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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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蕭爍就迎上了蕭燕飛含笑的眸子。 只這一眼,就讓蕭爍心里咯噔一下。 少女那表情、那眼神仿佛是在說,這些人只看得到利益,只擔心自身的安危,所以她只是隨便說上幾句,他們就怕了,也就信了。 “對嘛,弟弟~”蕭燕飛用口型無聲地說道。 蕭爍:“……”好嘛,真不愧是他姐,連假話都說得那么自然。 蕭燕飛愉快地環(huán)視著蕭家眾人的表情,隨隨便便地說道:“也是我的脾氣是好,念著這么多年的情分,也想給叔父們一條生路,叔父們自行掂量吧?!?/br> “我給你們一個時辰,你們院子的東西,我許你們帶走。” 蕭燕飛輕撣了下袖子,聲調(diào)慵懶。 蕭家眾人的心更涼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們院子里頭有什么?! 原本沒有分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是歸于公中的。他們院子里頭,也就是各自媳婦的嫁妝,還有平時藏下的一些私房。 那些個金銀,若在民間許是算是一筆大的賬富,可他們多年享著侯府的富貴,哪里看得上這些呢。 而且,還有田契、地契和屋契呢? 什么都沒有,就想讓他們凈身出戶嗎?! 明明是炎炎盛夏,此時此刻,蕭家眾人卻有種寒冬陡然降臨的錯覺,心口更是破了幾個窟窿。 每個人的身上都似籠著一層nongnong的陰云。 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忘了剛剛還在為了走不走而鬧。 只關(guān)心,他們到底能帶走多少東西。 甚至連脾氣都壓著,四老爺蕭徹好聲好氣道:“二侄女,就算要我們搬走,那總得先分家吧。” 二老爺蕭衡也覺得老四說了一句人話,扯著嗓門附和:“沒錯,得先分家?!?/br> 三老爺蕭循忙不迭地點頭。 其他的蕭家人也都簇擁在三位老爺?shù)纳砗?,或是出聲附議,或是連連點頭,或是擺出一條心的架勢,一道道目光都涌向了蕭燕飛。 “分家?”蕭燕飛仿佛聽了什么笑話似的,徐徐地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這個家有什么?” 蕭燕飛在笑,笑容如三月的春風,可眼角眉梢卻慢慢透出幾分冷冽,字字清晰地提醒他們:“這個府里的一兩一文都已經(jīng)在老侯爺?shù)臅r候,就被敗光了?!?/br> “為了保住他的爵位?!?/br> “你們別忘了,過去這十六年你們白撿來的好日子,都是因為誰?”蕭燕飛一字字地給他們把賬算明白了,“侯爵每年俸祿不過區(qū)區(qū)一千五百石祿米,侯府的祖田共九十頃,每年的產(chǎn)出最多不過二萬石?!?/br> “就這么點米能換多少銀子,要不要我給你們算一算?你們覺得這點銀子能養(yǎng)得起你們這么多年,供得你們好吃好喝,富貴榮華?” 從頭到尾,蕭燕飛的語氣一直輕輕柔柔,不急不緩,可那言辭說得毫不留情,每個字都帶著尖刺。 寥寥數(shù)語等于是把那層遮羞布給硬生生地從蕭家這些人的身上給揭了下來,露出那其下赤裸裸的貪婪與自私。 蕭家人這些人,他們的心里從來都只有利益,而沒有是非。 所以,十六年前,他們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老侯爺與蕭衍用種種不入流的手段逼迫殷婉過門; 在小說中,殷婉在蕭燁死后就得了失心瘋,也根本無人在意她的生死與否。 從前,蕭燕飛一度以為殷婉是因為失去幼子的沉重打擊,才會得了心病??墒?,在相處了這么多日子,她幾乎可以肯定,殷婉的性子外柔內(nèi)剛,堅韌如蒲葦,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 直覺告訴蕭燕飛,殷婉的失心瘋大有問題。 畢竟在被當作瘋子鎖起來后,殷婉也保不住她的嫁妝了。 她留下的那些金銀財富,讓整個侯府過得愈加富裕和奢靡。 殷婉的死,得利的人是蕭衍,是侯府。 迎上蕭燕飛幽深清冷的目光,蕭家眾人不由眼神游移,幾乎無法直視她,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三太太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二侄女,我們怎么不知道大嫂當家之苦呢?!?/br> “是嗎?”蕭燕飛淡淡道,“我還以為,你們是連得了誰的恩惠都不記得了呢!” 從前他們不知道殷婉的好,將來他們也同樣不會惦記。 無論殷婉的失心瘋有無蹊蹺,但凡侯府的其他人真念著殷婉的好,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蕭衍鎖起來,最后瘋癲至死了。 他們是血蛭,吸食著殷婉的血rou,卻毫無感恩之心。 而她,不打算養(yǎng)著這些血蛭了。 蕭燕飛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銀嵌琺瑯懷表,打開表蓋后,看了看時間,漫不經(jīng)心地給出了最后通牒: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只有一個時辰?!?/br> “如果巳時一刻,你們還沒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面對軟硬不吃的蕭燕飛,蕭家眾人的心情又壓抑了幾分,手腳冰涼,看著她的眼神有哀求,有憤憤,有不甘,也有對未來的惶惶。 