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101節(jié)
慕妏指他:“好大膽的合歡宗男修!報上名來,讓我知道你是誰!” 銀心按住弟弟匆匆離開,慕妏沒問到名字,跺了一下腳。 秦江月如今在仙府的住所,是從前鏡湖的位置。 他復(fù)活之后鏡湖變成了一個天坑,仙府引水將天坑填滿,建了座水上仙閣給仙尊居住。 秦江月對住處并不挑剔,與其住在這里,他更想去之前住的后山。 不過薛寧修煉需要靈力,那還是這里更合適。 薛寧回到仙閣時,在門口見到一個剛剛想到過的人。 是江湛。他身子高挑卻單薄,哪怕披著大氅還是瘦削羸弱。 薛寧跑來的腳步聲不算小,他回眸望來,長發(fā)飛揚,詩畫寫意。 他懷中抱著個聲音微弱的男嬰,蒼白的面上有些落落寡歡。 ……?? 怎么一副被拋棄的下堂夫模樣? 薛寧被他眼神搞得很不自在,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這半步讓江湛臉色越發(fā)難看。 “你回來了?!彼鲃娱_口打破僵局,聲音很輕,聽起來沒什么力氣。 從初見開始,他就一直身上有傷,一個凡人,幾次三番遇險,到如今居然還□□地活著,也是不容易了。 “你來這里……”薛寧瞟了一眼金雕玉砌的仙閣,“求見仙尊?” 總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江湛停頓了一下,點頭:“是,但仙尊似乎不想見我。” 話音方落,只聽閣內(nèi)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本尊何時說過不見你?!?/br> 江湛:“……”他是沒說,他只是沉默不語,不準(zhǔn)靠近,用行動拒絕。 一聽秦江月的音調(diào),薛寧就敏銳地捕捉到他細(xì)微的不快。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高興了也不說,總是藏著掖著,被你發(fā)現(xiàn)了,可能還要否認(rèn)。 他不擅長外泄情緒,也不想被人探及情緒,總覺得那是錯的。 雖然開口應(yīng)答江湛了,他也沒有真要和對方面對面的意思,只隔著仙閣繚繞的仙氣和那扇緊閉的殿門道:“來此求見所為何事?!?/br> 江湛和薛寧對視一眼,抱著嬰孩恭謹(jǐn)?shù)溃骸霸谙陆?,是凡間周朝的齊王。懷中乃是此次人皇意外后留下的遺孤,是周朝未來的人皇?!?/br> 他語氣懇切,字字堅定:“在下來此,是想求仙尊救這孩子一命。國不可一日無君,拜見過仙尊后在下便得要帶著他回凡間去??蛇@孩子先天不足,經(jīng)過之前那一戰(zhàn)更是氣息微弱,眼瞧著便不好了?!?/br> 先天不足? 薛寧走過去拉開襁褓看了看,男嬰臉上青紫,呼吸微弱,左手手腕之下,竟然沒有手。 她倏地抬眸看江湛,江湛為難道:“之前沒和你說,實在是事關(guān)皇家秘辛……人皇體柔,今年才得這一子,這孩子出生便肢體不全,是個殘疾。要為皇者怎可如此?是以人皇才不得不來這一趟,面上是尋不可能得到的長生丹,內(nèi)里只是為了給孩子醫(yī)治這殘疾?!?/br> ……原來如此。 “可這樣的事,也不是非得麻煩仙尊?!毖幷UQ郏澳阏椅也痪秃昧??我試試看,興許能幫他長出手來?!?/br> 江湛怔了怔,低聲道:“你若可以,那自然是好事。但之前也不是沒有其他修士試過,來這里之前我還尋了云歸峰的孫長老,都沒辦法治他的手?!?/br> “天殘便注定他無人皇之命,以修士之法為凡人治愈天殘,不但有礙因果,也不被天道允許?!鼻亟逻@時開口,“他身上人皇紫氣淡泊,倒是你身上紫氣凝聚,是為皇之相?!?/br> 江湛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開口。 薛寧看看自己的手,最終只是給男嬰補了口氣,讓他哪怕不能四肢健全,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該說的秦江月都說了,薛寧做完這些就朝江湛點點頭,越過仙閣前的寒玉橋,走進(jìn)了主動為她打開的殿門。 江湛就這么看著她進(jìn)去。 那寒玉橋,他身為凡人,只是稍稍靠近就遍體生寒,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 但薛寧走得輕松隨意。 那扇不為凡人開啟的殿門,在薛寧還沒靠近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如今人人都知道,劍仙是潮凝真君歸來。 到了修界,江湛也知道了薛仙君和江家先祖生下了一個女兒,正是潮凝真君曾經(jīng)的未婚妻,名喚薛寧。 她與仙尊的關(guān)系,眼下看著,只比傳聞更親近,絕無什么矛盾。 