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в變簣@崽崽求生[天災] 第44節(jié)
嘶—— 侯書越想越怕,趕忙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戚迷姐,多虧你及時攔住那位大佬,小弟在這兒先謝過你了……你是我姐,你就是我親姐!” 平復了心情后,侯書走去將那朵黃色的月季花拔起,撣了撣根部的泥土,插在了背帶褲的口袋。妥帖的將花瓣捋平后,他翻過圍墻,來到了別墅門口。 車庫大門被打開,里面空空蕩蕩。 戚迷幾人已經(jīng)騎車走了一段距離,在這黑夜中,只留下無聲遠去的背影。 侯書扯動嘴角,朝他們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目送了一端距離后,他轉過身,眼神陡然一冷,循著戚迷所說的那棟別墅走去。 幾分鐘后,他站在敞開的落地窗前,看見牛偉扭曲的尸體。 詭異的饕餮臉上,額間的正中間插著一柄雨傘把,還有一枚碎瓷片,幾乎已經(jīng)完全沒入了頭顱中。大約是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死,他的兩只銅鈴般的眼睛撐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侯書冷笑,上前一腳踩在牛偉的兩腿間,還發(fā)泄般的用腳擰了擰:“欺負我家悠悠是吧?你踏馬趁我不在,還想欺負我女朋友是吧!活該,你踏馬也有今天!呸!” 他的眼睛發(fā)了狠,直至腳下鋪了一灘血,才漸漸回過神來。 侯書看了看,將腳下的血擦在地毯上,清理得差不多了,才揪起牛偉的手臂,像拖一頭死豬似的,慢悠悠向外走去。 * 他從別墅這端拐了個大彎,拖著牛偉的尸體來到了一棟裝修得更為高級的別墅前。 別墅的門口扎著紅艷艷的氣球,滿是喜慶的氛圍,只是太過孤寂,反而徒生出一種中式恐怖的氛圍。 侯書甩開牛偉的手臂,轉身低頭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直至臉頰一片火辣辣的疼后,他才驚慌著跑進了別墅:“不好了,不好了!先鋒官大人,牛偉隊長死了!” 別墅一層的客廳里坐著三個進階者,每個都是人高馬大,身上紋著很有威懾力的刺青。一聽侯書著急忙慌的帶來這個噩耗,三人騰地一下站起身:“你說什么?牛偉死了?!” 侯書臉色慘白,顫抖著指著門外:“對,我去接親的時候,就只看見牛隊長的尸體……” 三位進階者面面相覷,急忙跑出去看。 侯書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剛松了半口氣,一轉頭,看見站在樓梯上的魁梧身影,登時這半口氣就堵在了胸口,腳底的血液直沖天靈蓋。 是【影】的先鋒官。 模樣大概三十多歲,跟其他進階者一樣是大腦袋、細長脖子,他的身板筆直,一如既往穿著板正的制服,戴著帽子,兩手扶在紳士杖上,從上到下都散發(fā)著威懾二字。 侯書彎下腰壓下頭,不敢直視:“先鋒官大人……” 先鋒官犀利地盯向他,冷聲問道:“你說牛偉死了?” “對,我到那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br> 這時候,三個進階者將牛偉的尸體抬了進來,往地上一扔,同樣彎腰面對先鋒官。 “報告先鋒官大人,牛偉的確已經(jīng)死了,所有的傷口都集中在他的頭頂,全身的骨頭都碎了,還有那、那東西也被踩爛了……我想殺死牛偉的人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不然不會只做到攻擊死xue?!币粋€脖子上帶著粗銀鏈的男人回道。 男人名叫邢鐵軍,算是先鋒官第二得意的手下。 先鋒官站在樓梯,淡漠的掃了尸體一眼:“那我的兩個女人呢?” “女人……”侯書反應過來,忙回道,“我到的時候,屋子里就只有牛隊長一個人,我沒看見什么女人……” “兩個女人都不在?” 侯書低下頭:“都不在,我沒有看見?!?