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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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皇帝所看中的是蕭家那對姐妹的關系,她們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天然上,嫡女的地位就高于庶女,庶女習慣服從于嫡女。 嫡女為大皇子妃,庶女為衛(wèi)國公世子夫人,再合適不過了。 但現(xiàn)在,這對姐妹的身份反過來了。 更麻煩的是,給顧非池的那道賜婚圣旨已下,名份已定,等于箭在弦上…… 圣旨不是兒戲,他不能朝令夕改地收回成命,那就唯有—— “或許,可以讓武安侯夫人把蕭鸞飛記在名下?!被实圻t疑道,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對姐妹的身世是他此前完全料想不到的一個變數(shù),誰又能預料到武安侯府的內(nèi)宅混亂至此! “不行。”柳皇后嬌聲道,連連搖頭,抱著皇帝的左臂,身子嬌弱無骨地蹭了上去,“紙是包不住火的,滿京城很快也會知道這件事的……” 讓大皇子娶一個庶女為皇子妃,豈不是讓他成為滿京城的笑話! 柳皇后這么一說,皇帝的頭更疼了,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xue,眸色陰鷙。 這才是最麻煩的。 倘若,這件事只是武安侯府的家務事,倒也不難處理,只要他一道圣旨下去,這樁丑聞可以輕而易舉地壓下來,絕對不會多一個人知道。 武安侯府早已敗落,侯夫人殷氏的娘家也不過是區(qū)區(qū)的商賈,還敢抗旨不成! 但是,以現(xiàn)在的狀況,怕是過不了今天,滿京城上下都會知道。 就算他開口非要讓武安侯夫人把蕭鸞飛認在名下,那也不過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罷了。 “皇上,”柳皇后見皇帝不說話,發(fā)紅的眼眶中又開始浮現(xiàn)淚光,“皇兒要是娶了那蕭鸞飛,臣妾就怕滿朝文武都會誤以為您厭了他?!?/br> 柳皇后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皇帝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冷肅如鐵板,皇后的這句話正好說中了他心中的顧忌。 武安侯府的那點破事壓根不重要,但是他苦心謀劃好的一切,給大皇子鋪好的路,就因為蕭鸞飛的身世全都毀了。 這才是讓皇帝動怒的地方。 他不止大皇子一個兒子,若是他給大皇子娶了一個庶女,還是一個為了搏善名,勒索了舅家的庶女,怕是朝野上下都會心思浮動。 柳皇后又柔柔地喚了一聲“皇上”,可是皇帝恍然未聞般握緊了拳頭,繃緊的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 這種仿佛被掣肘的感覺,讓他感覺胸口仿佛有一團灼灼的火焰在燒灼著心肺,直沖向頭頂。 痛! 皇帝的頭更痛了,似有無數(shù)鉆子在撬著他的腦殼般,頭疼欲裂,眼前更是明一陣暗一陣。 他抬手扶著額頭,眉宇深鎖,臉色慘白。 “皇上,您可是頭疾又犯了?”梁錚立刻就發(fā)現(xiàn)皇帝的神色不太對勁,擔憂地問道。 柳皇后的臉色也變了,忘了抽噎,催促道:“梁錚,你快伺候皇上服藥?!?/br> 梁錚趕緊把袖袋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從中倒出一片藥,送到了皇帝跟前:“皇上,藥。” 皇帝急切地一把奪過那小小的藥片,往嘴里一送,又從梁錚手里接過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溫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藥片就順著咽喉滑入腹中。 梁錚又躬身接過了那杯茶,此刻他與皇帝相距不過尺余,近得幾乎可以看到皇帝臉上的汗毛,梁錚不由暗暗心驚。 距離千芳宴這才多少日子,皇帝就更消瘦了,下巴的輪廓顯得更加瘦削和銳利,臉色呈現(xiàn)暗黃色,還有…… 梁錚復雜的目光落在了皇帝額角的那道傷口上。 這道傷口是皇帝那天被花瓶的碎片割傷的,傷口不算大,可都已經(jīng)過了五六天,卻一直沒有愈和,甚至于傷口還有些潰爛化膿。 曹太醫(yī)和太醫(yī)院的幾個太醫(yī)天天來給皇帝清創(chuàng)換藥,見傷口久治不愈,前天就又換了種藥膏,可瞧著也沒什么效。 梁錚也不敢多看,只當自己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心下惴惴不安。 他隨手把那個杯子交給一個小內(nèi)侍,就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皇上,您覺得好些沒?”柳皇后緊張地看著皇帝,烏睫上猶沾染著幾點淚珠,“臣妾扶您躺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 “太醫(yī)都讓您多休息,這些奏折都不急的?!?/br> 柳皇后起了身,親自扶皇帝又在美人榻上躺下了,又吩咐內(nèi)侍把那些沒看過的折子暫且拿了下去。 皇帝閉著眼躺在美人榻上,久久沒說話,又過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來,頭痛隨著藥效生效漸漸地有所緩解。 