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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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沉兀自垂頭笑了聲。 人確實是在他懷里了,可指.尖還是難耐。 他把煙銜到唇邊,拾起腿上的毯子,將她裹住,而后拽著毯子邊緣將她往前拉了拉。 沒有可以再往前的距離了。 她的大腿側(cè)面貼著他的。 不太妙的姿.勢。 沈止初面色卻毫無波瀾,像是要專心把這根煙抽完。 傅予沉有種預(yù)感,她抽完這支煙,就要用那冷冷的語調(diào)說: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頓了一秒,他將煙從她指間抽走,扭身摁熄在煙灰缸里,“抽煙對身體不好?!?/br> 煙被抽走,沈止初也沒什么反應(yīng),她轉(zhuǎn)開視線,望向車后的法國梧桐。 隔著毯子,傅予沉的手牢牢握住她的側(cè)腰,像在down的那一晚一樣。 他說,“沈止初,別讓盛安再到你家里來,知道嗎?” “對上我的時候,那么伶牙俐齒,一見到他,怎么就蔫了?” “……我說了,他是我的老板。” “我也說了,我可以保護(hù)你,不用把他放在眼里?!?/br> 像是預(yù)料到她將要說什么話,傅予沉道,“你那么聰明,誰對你更好,你感覺不出來嗎?” 沈止初覺得他講的話像天方夜譚,“你是說,你和盛安不一樣?” “當(dāng)然不一樣。” 沈止初唇角浮現(xiàn)一抹淡笑,聲音很輕,“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br> “真的嗎?”傅予沉鼻腔逸出一聲笑,因為他半坐著的緣故,視線比沈止初要低一些,他略仰著臉,虎口輕柔地鉗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對他對視,“可是,在包廂那晚,我抱你的時候,我感覺你都要哭了。” 他話音落地,沈止初身形略僵了片刻。 數(shù)秒鐘后,她咬著唇,揚起手。 “又想打我?”傅予沉笑說。 手掌在半空中懸著。 最終,卻又垂了下來。 “怎么不打了?” “打了還要還,”沈止初語氣淡淡的,“我不想再自找麻煩。” “你以為,不打就不用還了嗎?!备涤璩烈馕赌卣f了句。 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沈止初只感覺到,他有力的雙手鉗住她腰側(cè),將她拎起,放到了柯尼塞格后車蓋上。 臀部挨坐在車頂邊緣的流線型凸.起上,后背正好可以倚靠著后車蓋,車身冰涼,激得她抖了抖。 傅予沉雙手撐在她身側(cè),上半身下壓,她的身體被迫后仰著。 他的唇貼在她耳邊,咬著牙低聲說,“等了你那么久,我腿都麻了。” 沈止初平穩(wěn)地呼吸,他的味道不可避免地侵入鼻腔。 他的身體總是很熱,烘烤著,讓她喉間發(fā)緊。寬闊的肩遮蔽了她的視線,項鏈垂在兩人軀體中間。 “真的對我沒有一點兒感覺嗎?”傅予沉看著她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嗯?” 他的眉眼是鋒利的,看向別處時,那視線總是散漫的,目空一切??煽聪蛩龝r,眸光卻深邃而專注。 她不明白為什么。 可,與他四目相接時,她總有種滑向深淵的無力感。 他說的沒錯,上一次在包廂里,他抱著她,她確實是要流淚了,只不過那種淚,和在港文酒店休息室初次見他時,流下的那一滴一樣,不是出自她本身的意愿,只是生理反應(yīng)。 即便真的落下來,也代表不了什么,她還是能面無表情揩掉。 手背被溫?zé)嵊辛Φ挠|感覆蓋。 傅予沉握住她的手,指.尖強勢地抵.著她的掌心,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tài)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抻平,哄道,“放松點……” 這時,沈止初才驚覺,自己的雙手一直攥著拳頭,護(hù)在胸前。 要格斗的架勢。 五指張開。 傅予沉的手指擠了進(jìn)來,與她十指相扣著,將她的手摁在兩邊。 沈止初閉上了眼。 