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193節(jié)
她的凍傷都好了,溫度緩過來之后, 鼻尖和眼睛都紅紅的。 嘴唇因為被牙齒咬過, 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之色。 或許不算完全不如他意。 長圣又想到這句話。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薛寧面前,看她沉默抬頭, 慢吞吞道:“既然回來了,肯定還是想知道我的破綻在哪, 怎么一直坐在這里一動不動?!?/br> 薛寧不說話, 長圣就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繼續(xù)說著:“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了,難不成真的動了心, 想一輩子……” “你將封鎖的時間改為無期,我自然不需要像一開始那樣著急?!毖帒械寐犓首鲿崦恋陌l(fā)言,冷冰冰道,“畢竟忍著惡心和厭惡說服自己靠近你,也是件很強勉強自己的事?!?/br> 長圣身高超過兩米,長發(fā)傾斜而下,幾乎到了小腿處。 他走動間發(fā)絲飛揚纏繞,黑色的衣袂擦著她的肩膀過去,薛寧蹙眉躲到一邊,當真是和她口中說得一樣對他惡心厭惡。 長圣忽然蹲下來掐住薛寧的下巴,可比薛寧掐他的時候有力氣。 薛寧疼得皺眉,卻強忍著一聲不吭。 魔神見此,神色越發(fā)莫測,但薛寧好像從他眼中看到了不甘。 “你真想知道天照神體的破綻,就該好好跟我說話,不斷惹怒我只會將事情搞砸?!?/br> 薛寧被迫與他四目相對,冷靜說道:“要我跟你虛與委蛇,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再者,就算我肯,你難道會因為我的和顏悅色,就真的告訴我你的破綻在哪嗎?魔神是那樣好對付的嗎?” 長圣笑起來,溫柔如水地說:“我是啊?!?/br> 薛寧怔住。 “承認這些沒什么丟臉,畢竟有化劍珠玉在前,我為你神魂顛倒,失了心智,又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呢?” 長圣逼近她,幾乎吻上她的唇,薛寧使勁掙扎,可完全掙不開。 “你親我一下,與我顛鸞倒鳳,讓我知道男歡女愛究竟是何滋味,我就告訴你一處我的破綻,絕不騙你,如何?” 長圣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撤開腰封,咔噠一聲,外袍落地,袍上珠鏈砸在冰面上,發(fā)出曖昧危機的脆響。 “你每和我做一次,我就告訴你一處。”長圣紫眸定定看她,“我一共七處破綻,只要你七天,這筆交易很劃算吧?與我做如何?” 薛寧被他按在毛絨毯子上,長發(fā)散亂,身上無一處不被制住。 她用盡力氣反抗,長圣看在眼中,并不松手。 直到薛寧在他臉頰靠近,想要親她的時候,狠狠咬在他喉結(jié)上。 血流如注,紫色圖騰都變得血rou模糊,長圣非但不痛呼,反而笑出聲來。 他松開手,薛寧狼狽地倒在地上,卻不敢耽擱,一路后撤,離他遠遠的。 “這都不肯,可見你對破解天照神體并沒有很大誠意?!?/br> 長圣擦著喉結(jié)上的血,看著指腹上的顏色,目光再次飄向她。 “難道你是要為化劍守貞?多好笑的一件事啊,人族總是這樣束縛自己,在我的魔域之中,魔女可以肆無忌憚,想尋幾個愛侶就尋幾個愛侶,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若有意見,兩人打一架便是。” “你若怕不是化劍的對手,我可以幫你?!?/br> 他循循善誘,可薛寧只覺得更加惡心。 “滾開!”她站起來,將身邊所有東西砸向他。 長圣敏捷地躲開,半坐在那里,衣衫凌亂,望著她的目光不知何時多了一絲不甘之外的郁結(jié)。 那郁結(jié)一閃而過,他很快又說:“不愿就算了,你總說魔不可信,我這次偏偏反其道而行,答應了讓你找破綻,就真的讓你找?!?/br> 薛寧倏地望向他,長圣已經(jīng)恢復正常——他那種喜怒無常神經(jīng)質(zhì)的樣子。 他站起來,散著衣袍慢慢走向她,這次薛寧沒有躲避。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我也懶得問你有何奇遇,這天山確實不同,沾了天道的一個字就人杰地靈起來,即便被我封在神府中多年,會發(fā)生什么也不奇怪?!?/br> 長圣停在薛寧身邊,緩緩朝她伸出手:“你既肯回來,就是割舍不下我之前對你的承諾,那就來試試吧?!?/br> 拋開了什么七日的邀請,長圣居然真的愿意讓她繼續(xù)找破綻。 薛寧看他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雖蠢蠢欲動,卻到底沒有真的直接就動。 長圣俯下身來與她四目相對,薛寧感受到他身上屬于魔的血腥味,還有他呼吸間淡淡的灰燼氣息。 魔神身上總有一種很淡的味道,像大火燒盡了一切時灰燼漫天的味道。 “再猶豫那就徹底算了?!?/br>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玩得有些過了。本來按照計劃,能換到七天纏綿,那也算不錯。