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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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旭日冉冉升起,一面金色的帥旗迎著燦爛的晨暉,肆意飄揚。 顧非池定定地注視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謝無端,這一瞬,仿佛看到謝家出事前的那個謝無端。 他抬手,輕輕地?fù)廴チ酥x無端肩頭的塵土。 “表哥,我還記得十二歲時,爹爹讓我來北境歷練,有一個晚上,你帶著我偷偷下了蘭峪關(guān),我們兩個騎著馬,跑到了烏寰山腳?!?/br> “那時,你指著烏寰山告訴我說,有朝一日,你要拿下長狄,完成祖輩未完成的夙愿?!?/br> 當(dāng)時,他們兩個還差點被巡邏的北狄軍發(fā)現(xiàn),小心翼翼地借著地勢藏了半個晚上,才灰頭土臉地回了蘭峪關(guān)。 想起這段年少時的往事,謝無端不由笑了:“我們回去后,被爹爹罰了二十軍棍,后來還被送去了西南的陽焱軍,隱姓埋名,當(dāng)了一年的士兵?!?/br> 這些事他又怎么會忘記。 一旁的風(fēng)吟聽得目瞪口呆。 他是三年前才跟在公子身邊的,他所認(rèn)識的公子從來是溫雅如玉,算無遺策,岳峙淵渟,他簡直不敢想象他的公子還有那種年少輕狂的時候。 “當(dāng)時,姑父訓(xùn)了我們一通,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鳖櫡浅匚⑽⒌匦Α?/br> 謝以默說,他們?yōu)閷⒄?,不可畏?zhàn)怯戰(zhàn),但更不可鋌而走險。 顧非池盯著謝無端溫潤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表哥,你活著,比打下北狄更重要?!?/br>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了風(fēng)吟,叮囑道:“你,盯著你家公子?!?/br> 風(fēng)吟這才慢一拍地回過神來,鄭重地抱拳道:“是,太子爺。” 謝無端莞爾失笑,白皙的皮膚在旭日的光輝下透著潤瑩的光澤,神色矜貴清雅,讓頓生珠玉在側(cè)之感。 “阿池,你放心?!敝x無端溫聲允諾道,“我會平安回京的?!?/br> 他答應(yīng)阿池的,就會做到! 謝無端翻身上了馬,灑脫地策馬走了。 兩人帶出來將士也全都跟隨謝無端離開了,踏起一片紛紛揚揚的塵霧。 顧非池站在原地目送謝無端離開。 他會在大景,成為表哥的后盾,就像是他們年少時一起在戰(zhàn)場上成為彼此的后背。 凜冽的寒風(fēng)卷起地上的塵沙,旭日在這片戈壁石山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平添幾分蕭索。 直到看不到謝無端的身影,顧非池才驅(qū)馬轉(zhuǎn)過了身,帶著鐸辰鋒和一千多的精銳騎兵一路往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后,他們在一個黎明時,才又回到了烏寰山城。 怡親王在北城門的城墻上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漸行漸近的身影,不等顧非池靠近,他已經(jīng)下令開城門相迎。 他匆匆從城墻上走了下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風(fēng)塵仆仆的顧非池,一臉慈愛地笑道:“阿池,你回來了?!?/br> 從謝無端帶人追出去,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除了當(dāng)天又調(diào)撥了萬人出城,并讓人把留吁鷹帶走,后面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 怡親王擔(dān)心前方的軍情,每天都上城墻等著,盼著。 見顧非池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只形容間透著些疲憊,身上有些血和泥污外,看著也沒有受什么傷,怡親王懸了好些天的心終于塵埃落定。 “王爺。”顧非池提了提韁繩,放緩了馬速,打了聲招呼。 怡親王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后方的一匹棕馬上捆著一個受傷的狄人,不免多看了一眼,對方右臂上的傷口被胡亂地用繃帶扎了幾圈,刺目的鮮血徹底將繃帶滲透。 “這是俘虜嗎?”怡親王指了指馬背上的狄人隨口問了一句。 顧非池淡淡地答道:“這是北狄王鐸辰鋒?!?/br> 什么?怡親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而出:“北狄王?!” 這一下,怡親王徹底驚住了,此刻內(nèi)心驚喜大于震驚。 北狄是在前朝崛起的,百余年來,都是北方諸國的霸主,是諸國中領(lǐng)土最廣袤、民風(fēng)也最彪悍的一個國家。 阿池他們生擒了北狄王鐸辰鋒? 怡親王忍不住又去看被綁在馬背上的鐸辰鋒,仔細(xì)打量了對方一番,五官明顯比他們景人深刻的男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四肢垂落,一言不發(fā),像是所有的精神氣都被奪走一般。 