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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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么佘氏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跳出來橫插一腳?! 不該是這樣的??! 蕭鸞飛周身的血液幾乎凝結(jié)成冰。 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讓她一時間無法冷靜思考。 巷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望向了佘氏,目光驚疑不定,連殷氏也愕然地朝佘氏瞟去。 “蕭鸞飛,你那五萬兩哪里來的,你沒點(diǎn)數(shù)嗎?!”佘氏厲斥道,“你不就是勒索了我家大爺,才得了那筆銀子嗎!” “呵,慷他人之慨,為你自己掙了大善的名聲,還能嫁給大皇子殿下,那可還真是夠風(fēng)光的!” “整整五萬兩銀子啊,你這副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居然還好意思跑到我家來滋事!” “你莫不是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了!” 佘氏一字比一字響亮,一句比一句有力,清晰地響徹整條胡同。 這寥寥數(shù)語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瞬間嘩然,連后方大門內(nèi)的殷家下人們都聽得傻眼了。 “舅母,你胡說什么?!”蕭鸞飛厲聲斥道。 明明上一世,是他們夫妻倆先后毒死了殷老爺和殷太太,想要獨(dú)占殷家這份偌大的家產(chǎn)。 可現(xiàn)在佘氏為什么會站出來為蕭燕飛出頭?! 就算佘氏與殷煥猜到是自己寫了那封信,討走了那五萬兩,他們不應(yīng)該灰溜溜地吃下那個啞巴虧嗎?! 他們就不怕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他們會被殷老爺子趕出家門嗎?! 佘氏這是瘋了吧。 蕭鸞飛面容蒼白,氣息微喘,脖頸中根根青筋時隱時現(xiàn),心潮翻滾。 佘氏方才擲地有聲地說了一通,把那五萬兩銀子的惡氣出完后,就下意識地去轉(zhuǎn)頭看祝嬤嬤。 祝嬤嬤對她鼓勵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笑了笑。 自己做對了!佘氏如釋重負(fù),心也定了。 方才這番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可能再咽回去。 而且,嬤嬤說得對,在這個家里,她能依靠的只有老爺子和太太,討好了二老,才有她和一雙兒女的好日子。 就算沒了大爺,只要老爺子和太太還認(rèn)她,她的兒子殷皓依然會是嗣孫,那么她也可以留在這大宅子里。 更不用提心吊膽地害怕哪一日殷煥把這份家產(chǎn)都留給那些小娘養(yǎng)的。 就像那個噩夢中發(fā)生的一切。 見蕭鸞飛口稱舅母,圍觀的眾人都猜出了佘氏應(yīng)該是殷家的媳婦,眼看著這兩人互相指責(zé),一時也不知道該信誰好。 這殷家大奶奶竟然口口聲聲說堂堂侯府嫡女勒索自己的舅父,這未免也太慫人聽聞了吧。 一部分人漸漸倒戈,對蕭鸞飛產(chǎn)生了一些質(zhì)疑,各種私語聲此起彼伏: “這位殷家大奶奶說得不會是真的?” “不好說?!?/br> “我看殷家大奶奶是胡說八道,在往蕭大姑娘身上潑臟水呢。這要是我真勒索到了五萬兩,怎么舍得捐出去呢。” “說不得人家就是為了名呢。” “……” 嘈雜的議論聲充斥在周圍,越來越響亮,整條胡同就像是一鍋煮沸的沸水般喧嘩不已。 殷氏終于回過神來,不由看向了身邊的蕭燕飛,蕭燕飛從袖中伸出一根食指,悄悄地?fù)u了搖食指。 殷氏立即明白了,對著女兒默契地微一頷首。 短短不到一盞茶功夫,殷氏的心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氣定神閑地靜觀其變。 蕭鸞飛卻是如芒在背,面頰更是火辣辣的。 她摸出一方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花,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撫了撫衣裙上的褶皺。 接著,她直直地對上了正前方石階上的佘氏,與她面面相對。 短短的時間內(nèi),蕭鸞飛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混亂的心情,冷靜了下來。 “我這五萬兩是祖父生前留給我的,加上我賣了首飾,才勉強(qiáng)籌來的銀子。”她面上露出悲切的表情,咬了咬下唇,晶瑩的淚珠似是凝在了眼眶中。 那楚楚可憐、委屈柔弱的樣子看得人不由心生憐意,幾個學(xué)子連連點(diǎn)頭,暗道:原來如此。 蕭鸞飛死死地盯著佘氏的眼睛,語速放得極緩:“舅母非說是我勒索您和舅父,那敢問我勒索二位什么了?” 蕭鸞飛用強(qiáng)勢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逼視著一丈外的佘氏。 她篤定,佘氏不敢說的。 佘氏怎么敢大庭廣眾下說出殷煥那些個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這對夫婦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蕭鸞飛心里譏笑,面上不顯,依然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又慢慢地轉(zhuǎn)頭望向了蕭燕飛,欲言又止地嘆道:“二meimei,你與舅母素來親厚……你知道嗎?” 她說得委婉,卻讓人不由浮想聯(lián)翩。 “必是這蕭二姑娘嫉妒了蕭大姑娘,才在這里攪混一池水,”那長眉細(xì)目的青衣學(xué)子昂首闊步地從人群中走出,心里對慘遭親人誣陷的蕭鸞飛充滿了憐惜,“蕭二姑娘,你一個小小女子偏愛……” 他想說“爭”,卻又想起了那日在皇覺寺被另一個少婦懟了一通,又改口道,“偏愛鬧得家宅不寧!”