但皇帝依然滿臉的疲態(tài),覺得周身乏力,提不勁來。 他想換個姿勢躺,才稍稍一動,就感到額頭的傷一陣刺痛,似乎連頭皮被牽扯到的痛。 皇帝的額頭跳了跳,露出不適之色。 “皇上,臣妾給您揉一揉頭吧?!绷屎笮⌒牡靥婊实廴嗥鹆藘蛇叺奶杧ue,動作輕柔。 聞著皇后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馨香,皇帝又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一度繃緊的唇角也有了笑。 四周靜謐無聲,唯有熏香裊裊散開。 “蓮兒,”還是皇帝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他依然閉著眼,“柳嘉還沒定親吧?” 柳嘉是承恩公世子,皇后的侄兒。 柳皇后一愣,連忙點頭,唇角一彎:“還沒呢?!?/br> 柳皇后想去捏捏皇帝的肩膀,可右手的無名指不小心擦過了他額角的紗布,感覺指下有些黏膩。 她輕輕蹙了蹙優(yōu)美的彎月眉,取出一方帕子重重地擦去了那指尖上的膿液,又順手丟下。 目光在皇帝額角的紗布上掃了兩眼,紗布下滲出鮮血與膿液,傷口似乎潰爛得更厲害了。 “蓮兒,把寧舒許給柳嘉如何?”皇帝這時又睜開了眼,朝柳皇后看去,那略有些渾濁的眼眸幽深了幾分。 “好!”柳皇后美目一亮,視線自皇帝額角的傷移開,喜不自勝地說道,“皇上您想通了?” 柳皇后的唇角愉悅地勾了起來。 她之前也跟皇帝提過一次,想把寧舒許給侄兒柳嘉,可這丫頭非鬧著不肯答應,還在皇帝跟前數(shù)落了侄兒一通,皇帝對寧舒這個侄女還頗為縱容,就由著她了,沒應下。 可現(xiàn)在,寧舒這丫頭還不是要嫁進他們柳家! 哼,她的侄兒可是堂堂承恩公世子,家世、人品哪樣拿不出手了,大景又沒有異性王,寧舒到哪兒去找一個比她的侄兒更好的儀賓。 皇帝嘴唇緊抿,右手的拇指與食指捻動了兩下,形容間還有些遲疑。 怡親王是皇帝同母所出的親弟弟,他也就這么一個寶貝嫡女而已,從前就跟皇帝提過要給女兒挑一個她喜歡的儀賓。 這道賜婚圣旨一下,怡親王府那邊怕是要鬧起來……也確實委屈了寧舒這丫頭。 一旁垂首而立的梁錚皺了皺眉,眸底掠過一抹不以為然的情緒。 承恩公世子柳嘉已經(jīng)二十二了,至今未娶,內(nèi)院亂得很,就連他在宮里都有所耳聞。 這嫡妻還沒進門,柳嘉膝下的庶子就有三個了,最大的一個已經(jīng)有五歲了,上個月還折了兩個通房和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庶女,聽說都是溺死的。 承恩公府的那些鶯鶯燕燕且不說,柳嘉還日日流連秦樓楚館,包養(yǎng)戲子,葷素不忌。 別說寧舒郡主,京城里但凡好一點的人家都不會愿意把好好的嫡女嫁給像柳嘉這樣的人。 寧舒郡主……哎,實在可惜了。 “篤篤。”皇帝的右手成拳,在一旁輕輕地敲擊了兩下,猶豫不定。 殿外突然炸響一陣激動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幽州急報!幽州急報!” 聲音一陣接著一陣地往這邊靠近,如海浪拍打而來,伴著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青衣小內(nèi)侍很快進來稟道:“皇上,幽州有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到了。人已經(jīng)到了午門了!” 皇帝神情一凜,連忙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急聲道:“快,快傳!” 那小內(nèi)侍又匆匆而去。 皇帝目光灼灼,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上回他送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去幽州喝令柳汌盡快出兵,算算日子,這區(qū)區(qū)三千流匪也該剿滅了吧。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銅盔鐵甲的年輕將士步履凌亂地走進了東暖閣中,風塵仆仆。他單膝下跪,雙手呈上了一封軍報。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皇帝心一沉: “皇上,尚古城危!” 什么?!皇帝臉色大變。 那年輕將士接著稟道:“承恩公遲遲不肯出兵,樊陽城遭那伙流匪夜襲,幽州衛(wèi)全滅,樊陽城淪陷匪手,承恩公匆忙派五千神樞營馳援,也被流匪全滅。如今那伙流匪已有四千余眾,自稱‘白巾軍’,又圍了尚古城,截斷了糧草?!?/br> “承恩公和武安侯被困尚古城,十萬火急,請求馳援!” 柳皇后聞言眼前一陣發(fā)黑,花容失色,嬌軀一陣搖晃。 “皇上!”旁邊的梁錚驚慌失措地驚呼道,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帝。 皇帝的一側(cè)鼻孔赫然淌下一行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滴答、滴答!” 那纖塵不染的地面上赫然多了兩滴血漬,紅得刺眼。 第67章 “滴答?!?/br> 又是一滴殷紅的鼻血滴落在地。 柳皇后呆若木雞地看著鼻血直流的皇帝,驚住了。 “快,快傳太醫(yī)!”梁錚驚慌地高喊道。 有內(nèi)侍結結巴巴地應了聲,步履慌亂地領命而去。 整座養(yǎng)心殿都sao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