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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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明顯心情不好,一言不發(fā),面上也冷冰冰的,隨行的宮女與內(nèi)侍也不敢說什么,馬車內(nèi)外一片寂靜。 柳皇后思緒很亂,腦子里像是有幾只無頭蒼蠅嗡嗡嗡地到處亂撞。 她的身子隨著馬車的行駛規(guī)律性地?fù)u晃著,心亂如麻,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了高高的懸崖邊上,前面是一片無底深淵。 她覺得胸口塞著一團氣,上不上下不下,便隨手撩開了窗簾。 趕車的中年內(nèi)侍這時道:“娘娘,前頭就是承恩公府了?!?/br> 柳皇后一愣,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景致有些眼熟,這是延武街,前面就是承恩公府所在的陽門街。 頓了頓,那中年內(nèi)侍拘謹(jǐn)?shù)赜值溃骸靶l(wèi)國公世子在抄查封路,是不是換條路走?” 查抄!皇后驚了一下,瞳孔翕動。 片刻后,她喊道:“去承恩公府。” 馬車?yán)锏那嘁聝?nèi)侍小心翼翼地看著皇后,提醒道:“娘娘,皇上讓您看了國公爺……”皇帝交代了,讓皇后看了承恩公后就早些回宮的。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柳皇后不快地打斷了:“去承恩公府?!?/br> “有什么事,本宮自會擔(dān)待。” 柳皇后的臉色立時沉了下去,語氣漸冷。 見皇后如此堅持,趕車的中年內(nèi)侍也不敢違抗鳳命,一揮馬鞭,驅(qū)使馬車沿著延武街繼續(xù)往前,朝著陽門街那邊駛?cè)ァ?/br> 承恩公府位于陽門街,地段很好,府邸占據(jù)了整個一條街,這是先帝時的四皇子簡親王府,后來皇帝登基后,就把這處宅子賜給了柳家。 這是一處親王規(guī)制的府邸,遠(yuǎn)超國公府的規(guī)制,當(dāng)初還曾遭到過御使的彈劾,但都被皇帝壓了下來。 當(dāng)時,為了她,皇帝可以不顧群臣的非議和御史的彈劾。 但現(xiàn)在,連把大哥從天牢放出來都不愿,還要把她娘家都流放邊關(guān)…… 柳皇后心中沉甸甸的。 前頭,天府軍封了街,閑雜人等不能走進,連皇后的這輛馬車也不能例外,被迫停在了街口。 從柳皇后所在的位置,遠(yuǎn)遠(yuǎn)地可以看到國公府的朱漆大門,門上釘有縱橫皆七共四十九枚門釘,象征著公府尊貴的地位,此刻兩扇大門緊緊關(guān)閉著。 府外守著兩個高大武威的天府軍將士。 路口兩棵郁郁蔥蔥的老樹將馬車半遮半掩,柳皇后凝望著著前方大門緊閉的府邸,對著青衣內(nèi)侍吩咐道:“鄧平,你去打聽一下。” 內(nèi)侍鄧平連忙應(yīng)命,推開了車廂的門,可他還沒有下車,皇后就看到前方承恩公府的朱漆大門從內(nèi)打開了,下意識地又喚住了人:“等等?!?/br> 下一瞬,著一襲大紅直裰,戴玄色半邊面具的顧非池跨過高高的門檻從大門內(nèi)走了出來,身姿筆挺似一叢青竹。 顧非池? 柳皇后透過馬車窗戶遙遙地注視著顧非池,眸光晦暗不明。 她緊緊地盯著顧非池,一想到柳家現(xiàn)在險惡的處境都是因為他,攥著窗簾的手就更為用力。 “顧非池!” 后方不遠(yuǎn)處傳來少女清脆如鈴的聲音。 顧非池聞聲轉(zhuǎn)頭望來,對著守門的小將交代了一句,就信步朝陽門街與延武街的路口走來。 