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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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原主不可出頭,學什么都要慢一拍; 讓原主不可以搶長姐的風頭,不要往夫人跟前湊; 更甚至還把原主送去了冀州的莊子,不聞不問地讓她在外頭待了兩年多; …… 崔姨娘對待原主的種種不堪,在這個“真相”的基礎上,似乎全都合情合理了。 只可憐原主一無所知,把崔姨娘當成了她的天,自小就在崔姨娘的刻意而為下,被洗腦,被流放,被作踐,被利用…… 原主實在是太可憐了! 崔姨娘的失態(tài)也只是在霎那間,很快就恢復了。 “燕兒,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她不敢置信地對著蕭燕飛低呼道。 施嬤嬤心跳差點停了,下意識地拔高了音量,斥道:“是啊,二姑娘,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這不是傷姨娘的心嗎?!” “姨娘最在乎的人當然是二姑娘你,你才是姨娘十月懷胎生下的?!?/br> “是嗎?”蕭燕飛平靜地說道,“姨娘若是在乎我,心疼我,那么,能不能為了我,讓大jiejie當不成大皇子妃?” 這丫頭是瘋了嗎?!崔姨娘的臉色又沉了三分,斥責之語到了嘴邊,卻被她生生咬住了。 蕭燕飛笑了。 她也不管崔姨娘是何反應,徑自起了身:“姨娘,我先走了?!?/br> “二姑娘!二姑娘,您真的誤會姨娘了……” “二姑娘,姨娘昏倒了!” 這句話一出,前方的氈簾被人粗魯?shù)叵破?,一道高大頎長如冬柏的藍色身影像一陣風似的從屋外沖了進來,在蕭燕飛的肩膀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蕭燕飛:“……” 蕭燕飛被他撞得踉蹌了一下,很快就站穩(wěn)了身體,又繼續(xù)往外走去。 “如兒!” 武安侯蕭衍喊著崔姨娘的小名,三步并做兩步地沖到了榻邊。 崔姨娘軟軟地臥在榻上,雙眸緊閉,臉色煞白,似是失去了意識。 “如兒,你怎么樣?”蕭衍柔聲問道,心疼地將昏厥的崔姨娘攬在他寬闊的胸膛中,一手攬著她纖弱的肩膀。 崔姨娘一動不動,脖頸無力地垂下,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垂落在雪白的面頰上,那么纖細,那么脆弱。 看著愛妾,蕭衍既擔心又心疼,與此同時,一股心火蹭蹭地往上冒。 “蕭燕飛,站??!”蕭衍對著蕭燕飛的背影怒吼道,臉色一片鐵青。 然而,蕭燕飛頭也不回,徑自往門簾方的向走去。 蕭衍更怒:“來人,給本侯把二姑娘攔下!” 說話的同時,他一把抓起了床頭柜上那個熱氣騰騰的茶杯。 門簾邊的小丫鬟連忙攔住了蕭燕飛的去路,無措地喊著:“二姑娘?!?/br> 蕭燕飛轉(zhuǎn)頭朝榻邊的蕭衍看去,打量著她這一世的父親。 “孽女,跪下!”蕭衍面上如疾風驟雨,將手里的那個茶杯高高舉起,威嚇地擺出了投擲的姿態(tài),“你把你姨娘氣成這樣,就沒一點反省的意思嗎?!” 他的聲音洪亮,如雷鳴般回響在屋中。 屋內(nèi)的丫鬟婆子們?nèi)紨繗馄料ⅲ淙艉s。 蕭燕飛卻是從容地微微一笑,望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問道:“父親想不想知道姨娘為什么會暈?” “……”蕭衍握著茶杯的手微微地頓了頓,狐疑地挑眉。 蕭燕飛眼角觸及蕭衍懷中“昏迷不醒”的崔姨娘,見她的眼睫劇烈地顫了一下,似笑非笑道:“父親,我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原來姨娘很喜歡大jiejie,原來大jiejie她是……” “侯爺……”崔姨娘適時地發(fā)出了發(fā)出低低的呻吟聲,那么痛苦,那么虛弱。 她掀了掀眼皮,緩緩地睜開了眼,抬臂拉住了蕭衍的衣襟,艱難地說道:“您別怪燕兒,不關她的事?!?/br> 被這么一拉,蕭衍執(zhí)茶杯的左手一抖,那杯中guntang的開水從杯口猛地灑出,“嘩啦”地灑在了崔姨娘的左臂上,浸濕了一大片衣袖。 蕭衍卻是渾然不覺,擔憂地俯首去看自己懷中的崔姨娘,寬慰道:“如兒,你別急。別為了這個孽女氣壞了身子……” 崔姨娘:“……” 胳膊上熱氣騰騰的開水急速地透過衣料滲到了她的肌膚上,又燙又痛,痛得她秀美的臉龐剎那間的扭曲。 可她只能咬牙強自忍下,一臉感動地看著蕭衍,柔聲道:“侯爺,放下杯子吧,你嚇到我了……” 蕭燕飛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她輕輕一笑,毫不避諱地笑出了聲,似在為這出精彩的好戲叫絕。