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清高。 佘氏聞言快步從門前的石階走了下來,不客氣地低頭對著那青衣學(xué)子啐了一口:“呸!” “你才是被五萬兩蒙了心竅的糊涂鬼!” 當(dāng)她看向蕭燕飛時,又換了一張護(hù)短的笑臉:“我這外甥女最是心善!” “而你,蕭鸞飛,你一向心胸狹隘,容不下人,總想欺負(fù)她!”佘氏不客氣地指著蕭鸞飛的鼻子斥道。 她深吸一口氣,一口氣往下說:“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是我家大爺背著公公偷偷地挪用了一筆銀子,拿去賭,輸了五十萬兩,這窟隆太大,實(shí)在填不住了,就只能做假賬瞞住公公?!?/br> “蕭鸞飛這陰險小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就匿名寫了一封信來勒索我們,逼得我們又賣良田,又賣莊子,才堪堪籌了那五萬兩?!?/br> 佘氏朝蕭鸞飛逼近了一步,冷冷道:“要不要我把那封勒索信背給你聽聽?” “殷煥,你在去年年中偷挪了五十萬兩海貿(mào)銀子,在江南四方賭莊一擲千金,結(jié)果不僅輸?shù)梅治牟皇?,還欠下一筆巨款。為了不被殷老爺子知道,你就買通王管事,采購了劣質(zhì)的瓷器和綢緞,又在賬冊上做了假?!?/br>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br> “三天內(nèi),準(zhǔn)備好五萬兩銀票,埋到永福寺后寺的功德箱下方?!?/br> “否則,后果自負(fù)!” 佘氏曾將那封勒索信翻來覆去地讀過好幾遍,雖不至于一字不差,但也能背個大概了。 “……”蕭鸞飛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顫抖著,唇色慘白,深黑色的眼珠此時竟有些發(fā)灰。 瘋了,佘氏竟然自曝其短,她是真的是瘋魔了! 若非理智猶存,蕭鸞飛已經(jīng)一巴掌甩在了佘氏的臉上,想要打醒她了。 周圍再次嘩然,爆發(fā)出一陣唏噓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殷家大奶奶連這樣的事情都敢說出口,我看,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是啊是啊,不然,她再怎么喜歡蕭二姑娘這外甥女,也不至于往自己男人身上潑臟水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蕭大姑娘看著這般漂亮,人品竟然如此卑劣!” “不錯。她敲詐了舅父的銀子,還跑來外祖家又跪又鬧的,這唱的又是哪出戲?” “……” 這些圍觀者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議論紛紛,說起蕭鸞飛時,語氣中再無崇敬之意,只剩下了輕蔑與不屑。 這些話全都向刀子似的一刀又一刀捅在了蕭鸞飛的身上,她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恍然間,她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一無所有的的時候…… 佘氏不屑地又朝那青衣學(xué)子以及其他幾個學(xué)子啐了一口,嘲諷道:“還讀書人呢!” 幾個學(xué)子的面皮漲得通紅,其中那名留著短須的藍(lán)衣文士惱羞成怒地說道:“說不定,你就是為了偏幫蕭二姑娘才會編排你的丈夫!” “最毒婦人心,古往今來,這婦人惡毒起來,連殺夫的都有?!?/br> “沒錯,這婦人分明就是趁著殷家大爺不在,不能為自己申辯,這才有恃無恐,信口雌黃?!?/br> 佘氏簡直快氣瘋了,一時間也忘了祝嬤嬤教的那些禮儀,恨恨地跺了跺腳,臉頰氣得通紅。 造孽的人明明就是殷煥,憑什么她要被人罵,死后還要下阿鼻地獄! 憑什么她的一雙兒女要為了殷煥那樣的父親遭報應(yīng)?。?/br> 佘氏昂著脖子,高聲道:“當(dāng)初,我們給了蕭鸞飛的那五萬兩銀票里,有四張一萬兩,一張五千兩,其它五張都是一千兩。” “那四張一萬兩銀票是大通錢莊的,五千兩和其它一千兩的銀票是嘉和錢莊的?!?/br> 佘氏越說心越痛,心如刀絞。 那些良田和莊子賣得急,只能賣出原本七成的價格,勉強(qiáng)湊到了四萬兩,剩下的一萬兩是她這些年辛苦攢下來的私房錢,那幾張銀票她每隔兩三天都要拿出來看看、數(shù)數(shù)的。 “蕭鸞飛,我告訴你,別說是什么錢莊了,就連銀票上有幾道折痕,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佘氏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蕭鸞飛,“對了,其中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背后還有我不小心留下的胭脂印,大概指甲大小?!?/br> “蕭鸞飛,你要不要跟我去皇后娘娘跟前對質(zhì)?!” 說到最后一句時,佘氏心里其實(shí)有些底氣不足,但輸人不輸陣,面上還是做出了一副硬氣的樣子。 反正她說的全是真的! “……”蕭鸞飛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眸子里陰晴不定。 當(dāng)時她拿到那疊銀票的時候,也就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數(shù)目對了,也不是假銀票,就放心了,根本沒仔細(xì)看過。 不過就是幾張銀票而已,誰會想到,竟然有人連銀票上的折痕都說得出來! 那幾個學(xué)子更是傻了眼,臉色紅了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 就連剛剛義正言辭地斥責(zé)蕭燕飛與佘氏的幾個學(xué)子也有些懵了,開始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蕭鸞飛。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更是認(rèn)定了佘氏所言不假,斥責(zé)蕭鸞飛的聲音越來越多,人群沸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