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в變簣@崽崽求生[天災] 第74節(jié)
“我才沒有胡說呢!”毛翔越說越激動,問其他人:“欸,你們還記得嗎?那天晚上就是徐渭在吃飯的時候調戲那女生來著,結果被人幾句就給懟回來了,他還不服氣來著,是不是有這事?!” 何啟軒與李會對視,兩人眨了眨眼:“好、好像是有這么件事來著?” “就是了!徐渭你還在這里賊喊捉賊!”毛翔用力推開徐渭,“你說梁灰在房間里對你說他對老板女兒有意思,我看這句話就是你編的,反正梁灰都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還不是看你怎么說!依我看啊,就是你跟梁灰說你看上了老板女兒,被人家懟了心存怨恨就想著把人家先jian后殺!” “我沒有!”徐渭大聲吼道,脖間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毛翔被他這眼神嚇到,趕緊往人堆里擠過去,但嘴上還不饒人:“你看你這眼神,還說不是想殺人的眼神?各位,我看兇手已經(jīng)原形畢露了,咱們把他交給梁輝,游戲就可以結束了!” 大家本來就被這些怪事攪得心緒不寧,好不容易找到了所謂的兇手,都想盡快結束這場游戲離開,于是幾人相互看了看后,何啟軒清了清嗓:“那就……” “就這么定徐渭是兇手,太草率了吧?” 安靜間,戚迷的嗓音緩緩滑出。 眾人一怔。 徐渭感激般地跨步走到戚迷身邊坐下,憤憤道:“跟這群沒有腦子的人簡直沒話說!” 眼見即將結束的游戲還要繼續(xù),毛翔登時就跳了腳:“不是,戚迷,你到底想干什么?。磕阏f梁灰是被冤枉的,讓我們找兇手,我們找了一個你又來個太草率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我們玩死?!” 戚迷冷笑:“我是說要找兇手,但可沒有說隨便找個人安上個兇手的名號就可以了?!?/br> “什么意思?” “證據(jù),有嗎?”戚迷向他們攤開手,“證明【徐渭殺人嫁禍梁灰的證據(jù)】,有嗎?” 幾人又互相看了看,好像自從他們開始探討起這個案件后,沉默著對視就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習慣動作。 毛翔眼眸一轉想到了好主意,也有樣學樣的向戚迷攤開手:“證據(jù),證明【徐渭沒有殺人、沒有嫁禍梁灰】的證據(jù)?!?/br> 戚迷:“……” 一時間戚迷和毛翔對峙,但雙方都拿不出個充足的證據(jù),氣氛便僵持了起來。 半分鐘后,戚迷輕笑兩聲,將手收回:“看來大家都已經(jīng)在心里篤定是梁灰被冤枉的了,才會這么拼命找尋別的兇手……可或許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是梁灰出錯了呢?” 眾人心里咯噔。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被梁灰牽著鼻子走,已經(jīng)下意識認為梁灰說得都是對的,可萬一這個命題從一開始就出錯了呢?梁灰也許就是當年的兇手,而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想找一個替罪羊,亦或者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 戚迷冷笑著看他們,“畢竟對于鬼怪來說,想做什么事都是不稀奇的?!?/br> 房間再次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錯覺,在戚迷說完這句話后,周遭的氣氛好似更冷了。僅剩六只燃燒的蠟燭已經(jīng)無法照亮整個空間,只能勉強映出七個人古怪的表情。 詭異極了。 戚迷將白紙翻轉,以一面空白無字的紙張面對眾人,準備從頭開始捋思路。 他拿筆在白紙上寫下了梁灰的名字,左邊寫著【有罪】右邊寫著【無罪】,認真道:“我們要不要從這個最初的命題開始著手分析,判斷梁灰到底有沒有殺人?” 見大家都在心有余悸地看著四周不敢回答,戚迷微微勾唇:“如果我們能夠推理出當初就是梁灰殺的人,也算是能讓他的鬼魂心服口服了,我想他應該不會因此傷害我們的,對不對?” 半分鐘后,墻角的一面鏡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字—— 是。 第78章 百物語 推理開始。 戚迷在紙上寫下了當年給梁灰定罪的兩個人證與一個物證, 從這幾樣東西開始進行判斷。 【人證一,住在二樓右邊房間的何啟軒,在12點10分之前看見了梁灰上樓。】 【人證二, 住在一樓左邊房間的徐渭, 在12點15分看見了梁灰冒著大雨跑出去。】 【物證, 插在房東身上的那把水果刀,上面有梁灰的指紋?!?/br> “如果我們能夠推理出這些證詞站得住腳, 那么梁灰殺人的事實應該是毋庸置疑, 反之, 梁灰應該就是無罪的?!?/br> 戚迷打量著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見沒有人反駁, 于是繼續(xù)。 首先是推敲人證何啟軒的證詞。 “你說你是12點10分之前看見了梁灰上樓,大概會是什么時間?” “應該就是十二點過七八分鐘的樣子?!?/br> 戚迷盯他:“為什么時間給得這么模糊?” 何啟軒緩緩回道:“因為我在看見梁灰上樓之后, 回到房間又跟李會一起處理了蟑螂后才看的表, 那時候是12點過10分,簡單倒推一下我看見梁灰應該就是在12點過7、8分的樣子。” 戚迷記下, 接著問:“那你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是什么時候?”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時候我們都關燈躺在床上了,不過應該也就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焙螁④幓貞浀?。 戚迷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說, 你這邊的時間都是個大概?” 何啟軒抿了下唇:“嗯……因為沒想到那時候會出事,自然沒有那么關注時間?!?/br> 戚迷嗯了一聲, 安靜間,只有他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沙沙聲。 毛翔好奇, 探出頭半瞇起眼睛:“寫什么呢?” 戚迷沒有理睬他的這句話,把筆放下后, 又看向何啟軒:“那你當時看見的梁灰穿著什么樣的衣服?” “黑色的衛(wèi)衣, 和他尸體被找到的時候一樣?!?/br> 在這一點, 徐渭與何啟軒可以互為佐證,兩人看見的梁灰都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 “那你當時是站在哪個地方看見梁灰上樓的?”戚迷繼續(xù)問道,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何啟軒回想了一下,篤定道:“就在門口,沒走多遠,一抬頭就看見梁灰上樓了?!?