/br> 先鋒官狐疑,拄著紳士杖慢慢走了下來,站定在牛偉的尸體前,用杖的一端撥弄了下他的手臂。 牛偉的左手僵硬蜷縮,好像攥著什么東西。 不等先鋒官開口,邢鐵軍就識趣地蹲下身,費力掰開了牛偉的手,將他手里攥著的東西雙手奉上。 先鋒官看了看,用兩根手指捏著那東西拿了起來。 這是一張用過的創(chuàng)可貼,上面有一小塊血漬,還有可愛的笑臉圖案。 侯書抬眸偷看,一看先鋒官拿在手中的那條創(chuàng)可貼,倒吸了口涼氣。 先鋒官放在鼻尖嗅了嗅,冷笑:“看來牛隊長在死前留了個心眼,將兇手身上的東西特意留了下來,你們把它保存好,這東西可是要留著給牛隊長報仇的?!?/br> 說著,他抬起手,邢鐵軍馬上雙手接過。 “不過我的婚禮怎么辦?都已經(jīng)布置得這么熱鬧了……”先鋒官到處看了看。 侯書馬上跪地認錯:“先鋒官大人!我愿意將功補過,把逃跑的兩個女人給抓回來!” “抓回來?” “對,抓回來!” 先鋒官輕嗤,用紳士杖的一端放在侯書的下巴上,抬起他的頭:“你說得對,你是得將功補過——”他話音一頓,嘴巴突然咧得老大,“不過我已經(jīng)等不及你把她們抓回來了,今晚我就要洞、房、花、燭!和你的女朋友悠悠……” “悠悠……”侯書臉色一變,瞬間慘白如紙,“先鋒官大人不要!我答應您今晚一定會把那兩個女人給你抓來!求你不要碰悠悠!我求求你!” 侯書邊說邊咚咚的向先鋒官磕頭,力度之大,很快額上就滲出了血。 “別費力氣了,你知道的,我從來說一不二,就算你磕死在這里也沒有用?!毕蠕h官根本不理睬,確定好要與悠悠成婚后,就命令幾只女怪物去給悠悠換上結婚用的紅色旗袍。 “不要!不要碰悠悠!”侯書抱住先鋒官的腿,“只要你們不碰悠悠,我什么都答應你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可以!” “當牛做馬?” 先鋒官笑得古怪,一腳踹開侯書后,猛地跺在他的心口。似乎是故意的,他用腳使勁碾壓著侯書胸口的那只月季,很快,水靈的花瓣就被踩得如爛泥一般。 侯書只感覺喉嚨涌上溫熱,嘔出了一大口血。 先鋒官臉上的笑意更深,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給我明確你的位置,你不過就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再耽誤老子的時間,老子現(xiàn)在就可以宰了你!” 說完,他就嫌棄的將鞋上沾染的血擦在侯書身上,一腳踢開那朵被踩爛的花,轉身離去…… 第46章 極夜?路途 幾人將車蹬得飛快, 半個多小時就進了城。 戚迷的手受了傷,只能坐在車后被伊娃帶著走,虞姍自己蹬車都還費勁, 根本帶不動昏迷的喬也, 于是這個重任就落在了朗予的身上。 朗予將喬也放在快遞車箱里, 慢悠悠的跟在大隊伍的后面。 “我就不明白了,你管他干嘛?任他自生自滅不好嗎?”戚迷看向朗予。 朗予輕笑:“小jiejie你就是嘴硬, 要是我真不管, 你肯定還會回去救他的, 所以何必多這一番功夫,我?guī)е托辛?。?/br> 戚迷怔了怔, 憤憤地哼了一聲:“說得就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我才不會管他!” “好吧好吧, 那就當我想行善積德吧~”朗予笑著回道, 語氣像是在哄某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戚迷聽不慣這口吻,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過了不久, 朗予借口在城里繼續(xù)找同伴停下車, 簡單和她們道別后,轉身走進了小巷。 虞姍也和戚迷她們道了別, 守著昏迷的喬也留在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門口。 結果她剛目送二人轉過拐角離開,就聽見車箱里傳來動靜。 “姍姍, 快,過來幫我一把……”喬也費力從狹窄的車箱里坐起身。 