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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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自己根本沒有下旨立太子,可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立儲是事關(guān)國本的大事,不可能繞過內(nèi)閣和宗令。 這就意味著,現(xiàn)在這大景朝堂已經(jīng)在顧非池的手里拿捏著了,自己這個皇帝的生死,怕也是在顧非池的眼皮底下。 皇帝瞬間怕了,他怕顧非池會殺父弒君。 顧非池是被顧家養(yǎng)大的孩子,心都是向著顧延之的,又豈會有對他這個皇帝有什么君臣父子之心! 一個儲君滿足不了野心勃勃的顧非池,這豎子怕是巴不得自己早些死了才好。 皇帝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強自忍耐下來。 他得再等等。 等到寧王來勤王救駕。 他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那種憋屈感令他喉頭泛起一股咸腥味,一股灼灼的心火在心口亂竄,愈燒愈旺。 “咳咳咳……” 皇帝忍不住又傾身咳了起來,咳得身子亂顫,仿佛隨時要背過氣去。 “父皇!”唐越澤趕緊為皇帝撫背順氣,嘴里安撫著,“您別動怒……千萬要保重龍體了?!?/br> “朕……”皇帝用帕子捂著嘴,持續(xù)地咳嗽著,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殿下。”蕭鸞飛上前了兩步,走到了榻前,溫聲道,“您去給皇上拿杯蜜水吧。” “溫蜜水可以潤肺止咳。” 唐越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了身,問不遠處的梁錚道:“有蜜水嗎?” “茶水房應(yīng)該有蜂蜜。”梁錚往茶水房那邊走去。 蕭鸞飛又朝龍榻走近了兩步,關(guān)切地說道:“皇上,這些日子,殿下人在皇覺寺,但一直很擔心您的龍體,這一次,也是殿下親自去求了……太子,才能來乾清宮探望皇上?!?/br> 說話間,她緊張地看了一下四周,見梁錚領(lǐng)唐越澤一起進了茶水間,便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樣?xùn)|西,悄悄地塞薄被下。 動作很快,但也故意讓皇帝看到了。 “咳咳……”皇帝看著薄被下微微隆起的位置,咳嗽聲漸緩。 蕭鸞飛又朝茶水間那邊看了看,這才俯身悄聲對皇帝說:“留吁元帥說,他可以幫您?!?/br> 此話一出,皇帝的鼻翼一陣翕動,抬起那張消瘦的面龐,臉色因為持續(xù)的咳嗽微微漲紅。 他想問蕭鸞飛什么,卻見唐越澤捧著一個茶杯走了過來。 “父皇,蜜水來了?!?/br> 唐越澤又在龍榻邊坐下,把皇帝扶坐起來,親自伺候他喝了蜜水。 皇帝慢慢地喝著蜜水,眼角的余光一會兒看蕭鸞飛,一會兒又看薄被下的凸起,眼眸閃爍不定。 大半杯蜜水下腹,皇帝的咳嗽才漸止,揮了揮手,唐越澤就把杯子放下了。 見狀,梁錚松了口氣,客客氣氣地對唐越澤道:“二皇子殿下,皇上龍體欠佳,還得好生休息,太醫(yī)令和幾個太醫(yī)都說了,皇上不能過度勞心?!?/br> 梁錚過來,又扶著皇帝躺了下去。 方才說了一通話,又咳嗽了一番,皇帝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整個人虛弱不堪,連呼吸也顯得十分微弱。 唐越澤的目光在皇帝蠟黃的面龐與發(fā)青的嘴唇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光沉了沉。 蕭鸞飛看著唐越澤,目露希冀之色,等著他求皇帝賜婚。 然而,唐越澤什么也沒說,就起了身,對蕭鸞飛道:“鸞兒,我們走吧?!?/br> 皇帝的手在薄被下慢慢地往前摸,摸到了蕭鸞飛塞的那樣?xùn)|西,是一個荷包。 他將荷包握在了手里。 “……”蕭鸞飛動了動唇,眼角也瞥見了皇帝的小動作,放心了,隨著唐越澤一起退出了寢宮。 皇帝的寢宮內(nèi),滿是刺鼻的藥味與sao臭味,氣味并不好聞。 出去后,室外清新干凈的空氣便隨著涼風撲面而來。 唐越澤在檐下駐足,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蕭鸞飛,低聲道:“……父皇的龍體不太好,這段日子一直沒有好轉(zhuǎn)?!?/br> 高高的屋檐在他臉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映襯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澀。 “方才他咳得厲害,我不能再氣著他了。等過些日子,父皇的龍體好些,我再帶你進宮來請父皇為我們賜婚?!?/br> “鸞兒,你會怪我嗎?”唐越澤的語氣很柔和,卻又隱隱透著幾分澀澀的苦味。 “當然不會。”蕭鸞飛抓住了唐越澤的手,深情款款地仰首看著他,“我說過,哪怕無名無份,我也愿意跟在您的身邊。我會等著您的?!?/br> 她秋水般的眸子清晰地倒映出唐越澤的面龐。 她不急。 