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之繼母上崗、當反派綁定了女主系統(tǒng)、招婿后的發(fā)家生活、蟲族之我來自遠方、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穿成七零惡毒小媳婦、重生后肆爺他嗜妻如命、我那溫柔強大又短命的丈夫、穿成外室文里的反派正室、獸世(高h)這世界是個巨大的XP收集器
“把小侄兒扔進了井里?” “沒錯吧?” “……”明逸整個人如墜冰窖,感覺天似乎都要塌了。 他直覺地朝蕭燕飛沖了過去,卻見一條馬鞭如靈蛇般破空揮來,噼啪作響,明逸只能又收住了步伐。 寧舒笑吟吟地揮了揮鞭子,示威地笑了笑。 蕭燕飛伸手做請狀,唇邊露出了一抹飛揚明亮的笑容: “明五公子,要不要坐下好好聊聊?” 第76章 明逸悚然心驚,失態(tài)地僵在了那里,腦子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蕭燕飛也不著急,執(zhí)壺給小郡主又斟滿了果子露。 隔壁的歌伎那嬌嬌嬈嬈的說話聲不斷地傳來:“世子爺,您當然不怕了……但奴家可得罪不起明公子?!?/br> “怕什么,就是讓明逸吃上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的!”柳嘉譏誚地笑了笑,“他就是個軟骨頭、窩囊廢!” 明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得幾乎要滴出墨來。 漸漸地,他從混亂中回過了神。 也就是說,剛剛他和柳嘉在隔壁春迎堂說的那些話,這間夏荷居都能聽到? 也就是說,他最大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就說嘛,讓柳嘉別說了別說了,柳嘉還非要說。 哪怕再克制,明逸的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惶惶不安的目光慢慢地看向兩人。 蕭燕飛淺笑著望著他,精致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而寧舒則是一臉的鄙夷。 明逸混身發(fā)寒,四肢仿佛不屬于他自己,差點站不住。 他攥緊拳頭,提起最后一口氣,干巴巴地硬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死無對證,只要他死不承認…… 前方的少女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那就說說你身上的‘鬼剝皮’吧?!?/br> 那清脆悅耳的聲線聽在明逸的耳里,猶如鬼魅在他耳畔低吟。 正欲轉(zhuǎn)身的明逸僵住了,仿佛瞬間被凍結(jié)。 蕭燕飛淺啜著杯中酸酸甜甜的果子露,“你身上的傷口久治不愈,請了再多的大夫,用了再多的藥都沒用,皮膚慢慢潰爛,剝落,傷口永遠血淋淋的,滲著血液、膿液……” “是不是?”她輕輕地問道。 樣樣都對。明逸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 “你的身上始終散發(fā)著臭味,那是一種腐臭味,”蕭燕飛的語速越來越慢,伴著她不經(jīng)意的輕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屋子內(nèi),顯得有些陰森,“而且,還會越來越臭,直到你身上所有的皮rou徹底潰爛、血rou剝離……” 明逸的身軀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捂住了他的左上臂。 他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無異于告訴了蕭燕飛,他傷在了哪里。 明逸終于動了,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 目光再次看向了坐在桌邊的蕭燕飛,惶恐的眼眸中隱隱浮現(xiàn)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你……你能治好我嗎?”明逸又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蕭燕飛,就像是一個身患絕癥的病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后,突逢一線生機。 從去歲冬自北境回京城后,京城的每家醫(yī)館他都去過了,大夫都說不清是怎么回事。當時他高燒不退,娘為了救他,求到了寧王府。寧王給了他一些保命的藥,又給他請了太醫(yī)。為此,娘把明芮嫁進了明王府。但是,保命藥僅僅只是保住了性命,就連太醫(yī)也治不好他。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胳膊潰爛,皮膚連著碎rou一寸一寸地剝落,他能看到那鮮紅的血rou和青色的血脈,他幾乎能看到血脈中的血液在流淌,在脈動…… 連他自己細看了一次后,都不敢再直視,每次都是讓小廝給他包扎的胳膊。 而這位蕭二姑娘僅僅只是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沒親眼看過,卻對他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么,她會不會也知道怎么治? 蕭燕飛微微一笑,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道:“這叫‘鬼剝皮’?!?