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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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吁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那高瘦男子察言觀色,連忙開門走出了雅座,往二樓的廳堂看了一眼,很快就回來稟道:“元帥,外頭是寧王?!?/br> 留吁鷹摸了把絡(luò)腮胡,微微一笑,立即站了起來,從雅座出去了。 一眼就看到了廳堂一角醉醺醺的寧王正歇斯底里地指著一人,破口叫罵著:“賤人!” “都是賤人!!” 他一邊怒吼,一邊抬起右腳,狠狠地朝一個十三四歲瘦巴巴的小丫頭踹去。 “囡囡!”旁邊另一個三十來歲的青衣婦人驚呼著撲了過來,義無反顧地?fù)踉谛⊙绢^的跟前,寧王的那一腳就重重地踹在了婦人的背上。 青衣婦人痛呼一聲,狼狽地抱著女兒一起摔在了地上。 “娘,您怎么樣?疼不疼?”那小丫頭兩眼霧蒙蒙地看著娘親,泫然欲泣,身子縮了縮,畏懼地看著面目猙獰的寧王。 那青衣婦人死死地抱住女兒,將她護(hù)在自己懷中,背對著寧王。 旁邊還有一些酒客圍觀,全都避得遠(yuǎn)遠(yuǎn)地,又有幾名酒客從二樓的其它雅座里出來了,好奇地找人打聽:“咦?這是怎么了?” “那賣唱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客人?!币粋€中年酒客搖頭又嘆氣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同情。 任何人都能從寧王的穿著看出來,此人非富即貴,輕易得罪不得,因此大部分的酒客都在一旁靜觀其變。 樓下的小二也聽到了二樓的動靜,“蹬蹬蹬”地踩著樓梯上來了。 小二也有些為難,有些緊張,正要相勸,卻聽一個洪亮的男音以略顯古怪的腔調(diào)高喊道:“這不是唐公子嗎?” 背對著留吁鷹的寧王一愣,轉(zhuǎn)過了身,對上留吁鷹粗獷的臉龐,面露驚訝之色,醉醺醺地拱了拱手:“是你啊?!?/br> 留吁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著,一把攬住了寧王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相逢不如偶遇,唐公子,與我喝一杯如何?” 留吁鷹強(qiáng)勢地推著寧王進(jìn)了他的那間雅座中。 見狀,后方的小二松了口氣。 京城多達(dá)官貴人,他們酒樓也怕得罪人,幸好有人把這位客人給勸住了。 小二連忙去問候那對賣唱的母女,就聽雅座的房門“吱呀”一聲又關(guān)上了。 雅座的門一關(guān),寧王就揮開了留吁鷹的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挺拔起來。 那雙之前還醉醺醺的眸子此刻一片清明,毫無醉意,與方才發(fā)酒瘋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徑直走到窗邊的桌子前,也不用人請,就自己撩袍坐了下來,淡淡問道:“留吁元帥,東西呢?” 他說話的聲音略顯尖細(xì)。 留吁鷹也走到了窗邊,將之前黎才人送出的那枚檀木珠子推了過去。 寧王拿過珠子,很快從里頭拿出了一張被折成小小一塊,外頭還封著火漆印的絹紙。 確信火漆印完好,寧王這才拆開,仔細(xì)地將那絹紙攤開了,瞳孔微微翕動,認(rèn)出了皇帝的筆跡。 這是皇帝親筆所書的密旨。 寧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這封密旨,取出一個火折子,轉(zhuǎn)瞬就把那張絹紙給燒了,又看向了留吁鷹:“元帥打算如何?” 留吁鷹卻是不答反問:“寧王現(xiàn)在可以調(diào)動多少兵力?” “一萬。”寧王與他四目對視,手一揮,絹紙燒成的灰燼飛舞在半空中,很快就被風(fēng)吹散了。 留吁鷹眉梢微動,眉宇舒展,心里有些意外:這一萬人馬就是皇帝留的后手嗎? 皇帝的后手居然不是他的同胞弟弟怡親王,而是這個不甚起眼的寧王。 可見大景皇帝果然多疑,對他的胞弟看似信重,其實心里也是防了一手的。 留吁鷹勾唇笑了,露出森森白牙,親自執(zhí)壺倒了杯酒,推給了寧王。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著寧王做舉杯狀,仰首豪爽地一飲而盡,敬了對方一杯酒。 那動作似在說,合作愉快。 然而,寧王沒去沾身前的那杯酒,而是從袖袋中掏出一張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紙,放在桌上推給了留吁鷹,但見紙上分別以景語和狄語寫了兩段話。 這是一份協(xié)議,大景與長狄的協(xié)議。 “北境六磐城以北以后歸屬長狄,”寧王吐字清晰地徐徐道,一手在協(xié)議上按了按,這是寫在協(xié)議上的條款。 此外…… 寧王頓了頓,又提了一個協(xié)議外的要求:“還有,元帥要把北安伯明芮給交給本王?!?/br> “要活的?!?/br> 最后三個字陰惻惻的,像是毒蛇吐信般。 明芮既然嫁給了他,這一輩子就是他唐修堯的女人。 既然她不稀罕當(dāng)寧王妃,那她就當(dāng)一個卑賤的奴好了。 