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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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氏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點(diǎn)血色,驚駭?shù)叵氲溃哼@……這一定是大爺?shù)膱髴?yīng)吧! 不孝子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涵青軒的一個婆子猶有幾分后怕,對著佘氏稟道:“大奶奶,您放心,大爺沒大礙,就是昨晚雷劈下來的時候,書柜倒了,正好砸在了大爺?shù)母觳采?,大夫看過了,說大爺也就是右臂骨折,養(yǎng)上月余就會好了?!?/br> “這書房的屋頂被雷削掉了一半,也只能重修了?!?/br> 說話間,一陣涼風(fēng)吹過,點(diǎn)點(diǎn)雨水從搖曳的樹枝間滴落,仿佛又下起了一場雨。 那殘缺的梧桐樹梢掛著一個破損的蝴蝶紙鳶,隨風(fēng)飛舞著,獵獵作響。 那婆子嘀咕道:“也不知道哪個丫頭玩紙鳶時斷了線,這紙鳶昨晚好像就掛在那里了?!?/br> 不過是一個紙鳶而已,院子里的下人們也都沒在意。 佘氏同樣沒在意,只掃了那破損的蝴蝶紙鳶一眼,就走進(jìn)了堂屋。 “大奶奶,大爺就歇在東暖室里?!逼抛又噶讼聳|邊的屋子。 佘氏一聲不吭地往前走著,腦子里很亂,也很害怕,她想告訴殷煥,老爺子已經(jīng)知道了他挪用海貿(mào)銀子的事。 想勸他收手,免得再遭報應(yīng)。 這一回,雷劈得偏了,殷煥才能逃過一劫,只傷了胳膊,可下一回呢? 守在東暖室外的丫鬟對著佘氏福身行了一禮,又為她打簾。 佘氏便走了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汪姨娘就坐在榻邊,而殷煥躺在榻上,臉色略有幾分蒼白,右臂包著幾圈白布。 汪姨娘正在慢悠悠地給他包扎傷臂,嬌生嬌氣地說著:“大爺,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妾身這還不滿三個月呢,您若是有個萬一,讓妾身和這孩子可怎么辦啊!” 說著,汪姨娘停頓了一下包扎的動作,一手捂了捂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殷煥感動極了,沒受傷的左手覆在了汪姨娘的手背上:“倩兒,有我在,一定不會虧待你和孩子的,你們都是我的命根子!” 剛走到多寶閣后的佘氏瞬間頓住了腳步,透過多寶閣的空隙望著屋內(nèi)的一男一女,原本惶惶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 佘氏咬了咬牙,沒有繼續(xù)往屋內(nèi)走,而是決然地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又往外走去,后方傳來殷煥寵溺的聲音:“倩兒,你沒驚著吧,待會兒我讓大夫給你請個平安脈?!?/br> 佘氏走出了屋子,后面殷煥還說了什么,她就聽不到了。 她的眼眸越來越冷。 除了她生的一雙兒女外,殷煥膝下還有兩個庶子三個庶女,從前他對那些庶子庶女也就那樣,還從沒見他這樣小心翼翼。 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果然不一樣。 從汪姨娘被抬進(jìn)門后,殷煥大部分的時間都歇在她那里,可以說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等來日汪姨娘誕下麟兒后,自己和一雙兒女會怎么樣?! 這一瞬,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又浮現(xiàn)在佘氏的腦海中,她的兒女死了,她也死了! 佘氏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似有一把鍘刀高高地懸在了她頭頂,腳下越走越快。 祝嬤嬤好言安慰道:“舅太太莫急?!?