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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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殷湛說的弒父,絕無可能。當(dāng)初挑嗣子的時候,他也是認(rèn)真挑的,殷煥稟性純厚,又孝順,從前在他祖父跟前侍疾時那是衣不解帶,盡心盡力。 族長干咳著清了清嗓子,道:“阿湛啊,你看,嗣子是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繼的……“ “喜鵲,”蕭燕飛放下手上的描金匣子,打斷了他的話,對著守在廊下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去,把大爺帶過來,見見他親爹親娘,免得讓人以為我外祖父過繼了他,這么好生好喝地養(yǎng)了十六年,還委屈了他……讓他在什么龍?zhí)痘ue受苦受難呢?!?/br> “去!” 最后一個字干脆利落,擲地有聲。 這個家里,蕭燕飛的話就跟老爺子和太太的話一樣管用,那叫喜鵲的小丫鬟脆生生地應(yīng)了,甚至沒看老爺子的臉色,就應(yīng)命而去。 被打斷了話的族長略有不悅,臉色微沉。 阿海特意跟他們說過,說是這位表姑娘從小被侯府的一個姨娘暗中掉了包,幾個月前好不容易才回來。殷湛老兩口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把她捧在了手心里。 看來,這話倒也沒錯。 這么一個外姓的丫頭在殷家當(dāng)著長輩的面就敢發(fā)號施令,跟個主子似的。 殷涵不動聲色地扯下了妻子的袖子,示意王氏回來坐下,目光瞥著對面眉心微蹙的族長。 王氏了然,做出泫然欲泣的樣子坐了回去。 殷湛這老兩口生不出兒子,家財再多,也沒用。 族里可不由著他們把殷氏的東西給個外姓人。 她垂著臉擦淚,用帕子遮掩著游移的目光,打量著這間恢弘堂皇的正廳,心里是熱乎乎:等到兒子繼承了這份家業(yè),她這個生母也能好好享享福,過上幾天戲文里那種老太君似的好日子。 方才哭嚎了一會兒,她一時有些口干舌躁,輕輕蹙眉,覺得這里的丫鬟也忒沒眼色了,不知道給她上杯茶。 哼,等到以后,就把這里的下人通通給發(fā)賣了。 她又擦了擦淚,卻見自家男人直愣愣地盯著蕭燕飛身邊那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看,像是被火燒心般咬了咬牙,恨恨地想道:這個勾人的狐媚子就賣到窯子去。 王氏胡思亂想著,剛開口想讓人給他們上點吃的喝的,一轉(zhuǎn)頭就見殷老爺子正與那位據(jù)說是衛(wèi)國公世子的公子一起看匣子里的印石,親昵地說著話。 殷老爺子沾沾自喜地自夸道:“阿池,我玩印石幾十年了,經(jīng)過手的印石,數(shù)之不盡,能被我私藏的,那都是萬中取一的?!?/br> “我那兒還有方印是前朝書畫大師趙端之雕的,那刀功實在不同凡響,待會兒我令人取來給你看看?!?/br> 他從那匣子里取了方福黃石印鈕,點評道:“這方印頗有巧思,以雕工彌補(bǔ)了石料上的缺陷……” 王氏沒留心老爺子說了些什么,目光在顧非池身上上下反復(fù)打量著,心道:堂堂世子爺能看上一個被當(dāng)作庶女養(yǎng)大的姑娘? 想來這顧世子肯定也是為了殷家富可敵國的銀子! 王氏調(diào)整了下坐姿,露出看破不說破的冷笑,這時,廳外終于有了動靜。 一個沉重的木制輪椅被人慢慢地推了過來,輪椅滾動時,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輪椅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干瘦男子,歪著嘴,斜著眼,兩只手不停地抖了抖,臉頰更是瘦得凹陷進(jìn)去,像是皮包骨頭的骷髏似的。 “阿煥?” 王氏一眼認(rèn)出了坐在輪椅上的次子,驚呆了,簡直不敢認(rèn)這個兒子了。 