虞姍欣喜地抓住他的手, 護著他的頭從箱子里出來:“喬也,你醒了啊,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事, 早醒了?!眴桃蔡降厣? 活動了一下手腳,把車門啪的一關,“踏馬的!他們把我當什么了,就把我關在這個破鐵箱子里!” “喬也,你不能這么說的,他們都是為了救你……”正說著,虞姍突然琢磨出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眨了眨眼,“你說你早醒了,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就醒了嗎?” 喬也:“對啊,半路就醒了,怎么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裝暈?” “不裝暈,你讓我醒過來看他們那副嘴臉?讓他們向我邀功,讓我謝謝他們?!”喬也冷哼一聲,攬過虞姍到懷里,“傻丫頭,不是都跟你說了,不要太相信那些人嘛?!?/br> 虞姍眼眸閃了閃:“可、可就是他們救了我啊。” “他們那哪兒是專門去救你的?”喬也無語地嘆了口氣,抓著虞姍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我的傻女朋友,他們是為了去救那個外國女人,順帶著把你給救出來了而已,買一贈一你就是那個贈品呢,高興個什么勁兒?” 虞姍愣住。 喬也無視了她的沉重深情,上下打量著她:“來,讓我看看你,姍姍,你沒出什么事吧?” “沒事……” “是嘛?沒事就好……” 喬也拉下虞姍套在身體外面的羽絨服,瞬間,刺眼的紅色旗袍和白花花的鎖骨露出,當即就讓他的瞳孔一縮。 虞姍反應過來,忙揪起羽絨服的領子。 “你躲什么?”喬也臉色陰沉,死死按著她的肩膀,“過來給我看看?!?/br> 虞姍瑟縮著后退:“沒有什么好看的……” “別動!”喬也低吼道,一把將虞姍拽到懷里。 他大力扣住了虞姍的腰,將她箍在懷里動彈不得,抬手捏住羽絨服的拉鏈,刷的一下,從上拉到了最下面。 冷風灌入,虞姍不由打了個顫,小聲的啜泣了起來:“你不要看了,喬也……你不要看了?!?/br> 喬也的表情難看,驚嚷道:“你穿的這是什么東西?!” 他的語氣和眼神,再一次刺痛了虞姍。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與那些牲畜沒有什么分別,經(jīng)過了一次噩夢般的檢查之后,竟然又來了一次更為扎心的審視。 她最親近的男朋友好像一下就撕破了她最后的自尊。 虞姍崩潰,當即就哭喊了起來:“這不是我要穿的,是她們非要給穿的!我不穿她們就打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不是我要穿的喬也,這不是我要穿的!” 大約是沒有想到虞姍的情緒會突然變得這么激動,喬也也有一瞬間的無措,將她攬到懷里安撫:“別激動姍姍,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太心疼你了,真的……我就是心疼你?!?/br> 虞姍將頭埋在他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喬也……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別怕別怕,我在這兒呢,我會保護你的?!眴桃脖е輮?,輕拍著她的背慢慢安撫。 然而虞姍越哭,他的心就越沉。 喬也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那份陰鷙早已爬滿了他的整張臉。 待虞姍恢復好了些后,喬也摟著她坐到超市的椅子上,蹲在她身前,緊緊抓著她的手:“姍姍,我真的只是在關心你,你不要瞎想好不好?我就是太心疼你了,我女朋友被人欺負了,我是真的好心疼。” 喬也的手掌溫暖,輕撫在虞姍的臉上,莫名給了她一絲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