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qiáng)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175節(jié)
黑鴉爆發(fā)一句提醒:“馬臉你注意后面!你能不能謹(jǐn)慎點(diǎn)!?。 ?/br> 翳騎一回頭,就看到鋪天蓋地的藤蔓襲來,那藤蔓有著熟悉的力量,竟和儺森頗為近似。 儺森是樹妖,可這藤蔓絕對不是樹妖,這是…… “天山藤妖!” 魔神自然看得出無爭仙府府主是妖不是人,可他沒告訴自己的手下。 翳騎并未識破過慕不逾的偽裝,所以十分詫異,詫異完了還不及諷刺修界和慕不逾本人,就被這藤蔓纏住,不得不放了溫顏和慕妏。 實(shí)在是意外這位仙府府主居然是妖,沒防備到這一手。 慕不逾緊接著的連招,也讓翳騎這個遠(yuǎn)程法師招架起來力不從心。 秦白霄看準(zhǔn)時機(jī),和其他仙門首座一起沖上去,翳騎不得不撤出魘力急急后退,漫天黑鴉掩護(hù)著他撤退。 局勢看起來一片大好,雖然被威脅過,但似乎快要得勝了。 妖界之中,秦江月掐指算了算,卻是眉頭一皺。 近黃昏,薛寧終于醒了過來,她臉上血色盡褪,并不止外界發(fā)生什么,只是抓住秦江月的手,白著臉道:“我成功了。” 秦江月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她臉色雖然不好看,但她的眼睛神采飛揚(yáng)。 “我修出凈化之力了!”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薛寧雖然激動, 但因?yàn)槊摿ζ>?,說話聲音并不大,抓著秦江月手的力道也很小, 他只要輕輕一扯就能扯開, 繼續(xù)思索方才令他皺眉的要緊事。 但他沒有那么做。 他眉峰舒展, 露出比她還要欣悅的神色。 “凈化之力?”他問, “這便是你想到恢復(fù)的法子?” 薛寧猛點(diǎn)頭,撲倒他懷里, 剛想天花亂墜地夸獎自己,就聽秦江月繼續(xù)開口。 “我誕生至今, 還從未見人可以修出凈化之力,想來是神龜跟著你開出了凈化技能,你本身也有這方面的機(jī)緣才給了它這樣的力量,如今你自己可以使用, 不必依靠某只神龜,這甚好?!?/br> 秦江月挽住薛寧的手,將她拉起一些,目光溫和地劃過她的眉眼, 聲調(diào)柔和道:“我就知道你可以。我從未懷疑過你真的會被魔氣吞噬理智, 放棄一切,一直知道你可以做到?!?/br> 薛寧被這言語和眼神夸得心都飛了,嘴角比ak都難壓, 大腦還是矜持地知道要謙虛一下。 “也沒有你說得那樣夸張,可能不是我本身有這些機(jī)緣給了小龜凈化的力量, 反而是它的技能提醒了我, 輔助我融合出了凈化之力呢?” 薛寧攤開掌心,靠在他身上給他看掌心雪色的團(tuán)光:“這是凈化之力吧?其實(shí)我也不能完全確定, 我還只能凝出這么一點(diǎn)兒,但它確實(shí)讓我胸腔附近的魔氣消散許多?!?/br> 薛寧十指交叉,捏了個一片漂亮流暢的訣,不是秦江月記憶中任何一種法訣,應(yīng)當(dāng)是她自創(chuàng)出來調(diào)動凈化之力的。 她將細(xì)微的團(tuán)光撥到面前,覆蓋雙眼之上,仿佛蒙上白緞,讓秦江月想到那日在皇宮中,她眼睛被魔神護(hù)法所奪取,為保不因此傷害到別人,不惜弄瞎了自己。 那時她也像現(xiàn)在這樣看不見,他心知她有安排,面上并不慌亂,穩(wěn)定從容,讓所有人見了都安心,覺得可靠。 但他心中究竟有沒有凌亂慌張,只有他自己知道。 薛寧張口想說什么,唇瓣卻被壓住,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秦江月很重地吻她,按著她的后腦勺壓向自己,薛寧對他毫無抗拒,完全配合,這更讓他心中欲·念叢生,止都止不住。 他吻得更用力了一些,薛寧柔軟的身體靠在他身上借力,呼吸都有些提不上來,唇齒間溢出破碎的吟聲。 秦江月忽然伸手封閉了不遠(yuǎn)處小龜?shù)奈甯?,小龜待在原地片刻,灰溜溜地轉(zhuǎn)身走開。 薛寧醒來的一瞬間,它是很激動的,很想上前湊熱鬧,也想附和是薛寧本身就與凈化之力有緣,才給了紅龜那樣的力量。 說來它們龜幾個現(xiàn)在的能力,不一定就是靠它們自己開出來的,這都是薛寧的機(jī)緣。 以前做厄神的坐騎,所擁有的力量就和薛寧這種開蛋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它有很多話想和阿寧說,可一來仙尊又開始了,二來…… 抬頭看看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小龜其實(shí)有點(diǎn)沒臉見阿寧。 阿寧正是要緊的時候,它居然還有心情去報那些信符上的內(nèi)容,究竟是想怎樣呢? 它肯定是不想仙尊丟下阿寧去阻止修界眾人前往魔域的,主動說那些算是試探嗎? 試探結(jié)果,仙尊沒有離開阿寧。 