/br> 明逸脊背發(fā)寒,寒毛倒豎,方才那個小丫鬟的話猶如回聲般反復(fù)地回蕩在他腦海中:“他們是因為和死人待久了,死人變成了鬼后,就跟在他們身邊,一點點地剝著他們的皮?!?/br> “我能治。”蕭燕飛又道,這三個字說得云淡風(fēng)輕。 頓了頓后,她單手托腮道:“但是,我為什么要給你治呢?” 就是就是。寧舒在一旁頻頻點頭,輕蔑地撇撇嘴,小臉氣鼓鼓的。 尤其是一想到生不如死的明芮,想到慘死的明家滿門,寧舒更是恨不得對著明逸啐上一口。明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豬狗不如的玩意! “我、我……”明逸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與這位蕭二姑娘往日無仇怨,但也沒有一點交情,甚至于因為柳嘉,他們的關(guān)系還有那么點點敵對的意味。 “我為什么要救你呢?”蕭燕飛嘴上在笑,眼眸清冷如一汪深邃的寒潭,泛著幽幽的光華。 明逸直視著她,咬著牙字字清晰地說道:“我會把這里的事全都告訴柳嘉的?!?/br>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他轉(zhuǎn)過了身,抬腿往閉合的房門方向走去。 明逸居然還敢威脅她們?寧舒攥著手里的鞭子,手開始癢了,心道:明芮jiejie應(yīng)該不會介意自己替她好好教訓(xùn)一下明家這個不忠不義不仁的不孝子吧。 蕭燕飛笑而不語,按住了寧舒躍躍欲試的手。 明逸不疾不徐地往外走著,可腳步越來越緩,越來越沉重,到了門前時,步伐停了下來。 后方一片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誰也沒有如他所愿地叫住他。 明逸不由豎起了耳朵,卻只聽到屋外那些酒客們的嬉笑聲、腳步聲,越發(fā)顯得室內(nèi)空寂。 寂靜像一張大網(wǎng)將他整個人絞住,越收越緊,勒得他透不過氣來。 片刻后,他才聽到蕭燕飛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 “柳嘉知道我們聽到了又如何?” “他有說過什么嗎?” 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 明逸:“……” 此時再回憶方才他與柳嘉的那番對話,明逸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直墜入一片冰冷陰寒的泥潭。 是啊,方才柳嘉有說什么關(guān)于柳家的事嗎? 柳嘉說來說去,說得全是自己的秘密。 就算自己現(xiàn)在跑去告訴柳嘉,柳嘉會幫自己嗎? 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明逸的心頭—— 不會的。 柳嘉只會置身事外,然后,變本加厲地羞辱自己。 爹爹和長兄都死了。 這個世上,他,孤立無援。 明逸感覺自己深陷在了冰冷的泥潭中,泥水瘋狂地涌進了他的口鼻…… 他慢慢地、艱難地轉(zhuǎn)過了身,喉頭如火灼燒。 好一會兒,他才啞聲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肯救我?” 他不要死。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了蘭山城那個人間地獄,不惜舍了曜哥兒才活下來,他不要死! 蕭燕飛柳眉一挑:“讓柳嘉看到你的傷?!?/br> 讓人看他的傷?明逸雙眼瞪大。 左臂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他能感覺到血液在血脈里急速流淌。 那血rou模糊的可怖傷口連他自己都不敢直視,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更不想面對別人看到傷口時露出那種嫌惡的表情。 不,絕對不行。 明逸的眼神陰晴不定,氣息粗重,就聽蕭燕飛平靜地又道:“讓他知道這傷會過人?!?/br> 她的語氣毫無起伏,明逸卻覺得心口似乎遭受了一記重錘。 “會、會過人?!”他雙眼瞪得更大,幾乎瞠到了極致,差點想問這是真的嗎? 蕭燕飛笑而不語,露出一對淺淺的笑渦,不置可否。 明逸卻從她的這個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喃喃道:“會過人?!?/br> 這病居然會過人。 突然間,明逸心里隱隱地生出一種痛快,眼簾垂下,原本晦暗的眸底一瞬間迸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 蕭燕飛一直注意著明逸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鋪捉到了他那一瞬的異樣。 她說完后,就自顧自地飲著那杯酸甜干爽的果子露,滿足地瞇了瞇眼。 不過短短幾息之間,明逸的心像是一葉隨浪漂泊的孤舟劇烈地起伏了好幾回,心里驚疑不定。 周圍的沉寂越久,他的心就越是不安,越是惶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逸才訥訥道:“他……他會把‘那件事’說出去的?!?/br> 看著目光游移不定的明逸,寧舒嫌惡地皺了皺眉。 蕭燕飛淡淡地笑了笑,面上不帶一點情緒,用一種波瀾不驚的口吻篤定地說道:“他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