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qiáng)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120節(jié)
“不來就不來,有什么了不起……” 嘴里嘟囔著放棄,語氣卻是萬分不甘,一副負(fù)氣而走的模樣。 身后終于有了動靜,薛寧面上一喜,高興地轉(zhuǎn)過身來,撲到了跟上步子的男人身上。 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笑得那張?bào)@悚幽怨的臉都如花綻放起來。 “就知道你會答應(yīng)?!?/br> 她靠近,似乎是想像在秘境外時那樣親他一下,他們總會有這樣親密的小動作,尤其是在確定關(guān)系之后。 他長睫輕顫,衣袖下的手緩緩探向她的腰,但在觸碰到的前一瞬,薛寧以額頭與他額頭相貼一瞬,就跳下了他的懷抱。 “他們都去搶海獸了,但這次大比的頭彩是天玄丹,吃了天玄丹堪比立地成仙,那座寶塔上發(fā)光的說不定就是天玄丹。”她轉(zhuǎn)過身去,“我去那邊看看,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冒然進(jìn)去的?!?/br> 那寶塔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天玄丹這樣的東西真會放在上面嗎? 人人都不覺得會是這樣。 哪怕藏在海獸肚腹中,都比那里來得有可能。 誰會把頭彩大大方方地?cái)[在臺面上讓你去拿呢? 薛寧轉(zhuǎn)過身后,臉上的笑意就消散了。 她強(qiáng)忍著不適與他額頭相抵,玉扳指看起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可她的心脈不太對勁。 她很心悸,有種岌岌可危的崩塌之感。 這不對。 薛寧盯住前方琉璃寶塔,確實(shí)也是真的想去看看天玄丹在不在。 身后的人還在跟著,如她所要求地那樣隱匿身形陪伴她左右。 她沒有再回過頭,仿佛一心問鼎琉璃塔,便也看不到對方漸漸變換的臉色。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許久,抬手摸了摸眉心,放下手來,摩挲著指腹間仿佛她還殘留著的溫度,嘴角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 與此同時,海底正有一場混戰(zhàn)。 所有人都絞盡腦汁對付海獸,只有一個相貌普通的黑衣修士穿梭在人群中,并不管那海獸,緊蹙眉頭,一心尋找什么。 很快,他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雙目無神,衣裙潮濕,仿佛不會呼吸。 男修手落在上面,這人化為烏有,是俱藤木傀儡。 男修眉頭皺得更緊,再要轉(zhuǎn)身去尋,回眸瞬間,一個女子闖入視線。 她長發(fā)披散,朝他探過手來,唇邊冒起泡泡,唇瓣開合,在無聲喚他:秦江月?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能認(rèn)出他的身份, 叫出他的名字,而不是尊稱仙尊。 哪怕不是本來相貌,看他的眼神卻有薛寧獨(dú)特的感覺。 是她? 秦江月掃向她探來的手, 微微側(cè)身躲開, 于是女子在水中搖曳的身體就有些支撐不住, 一點(diǎn)點(diǎn)朝深處墜落。 她唇邊都是泡泡, 快要窒息的模樣,望著他的眼神錯愕而幽怨。 秦江月凝視片刻, 手腕翻轉(zhuǎn),女子便被漩渦卷住, 在海底消失不見。 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海底,和漩渦帶走的女子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 那是個石室,女子跌倒其中急促喘息,身上濕淋淋的, 極為狼狽。 秦江月很快出現(xiàn)在她身后,看她平復(fù),等她發(fā)現(xiàn)他。 他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見過就忘, 沒有任何記憶點(diǎn)。 女子感受他的冷漠凝視, 有些悲憤困惑:“你不是一直在找我,怎么找到我反而要淹死我?” 她完全一副薛寧的模樣指責(zé)他,秦江月還真有一瞬被那個熟悉的眼神給迷惑了一瞬。 也僅僅一瞬間。 他一言不發(fā), 審視她身上的可疑之處,分析她是誰, 如何進(jìn)來, 要做什么,真正的薛寧又在哪里。 秘境是他的, 他掌控一切,知曉薛寧還好好的。 女子被秦江月沉默地注視迫得呼吸再次凌亂起來。 她一點(diǎn)點(diǎn)站起來,如夢初醒般:“你懷疑我?不信我?”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是薛寧,她開始說他們之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你肯定疑心我是如何知道你是你的。見到你背影的一瞬間我就知道是你了,你我那樣親密,我怎會認(rèn)不出來?你再喬裝打扮遮掩氣息也沒用,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看到,我就能認(rèn)出你?!?