它心底那些隱隱關(guān)于蒼生憂慮在意的潛意識,也同樣被點(diǎn)破了。 阿寧很重要。 但身為神龜,它覺得蒼生也很重要。 除此之外還有些情緒難以言明。 身后傳來腳步聲,小龜驚訝回眸,看到薛寧一身金粉交領(lǐng)長裙站在月色下,梳著雙螺笑瞇瞇看著它。 “神龜大人這是怎么了,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薛寧蹲下來,唇上一片水潤殷紅:“過來啊,傻呆呆看著我干嘛?不恭喜我找到解除魔化的方法嗎?” 小龜突然就熱了眼眶。 但它還是沒有往前,反而步步后退。 “阿寧,我……” 薛寧打斷了它的話:“我都知道的。” 小龜錯愕地睜大眼睛。 “你和他說了什么,我都聽得見,感受得到,只是無瑕分心參與你們的對話?!?/br> 小龜很想立刻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可這里沒有縫隙可以給它鉆,薛寧也不需要它那樣羞愧。 “你沒有做錯?!毖幹鲃幼呱锨?,將它抱了起來,拍拍它的龜殼,“事關(guān)重大,你的確應(yīng)該確保他知道這件事。若是我醒著看到那些信符也會告訴他的,要不要去做決定的是他,但說與不說做決定的是我們?!?/br> 薛寧溫聲道:“人心自有大義,你是神獸,肯定也有你心中的大義和道法在。其實(shí)我覺得,你會告訴他也不全是因?yàn)檫@個?!?/br> 小龜在她的撫摸下閉上眼睛,很想哭,但它是龜,哭不出來,只能身子顫抖。 “我……”小龜?shù)吐晢柩实?,“我其?shí)也怕仙尊不知此事,錯過后修界出了問題,會引他與你之間產(chǎn)生矛盾隔閡,那畢竟是無數(shù)的性命啊,你們真因此磕絆,很難化解。所以我想著,不管怎么樣,他都是知道的好……” 是了。 自有對蒼生的愛重憂慮在,也有對薛寧的感同身受在。 愛人之間最怕因錯過或者誤會產(chǎn)生什么不可調(diào)停的矛盾,小龜一直跟著薛寧,知道她和秦江月多難才走到今日,不希望他們有任何不好的可能。 它羞于面對薛寧,也是怕她無法明白它復(fù)雜的心理。 沒想到她全都能明白。 對啊,他們是結(jié)了神魂契約的神獸和主人,怎么會不明白彼此的心意呢? 小龜縮進(jìn)薛寧的袖子里,不愿讓她看見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 雖然它平時也都很失態(tài)就是了。 “阿寧?!?/br> 它悶聲說,“仙尊怎么想,會怎么選擇,我不清楚。但如果有一日要我在你和蒼生之間二選一,我肯定選后者?!?/br> 薛寧靜靜聽著。 “這話很不中聽,但我知道你那個時候會讓我這樣選,所以我想告訴你,你別擔(dān)心,我會聽你的話,去保護(hù)更多的人,賺夠本就去陪你?!?/br> 薛寧忍不住長嘆一聲。 “你還是別說話了,這還沒到那種關(guān)頭呢,說這些晦氣的話做什么?什么陪我不陪我,到時候我可能都灰飛煙滅了,你陪不陪我也感覺不到了。”薛寧拍了拍袖口,給它一拳,“而且這樣的決定,我雖然確實(shí)會做,可在我開口之前你先提出來,我還是會心里不舒服啊。沒有人不希望在意的家人時時刻刻以自己為先的,懂不懂啊笨龜?” “我當(dāng)然是以你為先??!” 所以才不會拒絕她任何決定,哪怕心如刀割,為難困苦。 薛寧沉默下來,總覺得小龜是不是意識到了什么。 獸類都有敏銳的直覺,地動洪水都能提前有所反應(yīng),小龜是神獸,忽然說這些話,是不是也感知到了什么? 她直接問出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龜卻道:“嗯?什么?” 一副什么都沒感知到的癡呆樣子。 ……是她太敏感了嗎? 薛寧想著沒關(guān)系,回去問秦江月,在他那里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憶起他在她入定時提醒小龜?shù)脑?,薛寧心里始終熱乎乎的。 她確實(shí)不生小龜?shù)臍猓亟碌姆磻?yīng)更讓她窩心又開懷。 她笑著跑回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問題全都沒問出來。 因?yàn)榍亟抡阪i靈陣?yán)镒鲆患隆?/br> 一件和他怎么看都不合襯的事情。 他手里拿著針線,認(rèn)真地縫著一塊看起來就十分不凡的布料。 料子瑩瑩閃光,是和她身上裙子一樣的金粉色,秦江月穿針引線,動作熟稔,仿佛做過千千萬萬次一樣,可薛寧能保證,他絕對是第一次動針線。 那雙翻山覆海攪動天下風(fēng)云的手,那雙握天下至尊之劍的手,此刻拿著普普通通的針線,亦神姿俊秀,毫不違和。 薛寧有點(diǎn)看傻了。 怎么個事兒? 他那是在……縫小包包嗎? 還是帶肩帶的那種斜挎小布包。 薛寧愣在原地的功夫,秦江月已經(jīng)全部完工了。 他不管做什么,第一次下手都會像是精心學(xué)習(xí)過一樣,叫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