江湛抱緊懷中嬰孩,替他細(xì)細(xì)拉好襁褓,斂眸離開。 仙閣內(nèi),薛寧趴在窗沿看他背影。 “他什么時候離開?” 秦江月過了一會才說:“明日。” “這么快就讓他走了?” 秦江月看過來:“你想多留他幾日?” 薛寧起身看回來:“我擔(dān)心的是人皇的意外。他雖然不是唯一的目擊者,但是目擊者里唯一可以說話的成年人。” 小皇子這個目擊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疑心他。”秦江月正坐在蒲團(tuán)上理他的法器,那根由薛寧精心妝點過的花枝。 薛寧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緩緩靠在他身上,仰頭望著他,眼神很是新奇。 “我只是不放心?!彼煨煺f,“戒律堂如今還沒給出結(jié)果,他是不是應(yīng)該留在這里等查清楚了再走?” 她沒說不放心的是什么,這也是一種答案了。 她不放心的是任何可能存在的結(jié)果。 秦江月放下花枝沒有說話,他那么周密謹(jǐn)慎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更別說這件事還和江家唯一的子嗣有關(guān)。 江家畢竟是薛琮妻子的母族,薛琮怎么說也做過他化身的師尊。 “走了也好?!卑肷嗡?,“有的事只有放開手才能看見它發(fā)生?!?/br> 薛寧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她手緩緩向上,捏住他的衣袖,人靠得更近了一些,身子趴在他肩頭,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說話。 “師兄。” 是個久違的稱呼,微微沙啞的女音將這個稱呼念得宛轉(zhuǎn)低徊,蠱意橫生。 “你不讓我看你的臉,又匆匆離開,為什么呀?”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這一個“呀”的尾音, 輕輕柔柔地送到秦江月耳邊,他半個身子都麻痹了。 “又喊我什么?!彼D(zhuǎn)開頭撫了撫耳朵,麻痹沒有半分緩解。 “嘖。”薛寧環(huán)住他的肩膀, “轉(zhuǎn)移話題?我可太了解你了, 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但今天話題轉(zhuǎn)移的不夠絲滑啊師兄?!?/br> 秦江月轉(zhuǎn)回頭來,固執(zhí)地盯著她問:“為何突然喊我?guī)熜帧!?/br> 好像很在意她沒有親近地喚他名字。 薛寧眨眨眼, 離得更近些,拿鼻尖蹭了蹭他, 輕聲道:“因為想讓你喚我?guī)熋谩!?/br> “……”秦江月微微顰眉,有些不解,“為什么?” 師妹會是比名字或者阿寧更親近的稱呼嗎? 他可以叫很多人師妹,再喊她師妹的話, 又有什么特別? 薛寧有些抱怨:“這叫情趣,你果然不懂。” 秦江月沉默下來,他若是懂,她反而會更生氣吧。 薛寧偎到他懷里, 手拉扯著他腰間衣帶,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工整端莊的衣裳都被她弄亂了,他抬手想整一下, 被薛寧把手拉開。 她爬起來一些,看到他脖頸處留著的齒痕, 笑起來:“這個其實可以不用留著了, 我都有這個了?!彼庥兴傅攸c了一下他的眉心。 秦江月拉了拉衣領(lǐng),發(fā)絲從肩膀滑落, 絲絲縷縷的柔軟微涼,讓薛寧沒由來的熨帖。 她嘆息一聲,靠著他的頸窩,取暖一般的蹭了蹭,像什么需要哺育的小動物。 秦江月整理衣衫的手忽然就頓住了,因著這一聲熨帖的嘆息,修長如玉的手便滑落下來。 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薛寧接下來的動作就很順利了。 一會摸摸他的玉冠,一會又摟樓他的腰,再或是將手指探進(jìn)他的腰封之中,感受著衣料下腹肌的線條起伏。 那種女子手在他身上留下的窸窣響動,輕微得很,他卻惱恨自己耳力過好,聽得過于清楚。 “夠了?!?/br> 秦江月閉上眼,唇瓣微掀出聲制止她的動作。 薛寧闔了闔眼,聽是聽見了,可完全沒照做,手已經(jīng)往他錦袍下擺上去了。 今日不知為何,突如其來地想碰他。 不僅是碰平時可以碰的地方,更像碰他最禁止所在。 那個他身上最能代表兩人之間沖破所有組個,直達(dá)底線的地方——想要知道它是什么樣子。 也很想知道,他被觸碰那里后是什么樣子。 這樣的想法前所未有的高漲。 薛寧小心翼翼地掀開衣袂,將手探進(jìn)去,眼睛始終觀察著他禁閉雙眸的俊美臉龐。 這個人看上去還是如水一般平靜,可他開口的聲線緊繃自持,充滿拒絕。 “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