐后廚備一桌酒菜,我去看看這江氏是何許人也?!?/br> 她起身凈了手便領(lǐng)著丫鬟往正廳走。 江窈幾人在正廳干坐了半刻鐘,連茶水都沒人上,府里的下人都避著他們。 蕭誠同為蕭家旁系出身,只不過不是云州這一支,哪里受過這待遇,況且他代表的世子爺?shù)哪樏妗?/br> 江窈倒是不生氣,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她只是好奇自己接下來會受到什么待遇。 蕭誠正要發(fā)火之時,終于有下人道:“夫人來了?!?/br> 緊接著下人立馬端上茶水點心,蕭誠這才緩了緩,端起茶水喝了幾口。 胡氏一臉笑意地走進來,“啊呀我夫君有事不在云州,我又太忙了,竟不知道二少夫人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br> 雙方互相見禮后,江窈笑道:“無妨,我們也是突然登門?!?/br> “快請坐?!焙显谥魑簧献ê蟮溃骸耙宦分圮噭陬D,辛苦了吧,我也是昨日才接到侯府送來的信,你說不知道這送信的人怎么辦事的,弄得我都沒時間提前安排。” 她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江窈在心里冷笑,表面卻風輕云淡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我來云州是為夫君守衣冠冢的,夫人把我當晚輩就是?!?/br> 胡氏笑道:“既然二少夫人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兩人扯了幾句家常話,胡氏又問了問京城的情況,江窈撿著回答了下。 很快下人便來通知飯好了,胡氏便熱情地引他們?nèi)ビ貌汀?/br> 午膳準備得算挺豐盛,蕭誠見胡氏待他們不錯,也就放下心來了,若是蕭家人待二少夫人不好,他回去定是要稟報給世子爺和侯爺?shù)摹?/br> 飯后江窈便被下人引著去客房休息。 紫蘇和香蓮先吃完,已經(jīng)在收拾房間了。 待引路的人退下,房里只剩她們?nèi)撕螅咸K道:“小姐,奴婢覺得這蕭家夫人待人還不錯,方才我與香蓮吃的飯菜比在江家吃的還好呢,他們還給我倆也安排了下人房,就在小姐隔壁?!?/br> 香蓮一邊疊衣服一邊撇撇嘴,道:“奴婢不這樣覺得,奴婢看那蕭家夫人有點不安好心,皮笑rou不笑的?!?/br> 江窈在椅子上坐下,舒了口氣,可算是到云州了,這一路上她都要累死了。 “不管她安的什么心,我們都留神著點,別叫人有機可乘。” 紫蘇又道:“話說這宅子不是侯府的老宅嗎?那說起來了應該是蕭家直系住的吧?!?/br> 江窈道:“是,現(xiàn)在住的人只是旁系,幫忙看管宅子和打理田產(chǎn)的?!?/br> 真要說起來,她現(xiàn)在才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這座宅子的主人之一,雖然蕭宸之是庶子,但也是宣平侯的親兒子,他的家屬自然是有資格住這里的。 香蓮聞言瞪大眼,不滿道:“那為什么讓我們住客房?” 江窈笑道:“興許是還沒打掃出來,先住著吧?!?/br> 她可不信什么昨天才收到京城來信的鬼話,這不就是暗戳戳給她穿小鞋呢嘛,待蕭誠等人走了,指不定對方會做出什么事呢。 在蕭家修整了一天后,這日上午,胡氏派人來告知他們,明日是個上墳的好日子,這幾天天氣也好,可以去看蕭宸之的衣冠冢了。 侯府眾人自然是要同去的,待給蕭宸之上香后,蕭誠等人就要啟程回京城了。 晚上吃罷晚飯,江窈把包袱打開,里面有一塊蕭宸之的牌位。 雖然她心里沒認定自己嫁給了一個死去的人,但好歹是利用了蕭宸之,她才得以順利離開京城,供奉一下他的牌子還是應該的。 她把牌位放在桌上,擺上香案和供品。 這夜她早早入睡,卻沒想又夢見了那個場景。 夢中血染鎧甲的少年將軍半跪在地上,手拄著長劍撐著身體,他的嘴角流著鮮血,一雙血紅的眼睛似乎穿透夢境看著江窈。 江窈看不清他的臉,她被那雙眼睛攝住,看著他倒在血泊中。 夢境一轉(zhuǎn),她看見了漫天飛舞的紙幣和高舉的白帆,而后她看見了送親的隊伍里有人邊走邊哭,她仔細一看竟發(fā)現(xiàn)那是她自己! 她抱著蕭宸之的牌位。 而后棺材被放進挖好的坑里,但棺材蓋子被打開了,送親的人抓住她的手和腳,將她推進了棺材里,她怎么掙扎都沒用,最后被嚇醒了。 江窈猛地睜開眼坐起身,滿頭大汗,嚇死她了。 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她眼神掃過放在桌上的牌位,莫非蕭宸之想要她陪葬? 不對不對,蕭宸之都死了這么多年了,她夢見的分明是他葬禮的時候。 她心里猛得一驚,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莫非是有人想讓她陪葬? 或者說,有人想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