這就是長狄的王? 怡親王猶覺得有幾分不敢置信,熱血沸騰。 有了這兩個孩子齊心協(xié)力,也許當(dāng)年太祖的宏愿真的可以實現(xiàn)! 怡親王的眼睛明亮異常,又看了看后方的十來個騎兵,問道:“無端呢?” 顧非池微微地笑:“謝元帥率軍,征伐北狄去了?!?/br> 談笑之間,隱含著一股殺伐之氣。 怡親王立即敏銳地聽出了顧非池在稱呼上的變化,這是顧非池以太子身份,把金鱗軍的帥印給了謝無端。 謝元帥! 征伐北狄! 怡親王默默地念著這幾個字,心頭激起了一片熱血。 從前朝至今,這百余年來,從來都是北狄人揮兵南下,燒殺擄掠,中原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 而如今,大景也終于有了北伐長狄的底氣。 終于輪到了北狄人潰不成軍,聞他大景軍隊而色變。 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怡親王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兒,神采奕奕地說道:“阿池,先回元帥府吧,辛苦了!” 顧非池微微頷首,難掩疲態(tài)。 這些日子來,接連的奔伐,就沒停下過,任他是鐵打的身軀,也扛不住。 他先吩咐邊昀把鐸辰鋒押下去看守起來,就隨怡親王一起往元帥府而去。 烏寰山城早就收拾得干干凈凈,地上再也看不到一具尸體與殘刃,也唯有墻頭、地面上那一灘灘發(fā)黑的血跡在暗示著這里曾發(fā)生過一場場冰冷殘酷的戰(zhàn)事。 怡親王驅(qū)馬與顧非池并行,一邊與他閑話家常:“阿池,京城的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 他的表情略有幾分晦暗,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在世人的眼里,也許他的行為是對皇帝的不忠,但是為了大景,他與皇叔不得不為。 “知道?!鳖櫡浅攸c了點頭,臉上平靜無波。 他人雖不在烏寰山城,但有白鷹雪焰在,京城這邊的來信,謝無端都會第一時間讓白鷹把信捎給他。 “你知道就好。”怡親王正色道,“阿池,北境這邊,你現(xiàn)在能脫手嗎?” “皇上已經(jīng)‘葬入’皇陵,大景不能一日無主,你是太子,得即刻回京登基才行。” 怡親王緊緊地鎖定顧非池的視線,這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把留吁鷹押送來北境,當(dāng)然不需要他堂堂親王親自跑這么一趟,他是來說服顧非池回京的。 大行皇帝駕崩,要是新帝遲遲不登基,勢必會導(dǎo)致民間生出一些流言蜚語,民心動蕩。 北伐長狄重要。 京城也同樣重要。 怡親王心里早已擬了不知道多少草稿,就聽青年爽快地說道:“我可以回京了。” “北伐有表哥在……接下來,長狄也不可能再興兵犯境了。” 現(xiàn)在的長狄既無兵力,也沒有那個士氣了。 北境自然不需要他坐鎮(zhèn)。 回京城,盯著糧草重輜,讓表哥的北伐沒有后顧之憂,才更重要。 怡親王聞言,如釋重負(fù),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br> 要是顧非池堅持己見,怡親王也沒信心能說服他這個一向主意很大的皇侄。 話語間,兩人抵達(dá)了元帥府的大門口,四名天府軍將士守在府外,紛紛對著兩人行禮。 顧非池翻身下了馬,對著怡親王微笑道:“京城的事,多謝皇叔和皇叔祖了?!?/br> 無論是留吁鷹,還是皇帝,在這個局中都是一種“彼此牽制”的存在。 因為有皇帝“牽制”著留吁鷹,留吁鷹才會生出趁自己不在京城,蠱惑皇帝,攪得大景內(nèi)亂自斗的念頭。 大景若是內(nèi)亂,自己又不在,必?zé)o暇顧及北境,這是北狄一舉南下的大好時機(jī)。 足夠的利益,才能誘惑留吁鷹去信把長狄王鐸辰鋒叫來烏寰山城。 若非如此,此役至少要多拉扯數(shù)年的戰(zhàn)線。 而如今,長狄王鐸辰鋒已然生擒,長狄九部親王已死其三,生擒其二。 接下來,整個長狄必會大亂,再加上將士死傷慘重,士氣受挫,無論軍心還是民心,必然動蕩不安。 長狄無力南侵,就該輪到大景北伐了! 他在長狄,京城那邊必是不能兼顧的。 他相信他的燕燕,但他也知道,京城的這場sao亂能這么順利地平定下來,也是因為禮親王與怡親王全力站在他這邊,毫無私心。 顧非池從來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領(lǐng)了這個情。 “……”怡親王勒住了韁繩,一時忘了下馬,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顧非池,再一次驚住了。 接著,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這還是顧非池第一次稱他為皇叔。 他心里頗為受用,整個人一下子有些神清氣爽。 怡親王匆匆下了馬,追上了顧非池,略帶幾分玩笑地說道:“上回,你皇叔祖還在我跟前炫耀說,你親口叫了他一聲皇叔祖,高興得他差點沒跑去太廟給祖宗上香?!?/br> 顧非池但笑不語,沿著元帥府的庭院往前走。 看著他清冷的側(cè)臉,怡親王心里暗暗嘆氣,覺得禮親王說得對,阿池對宗室的確并不親近。 但是,從謝家和無端的事就能看出來,阿池這孩子重情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