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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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燕飛搭著顧非池的手下了馬車,剛站穩(wěn)腳,就聽他對衛(wèi)國公夫人道:“母親,我領(lǐng)燕燕進(jìn)宮吧?!?/br> 衛(wèi)國公夫人掃了顧非池一眼,也沒多問,點點頭,就帶著顧悅先隨一個小內(nèi)侍往女眷的西華門方向走去。 蕭燕飛順從自己的心意,用指尖往他的掌心撓了撓。 他的回應(yīng)是,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走吧?!彼麄?cè)過臉,對著她微微地笑,兩個字意味深長。 兩人慢慢悠悠地往午門的方向走。 旁人進(jìn)宮還有內(nèi)侍指引,到了顧非池,根本無人敢靠近,沿途的內(nèi)侍、侍衛(wèi)們只是不近不遠(yuǎn)地躬身行禮。 走到午門前,就聽一個熟悉的帶著異族強調(diào)的男音叫住了顧非池:“顧世子,真是巧。” 便見兩個高大魁梧的異族男子迎面走了過來。 顧非池狹長的狐貍眼在面具后挑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帶著難以覺察的犀利。 表哥看人看事都極準(zhǔn),從來不會料錯。 他說,留吁鷹在萬壽節(jié)這天定會找自己。 留吁鷹果然來了。 “顧世子真是貴人事忙,要見世子一面可真不容易啊?!绷粲斛椨松蟻?,粗獷的面龐上露出熟稔熱絡(luò)的笑容,“一同走嗎,正好說說話?!?/br> 顧非池抬了抬眼皮,懶懶道:“十萬兩?!?/br> 留吁鷹:“……” 蕭燕飛輕笑出聲,精致的眉眼彎成了小小的月牙兒。 聽到蕭燕飛毫不掩飾的笑聲,留吁鷹的臉色絲毫不變,銳利的目光依然看著與他相距不過三步遠(yuǎn)的顧非池。 突然,留吁鷹發(fā)出一陣豪放的笑聲,摸著腮邊的虬髯胡道:“十萬兩是嗎?” “本帥給?!?/br> 頓了頓,他又朝顧非池逼近了一步,“只不過,本帥敢給,顧世子敢收嗎?” 說話的同時,他掃了一圈周圍或遠(yuǎn)或近的官員,那些官員全都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剛剛這句話的語氣意味深長。 意思是,顧非池收了他長狄的銀子,就不怕背上一個賣國的罪名,有口說不清嗎? “當(dāng)然。”顧非池形容間帶著幾分狷狂,幾分倨傲跋扈。 那眼睛里赤裸裸地透出來的是,他有何懼?!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那自是沒什么說服力,可由現(xiàn)在只手遮天的顧非池說來,卻令人無法反駁。 留吁鷹抿緊了厚唇,眼眸陰鷙。 在長狄,旁人都說他仗著軍功,張狂無狀,比九姓親王還要囂張。 真該讓他們來看看這顧非池! “阿屠?!绷粲斛棇χS從阿屠做個手勢。 阿屠就從胸口掏出了兩張銀票,朝顧非池走近,卻被旁邊的知秋攔下。 看了一眼留吁鷹的臉色,阿屠把這兩張面額五萬兩的銀票交給了知秋。 知秋看了看那兩張銀票,點頭道:“是大通錢莊的銀票?!?/br> 蕭燕飛笑瞇瞇地對顧非池道:“阿池,外祖父說,臨近秋收,最近糧價跌了,東北一石米只要兩百三十文了?!?/br> “十萬兩可以多買近三萬五千石米呢?!?/br> 顧非池笑了笑:“那一會兒我讓戶部尚書過去,請外祖父介紹個東北的糧商?!?/br> “我外祖父肯定給你介紹個最便宜的?!笔捬囡w洋洋得意道。 瞧兩人這旁若無人的樣子,留吁鷹的眸中閃過一道戾氣,臉上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住,胡子間逸出一聲冷冷的輕哼,打斷了兩人的話:“顧世子,這下可以說話了吧?” 顧非池這才把目光從蕭燕飛臉上移開,吐出了兩個字:“說吧。” 他撫了撫胸口的紫藤絹花,語氣冷淡,一副屈尊降貴的樣子。 留吁鷹本是想借一步說話的,不由蹙眉:“這里說?” 他徐徐地環(huán)視周圍,從宮門到里頭這一路都鋪著紅色的地毯,不遠(yuǎn)處等著進(jìn)宮的官員望了眼這邊,便都往后退,頗有退避三舍的味道。 一時間,顧非池的四周連一個敢靠近的人都沒有。 周遭這十來丈,只有他們幾人而已。 “不然呢?”顧非池反問道,唇角噙著一抹狂傲恣意的淺笑。 留吁鷹沒什么表情,眸底卻似寒鐵般,看著顧非池,一字一頓地說道:“顧世子年少得志,太過狂妄可不好?!?/br> 從前,留吁鷹確有聽聞過衛(wèi)國公世子顧非池之名。 說是他常年在西北征戰(zhàn),兇名赫赫,連大景民間都覺得這位世子爺殺孽太重,窮兵黷武,怕是如白起之流,不得善終。 世人都將西北的安穩(wěn)歸功于現(xiàn)任衛(wèi)國公顧延之,在這趟出使大景前,留吁鷹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直到來了京城,他才算是,親眼見識到了顧非池的狂傲,肆無忌憚。 守規(guī)矩的人好拿捏,而像顧非池這種不守規(guī)矩的人,就遠(yuǎn)比前者難以預(yù)料,難以制約。 顧非池是頭狼。 一旦瞄準(zhǔn)獵物,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撕裂對方的咽喉,現(xiàn)在大景皇帝就被這頭狼咬住了脖頸,不得不交出監(jiān)國的權(quán)力。 