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溫柔強(qiáng)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58節(jié)
“白霄,你手里有降魔劍,既它肯跟著你,保不齊你真能從本座手里把她救回去?!?/br> 慕不逾走之前還不忘刺激秦白霄:“本座就在法閣里,你隨時可以來完成你對你兄長的承諾。你也可以放心,本座收到了你兄長的信,不會讓她死在仙府。” 至于外面,那就不是他的管轄范圍內(nèi)了。 慕府主太忙了,日理萬機(jī),若薛寧一直乖巧聽話,作為犧牲同門的女兒,他定會好好照顧,負(fù)起責(zé)任。 可薛寧根本不配。 現(xiàn)如今還和秦江月死后發(fā)生的意外扯上關(guān)系,他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不要她的命可以,前提是他要搞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白霄拿著降魔劍在后面追,一直追到無爭法閣外,被天幕強(qiáng)勢地頂了回去。 不管嘗試幾次都無法進(jìn)入,慕妏在外面實(shí)在看不下去,上前攔住了他。 “白霄師兄,你進(jìn)不去的,停手吧!” 秦白霄眼睛發(fā)紅地瞪著無爭法閣的大門,結(jié)界光把他隔絕在外,他腦子里仿佛已經(jīng)出現(xiàn)薛寧被搜魂的痛苦畫面。 “不行,她根本受不了……” 他還想再試試,溫顏忽然出現(xiàn)了。 她白衣素裙,未簪任何釵環(huán),慕妏見了她,要她一起來勸說秦白霄:“我的話白霄師兄不聽,師姐你來說,他肯定聽你的!” 溫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張與秦江月相似的臉讓她心里刺痛:“他想去就去,不嘗試到極致,他是不會死心的?!?/br> 慕妏睜大眼睛:“難道就看著他這么耗費(fèi)靈力做無用功嗎?” 溫顏低聲道:“那是大師兄的心愿。” “……” 行,知道了,也是一個為了潮凝真君可以不顧一切的人。 “不對?!蹦綂p奇怪地盯著溫顏,“師姐這副打扮是什么意思?” 這穿得也太素凈了,雖然仙府已經(jīng)向人界宣告了秦江月的死訊,人們自發(fā)地開始為他穿素服,吃素食,可溫顏這也太素了,不是簡單地哀悼秦江月那么簡單,倒像是……扶靈的遺孀一般。 “沒什么?!睖仡伮f,“你也別在這里,待會府主還擊白霄時怕是會誤傷到你?!?/br> 剛說到這里,法閣結(jié)界就回彈了,幸好溫顏及時拉住慕妏,不然慕妏會和秦白霄一樣被傷到。 秦白霄倒在地上,降魔劍也刺入身邊的地面,比起跟著兄長時,這把劍仙的佩劍似乎也發(fā)揮不出它原來的實(shí)力了。 秦白霄對自己無能的身體厭惡到了極點(diǎn)。 法閣內(nèi),薛寧其實(shí)還好。 她安靜地坐在地上,和慕不逾一起看秦白霄不斷嘗試進(jìn)來救她。 慕不逾看秦白霄一次次失敗,最后終于吐了血不再嘗試,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 “不過月余時間,你倒是將他們兄弟都收服了。”慕不逾盯著薛寧,“本座竟不知,薛侄女還有如此大的本事?!?/br> 他忽然起身,薛寧腰間荷包一動,一顆珠子掉落下來,周身掩藏瞬間消失。 “還有你這功法,真是叫本座好不容易才看清楚?!?/br> 慕不逾傾身過桌案,白發(fā)如銀河傾瀉,“這東西是江月給你的吧?為了幫你隱藏功法?你竟廢了劍道,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筑基做了法修。” 作為當(dāng)世最強(qiáng)法修,慕不逾上下打量薛寧,眼神苛刻:“確實(shí)是今非昔比。” 薛寧渾身發(fā)冷,她盯著地面上滾落的珠子,那是秦江月給的,在他死后好像也沒辦法幫她太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廢話那么多,不如痛快點(diǎn)?!?/br> 她很不耐煩和慕不逾廢話,慕不逾也看出來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經(jīng)心道:“你很急著被搜魂?秦白霄真是白為你受傷?!?/br> 薛寧一言不發(fā),慕不逾又道:“你心里已有成算,知道如何對抗本座的搜魂了,是嗎?” 薛寧面上表情不變,但手心都是汗。 她確實(shí)想到了一個辦法。 秦江月之前給了她許多法寶,她夜深時一個個都研究過,其中有一件原書里男主送給女主的,可以抵御道君修為的三次襲擊。 她都快要拿出來了,等慕不逾一動手就反擊回去,他身上還有魔神留下的傷,到時一被反擊,外面的秦白霄肯定就有機(jī)會闖進(jìn)來。 她不打算跟秦白霄走,他以后還要在無爭仙府,低頭不見抬頭見,哪怕有男主光環(huán)怕是也會被這個死老頭收拾。 薛寧有小龜在,他們之間有神魂契約,必要時可以心音聯(lián)系。 方才她在心里問小龜待慕不逾受傷可有辦法離開,小龜應(yīng)了可以。 