這才三個多月沒見,原本年富力壯的殷煥竟然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看就是中了風(fēng),而且中風(fēng)后還沒養(yǎng)好。 輪椅上的殷煥在看到雙親的那一瞬兩眼瞪得老大,試圖張嘴說什么,卻只發(fā)得出“啊啊”的聲音,口水自歪斜的嘴角淌落…… 殷涵的臉色微微發(fā)白,也是呆住了,恍如一桶冷水嘩啦澆在了頭上。 他們只從小廝阿海那里聽說殷煥因為偷偷挪了一大筆銀子又做假賬的事被殷湛發(fā)現(xiàn)了,殷湛為此勃然大怒要把他逐出去。 夫妻倆的心里滿腹怨氣,這生不出兒子的絕戶,他們舍了一個兒子給他,就該感恩戴德了,還敢擺什么架子。 他們趕緊哄了族長一起來京城,就是想讓殷湛明白,他老了,已經(jīng)有了嗣子,就不該巴著金銀產(chǎn)業(yè)不放。 可現(xiàn)在…… 殷涵嘴巴張張合合,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阿煥這是怎么了?” 連族長的臉色都變了,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輪椅上的殷煥。殷煥還沒到三十呢,怎么也不該中風(fēng)啊。 “好啊?!蓖跏系臏I水又開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著虛弱的次子心如絞痛,咬牙切齒地對著老爺子罵道,“你們把阿煥害成了這樣,還口口聲聲地說讓我們把他帶走,堂伯哥,你的心太狠了!” “父子一場十幾年,竟一點情分也不念了……” 蕭燕飛被她尖利的聲音刺得耳朵疼,溫溫柔柔地喚了一聲:“舅母?!?/br> 她叫的是殷煥輪椅旁的佘氏。 迎上佘氏惶惶不安的眼神,蕭燕飛無奈地嘆道:“這位老太太非說您把舅父害成了這樣?!?/br> “哎,我方才怎么解釋,她都不聽,只能把你們叫來,大家說個清楚明白才好?!?/br> 蕭燕飛這么一說,原本忐忑的佘氏瞬間被挑起了怒火,想起殷煥干的那些破事,一肚子的火騰騰地直往上冒。 他們的日子本來過得好好的,只要安安分分地守好這份家業(yè)就好,可殷煥非要去賭,去挪用銀子,去做假賬,才會落得如今這個境地。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提心膽吊,盡量深居簡出,也就是老爺子夫婦倆性子寬和,沒有因為殷煥做的那些事就遷怒她,還讓她與一雙兒女繼續(xù)住在這里。 祝嬤嬤也常說:“大奶奶,你放寬心,姑娘人好又心善,知道你不容易,有姑娘在,老爺子不會把你們母子趕走的。” “畢竟錯的是大爺,不是你,老爺子為人一向恩怨分明?!?/br> 一開始,佘氏還有些怕。 但這一天兩天過去了,果然老爺子沒有把他們母子幾個趕走。 姑娘還說了,讓皓哥兒跟小侯爺去同一個學(xué)堂讀書。 佘氏的心也就漸漸地定了,覺得日子又有了盼頭。 可沒想到安穩(wěn)日子沒過上兩個月,從前的公公與婆母竟然又跳出來攪風(fēng)攪雨。 “佘氏,”王氏這才注意到了佘氏,深深地擰眉,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厲聲道,“你是怎么照顧阿煥的!” 面對王氏斥責(zé)式的逼問,佘氏感覺心頭似被澆了一桶熱油般,怒火更旺。 目光忍不住去瞟旁邊的蕭燕飛,見她微微皺眉,似有些不悅; 又急忙去看上首的殷老爺子,老爺子垂首喝著茶,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佘氏心里咯噔一下,再看著王氏一臉頤指氣使的樣子,心頭的那座火山終于壓制不住地爆發(fā)了。 “你還好意思質(zhì)問我!”佘氏昂著脖子對上了王氏,抬手指著輪椅上的殷煥,“是他偷竊、賭博,在外頭欠了一大筆印子錢,犯了錯,還不知悔改,忤逆不孝,謀害公公在先,簡直無可救藥?!?/br> 族長聞言,眉頭輕蹙。 