睡化劍的夫人,這個人是薛寧,那拿天照神體來換,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那一刻他似乎忘為了修出天照神體他歷經(jīng)艱險,吃盡苦頭。 欲要起身的時候,薛寧終于有了動作。 她站起來按住長圣的肩膀,將他按了下去。 長圣順勢坐在冰制成的臺階上,這樣剛好可以和站在下面的薛寧持平。 薛寧看了他一會,他也不轉(zhuǎn)開視線,感受著她手掌落在自己肩上的溫度,身體緩緩繃緊。 “你說的?!毖巻⒋揭蛔忠活D,“最后一次。” 長圣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嘗試相信魔的話。 明明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仿佛比化劍的劍氣還要厲害,讓長圣心中莫名壓抑起來,心跳都快了許多,一種“不可以”的制約感油然而生。 不可以什么呢? 不可以讓她得手,還是不可以讓她失望? 到底是哪一種,居然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可能不到最后那一刻,他是不會知道答案的。 長圣被薛寧輕輕一推,就倒在了臺階上。 他也不覺得這個姿勢多暴露弱點,多不舒適,就任由薛寧的手從肩膀滑落,緩緩落在胸口上。 她探究地找了靠近左側(cè)鎖骨的一個位置,然后問他:“是不是這里?” “……” 多么荒謬啊。 對上她詢問的目光,長圣幾乎以為這位木靈根的女修是在為他療傷。 他慢慢啟唇,聲線壓低:“不是?!?/br> 薛寧蹙眉,看起來有些失望,手迅速下移,有些用力地按在了他左側(cè)的胸肌上。 “這里?” 長圣皺起了眉,薛寧時候感受到劇烈的心跳。 “雖然也不是,但那里有我的一顆心呢?!遍L圣抓住她的手腕,認真說道,“我將這顆心掏出來給你如何?你想要我的心嗎?化劍奪走我一顆心,我還有六顆,我愿意將其中一顆給你,你拿去給你的神廟煉化吸收,可以功力大漲,如何?” 薛寧掙開他的手腕,不為所動的樣子。 “化劍做的到為你如此嗎?他敢像我這樣挖心給你嗎?” 薛寧無語道:“我并不想要誰的心臟,我是人,不是魔?!?/br> “啊,真是對不起,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被魔化成功?!?/br> 如果她是魔,愿意做魔,他可能又會覺得無趣了。 長圣靠在臺階上,腰和后腦其實都不舒服。 可只要薛寧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他就覺得萬分舒服。 左胸不是,薛寧又將手放在他的右側(cè)鎖骨,作為一個魔,他的鎖骨倒是線條優(yōu)美,十分凸出,薛寧的手按在上面,這里沒有衣物阻擋,可以清晰感受彼此肌膚的溫度和紋理。 “這里是嗎?” 她像是這天山上冷漠無情的圣女,對這樣的接觸毫無動容,一板一眼。 長圣紫眸半瞇,有些快要克制不住自己。 怎么辦,又想要出爾反爾了。 這又有什么奇怪呢? 他是魔,歷來做什么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什么諾言,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剛才他想要答應她,現(xiàn)在卻又因為她的觸碰而情緒翻涌,甚至有了本能的反應,所以想要違背承諾做點什么,一點都不奇怪吧? 他面上維持著正常的樣子,對薛寧搖了搖頭。 這里也不是。 姑且相信他說的,薛寧試著尋找其他地方。 她也不是完全按照他的回答做判斷,她每次問了就看他的反應,試圖捕捉細小的真實情緒,這樣也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判斷來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 只要他有一丁點變了臉色,她就可以嘗試傷害那個位置,看到底是不是破綻之處。 可還沒等到長圣變了臉色,她就先變了臉色。 這位表情平靜無波,好像真的做好決定要可信一回的魔,他居然有了生理反應。 發(fā)覺薛寧看到了,長圣也沒露出什么羞恥或者興奮來。 他只是語氣尋常道:“這很正常,我畢竟是雄性,你這樣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奇怪。” 薛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種仿佛被玷污了的模樣,讓長圣的反應更加明顯。 薛寧想要起身離開,躲這個瘋子遠遠的,可這樣的機會確實千載難逢,她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她似乎只能這樣屈辱地繼續(xù)下去。 薛寧的為難和猶豫被魔神看在眼中,他以為自己該愉快,他也確實身體上感受愉快,薛寧所有的屈辱神情都讓他有一種生理上的快慰,可他的心不是那樣。 他的六顆心,每一顆都不希望她總是這樣厭惡他。 薛寧突然問:“你的破綻在不在那里。” 長圣都被問得怔了怔,回過神來直接笑開了。 他原還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繼續(xù)這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