一個個失魂落魄地鎖緊了眉頭。 他們真的要這樣灰溜溜地被趕出侯府嗎? 二老爺蕭衡的目光不禁看向了太夫人,囁嚅地問道:“娘,我記得你在京城里頭還間宅子?先給我們住吧。” 三老爺與四老爺立刻聞聲看了過來,掩不住的羨慕之色。二哥這不就有地方住了,他們又該住到哪兒呢。 太夫人見蕭衡這沒出息的樣子,氣得夠嗆,袖子簌簌發(fā)抖。 她轉(zhuǎn)而對著蕭燕飛道:“蕭燕飛,襲了爵位的是燁哥兒,這里都是燁哥兒的長輩,哪里輪得到你做主!” 她這個侯府的老封君還在呢,怎么也輪不到她蕭燕飛當家做主。 太夫人冷冷地一笑,倨傲地說道:“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在這里對著長輩大放厥詞,也不嫌丟人的?!?/br> 其他人無助地看著她,一度萎靡的眼底又浮現(xiàn)了一絲光彩。 太夫人才是這侯府最尊貴的人,只要有太夫人做主,他們就不會被趕走了。是不是? 蕭燕飛輕嘆了口氣,纖纖玉指在懷表的表殼上輕輕摩挲了兩下,用帶著幾分憐憫的口吻說道:“太夫人,你也只有一個時辰哦?!?/br> “再不快點,可就來不及了呢?!?/br> 她甚至沒稱“您”,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 “你……你……”太夫人幾乎是結(jié)巴了,臉色刷地白了,嘴唇更是劇烈地顫抖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丫頭的意思是,要連自己這個祖母也一并趕走?! “不然呢?”蕭燕飛歪著頭笑,耳邊兩顆珍珠大小的紅寶石晃來晃去,“太夫人是老侯爺?shù)脑涞掌?,自然也是隨著老侯爺一起被除族了?!?/br> “太夫人莫非是年老耳背,所以聽不懂人話了?” “……”太夫人強行抿住了滿是皺紋的唇角,卻仍然止不住雙唇的顫抖。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轉(zhuǎn)頭對著蕭燁與蕭爍道:“燁哥兒,爍哥兒,你們就看著你們二姐這般胡來嗎?” “你們也不認我這個祖母了嗎?” 最后一句話一字一句地從她的齒縫中擠出。 蕭爍沉默地看著太夫人,雙手猛地握成了拳頭。 他是長房長子,無論是太夫人還是父親,從小就待他很好,把他當成心頭rou般疼寵。 他享受著這份偏寵,卻從來沒有去深思過,這份偏寵的代價。 蕭爍的心頭沉甸甸的,又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窒息感。 這種窒息感在他發(fā)現(xiàn)崔姨娘想毀二姐的臉時,感受過一次;當他得知崔姨娘調(diào)換了大姐與二姐時,他又感受過一次。 自那時起,他的世界就陡然顛倒了。 他發(fā)現(xiàn)他的父親、他的姨娘、他的祖母乃至他的長姐,都不是他曾經(jīng)以為的樣子。 蕭爍的心里泛起一股nongnong的苦澀,隨即眼神變得沉靜起來,直視著太夫人渾濁的眼眸,徐徐道:“我們這一房無當家主母,弟弟尚未長成,我也尚未成年,自當由嫡出的二姐作主?!?/br> 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僅僅在宣示一個事實。 “對對對?!笔挓钪秉c頭。 他不是奶娃娃了,他什么都知道的。 祖母欺負娘,也欺負二姐。 祖母以為他什么都不懂,但他什么都知道的。 “二姐做主?!笔挓顝娬{(diào)道,小小的身體筆挺似青竹。 “……”太夫人來回看著姐弟三人,氣得連手都不住地抖著,喘息急促。 剛剛聽聞蕭燁襲爵的喜悅一掃而空,整個人似是身處一片陰冷的泥潭中,一點點地往下沉去。 蕭鸞飛半垂著眸子,一言不發(fā)地攙著太夫人,輕輕地給太夫人撫著背。 蕭燕飛并不在意太夫人以及其他蕭家人適合反應,又看了看手里的懷表,“好心”地提醒道:“已經(jīng)過了一刻鐘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哦。” 廳內(nèi)一時之間有些沉寂。 蕭家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心頭最后一絲希望被蕭燕飛一句話無情地擊碎了。 忐忑與無助清晰地是寫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他們這幾房人幾十年來都是依附侯府過日子,領著各自的份例銀子,他們就連在京城里的宅子都沒有啊。 最多也就是二太太的嫁妝里有兩處京城的小鋪面,位置一般,鋪子的收益也有限。 一旦離開了這富貴的侯府,他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將來的日子又何以為繼? 每個人的臉上都惶惶不安,充斥著對未來的恐懼,在這種忐忑絕望的情緒下,又生出了怨恨,看向蕭燕飛的那一道道目光中又帶著一點點的怨毒。 蕭燕飛似乎沒看懂他們憤懣的眼神般,瞇著眼睛笑,眉眼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兒:“二叔父,三叔父,四叔父,我好心給你們提個醒。” 蕭衡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蕭燕飛接著道:“這侯府的一文一厘,你們是沒份的,但是,叔父們,你們和我那位父親并未分家。” “論理,如今父親被流放了,你們自當代他好好孝順太夫人……哎呀。” 說著,蕭燕飛突地抬手捂嘴,唏噓地嘆息,“我說錯了,以后應該稱呼為老太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