/br> “……” 這話說得可真悅耳,如果真是薛寧說出來的,秦江月大約會很高興。 女子還在說:“我之前還被慕不逾追殺,他不知如何知道了你因我心亂暫時不能用劍的事,覺得我會影響未來局勢,要趁秘境這個唯一我會和你分開的機(jī)會殺了我。” 秦江月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在看到藤木傀儡時更確信慕不逾做過什么,所以他才那么焦急地尋找薛寧。 慕不逾留下的傀儡失效后,他就能感受到真正的薛寧,卻也只是能感受到她還活著,除此外無法得知她的一絲蹤跡。 這種情況讓他哪怕知道她好好的,慕不逾此刻也沒和她在一起,依然無法放下心來。 眼前這女子讓他的擔(dān)憂上升到了頂峰。 她說了很多只有他和薛寧才知道的事情,比如:“你來這里,是因?yàn)槲艺f你若在,只看著便可信心倍增吧?為何現(xiàn)在又這般冷待我?” 她似乎受了極大刺激,眼淚都冒出來,真是和薛寧傷心的時候很像。 再像也不是她。 一而再再而三,秦江月摸到了那細(xì)小的生澀和微妙之處。 他沒和這人說廢話,直接就要搜魂,實(shí)力的強(qiáng)大讓他比薛寧更有主動權(quán)。 女子見他這樣,一點(diǎn)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你居然要傷害我?” 她雖不反抗,但也接受不了他這樣的舉動,瞪大眼睛眼神質(zhì)問,還真讓秦江月有一瞬猶豫。 “你懷疑我,所以要證明。搜魂這樣強(qiáng)勢的方法,你便不怕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你猜錯了,結(jié)果不如你所料,而你卻傷害了我嗎?” 女子的聲音很輕,單薄極了,好像快要沒有力氣。 可她的疑問卻極有力量,讓秦江月抬起的手緩緩落下。 “你后悔了?覺得我說得對,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停止搜魂?” 女子卻突然一笑,迎上他還未消散的搜魂之力,主動將記憶給他看。 那一幕幕,一張張臉,都是他銘心刻骨的。 熟悉,真實(shí),沒有半點(diǎn)虛假。 同一時刻,另一邊,薛寧頭疼欲裂,無法行進(jìn),險(xiǎn)些摔倒在地。 幸好身邊的人及時扶住了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疼痛使她被迫倒在他懷中,感受他忽冷忽熱的體溫。 ……忽冷忽熱? 薛寧勉力睜開眼睛:“頭好疼?!?/br> 她靠在他懷中,臉上易容都有些維持不住,若隱若現(xiàn)是她真實(shí)痛苦的模樣。 青年靜靜看著這一幕,半晌才抬手按住她的額角:“很快就好。” 薛寧聽到他說話了,但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轉(zhuǎn)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衣衫凌亂狼狽無比地倚在他身上。 女子柔軟的身體和男子完全不同,也和印象中的一切生物不太一樣。 她這樣虛弱的樣子,也并未帶來想象中該有的感受。 淡淡的溫度送入太陽xue,薛寧一點(diǎn)點(diǎn)好起來,視線漸漸清晰,看到青年近在咫尺的面孔。 肖似秦江月,但又不是他。 薛寧并未馬上起來,甚至沒露出什么疑心和嫌惡。 她萬分依賴地靠在他懷中,像是確定過眼前人是他之后就完全放心了,半闔眼眸往他懷中更縮了縮,帶著鼻音道:“我這是怎么了,突然頭這么疼?!?/br> 能如何呢。 被搜魂了罷了。 可青年什么都沒說,只是安撫地替她梳理靈府,薛寧好受了一些。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現(xiàn)在完全確定這個人不是秦江月,她突然頭疼恐怕也和這人有關(guān),與其撕破臉,不如將計(jì)就計(jì)。 真撕破臉?biāo)隙ú皇菍κ?,在秦江月到來之前與他斡旋,甚至是將他解決,聽起來不太可能,但她會嘗試。 人總要挑戰(zhàn)各種不可能。 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薛寧心里也有了此人身份的明悟。 只有那個人符合條件。 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 不直接動手,這樣迂回,想要干什么? 玩? 還真像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 薛寧甚至不敢在心里擅自念對方的名字,也不能想太多,因?yàn)樗冀K記得自己心脈中所受的影響,怕所思所想會被對方得知。 傅蘅蕪,她又想到了這個人,雖然此次仙門大比面對所有筑基以上的修士,很容易被人渾水摸魚,可秦江月親自設(shè)下結(jié)界檢查,所有要進(jìn)來的人都是符合仙府要求的。 她之前見過傅蘅蕪那個不陰不陽的笑,心里一直放不下,現(xiàn)在回憶起來,會不會是這個游歷多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天生劍骨的白月光替身成為了某種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