/br> 戚迷:“你可以確定是他嗎?我記得回來看你們合照的時候,你們有四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呢?!?/br> 何啟軒有些猶豫。 “或者我換個問題,你說你和李會在處理完蟑螂之后就關燈睡覺了,可我記得你一直都愛干凈,不洗澡是不會上床的,那天你沒有洗嗎?” 何啟軒愣住,仔細回想后,回道:“不,我洗了,我就是在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蟑螂的?!闭f著他就轉頭看向李會,像是在尋求一個答案。 李會點頭,證明何啟軒是在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蟑螂:“我記得那時候我正玩手機呢,就聽見何啟軒大叫了一聲,他穿好衣服后二話不說往門外跑,我還以為是怎么了呢,沒想到就是只小破蟑螂?!?/br> 這時候毛翔越聽越迷糊,覺得他們越扯越遠:“這跟蟑螂有什么關系,班草你有譜沒譜啊?” 戚迷笑著掃他一眼:“馬上就有譜了……” 他又盯向何啟軒,再次確認,“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戴眼鏡?” 何啟軒的臉色一變:“好像戴了吧,我、我記不太清了?!?/br> “……” 話問到這里,所有人心中的一桿秤都有了偏移。 何啟軒是個中度近視眼,摘下眼鏡就像是個瞎子似的,如果那天他沒有戴眼鏡,看見上樓的人還真的未必是梁灰。 警察在問詢過程中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何啟軒忘記了這個小細節(jié)也不奇怪。 何況對于近視眼的人來說,摘眼鏡和戴眼鏡的動作早已稀松平常得跟眨眼似的,這件事情又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二年,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確認當時到底有沒有戴眼鏡。 戚迷在人證一的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接著繼續(xù)推敲人證二徐渭的證詞。 “你說在12點15分的時候,你確定看見梁灰冒著大雨跑了出去,為什么這么篤定這個時間?”戚迷詢問徐渭。 徐渭:“因為當時我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啊!不是跟你們說過當時有個大閃電嘛,照得院子里清清楚楚的,所以我才能篤定是梁灰跑出去了,我沒有近視,那晚我看見梁灰的正臉了,就是他跑出去的……當時我還想呢,大晚上下雨跑出去,這哥們兒是不是有?。俊?/br> 話剛說到這里,他后知后覺這是梁灰的主場,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這時戚迷察覺出來不對勁:“你說看見了梁灰的正臉?他要是畏罪逃跑的話,你怎么會看見他的正臉,應該是背影才對吧?” 徐渭眨了眨眼,回憶起來:“有可能是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被我給看到了吧?反正我可以篤定是正臉,不然我也不會那么堅定確認是梁灰跑出去了。” “那要不你給我們學一下當時梁灰的動作?”何啟軒建議道。 “我不!”徐渭一聽還要學動作,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本就頭皮發(fā)麻的他可不想學死人沾染晦氣。 戚迷覺得這是個好方法,站起身:“那就我來學,你來描述?!?/br> 徐渭想了想:“當時我看見梁灰跑到院子里,在院子差不多正中間的地方轉了個圈,我就是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看清他正臉的,再然后他就轉身跑出了院子,我就什么都沒看見了,當時我挺困的,翻過身去就睡著了?!?/br> 聽著徐渭的描述,眾人的目光落在戚迷的身上。 只見他朝著徐渭的方向轉了個圈,跨步邁到蠟燭圈外,佯裝跑了幾步:“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徐渭點頭,又明確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不過當時梁灰臉上的表情好像還要更著急一些?!?/br> 戚迷走了回來,盯向其余五人:“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說著他又演示了一遍提醒他們。 “這能發(fā)現(xiàn)什么?”毛翔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何啟軒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感覺啊,反正以我現(xiàn)在來看,我覺得梁灰像是在急著找什么東西……如果真是畏罪潛逃,早就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好像沒有必要在院子里轉個圈才跑出去?!?/br> 戚迷勾起唇角:“對,我也是這種感覺,他在院里轉了一個圈,更像是在找東西,或者說……在找一個人。” 轟?。?/br>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炸雷。 與此同時,房間里僅剩的蠟燭光亮跳躍了幾下,慘白的光束透過窗戶將每個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一下便將房間的氛圍拉得更為陰森。 幾人擠在一起。 見剛才還掛著毒辣太陽的天空現(xiàn)在竟然響起了雷,戚迷感到好奇,便將窗簾拉開了一條縫,想要再看看外面的情況。 “別!別拉開!”大家都不想再看見那個滲人的眼球,忙阻止他。 戚迷應聲而動將窗簾放下,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回原來的位置,背對著窗戶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那天其實是梁灰看見了兇手追了出去,正好被徐渭看見他站在院中找人的一幕?” 眾人猶豫著點頭。 “其實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人證的證詞只不過是碎片,即便是何啟軒看見的那個人真是梁灰,也只是證明他去過樓上,同樣的,徐渭看見梁灰冒著大雨跑到院中,也只是能說明梁灰的確跑了出去,這兩點根本不能證明就是梁灰殺的人。” 戚迷邊說邊在【人證二】的旁邊也畫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