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小丫鬟看了看蕭衍,見他不說話,也就沒有再攔。 外面的天空中比之前陰沉了不少,日頭被厚厚的云層遮蔽。 迎面吹來的風悶悶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一口濁氣堵在了她的胸口。 蕭燕飛迎著風往月出齋的方向慢慢地走著,雙腿像被灌了鉛似的,小臉上一時晴,一時陰,思緒翻涌。 如果說,蕭鸞飛是崔姨娘生的,那么,原主呢? “蕭燕飛”又會是誰的女兒呢?總不會是撿來的吧…… 等等! 蕭燕飛驀地停步,感覺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中了自己,渾身一震。 一個個狗血的劇情涌入她的腦海中,什么貍貓換太子啊、梅花烙啊、藍色生死戀、真假千金啊等等的片段把她震得魂飛天外。 艸 若真像她猜的那樣,那么原主的這一生太悲哀了。 過去的這十幾年都活在一場可怕的騙局中。 親娘就在眼前,卻一無所知。 由著旁人在親娘的眼皮底下,肆意作踐她、欺辱她,讓她們母女日日相見,卻此生不得相認。 人生最悲傷的事莫過于此。 蕭燕飛微微轉(zhuǎn)過臉,遙遙地望向了正院的方向,抬手捂住了胸口,攥緊了衣料。 她的胸口酸酸的,隱隱作痛,連眼角都有些濕潤。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淚水止不住地自眼角滑落。 此時此刻,她的身體似乎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是自己,另一半是原主。 屬于她的一半極其理智,而屬于原主的殘留情緒從剛剛起就一直很悲傷,直牽動著她的心臟也一抽一抽的,似有股寒意直沁入心臟。 那是一種極度的悲愴,深入靈魂深處。 原主的人生被顛覆,被否決,她活著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被人擺布命運的提線木偶。 這就像是原主存在的價值被徹底抹去了。 蕭燕飛輕輕地在胸口上拍了兩下,默默地安撫著: 放心。 這兩個字既是說給原主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蕭燕飛只是略作停留,又繼續(xù)往前走去,心里唏噓地嘆息。 古代沒有dna技術,根本沒辦法準確判斷親緣關系,即便她自己有八九成的把握,別人會相信嗎? 一個是從小被當作庶女養(yǎng),平平無奇,無才無能的自己。 一個是教養(yǎng)出眾,容貌端麗,和大皇子情投意合的嫡長女,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 從侯府的人來說,就算他們相信自己的話,可他們的心里,會更愿意誰當這“嫡長女”呢? 答案顯而易見。 在這偌大的侯府里,怕是只有侯夫人會真的在意自己吧…… 所以,蕭燕飛剛剛對著蕭衍時沒有把話說完。 她知道,有些話,只要她一天沒說出口,崔姨娘就會投鼠忌器,會有所顧慮。 可一旦把話給說破了,反而會把崔姨娘逼到絕境上,人若選擇了魚死網(wǎng)破,行事只會肆無忌憚,更難以預料。 蕭燕飛眉頭緊鎖,心不在焉地返回了月出齋。 進屋后,她隨口打發(fā)了海棠和丁香,打算一個人去小書房里待一會兒。 她得一個人,靜靜。 仔細想想。 不想,當她繞過一座四扇繡梅藍竹菊的屏風后,卻一眼看見小書房的窗邊坐了一個不該在此的人。 蕭燕飛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 玄衣青年發(fā)如烏墨,膚白似雪,氣質(zhì)如冰雪般清冷寒冽。 他身姿筆挺地坐在窗邊,高挑的身軀哪怕坐著也如山岳般巍峨,右手拿著本書,拿書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皙如玉。 窗口的陽光在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粉,有種如夢似幻的光彩,俊美不似凡人。 明明眼前的青年只不過是一個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可此刻在蕭燕飛的眼里,他的出現(xiàn)竟然讓她有那么一瞬間的安心,如同在滿天的云霧陰霾中看到了一線光亮。 眼前就有把利刃可以借。 再看窗外那灼灼的燦日,蕭燕飛登時覺得豁然開朗,這才遲鈍地發(fā)現(xiàn)外面陰沉的天氣不知何時又轉(zhuǎn)為晴朗。 碧空白云,清風朗朗。 她心下也隱隱有了主意。 顧非池聽到動靜,放下手里的那本《傷寒論》,抬眼朝她看了過來,墨黑的狐貍眼幽深如古井,斜眼看人時,猶如勾魂奪魄的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