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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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姑娘……”明逸連嘴唇都在抖。 團扇停下,蕭燕飛這才勉為其難道:“那你說說看,蘭山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明逸的臉色霎時間變了,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已經(jīng)大半年過去了,北境蘭山城的一切對他來說,依然是一個可怕至極的噩夢,一個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憶的噩夢。 蕭燕飛涼涼一笑,淡淡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聽?!?/br> 她將團扇的扇柄在桌緣上輕輕敲擊了兩下,響聲清脆利落,如一錘重重敲打在明逸心頭。 蕭燕飛也沒說什么,但知秋已經(jīng)很機靈地朝明逸逼近了半步,她的影子投在了明逸的身上,給他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生怕蕭燕飛再也不愿意給自己下一個機會,明逸連忙喊道:“不是的。我說……說?!?/br> 一旁的顧非池垂眸掩去眸底微閃的寒光,屈起指節(jié),輕輕地在桌上叩了兩下。 蘭山城的種種,除了柳汌父子外,明逸是唯一的知情人,也是唯一的人證。 第95章 明逸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雙拳,顫聲道:“去歲,北狄大軍以三萬重兵圍困蘭山城,守城三月后,承恩公下令緊閉城門,令滿城將士只守不攻,等謝大元帥率金鱗軍馳援?!?/br> “當時,城內(nèi)兵困馬乏,后方糧草供給早就被北狄人截斷,到后來將士們只能以樹皮、草根度日,饑餓難耐,傷病累累……” 說話的同時,明逸的眼神飄忽不定,眼珠子骨碌亂轉(zhuǎn),滿含驚懼猶豫之色,又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扶欄而坐的蕭燕飛。 見少女的右手漫不經(jīng)意地把玩著團扇,一會兒轉(zhuǎn)頭去看外頭街道上的雜耍,一會兒又側(cè)身跟顧非池交頭低語,團扇遮擋住半邊面龐,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皆是眉眼含笑。 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仿佛僅僅把自己當作個說書的先生。 明逸心里忐忑不安,說話間便支支吾吾起來,嗓子干澀難當。 蕭燕飛慵懶地以團扇遮著嘴,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無趣。” 團扇后露出的那雙烏眸意興闌珊地掃了明逸一眼,仿佛在說,連個故事都說不好。 “知秋?!笔捬囡w輕喚了一聲。 知秋便又朝明逸逼近了半步,哂然一笑,嬌俏飛揚,可眼底卻是冷冰冰的。 見這丫鬟要把自己打發(fā)走,明逸才終于咬咬牙,吐露了一點關(guān)鍵的信息:“城破的那一晚,我負責守南城門?!?/br> “半夜,承恩公悄悄帶兵開了南城門,說是要帶兵突襲北狄人……可……” “可誰想,北狄人早就潛伏在城外,他們來得太快,城內(nèi)守兵根本就來不及關(guān)城門,而承恩公非但沒有迎敵,反而棄城而逃?!?/br> “北狄大軍如入無人之境,自南城門直入蘭山城,進城后,宛如狼入羊群,大開殺戒……尸橫遍地?!?/br> 明逸一口氣把關(guān)于蘭山城的事都說完了,面色慘白,氣息顫抖。 其實,他還是藏了一些話沒說,當他發(fā)現(xiàn)北狄大軍入城后,就趕緊去找了父親明赫與大哥明述,勸他們趕緊帶親兵從北城門離城,可是他們不愿,說要與滿城將士、百姓共存亡…… 爹爹原本是讓忠伯帶著曜哥兒走的,他早就料到了這點,當時一直抱著曜哥兒不放,說怎么也要為明家留下一條血脈,誰想接走曜哥兒,他就偷偷掐一下曜哥兒,曜哥兒啼哭不止。 他看得出來,父親看著他的樣子明顯很失望,但是還是應下了。 于是,他活下來了。 “……”蕭燕飛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這還真是骯臟! 蕭燕飛側(cè)臉看向了旁邊的顧非池,顧非池安靜地提起白瓷酒壺,目光凌烈,如一把出鞘的劍,寒氣四溢。 顧非池給蕭燕飛和他自己各斟了滿滿一杯酒,再將酒杯推給蕭燕飛。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蕭燕飛執(zhí)杯慢慢地又淺啜了口酒水,淡淡道:“我可以救你?!?/br> “真的?”明逸大喜過望地看著蕭燕飛。 “只是……”蕭燕飛將手里的白瓷酒杯轉(zhuǎn)了轉(zhuǎn),唇畔如暖陽般的笑意蕩漾在臉上,讓她的眼角眉梢似夏花般明艷。 這個“只是”又讓明逸瞬間心提了起來,心中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懼,忐忑不安地仰望著蕭燕飛。 “明逸,”這次開口的人是顧非池,聲音冷冷淡淡,帶著說不出的距離感,又有種高高在上的威壓,“你去把這些話跟皇上說一遍。” 什么?!明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表情像是吞了刀子似的。 