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qiáng)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97節(jié)
圣潔的臉說著放肆的話,反差讓薛寧心弦顫動。 她輕輕道:“我是給你提個醒,怕你一會疼了沒心理準(zhǔn)備?!?/br> 她還記著天規(guī)反噬的事情。 你說神族仙族都隕滅了,天規(guī)怎么就不隕滅呢? 規(guī)則之力就這樣強(qiáng)大嗎? 怎么不去束縛一下魔神? 叛逆的就是要比順服的過得開心嗎? 薛寧正胡思亂想,秦江月已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很清淡純潔的一個吻,沒一點(diǎn)兒葷意,但薛寧特別中意。 吻額頭帶著安撫意味,是沒有欲念的親近,非常純愛。 手觸上他的衣袖,一點(diǎn)點(diǎn)朝上移動,她面色微紅地問:“這次傷到哪里了?” 秦江月將衣袖拉開,手腕內(nèi)側(cè)一道紅色傷口正在冒血。 血是金紅色,那是仙獨(dú)特的證明。 薛寧趕緊用二技能給他止血療傷,很快他腕上就沒了傷口。 “好了?!?/br> 她剛說完,手就被秦江月反握住,只見他將花枝變換模樣,由劍光妝點(diǎn)成劍的形狀,光芒也變成花瓣的顏色了。 就一切都仙仙的。 “你看它可缺什么?!?/br> 薛寧茫然地睜大眼睛:“?。俊?/br> 秦江月挽了個劍花,反手握?。骸皫臀揖巶€劍穗吧?!?/br> “除了這個,我還沒有其他你給的東西。” 薛寧心空了一下。 他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她,可她給他的東西,翻來想去,居然只有這根花枝。 “……可是我不會?!毖庮D了頓,抿唇道,“但我可以學(xué)。我會打絡(luò)子,想來編個劍穗不是難事。若是做得不好,你不許嫌棄。” “不會。”秦江月微微低頭,銀冠烏發(fā),發(fā)絲從肩膀滑落,露出一個含蓄而安靜的笑來。 他的笑還是那么安靜溫柔,卻沒了初見時nongnong的孤獨(dú)之感。 薛寧看了心跳加速,趕緊轉(zhuǎn)開視線,兩道墓碑就這么進(jìn)入視線。 墓碑上的字并不難認(rèn)。 是薛琮的墓,在他墓碑旁邊是江暮晚的墓碑,兩人合葬,棺槨是同一副。 這懸崖正是薛寧夢中的懸崖,這里是薛琮和江暮晚夫婦的埋骨之地。 無爭仙府?dāng)?shù)萬年來不知隕落了多少大能和弟子,大多統(tǒng)一埋葬在一座仙峰,便于祭祀。 薛琮不愿和他們一起,所以選了這里。 這里風(fēng)景并不好,是個懸崖,底下皆是巨石,連靈植都很少見。 他和妻子的墓簡單到有些簡陋,碑前沒有任何貢品,顯然是多年無人打理。 秦江月忽動腳步,停在一處。 雖沒人照料,但最近有人來過,從此處靈力波動的余威來看,是慕不逾。 想到慕不逾手中追蹤薛寧的綠色光團(tuán),應(yīng)該就是來自薛琮的墓中。 那他的尸骨肯定在墓中,江暮晚就不一定了。 “可要看看里面?”他問薛寧。 薛寧趕忙道:“挖人墳?zāi)埂€是算了吧?!?/br> 秦江月道:“不必挖開?!?/br> “那怎么看?” 他雙手結(jié)印,金色光陣從手中推出,薛寧眼睛花了一下,瞬息之間,墳?zāi)怪畠?nèi)有什么一目了然。 一副棺槨,里面有薛琮的一截肋骨,這是他隕落后留下唯一的東西。 肋骨上有些靈力痕跡,瑩綠色,很像薛寧的木靈,但肯定不是薛寧干的。 “那是?” “是慕府主。你離開后他來過這里,取了師尊靈骨的一部分來搜尋你的位置?!?/br> 就知道慕不逾那家伙沒那么輕易放她走。 薛寧蹙眉轉(zhuǎn)向一邊,修士隕落只留尸骨一部分,如舍利一般,但凡人會留下整副骨架。 這么多年過去了,和薛琮合葬的尸骨早就破碎得不成樣子,但依稀可以辨認(rèn)出確實(shí)是個女子。 薛寧和秦江月對視一眼,秦江月執(zhí)起她的手,經(jīng)過鈴音珠去和那副骨架產(chǎn)生聯(lián)系,嘗試幾次都失敗了。 