這種無力反抗的感覺,讓她抽空了思緒,只希望靈魂離體。 傅予沉用指腹緩慢地摩挲她的掌側(cè)。 “別跟我犟了,好不好?我又不會害你?!?/br> 他這樣目空一切的人,竟也會這樣用誘哄的、寵溺的低嗓跟人說話。 真的要命。 沈止初屏了片刻呼吸,而后平靜地說,“我后悔了?!?/br> “……什么?” “前天晚上,在酒吧包廂里,我不應(yīng)該反抗?!彼f,“讓你做了,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 那么軟的尾音,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清涼的質(zhì)感,好像不知道那話有多無情。 傅予沉僵住了,呼吸都為之一滯。 盛怒侵襲了他的神志。 柯尼塞格的敞篷都沒收,他重新將她抱起,徑直走到別墅小門邊,說,“自己輸密碼?!?/br> 沈止初像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小腿緊緊夾著他的側(cè)腰。 她毫不猶豫,單手圈著他的脖頸,另一手伸出去,摁了密碼。 別墅小門打開。 穿過前院花園、門廊、玄關(guān),傅予沉大步走著,前天晚上來過一次,他已經(jīng)輕車熟路。 仲姨在客廳收拾地毯上掉落的快遞包裝碎片,聽到聲響只以為是沈止初回來了,也沒有回頭,問道,“人走了嗎?” 那腳步聲卻明顯不同。 沈止初走路很輕,現(xiàn)在的聲音卻又重又快,帶著怒火。 仲姨回過頭,差點被嚇傻。 一個身穿黑色長大衣的高大男人出現(xiàn)在客廳。 那男人臉上沒什么表情,眉眼間是一股怎么也散不去的戾氣,眸色又黑又深,黑大衣的衣角翻飛著,攜著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仲姨生活傳統(tǒng),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男人竟流行留那么短的頭發(fā)打耳釘了。 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有攻擊性。 沈止初就掛在這男人身上,手腕上多了個素凈的手鐲,單薄的脊背完全窩在他懷里,給人一種輕松就會被他碾碎的感覺。 仲姨怔怔地望著,眼睜睜看著那男人上樓去了。 傅予沉將主臥的門踹開又踹上,粗魯?shù)貙⑺拥酱采?,說,“自己脫?!?/br> 沈止初動作緩慢但沒有絲毫遲疑,爬起來,提起白裙寬大的裙擺,從頭頂脫下來。 里面是一套白色的。 傅予沉站在床尾不遠(yuǎn)處,雙手撐著胯骨,死死盯著她。 主臥里自動亮起了昏黃的小夜燈,他高大的身軀落下濃重的陰影,遮蔽了大半個床。 沈止初在這陰影中,還在脫。 最后,她端正地跪坐著,掀起眼睫看向他。 與她對視的那一瞬,傅予沉幾乎有種心臟麻痹的感覺,心尖泛起疼痛。 他定定地看著她,看了許久,終于走過去。 站在床邊,他說,“過來點?!?/br> 語氣還是那么平穩(wěn)。 沈止初手膝蓋并用,挪到床邊。 半跪著的姿勢,小夜燈勾勒出山丘起伏的曲線。 傅予沉抬起手,手背落在她肩骨上,像在試她身體的溫度。 她幾不可查地細(xì)微地抖了下。 他曲指抬起她的下巴,一上一下對視著,他似是不滿,“為什么是這么屈辱的表情?” 沈止初唇抿成一條直線,“你要什么表情?” “你不是演員嗎?得了那么多獎,表演一個開心不會嗎?” 沈止初咬著唇,眼睫低著,不知是不是冷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 可她聲音倒還算鎮(zhèn)靜,“……傅予沉,你到底做不做?” “急什么?” 他牽著她的手,放到她自己身體上,“自己弄給我看?!?/br> 沈止初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別告訴我你都這么大了,還沒自己弄過?!备涤璩晾溧鸵宦?。 “真的不會?”傅予沉從褲兜里摸出銀色定制煙盒,那是今天他帶給她的女士香煙,用沉甸甸的打火機點燃,他抽了口,慢條斯理道,“抽煙也不會,自己弄也不會,沈止初,你這么三好學(xué)生嗎?” 沈止初依舊盯著他,眼尾開始發(fā)紅,身體抖著,胸前上下起伏,像是隨時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