具體能不能成行,她對這不著調(diào)的烏龜沒多少信心,不過總得試試。 結(jié)果不會更壞了。 只是慕不逾到底是慕不逾,什么都看出來了。 “你同以前有些不一樣?!?/br> 老謀深算的東西審視著她,讓薛寧渾身不舒服。 “不但轉(zhuǎn)道重修,還臨危不懼,也沒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更是不曾拿你的亡父出來說事?!蹦讲挥獠[起眼,漆黑的瞳孔如深淵一般,“誰教了你?或者說,這些時日你究竟遇見了誰?” 他語氣危險起來:“那日在鏡湖魔神出現(xiàn)時,究竟還發(fā)生了什么本座不知道的事?” …… 慕不逾是在魔神說薛寧眼熟之后才來的。 前面的事他不知道,除了薛寧就只有秦江月知道。 秦江月死了,死之前也沒問過這些,但他就真的不懷疑嗎? 不可能,他肯定懷疑了的,恐怕也覺得她身份有大問題,可能是個禍害。 但他到死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斬草除根的意思,甚至還問她可不可以不解除婚約。 哪怕懷疑她有問題,也還是認(rèn)了。 薛寧脖子還泛著紅痕,是慕不逾留下的。 她抓緊衣袖,哪怕已經(jīng)沒被掐著,還是因?yàn)榍亟碌倪x擇而窒息。 “收起你的小花招,老老實(shí)實(shí)任本座搜魂,若真沒問題,本座自會踐諾放你離開?!?/br> 紫衣白發(fā)的道君步步緊逼,薛寧一點(diǎn)點(diǎn)朝后退,直到后背靠在柱子上,再無處可退。 慕不逾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掌心聚集靈力,就要朝她的靈府打下來。 薛寧手中同樣聚集靈力,隨時準(zhǔn)備啟動法寶,小龜也蓄勢待發(fā)。 慕不逾看出來又如何?一點(diǎn)都不耽誤她要嘗試的心。 拼個四分五裂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魔神怎么就沒打得他下不了床呢!長圣你可真沒用! 薛寧心里剛念叨了魔□□諱,魔神就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了。 那一瞬她幾乎以為魔神是什么召喚獸,不可思議地看著酷炫的黑氣將方才還自負(fù)倨傲的慕不逾擊退。 慕不逾…… 嗯,這老東西倒也有些可取之處,自己逃開之前還不忘帶上她。 人被他扣在懷里,還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魔神。” 慕不逾仰望著將法閣琉璃瓦都給轟碎了的魔神,魔神這次來的排場很足。 他紫眸長發(fā),長著一對龍角一般的犄角,一身黑衣黑霧隨意地坐在坐騎上。 他的坐騎生了一張人臉,卻長了一雙狗耳朵,身形又如怪獸一般,兩只耳朵上方還纏繞著數(shù)條青蛇,青蛇吐著信子,嘶嘶作響,駭人無比。 那是奢比尸,它所到之處,如同魔神親臨。 奢比尸左邊的耳朵缺了一個角,是原書里劍仙留下的傷痕。 能傷到它傷到魔神的,此間只有化劍清妙仙尊了。 后來還有一個秦江月。 薛寧咬唇推開慕不逾,帶著小龜飛速后退,想趁亂逃走。 可魔神來的目的根本不是慕不逾。 “小螞蟻往哪兒跑?吾來此處,帶你回去與座下護(hù)法玩耍,快來罷?!?/br> 一聲令下,奢比尸耳朵上纏繞的青蛇竄出來,朝著薛寧而去。 薛寧立刻拿出玉骨花枝,凝結(jié)無數(shù)靈力團(tuán)從中發(fā)出,一個個精準(zhǔn)地打中追來的青蛇。 青蛇掙扎了一下,很快恢復(fù)原狀,相較于奢比尸,她的修為還是太低了。 倒是魔神長圣,瞧見她的法器驚異一瞬,竟然笑出聲來。 “這法器好生特別?!彼市Φ?,“拿來讓吾好好看看?!?/br> 薛寧手中玉骨花枝瞬間朝魔神飛去,這是秦江月幫她淬煉的法器,修士又怎可放棄自己的本命法器?她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 慕不逾在一旁觀看了全程,之前他確實(shí)擔(dān)心薛寧和魔族勾結(jié),不過眼下看來,魔神與她交流是奇怪了些,但薛寧一直在反抗,不像是與對方勾結(jié)的模樣。 慕不逾是個孤傲之人,他性子強(qiáng)勢,為人冷酷,于妻子女兒都很冷淡,就和普通弟子差不多。 這樣的人,哪怕知道與魔神實(shí)力差距懸殊,也不會輕易服輸。 魔神長圣最喜歡看的就是這樣的人敗退掙扎的樣子,就像秦江月,看他臨死前受盡折磨絕望無比,真是給他帶來了極大樂趣。 慕不逾朝薛寧一聲:“過來!” 薛寧毫不遲疑,抓著玉骨花枝逃到他身邊,兩人合力對敵,依然不是魔神的對手。 長圣笑得更開心了:“之前總奇怪人族女子有什么趣味,值得那般費(fèi)心?現(xiàn)下看來,你們這個長相的人族女子,大概就是比其他女子多些本事?!?/br> 又說到長相了,所以能不能別再打啞謎,把事情說出清,到底她們這個長相的還有幾個,都干了什么,才讓他這么興致勃勃? 慕不逾根本不聽魔神再廢話,這里是無爭仙府,是人族最后的尊嚴(yán),不能如此被魔神踐踏。 他緊蹙眉頭,雙手匯聚靈力,朝空中的魔神襲去,被一道屏障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