薛寧看出失敗,也沒立刻下決斷:“也許是因?yàn)槲液鸵郧安灰粯恿?,所以才無法產(chǎn)生聯(lián)系?” 畢竟她現(xiàn)在是她自己了。 秦江月卻道:“不會。天道命運(yùn)之線會不斷查缺補(bǔ)漏以維持穩(wěn)定。既然如今是你,以后就一直是你,所有該歸于這個身份的聯(lián)絡(luò)都不會缺失,除非真的需要神魂契合?!?/br> 就類似靈獸契約。 除此之外并不會受到影響。 秦江月又試了一次,鈴音珠干脆炸開碎成了粉末。 他用劍氣擋住了飛濺的碎片,薛寧一點(diǎn)傷都沒受。 “不是她的尸骨?!?/br> 秦江月掃開殘?jiān)?,語氣肯定。 薛寧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 薛琮是從此處的懸崖邊消失的。 但原書里和眾人口中,他都是為了救秦江月死在魔族手下的。 薛寧跑到懸崖邊朝下看,深淵難測,只看到涯底一團(tuán)陰沉霧氣。 身后傳來靈力波動,薛寧猛地回頭,看到秦江月已經(jīng)將來人阻在原地。 慕不逾睨著擋路的陣光,轉(zhuǎn)過身來淡淡道:“仙尊?!?/br> 他無可指摘地行禮,看都未看薛寧一眼。 秦江月望著他:“為何來此?!?/br> 慕不逾不卑不亢:“師弟的墓久久無人打理,在下上次來過之后始終心有不安,如今頗有閑暇,便來替他修葺墓xue?!?/br> 墓xue通常是由后輩來打理,薛寧是薛琮唯一的后人,這里年久失修的原因是薛寧的失職。 慕不逾確實(shí)沒看薛寧,但話里話外都在指責(zé)她,也希望秦江月看到她的缺點(diǎn)。 薛寧沒言語,倒是秦江月說:“是我作為弟子時的失職?!?/br> “……”他想說的分明是薛寧,怎么就被他攬過去了,偏偏他這么說也確實(shí)說得通。 “不勞慕府主,這里我會處理?!?/br> “那在下便先行一步?!?/br> 慕不逾也不多留,干脆要走,再次被劍光攔住。 “仙尊還有事吩咐?” 秦江月掃了薛寧一眼,問了她想問卻不方便問的話。 “當(dāng)年薛長老之死,真是魔族下手嗎?” 慕不逾倏地抬眸,眼神還好,無什么變化,只道:“自然,仙尊不也親眼所見嗎?” “有時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現(xiàn)實(shí)?!?/br> 薛琮也是親眼看到江暮晚死,還和她葬在一起,但墓里不就不是江暮晚嗎? 慕不逾道:“在下不知仙尊何意,但薛長老之死確為魔族下手,正是如今的魔神大護(hù)法傾天?!?/br> 傾天與秦江月一戰(zhàn),薛琮來幫忙,死在傾天骨翅之下,秦江月確實(shí)親眼所見。 人人都說薛琮是為他死,但當(dāng)時的戰(zhàn)局,更像是傾天在見到薛琮后目標(biāo)轉(zhuǎn)換,比起殺死秦江月,他更想弄死薛琮。 秦江月幾次誘敵失敗,薛琮重傷之下,沒幾天就死了。 薛寧做那個夢,或許是他死前來過這里。 可他那時都起不來了,去見女兒最后一面的力氣都沒有,如何還能來到這里? 秦江月最后還是讓慕不逾走了,他沒撒謊。 至少在薛琮之死這件事上,并未有其他的隱瞞。 “我這里有樣?xùn)|西?!鼻亟氯〕鲆粋€丹瓶,遞給薛寧道,“服下之后可讓人在一個時辰內(nèi)不能撒謊?!?/br> 薛寧接過丹瓶,望進(jìn)他的眼睛。 “你找個機(jī)會給慕不逾或者大長老服下,問你想知道的事?!?/br> 薛寧納悶:“你剛才怎么不直接給府主服下?” 秦江月反問:“你想讓我聽?” 這些事太私密了。 不確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之前,薛寧或許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秦江月做事就是這樣,細(xì)致周密,謹(jǐn)慎克制,妥當(dāng)是真的很妥當(dāng),但未免叫人覺得少了些活人意氣。 薛寧摩挲著手里的丹瓶,“沒什么是你不能聽的?!彼龑⒌て渴掌穑暗任覇柕?,咱們再一起商量要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