佘氏還在說著:“公公寬厚,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沒有計較,放了他一條生路……就連……” “就連他病了……”說到“病了”時,佘氏的目光游移了一下,立刻又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膛,“公公也給他延醫(yī)用藥?!?/br> “你看看他,這中風(fēng)之癥放在誰身上,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br> “他如今這般好好的,身上干干凈凈,沒有餓著、渴著,難道還成了公公的不是了?” 罵著罵著,佘氏的嗓門愈發(fā)洪亮,手從殷煥指向了殷涵與王氏,不客氣地直呼其名:“殷涵,王招娣,你們做人可別得寸進(jìn)尺了!” “佘氏,我可是你……”王氏氣得臉都青了,胸膛起伏不已,從沒想到從前對自己伏低做小的佘氏竟然敢這么對待自己。 “呸!” 佘氏低頭恨恨地啐了王氏一口:“我們十幾年前就過繼出去了,你們還在我面前擺什么譜!” “一來就對著我公婆趾高氣揚(yáng),還欺負(fù)我家姑娘?!?/br> “怎么?王招娣,還指著我叫您一聲堂嬸母?” 佘氏一手叉腰,另一手簡直快要往王氏的鼻頭指了,彪悍至極。 第122章 王氏被佘氏如此一通劈頭蓋臉的喝斥,被罵傻了。 江南與京城相隔數(shù)千里之遠(yuǎn),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上京,人生地不熟的,本想讓阿?;ㄐ┿y子打聽一下里現(xiàn)在的情況,可老爺子治家森嚴(yán),殷家的門房根本不肯收。 眼看著族長言辭間都開始起疑了,他們這才一咬牙,帶著族長趕緊過來了。 夫婦倆本來想著,最多也就是老爺子一時氣急,想要解除立嗣文書,把他禁了足。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次子年紀(jì)輕輕竟然中風(fēng)了? 從前老實本分的兒媳婦居然還跟個潑婦似的指著自己這個婆母罵? 王氏越想越氣,簡直心肝肺都是疼的。 “啊……嗚……”輪椅上的殷煥歪著嘴發(fā)出含糊的聲響,想說話,但又口齒不清,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顫顫巍巍地向殷涵與王氏夫婦倆伸了出手,眼珠子幾乎快瞪了出來。 “我的兒?。 蓖跏弦荒樞奶鄣仄鹕?,朝輪椅上的殷煥撲了過去,哭得是涕淚橫流,“你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王氏略顯急切地抓住了殷煥抖如篩糠的手,意有所指地哭道:“是不是有人害你的?” 佘氏有點心虛,但立馬,又叉腰指向了殷煥,嫌惡地哼了一聲:“他這都是報應(yīng),是他自作自受!” 佘氏重重地一拍大腿,扯著嗓門哭天喊地,“哎,也是我命苦,嫁了個這么個狼心狗肺的!” “我和兩個孩子都命苦啊?!?/br> 想到她的一雙女兒會因為這么個不孝弒父的生父而將來不能科舉,不能許個好人家,佘氏就火冒三丈。 明明公婆他們這般和善,沒有因為殷煥而遷怒她和孩子們,偏生這兩個老不死的非要來這里鬧,她和孩子們的好日子全被這些人給毀了。 佘氏紅著眼,心里的怨氣更深,轉(zhuǎn)身看向了坐在下首的族長,昂著頭道:“族長,我可以做證?!?/br> “是殷煥在公公的藥膳里下了藥,才害得公公在北上京城的途中中風(fēng)!” 招供的話,佘氏已經(jīng)說過了一回了,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的遲疑和慌張。 這一次,不管殷煥怎么惡狠狠地瞪著她,想吃了她,想撕了她,她也半點沒在憷,把當(dāng)初說過的那些話,又對著族長重復(fù)了一遍。 最后,斬釘截鐵地強(qiáng)調(diào)道:“就是他,全都是他干的!” 話落之后,廳堂內(nèi)一片死寂。 族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驚疑不定的目光在佘氏與殷煥之間來回掃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