留吁鷹雙眸鎖住顧非池的視線,道:“顧世子,你只是想要攝政監(jiān)國嗎?” “就沒想過……” 說著,他的右手指了指天,“這個位置?” 他深邃的目光凝在顧非池臉上,注意著對方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哦?”顧非池不置可否,面具后的黑眸似夏夜無邊無際的星河,幽深,浩瀚,清冷,令人覺得高不可及。 留吁鷹又朝顧非池逼近了一步,以蠱惑的口吻含笑道:“若是世子愿意,本帥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顧非池輕挑眉尾,慵懶而高傲,讓人捉摸不透。 留吁鷹繼續(xù)道:“說起來,本帥與世子之間并沒有矛盾?!?/br> 他們長狄與顧家并沒有什么血海深仇。 留吁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狂放不羈的青年。 據(jù)探子回報,顧非池與謝無端因為父輩的情分,自幼交好。 可是,年少時,便已分開,一個在北境,一個西北,相隔兩地。 哪怕偶爾還有往來,可人都會長大,這年少的情誼怕也是散得七七八八了。 顧非池這番盡心盡力的奔走,借著謝家這樁案子,他成了軍心之所向,民心之所歸,現(xiàn)在可謂一飛沖天,勢不可擋,已經(jīng)站在廟堂之高,所有的臣子都只能對著他折腰。 只差一步,顧非池便能立于九天之上。 設(shè)身處地地想,如果自己是顧非池,也不可能安于現(xiàn)狀。 “本帥與世子更無利益的沖突。”留吁鷹輕輕嘆息,用推心置腹的口吻道,“世子如今如日中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群臣之上,只差一步了?!?/br> “但這一步,卻不是好走的?!?/br> 顧非池靜靜地聽著,似笑非笑地看著留吁鷹。 留吁鷹的褐眸中閃動著幽幽的光,臉上的表情控制得很穩(wěn),接著道:“本帥很喜歡中原的文化,也讀過不少中原的史書,你們漢人不同于我們長狄強者為王,漢人素來注重忠孝禮義廉,注重所謂的君臣之道?!?/br> “亂臣賊子逼宮篡位,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會在史書上留下個竊國之名?!?/br> “明明中原數(shù)千年,就沒有一個王朝是能長久坐穩(wěn)這片江山的,可偏還要講究個師出有名。” “本帥說得對是不對?” 留吁鷹最后一句的語速放得極慢。 顧非池單手背于身后,即便不言不語,也自有一股雷霆萬鈞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視。 此刻他的沉默看在留吁鷹的眼里,這就是一種默認(rèn)。 留吁鷹的眼神又銳利了三分:“顧世子,你如今所能仰仗的只有這千方百計得來的軍心和民意?!?/br> “可一旦,你成了世人眼中的‘亂臣賊子’,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軍心和民意立刻就會變?!?/br> “即便世子為大景朝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世人愚昧,眼里只有所謂的‘正統(tǒng)’?!?/br> 留吁鷹輕輕扯了下嘴角,眉宇間閃過一抹冷酷的戾氣,一閃即逝。 兩人相對而立,晨風(fēng)拂起兩人的衣袍,彼此的衣袍幾乎快要擦上,可顧非池一個振袖,便又在無形間拉開了距離。 留吁鷹又是一笑,笑容豪邁中透著親近之意,豪情萬丈地允諾道:“顧世子,本帥保你登這九天之位,如何?” 留吁鷹目光灼灼地盯著顧非池,灼熱得似要燃燒起來。 “助本世子?”顧非池輕輕撣去肩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搖頭嘆息,“留吁元帥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 他看著留吁鷹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似的,眸光清冷,翹著的唇角帶著嘲弄的味道。 “……”留吁鷹一愣。 只一個短暫的愣神,他便嗤笑出聲:“本帥在長狄地位穩(wěn)固?!?/br> 他自信的眼眸似鷹般銳利,又透著一股狠勁,煞氣十足,毫無氣急敗壞的意思。 “是嗎?”顧非池眼角輕輕一壓,云淡風(fēng)輕地反問道,“可若是長狄南征大軍在北境受挫,貴國國君還會信元帥之能嗎?” 靜默了一瞬,留吁鷹旋即哈哈大笑:“吾王豈是這等目光短淺、心胸狹隘之人!” 他這句話意味深長,不僅是一種自信滿滿的宣示,話里話外更是順便貶了大景皇帝一把,意指今上唐弘詔目光短淺、心胸狹隘。 顧非池的姿態(tài)十分放松,一側(cè)入鬢的長眉高高地挑起,又道:“那若是,六磐城,銀川城,蘭峪關(guān)相繼失守呢?” “……”留吁鷹胸腔內(nèi)的心臟猛地加快,連眼匝的肌rou都忍不住痙攣似的一跳。 顧非池此話何意?! 迎上留吁鷹晦暗不明的眼神,顧非池悠悠一笑,不冷不熱地說道:“長狄王之下有九姓親王,分掌九個部族,各有各的領(lǐng)地,長狄王與九姓親王之間既是利益一體的君臣,又互相忌憚,互相制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