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88節(jié)
魔神手下能人太多,修界從前是沒有魔神這樣的作弊器首座,反抗起來力量也十分微末。 如今秦江月歸來,自然會有些不一樣。 長圣這次雖然走了,但以他離開時的狀態(tài),定然很快還會再來。 在下一次大戰(zhàn)來臨之前,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盡量把戰(zhàn)局挪到魔界或者妖界去,人界是經(jīng)不起再來一次大戰(zhàn)了。 “我也能為你灌頂?!鼻亟峦蝗坏?,“這能讓你頃刻間成為元嬰道君,甚至更高。但你如今的身體承受不住,要好好將養(yǎng)一段時間。再者,我想你大約也不會接受?!?/br> 灌頂是逆天而為,揠苗助長,薛寧還記得之前鏡湖進階吃的苦頭,心知灌頂也會有后患等她。不過轉(zhuǎn)眼間就能站在修士之巔,這誘惑力還是很大。 “其實我……” 薛寧rou疼地拍拍床面,她很想要灌頂啊啊??! 未來變數(shù)太多,越早變強越讓她踏實,灌頂也不能完全和鏡湖那次對比。 穿書這么久,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輪到她了嗎!? 不過看秦江月那直白的眼神,仿佛她是多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到了嘴邊的話只能梗著脖子換掉了。 “那是!那我必須不能接受!我當然要靠自己了!” 這個時候他怎么就不體貼了呢? 他對她還是抱有太多不切實際的美好幻象了。 潑天的富貴沒了。 一個時辰后,薛寧仍然割舍不下本來能到手的修為,面色慘淡地遵醫(yī)囑下床走動了。 她想出門透透氣,屋子里憋得慌,秦江月自然不會拒絕,不過在她出去之前,有人先來拜訪。 “仙尊?!眰饕羧攵乔匕紫?,“弟子秦白霄,特來拜見仙尊。” 幾乎是同一時間,薛寧脖頸上烙印一疼,她心有不安地拿手摸了一下,烙印沒什么變化,但掌心出現(xiàn)三個字。 江暮晚。 是長圣。 薛寧心沉了下來。 他沒用烙印直接殺了她,應該是因為能力受限。 送來這三個字,目的也很明確。 哪怕這樣殺不了她,也不打算讓她好過。 他在拿原身的母親要挾她。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反擊長圣時, 薛寧期望著可以提前大結(jié)局。 原書里幾百章打不死的大boss想要這么早搞死,肯定是很難的,不過劍仙都復活了, 還有什么是不可能? 真成事那就天下太平, 原身母親這個要挾也就不成立。 如今滿團迷霧, 不確定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薛寧其實沒辦法決定到底要不要救人,管不管這件事。 怕就怕忙活一場, 九死一生,到頭來自取其辱。 思及此, 薛寧直接將掌心遞到秦江月面前,給他看上面血紅的三個字。 “這是我母親的名字?!毖幷f,“剛才烙印疼了,我摸了一下, 然后手上就有這三個字,肯定是魔神搞的鬼?!?/br> 她把魔神說過的話全都告訴了秦江月:“你之前也是我爹的弟子,可知我母親為何沒死?這會不會是魔神的圈套,其實并沒有那個和我很像的凡人女子在天界?” 最后的猜測說出來, 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魔神雖然詭計多端, 十個字里可能有七個字都是假的,但這樣的事情不會無的放矢。 若一點籌碼都沒有,很是不必拿一個死去那么多年的凡人出來用。 和秦江月說這些話薛寧也有些別扭——江暮晚不是她的母親, 是原身的。薛琮也不是她父親,是原身的。 他知道她不是原身, 她還稱呼他們父母, 他會不會覺得很怪異? 薛寧去觀察秦江月的神情,他本想出去見秦白霄, 被她一攔就推后了。 微涼的手握住了她,薛寧想說還是先見秦白霄吧,他們有的是時間說這些事。 但秦江月已經(jīng)開口:“師母是死了的?!?/br> 薛寧心提起來:“那長圣真是騙我的?” 秦江月沒說是不是,只道:“師母的尸身是師尊親自埋葬的,以他對師母的愛重和熟悉,不太可能認錯。” “那或許和傾天在一起的女子真不是我母親,只是恰好重名,也長得很像?” “世上沒那么多巧合?!鼻亟履ㄈニ稚涎t的字,再去按她頸間烙印,“忍一忍。” 薛寧明白他要做什么,閉眼咬唇:“來吧,趕緊弄掉,多疼我都能忍?!?/br> 秦江月視線轉(zhuǎn)到她臉上,細細打量她閉合的雙眸,卷翹的長睫。 睫毛翕動,暴露了她的不安。 “還是先留著。” 他又改變主意。 薛寧睜開眼:“為什么?