只要等到皇帝重掌這大景朝堂,那么,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等到唐越澤成為儲君,繼承了這大景江山,他就會知道,她是一心一意為他好。 他不會辜負她的。 她微微地笑,眸光灼灼。 “鸞兒……”唐越澤輕喚著她的名字,似是自胸腔深處發(fā)出一聲低嘆,“我送你出去吧。” 唐越澤親自送蕭鸞飛從西華門出了宮,接著又返回了乾清宮。 對唐越澤的去而復(fù)返,顧非池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變動,波瀾不驚。 唐越澤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步步艱難地走到了顧非池的面前。 他看了看顧非池,面上又露出那種復(fù)雜糾結(jié)的表情,接著又轉(zhuǎn)向了蕭燕飛。 “蕭二meimei?!碧圃綕砷]了閉眼,直直地對上蕭燕飛清澈明凈的眼眸,艱聲道,“你大jiejie……她見過留吁鷹?!?/br> 這短短的一句話說完后,他整個人顯得精疲力竭,一向挺拔的肩膀都垮了下來,精氣神都散了。 他眼底浮現(xiàn)nongnong的失望與心寒。 對于蕭鸞飛,他一直是真心的,他的心里只有她,從未變過。 哪怕他明知,她和他的初遇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算計過的相遇,他也沒有動搖過。 他以為他會像父皇對母親那樣,只得一心人。 但是,母親辜負了父皇。 萬壽節(jié)那天,在流云閣看到的一幕幕瘋狂擠壓著他的腦?!?/br> 最后定格在蕭鸞飛的臉上。 那天萬壽宴散后,他去找過蕭鸞飛,他想告訴她流云閣發(fā)生的事;他想告訴她,雖然他不能成為太子了,但是也意味著,他可以只娶她一人——不會再有什么側(cè)妃,只有她。 可是,她沒給他說這些的機會。 她告訴他:“殿下,您別急,只要皇上不承認顧非池元后嫡子的身份,他就是亂臣賊子。” “殿下您才是正統(tǒng),才是天下人認可的嫡皇子。” “現(xiàn)在內(nèi)閣也只是懾于顧非池的yin威,您可以私下里召集那些擁護正統(tǒng)的人……” “……” 蕭鸞飛說了很多,聽著似乎一心是為了他考慮,卻宛如一大盆涼水澆在了他頭頂。 他突然明白了,蕭鸞飛待他的情誼,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只是因為他的身份。 而并非他曾經(jīng)所以為的情有獨鐘。 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 唐越澤的眼眸愈發(fā)黯淡了,喃喃道:“鸞兒……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似在自問,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蕭燕飛,似乎在問,蕭二meimei,你是她meimei,你知道嗎? 蕭燕飛:“……” 她的眼角細微地抽了抽。 第157章 顧非池半點不想聽唐越澤的感情問題,不耐地打斷了他:“接著說!” 渾渾噩噩的唐越澤瞬間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啞聲道:“宗人府去侯府下聘的那天,鸞兒曾見過留吁鷹?!?/br> “那天,我本來是想去侯府道賀的……” 他身有重孝,怕沖撞了喜事,所以只想把賀禮給門房就走的,不想,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一條巷子里的蕭鸞飛。 不止是蕭鸞飛,還有留吁鷹。 “我離得很遠,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只看到留吁鷹給了鸞兒一樣?xùn)|西后,就走了?!?/br> 當時,他的腦子很亂,雙腳像是被澆鑄在地上,動彈不得,腦子里嗡嗡一片響。 等回過神來后,他失魂落魄地逃回了皇覺寺。 可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回了皇覺寺,后腳知客僧就領(lǐng)著蕭鸞飛來找他。 那一天,蕭鸞飛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說:“殿下,我二嬸逼我嫁給一個爛賭鬼,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就從家里跑出來了?!?/br>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殿下,我可不可以也留在皇覺寺里?我想跟你在一起。” 說這番話時,蕭鸞飛柔若無骨地依偎在了他懷里。 軟玉溫香在懷,唐越澤本該感動的,可是一想到留呼鷹,他的心情又有些難以言說,隱約覺得蕭鸞飛與他說這些別有深意。 她應(yīng)當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讓她沒名沒分地跟他在一起。 于是,他說:他會求父皇為他們賜婚,等孝期滿了,他們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