顧非池徐徐又道:“在明天早朝上?!?/br> “不行?!泵饕菽樕下冻鲶@恐如見鬼般的神情,從心底嘶啞著喊叫出來,連連擺手,“不行的?!?/br> “承恩公是不會放過我的!” “承恩公?”蕭燕飛似笑非笑地抬了眼,“在天牢的那個嗎?” “……”明逸啞口無言,面色如土。 蕭燕飛的聲音隔著團扇悠悠傳來,“你是希望他出來呢,還是出不來?” 明逸支吾其詞:“我……” “你想報仇嗎?”蕭燕飛又問。 報仇?明逸周身劇烈一顫,一股濃烈的怨恨自眼底深處浮現(xiàn),又趕緊謹慎地藏好,仿佛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 蕭燕飛憐憫地看著他,嘆道:“滿京城都知道,你明逸是柳嘉養(yǎng)的狗兒,隨時都可以拿出來遛遛。” “不是的!”明逸尖聲反駁,神情又懼又恨。 是柳嘉讓人把他從那口枯井里拉出來的。 可也是從那天起,柳嘉仗著拿捏了他的把柄,不停地嘲諷他,辱罵他,踐踏他……動不動就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明逸,你就是我柳嘉養(yǎng)得狗。” “要聽話。” 那些羞辱的話語揮之不去,明逸的臉色時青時白,低垂的眼眸中,翻涌著異常強烈的情緒。 蕭燕飛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明逸的臉,不放過他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柔柔道:“現(xiàn)在不就是機會嗎?” 恍如一顆石子墜入心湖,明逸有些意動。 是的。 只要承恩公柳汌勾結(jié)北狄人的罪名定下,柳家就完了。 柳嘉也是! 柳嘉再也不是承恩公世子,會從高高在上的云端墜入了骯臟的泥潭,從人變成了一條狗。 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可以狠狠地朝柳嘉的身上踩踏,讓他在自己的腳下匍匐、跪舔。 明逸晦暗無光的瞳孔一點點亮了,漾起惡意的笑。 他咽了咽口水,抬眼時,又是一副惶惶的樣子,再次對上了蕭燕飛清澈的眸子,艱難地問道:“蕭二姑娘,你會救我的?” “當然會。”蕭燕飛毫不走心地應了。 內(nèi)心想的卻是,當然不會。 下一刻,她一臉貼心地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天天會發(fā)低燒,每到夜里就傷口疼痛得難當,以致夜不成寐?” 對對對。明逸連忙點點頭,眸子又亮了一點。她說得都對。 蕭燕飛嫻熟地用意念打開了左掌心胎記中的急救箱,從里頭取出了藥,又借著寬袖的遮掩,把藥片摳出來,放到了一個小瓷瓶中,交給了知秋。 “里頭有兩種藥,睡前各吃一粒,這里是三天份的藥?!笔捬囡w信口胡說道,“你的藥至少要用上一個月。” 明逸目光灼灼地盯著知秋手里的那個小瓷瓶,一眨不眨,滿眼的熱切,恨不得躥過去一把奪過那小瓷瓶。 可他還記得這個小丫鬟剛才輕輕松松就把自己摔了出去,不敢輕舉妄動。 知秋輕笑了一聲,隨手把那小瓷瓶拋了出去:“接著?!?/br> 明逸幾乎是飛撲了出去,雙手接住了那個小瓷瓶,如獲至寶地抓在手心,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線希望。 他狼狽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干巴巴道:“那……我先走?!?/br> 他抓著藥瓶,生怕她反悔討要回去,倉皇地下了樓,頭也不回。 凌亂的下樓聲漸遠。 “他還真是學不乖。”蕭燕飛看著樓梯口的方向輕笑出聲。 真好騙。 她的手肘隨意地支在扶欄上,繡有銀色竹葉紋的寬大袖口松散地垂落,露出一截細膩似白玉的皓腕。 她口中的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明逸。 注意到在顧非池看著自己,蕭燕飛以手托腮,鬢邊幾縷青絲隨之垂落,現(xiàn)出一副閑適懶散之姿:“看什么?” “你?!鳖櫡浅靥谷坏?,定定地看著她,眼底的笑意一層層地溢了出來,臉上多了幾分和煦,宛如春風明月。 他的小姑娘真是機靈。 她總能了解他想做什么,與他默契十足,哪怕不用說話,只需一個眼神交流就足夠了。 “給你幫了大忙吧?!笔捬囡w得意洋洋地自夸道,漂亮的杏眸彎成了兩瓣淺淺柔柔的月牙。 “對?!鳖櫡浅匚⑽㈩h首。 “你要怎么謝我?”蕭燕飛笑容更深,含笑的尾音微微上揚,每個字都透著一股醉人的甜意。 再讓她擼一把他的鷹吧! 她盯著他,等著他反問,她才好提,卻見他又摘下了臉上的那半邊面具,露出那俊美無儔的容顏,眉眼張揚秾麗到極致,灼灼其華,令人怦然心動。 蕭燕飛微微一怔,下一瞬,他毫無預警地傾身而來,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下巴細嫩的肌膚。 在她近乎發(fā)直的眼眸中,他的薄唇輕輕地貼在她額心,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面頰上……他身上那種似雪落青竹的熏香味再次將她包圍。 這一吻,似羽毛輕輕柔柔地撩在她的額頭。 只輕輕一沾,他就退開了。 “謝禮?!彼耐诐馍钏坪#瑴厝岬啬曋?,目光似春水般纏綿。 他的嗓音本來清冷,可這兩個字卻說得輕柔,甚至透著幾分繾綣,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尖似乎被什么東西撩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