/br> “舅太太生的是長子嫡孫,可不是區(qū)區(qū)庶子能比的?!?/br> 佘氏倏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朝祝嬤嬤看去,苦笑道:“殷家只是商賈……” 商賈人家哪有官宦人家那么講究,素來就沒有嫡子才能繼承家業(yè)這樣的規(guī)矩。 要么看幾個兒子誰更優(yōu)秀。 要么就是誰能討人喜歡。 “舅太太,我瞧著老爺子挺喜歡皓少爺?shù)?,?yīng)該不會看著大爺亂來?!弊邒叩?。 說起兒子,佘氏終于展顏笑了,頻頻點(diǎn)頭:“對對對,老爺子喜歡皓哥兒,也沒有因?yàn)槲液痛鬆攼懒怂?。這趟怕耽誤皓哥兒的學(xué)業(yè),連先生也一起從江南帶到了京城?!?/br> 只要老爺子在,她的皓哥兒地位肯定穩(wěn)穩(wěn)的…… 可要是有朝一日老爺子沒了呢? 仿佛被當(dāng)頭倒了一桶冷水,佘氏的心突然間就冷了,渾身發(fā)寒,徹骨的寒。 先前,殷煥要害老爺子,口口聲聲地對她說,是生怕老爺子發(fā)現(xiàn)他偷挪了那五十萬兩的海貿(mào)銀子,可真的是這樣嗎? 若是沒了老爺子,日后可就沒人幫著她的皓哥兒了,那么,殷煥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家業(yè)全傳給汪姨娘生的賤種?! 汪姨娘這一胎都快三個月了,到底是什么查出喜脈的,是不是他們在江南到京城的路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卻唯獨(dú)瞞著她一人。 但凡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疑心冒出頭,就再也壓不住了,一個又一個念頭控制不住地涌上了佘氏的心頭。 祝嬤嬤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舅太太,庶子這種事,防是防不住的。跟個小妾似的,整天想著法爭寵是沒用的。在這個府里,老爺子才是家主。老爺子但凡說上一句,大爺可敢爭辯?” “您可不要因小失大啊?!?/br> 沒錯沒錯。佘氏連連點(diǎn)頭,思維完全被祝嬤嬤所牽引。 “那、我該怎么做呢?” 她訥訥道:“父親母親最近都不待見我……” 祝嬤嬤放下語速,提點(diǎn)道:“如今,老爺子和太太最內(nèi)疚、最想補(bǔ)償?shù)娜司褪枪媚锪恕!?/br> 佘氏眼睛一亮,激動地?fù)嵴频溃骸皨邒呶叶?!?/br> “馬上就是外甥女的小定禮了,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 她一定要讓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到她的誠意! “舅太太明白就好?!弊邒咭荒樞牢康仡h首道。 “全賴嬤嬤了!”佘氏感動而依賴地看著祝嬤嬤,一度惶惶不安的心又有了主心骨。 幸好自己能得遇像祝嬤嬤這樣的貴人提點(diǎn)自己,否則自己怕是現(xiàn)在還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怕是有一天真會落得夢里的那個下場! 想明白后,佘氏當(dāng)下就行動了起來,跟著殷氏忙前忙后,就算殷氏對她不冷不熱,也毫不在意,天天用熱臉去貼。 反而弄得殷氏一頭霧水,不知道佘氏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私下里,殷氏不免就與女兒和雙親嘀咕兩句,得了女兒俏皮的一句安撫:“娘,您別管她,有什么事,盡管讓舅母去忙吧?!?/br> 這些天,殷氏看著女兒和老爺子爺孫倆總是偷偷摸摸的,有的時候是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有的時候是在一塊兒偷笑,有的時候指著天空比劃來比劃去的。 這一老一小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見他們爺孫倆這么投緣,殷氏最是高興了,莞爾一笑。女兒這么說,殷氏也就聽女兒的,不再理會佘氏,由著她幫忙。 小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殷氏也越來越忙碌。 