留著它只會帶來麻煩。” 秦江月道:“還好。它無法直接傷害你,只是留下一個可以讓你與魔神建立聯(lián)系的通道。” 以他的私心,肯定希望將其他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完全消除,但理智告訴他不能任由私心。 “若強行消除也能消除,但長圣既提到了師母,你心中自會記掛,不如先留著,且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秦江月聲音放緩,明明沒什么語調(diào)的改變,就是讓薛寧聽著心里安寧平靜。 “師母當年正是被傾天殺死,若那和師母近似的女子跟在傾天身邊,又有那么多巧合,或許與師母的神魂有關(guān)。又或者,當年的尸體確有異樣,只是師尊因為某種原因沒有發(fā)現(xiàn)?!?/br> 傾天是魔神的大護法,能力自然在一介凡修的薛琮之上。 薛琮在無爭仙府算得上長老,在天界真是談不上什么,傾天若要瞞過薛琮絕不是難事。 “可我覺得沒必要啊。”薛寧困惑,“魔族做事向來直接,傾天想要誰,直接搶了就是?!?/br> “魔是如此?!鼻亟驴粗翱扇瞬灰粯印!?/br> 人和魔最大的區(qū)別,就是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臟。 傾天固然無所顧忌,肆意妄為,可如果那女子真是江暮晚,還是和薛琮育有一個女兒,當時女兒還剛出生的江暮晚,那她不可能沒有顧忌。 薛寧沉默下來,表情不太好看,秦白霄在外面等了很久,沒有得到回音,仍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鼓起勇氣再次求見,顯然是今日非要見到劍仙不可。 薛寧回神,按住秦江月的手說:“你見他吧,我回避一下?!?/br> 她要出去,被秦江月拉回來。 “我沒什么事是不能讓你知道的?!?/br> 他說得很隨意,手已經(jīng)抬起來,客房的門自動打開,門外站著的秦白霄映入眼簾。 薛寧梗了一下,心跳有點快:“……”你是沒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可秦白霄不一樣??! “我還是回避一下吧?!彼~開步子,被秦白霄擋住去路。 “你在這里正好?!鼻匕紫龀斐鍪郑拔业挠衽蹇梢赃€給我了。” 薛寧手下意識伸進了口袋。 她竟是隨身帶著,沒塞進乾坤戒嗎? 秦白霄心中情緒難言,突然覺得自己話說得過于冷硬,補充道:“你現(xiàn)在應是用不上我相護了,這玉佩跟我多年,是自小戴著的,于我來說很重要。” 這么重要的玉佩,當時毫不猶豫給了她。 可她被死亡之后卻沒給他任何消息。 薛寧抿抿唇,將玉佩遞過去,秦白霄來接,交接的過程中,兩人手指難免有些碰撞。 與秦江月不同,秦白霄的手是熱的,溫暖干燥,溫度適宜。 碰到薛寧的手,他彷如觸電,趕緊收了回來。 “進來。” 秦江月冷不丁開口,門口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給彼此讓路,這就導致中間空了很大的位置。 “你若是因我要回避,那就不用勞煩?!?/br> 秦白霄垂眸道:“我只幾句話和兄……和仙尊說,很快就走,也沒什么不能讓人聽的?!?/br> 薛寧:“……” 關(guān)鍵是她不太想聽,氣氛好詭異,兄弟倆一前一后,她好像夾心餅干,有點喘不過氣來。 秦白霄大約也不自在,快速往里走,在秦江月面前跪下,低了一會兒頭,又堅定地抬起來。 薛寧看到這一幕,默默地把門關(guān)上了。 她看就算了,還是別來什么路過的人圍觀了。 雖然劍仙住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外人隨便過來就是了。 尋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薛寧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余光瞥見秦白霄仍在仔細觀察秦江月。 “晚輩冒然來拜見仙尊,師尊知道定會不高興?!鼻匕紫鼋K于開口,脊背挺得筆直,雙手化出降魔劍,“晚輩也沒有其他事來打擾仙尊,只是想將此物物歸原主?!?/br> 一靠近劍仙,降魔劍就劇烈顫抖起來,發(fā)出殺意畢現(xiàn)的劍鳴。 可秦江月一點要拿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給了你就是你的?!?/br> 他探出手去:“起來,跪我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