上空,展翅的白鷹也隨著顧非池飛了過去,姿態(tài)傲慢。 在顧非池路過青篷馬車旁邊時,柳皇后飛快地放下了窗簾,只露出了窗口的一條縫隙,身子下意識地往后避了避。 顧非池沒有停留,徑直走到了街對面。 一棵蔥郁葳蕤的槐樹下,停著一輛黑漆平頭馬車,馬車的窗口后露出少女清麗動人的面龐。 風(fēng)一吹,迷離的光影搖曳在少女笑臉上,點點金光似在她白膩的肌膚上跳躍著。 她的肌膚很白,陽光映照下,肌光勝雪,瑩潤無骨,芳華少女無需華麗的釵環(huán)妝點,似那半開半待的嬌花般清麗明媚。 顧非池走到了距離她僅僅一步的地方,低頭對著馬車?yán)锏娜藘盒α诵?,瞬間周身清冷的氣質(zhì)柔化,宛如冰雪初融后的春光。 蕭燕飛將唇湊到了顧非池耳邊,小小聲地說道:“那是皇后吧?” 她剛才遠(yuǎn)遠(yuǎn)地就瞧著那輛馬車?yán)锏娜讼袷腔屎螅蜎]走近,讓車夫把馬車停在這里了。 “她怎么在這里?” 說著,蕭燕飛將笑盈盈的目光投向了承恩公府,眼睛晶晶亮的,“莫不是來找麻煩的?” 顧非池不由莞爾,淡淡道:“她剛從天牢出來?!?/br> 知秋這時打開了馬車的門,顧非池就傾身上了馬車,看也沒看皇后那邊,就仿佛她的存在不值一顧。 “天牢?!”蕭燕飛眨了眨眼,顯而易見,皇后紆尊降貴地去天牢那種地方自是為了探視承恩公,“皇上還真是待她如珠似寶?!?/br> 顧非池含笑頷首,狐貍眼中閃著興味的光芒。 更厲害的是,連他都沒想到,膽小懦弱如柳汌還有這么大的“野心”。 “想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嗎?”顧非池對著小姑娘勾了勾手指。 雖說好奇心殺死貓,可蕭燕飛實在是太好奇了,自愿上鉤地把耳朵主動湊了過去,便聽顧非池清冷的嗓音鉆入耳中…… 哇哦!蕭燕飛小嘴微張,目瞪口呆。 厲害了呀??! 她小心地朝馬車外頭看了看,似笑非笑地挑眉道:“咦?顧非池,皇后好像在看著你呢?!?/br> 對面那輛青篷馬車的窗簾被一只手又拉開了一些,只拉出了一道寸長的縫隙,昏暗的車廂中一雙眼睛朝這邊望來。 很顯然,對方這般謹(jǐn)慎的樣子是不想讓人注意她。 掩耳盜鈴嗎?蕭燕飛突然揚唇笑了,指了指柳皇后那邊,附耳對他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種失敗,自己摘下面具卻是一種勝利?!? 蕭燕飛笑得狡黠而靈動。 顧非池一挑眉,先是微微一愣。 接著,他似有所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道:“說得是。” 顧非池抬手,果斷地取下了臉上的那玄色鬼面,并吩咐道知秋:“走吧?!?/br> 趕車的知秋脆聲應(yīng)諾,將馬車掉了頭,朝陽門街方向駛?cè)ィ桃庠谕屎笏诘鸟R車邊緩緩駛過…… 風(fēng)吹起了窗簾一角,兩輛馬車擦身而過時,青篷馬車?yán)锏牧屎笄逦乜吹搅祟櫡浅氐哪槨?/br> 那是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筆墨難描。 狐貍眼,懸膽鼻,薄嘴唇,完美無缺的五官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張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疤! 怎么會?!柳皇后瞪大了眼,窗簾又被她拉開了些許。 那輛馬車?yán)锏念櫡浅卣皖^與蕭燕飛說著話,微笑時,那雙優(yōu)美的狐貍眼眼尾斜飛,笑容綺麗似驕陽,卻是讓柳皇后心底發(fā)寒。