留吁鷹將那份協(xié)議看了看,當(dāng)機(jī)立斷地拍板道:“好。” 他取出他的那枚元帥印,在那份協(xié)議上蓋下赤紅的印記,印記上的鷹首線條簡潔,彎喙尖銳如鉤。 寧王收起了那份協(xié)議,白皙光潔的俊面上這才有了些許笑容,執(zhí)起身前的那杯酒也是一口喝完,將杯口朝下,表示滴酒不剩。 “希望元帥不要讓皇上失望。” 留吁鷹微微地笑,再次給寧王斟了酒。 “不是說皇上病重,怎么突然就移駕行宮了呢?”酒樓外頭的街道上,一個響亮的男音透過半敞的窗戶傳了上來。 雅座中的二人只需垂眸便可見路邊一些看熱鬧的百姓流連不去,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 “難不成是皇上要禪位了?” “那我可得趕緊進(jìn)些煙花爆竹、大紅燈籠什么的,到時候肯定好賣!” “說得是,這新帝登基肯定大赦天下!” 下面的百姓越說越亢奮,越說越激動。 這種熱鬧的氣氛似乎會傳染般,急速地在整個京城擴(kuò)散,連續(xù)數(shù)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件事,人人都在盼望著來年新帝登基。 雖說還沒有公文明示,但是朝廷也沒有阻止民間的這些議論,甚至于樂見其成。 以禮親王的意思,最好讓民間漸漸談?wù)撻_來,等到時候傳位詔書一下,也能更加的“順應(yīng)民意”,要不是衛(wèi)國公阻止,他還想催著顧非池盡快從北境回來。 他終究還是被衛(wèi)國公勸住了,繼位是國之大事,開疆辟土同樣也是。 禮親王忍了下來,每天閑來無事,一面盯著禮部擬禪位儀式的章程,一面盯著北境的戰(zhàn)況。 留吁鷹同樣也盯著北境的動靜。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北境那邊風(fēng)平浪靜,繼謝無端打下蘭峪關(guān)后,就沒有任何軍報傳來。 沒有消息,有時候,便是好消息。 留吁鷹親筆寫了“堅守”兩個字,交給了阿屠。 他不確定那只白鷹還在不在京,這些日子以來的飛鴿傳書也幾乎斷了,阿屠特意讓人到了翼州后再放飛鴿子。 然而,一連幾天,留吁鷹都是噩夢連連。 在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后,他從榻上起來,推開了窗。 十月的夜風(fēng)帶著涼意,吹得他打了一個激靈。 留吁鷹神情難安地看著北方,似要穿過那無邊的黑暗。 鴿子應(yīng)該快到了……除了鴿子,他還另派了人回去,應(yīng)該很快就會消息遞來。 烏寰山易守難攻的地勢,再加上長狄十萬南征大軍,面對謝無端,不能說固若金湯,以欽志犇與拓跋豹之能,再守上烏寰山大半個月,等來王上的援軍總是可以的吧? 留吁鷹這么想著。 然而,千里之外的烏寰山,此時并非固若金湯。 而是城門大敞。 地面上、城墻上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具具尸體,尸橫遍野,一地狼藉,地上血流成河。 空氣中彌漫著大戰(zhàn)方歇的血腥味,濃郁嗆鼻。 一只鴿子撲楞著翅膀飛了過來,似乎也聞到了血腥味,身子微微顫顫,飛行的動作略有幾分木訥,下一刻,就被城墻上的一個少年輕而易舉地抓住了。 他清亮的目光落在鴿腳上的信筒上。 “公子?!憋L(fēng)吟抓著信鴿,快步跑下混亂不堪的墻樓,動作敏捷地避開了這一地的尸體與兵械,在周圍天府軍的將士中間穿行,跑向了騎在了一匹白馬上的謝無端。 謝無端那銀白的鎧甲上,也沾了血,卻半點(diǎn)不顯狼狽,依然是一派月白風(fēng)清的樣子,唇畔噙著溫潤的淺笑,仿佛他所在的地方不是戰(zhàn)場,而是什么星臺仙閣的雅地。 五六步外,欽志犇與拓跋豹兩人雙手被麻繩束縛在后,被幾名天府軍將士押著跪在地上,他們的鎧甲上、身上都是血。 尤其是拓跋豹,他的左耳被削去了一半,到現(xiàn)在耳朵還在滴答滴答地滴著血,血染紅了他的下巴與肩頭,形容既狼狽又猙獰。 “公子,是信鴿?!?/br> 風(fēng)吟取下了信鴿腳上那支細(xì)細(xì)的信筒,抬起手呈給了馬背上的謝無端。 謝無端慢條斯理地擰開了火漆封好的信筒,取出了一張絹紙,展開后,赫然見上面以長狄文字寫了兩個字—— 堅守。 謝無端看完了那張絹紙,隨手一扔,絹紙就從半空中輕飄飄地落下,像一片羽毛般緩緩地落在了欽志犇與拓跋豹面前。 “堅守”這兩個字赫然映入二人眼簾。 原本就耷拉著腦袋的欽志犇像是被刺痛了眼睛般,閉了閉眼,哪怕跪在地上也比常人高出了一截的身軀這一刻如垂暮老者般傴僂起來。 堅守?! 那也要他們守得住??! 謝無端在使詭計拿下了蘭峪關(guān)后,經(jīng)過幾天休整,就對烏寰山發(fā)起了猛攻。 十天前,大軍更是直接兵臨城下。 本以為憑著烏寰山的天險地勢,謝無端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強(qiáng)勢硬攻是絕對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拉長戰(zhàn)線,一點(diǎn)點(diǎn)地耗光他們的兵力。 烏寰山的山勢險峻,背靠北狄,東南是幾面峭壁,西臨沙漠,易守難攻,是天神賜予他們長狄的瑰寶。 只要等來后方王上派遣的援兵抵達(dá),那就該是他們反攻的時候。 誰也沒想到的是,在謝無端率大軍兵臨城下的第三天,他們被前后包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