她不僅要修改蕭燕飛的禮服,還要準(zhǔn)備下人們當(dāng)日要穿的新衣,以及布置正堂,裝飾宅子…… 殷家的下人們也都一個個忙得喜氣洋洋。 直到這一日,一個婆子神情激動地跑來稟說:“老爺,太太,皇上有賞賜來了!” 上回皇后只是派了個姑姑。 可今天卻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由宮中的大太監(jiān)帶著賞賜而來。 殷家的大門敞開,下人們緊張地迎接一眾天使的到來,生怕有哪里禮數(shù)不夠得體的。 宮里來的這一行車馬將整條葫蘆胡同占滿,一箱箱的賞賜被宮人們抬進(jìn)了殷家,從金銀玉器,到藥材香料,到絲綢錦緞,到古董字畫,到器皿擺設(shè)等等,看得人目不暇接。 “恭喜蕭二姑娘了!” 今日奉皇帝口諭來送賞賜的人是梁錚,梁錚面對蕭燕飛時,客氣殷勤得不得了,連連拱手,還對著蕭燕飛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些賞賜都是皇上對姑娘的看重?!?/br> 梁錚帶來的一箱箱賞賜堆滿了正廳以及外面的庭院,每個箱子都沉甸甸的。 “勞煩公公走這一趟了?!笔捬囡w大大方方地也對著梁錚拱了拱手,交換著唯有他知她知的眼神,又把裝著布洛芬的紅包塞給了梁錚。 梁錚滿意極了,既然辦完了差事,就笑著告辭了,殷氏連忙吩咐金大管家送一送梁錚。 如今殷家的中饋都是由殷氏幫著殷太太打理的,殷氏連一個侯府的內(nèi)務(wù)都管得井井有條,更何況小小的殷家了,下人們都被管事mama約束了起來,沒人敢跑來圍觀。 從梁錚來,到他走,整個過程不足一炷香時間,一切順順堂堂的,禮數(shù)周全。 梁錚一走,佘氏就迫不及待地環(huán)視起周圍這些華貴不凡的賞賜,眼睛都快挪不開了,討好地對殷氏說道:“大姐,皇上給的這些賞賜正好給燕飛添妝?!?/br> “到時候,就連國公府都會高看我們燕飛一眼。” 佘氏越看越羨慕,目光流連再三,她正想自告奮勇地幫蕭燕飛把這些東西造冊入庫,卻聽一個支支吾吾的聲音: “姑奶奶,蕭大姑娘來了,正好在大門前撞上了梁公公他們?!?/br> 廳堂內(nèi),靜了一靜。 蕭鸞飛來了?佘氏神色微變,轉(zhuǎn)頭朝堂中稟話的婆子看去。 坐在上首的殷氏深深地蹙眉,眼神一沉,淡淡道:“我不是說了,不見侯府的人,讓她走!” 來稟話的婆子有些為難地說道:“蕭大姑娘不肯走,還在大門口跪下了,說是要跟二姑娘賠罪!” 婆子也是頭疼。蕭大姑娘怎么說也是侯府的姑娘,他們只是殷家的下人,哪里敢沖撞了侯府的姑娘。 末了,婆子又支支吾吾地補(bǔ)了一句:“外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br> “……”殷氏渾身繃緊,一手緊緊地握住了太師椅上的扶手,手背上凸顯根根青筋。 蕭鸞飛早不來,晚不來,這么巧“正好”掐準(zhǔn)時間堵那些宮人,又跪得這般大張旗鼓,引人注目,分明就是謀劃好了,想“借力使力”地逼迫自己回侯府去呢! 殷氏感覺胸口如同被塞了一團(tuán)東西似的,梗在了心口。 “娘,莫急。”蕭燕飛走到殷氏身邊,一手輕輕覆在了她緊繃的手背上,淺笑盈盈地看著她。 少女的笑容猶如撥開烏云的晨曦,璀璨明麗,彎彎的眉眼仿佛銀月一般清亮皎潔,透著一種云淡風(fēng)輕的氣度,仿佛這世上的任何事都不值得她憂慮動容。 只是看著女兒,殷氏心口的那股郁塞之氣就消散了不少,平和了不少,對著女兒微微一笑:“我不急。” 她的燕飛那么好,她又何必因?yàn)閯e人的女兒心梗。 殷氏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也沉淀了下來,毅然地起了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娘,我跟你一起去?!笔捬囡w笑吟吟地挽上了殷氏的胳膊。 看著殷氏母女離開的背影,佘氏一時沒動,心神還亂著,就聽祝嬤嬤提醒道:“舅太太不去嗎?” 佘氏如今對祝嬤嬤唯命是從,對方這么一說,佘氏就忙不迭地點(diǎn)頭:“是該去。” 沒錯,她這幾天一直忙里忙外,就是為了要讓老爺子和太太念著她的好,現(xiàn)在出事了,自然不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