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顧非池的這個笑容似乎穿越了二十年的歲月,與記憶中的另一張面容重疊在了起來。 這一刻,柳皇后覺得她仿佛又看到了顧明鏡。 她的心臟似乎停頓了一瞬,近乎屏息。 當(dāng)年,顧明鏡坐在高高的鳳位上,總是冷眼俯視著自己,仿佛自己永遠(yuǎn)都觸不到她的衣角,仿佛自己永遠(yuǎn)要卑微地匍匐在她裙下。 那是一種傲視一切的笑容。 柳皇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見了鬼似的。 等她回過神來,定睛再看去時,那輛黑漆平頭馬車已經(jīng)駛遠(yuǎn),再也看不到顧非池的臉。 柳皇后:“……” 她只覺周身的血液似都凝結(jié)成了冰,一種恐怖的寒栗自腳底竄起。 “鄧平,”柳皇后急切地轉(zhuǎn)頭去看內(nèi)侍鄧平,“你看到了沒?” “娘娘……”鄧平一臉懵地看著柳皇后,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顧非池剛剛拿下了面具,你看到他的臉了嗎?”柳皇后急切地問道,窗簾被她攥得皺巴巴的。 “奴婢沒看到?!编嚻綋u了搖頭,說著,就往陽門街上那輛飛馳而去的馬車望去,“顧世子不是一直戴著面具嗎?” “不……不是!”柳皇后抬手指著前方的那輛馬車,那只手不可控制地顫抖著,“他的臉?!?/br> “他的臉上沒有傷,一點傷痕都沒有。” 下一刻,疑問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她心頭,顧非池既然沒有毀容,為何要戴面具?! 柳皇后的兩耳嗡鳴作響,耳邊似近還遠(yuǎn)地傳來了鄧平干巴巴的聲音:“聽說顧世子十三歲時在西北戰(zhàn)場上毀了容,臉上留下很長的一條刀疤……” 說著,他伸指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足足有三寸多長,跟條血紅的蜈蚣似的,嚇人得很,皇上當(dāng)時是親眼瞧過的。” “顧世子在外頭從來不會取下面具?!?/br> “娘娘是乏了吧?”鄧平小心翼翼地看著柳皇后,給她斟了杯藥茶,柔聲說,“這幾天娘娘擔(dān)心國公爺?shù)陌参?,夜里都沒睡好,奴婢看著也心疼。” 鄧平將藥茶奉到了柳皇后手邊,而柳皇后一言不發(fā),恍若未聞地盯著那輛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 鄧平隨口唏噓道:“這顧世子的眼睛看著還是挺像先皇后的。” 柳皇后周身一顫,猛地朝鄧平看了過去,眸放冷芒。 鳳儀宮上下素知,先皇后顧明鏡就是埋在柳皇后心頭的一根刺,哪怕二十年過去了,人死如燈滅,可那根刺就不曾拔出過,還越陷越深,鳳儀宮中根本無人敢提先皇后。 鄧平嚇得趕緊跪下,匍匐在地:“奴婢該死,不該妄言?!彼念~頭抵在馬車的地板上,身子簌簌發(fā)抖。 “滾!”柳皇后一振袖,語音發(fā)緊。 她一不小心將桌上的那杯藥茶翻倒,茶水倏然傾倒而出,沿著桌面淌落下來…… 鄧平也顧不上收拾那杯翻倒的藥茶,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下去了。 柳皇后再次抬眼看向了前方那輛幾乎快要看不到的黑漆馬車,兩眼恍惚,魂不守舍。 “很像嗎?”她喃喃自語著。 “顧明鏡當(dāng)年懷的孩子真的死了嗎?” 當(dāng)這句話出口后,柳皇后陡然發(fā)現(xiàn)后背不知何時出了一身冷汗,中衣都被浸濕了,又冷又粘,那沁人的寒意如大網(wǎng)般將她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