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末世小農(nóng)妃 第324節(jié)
她依舊是跟趙靜萱她們關(guān)起門來過她們的小日子。 哪怕是酒居與三云串串店的賬本,到了月末需要對賬的日子,也是直接由護院代她去店里取來,她坐在莊府風景秀麗的園子里對賬。 就是不出門。 有安北侯府的兵力保護,莊府外面也跟一塊鐵桶一樣,堅不可摧。 這些天以來,京城的風雨飄搖,好似都被莊府高高的青瓦墻給隔到了外面。 被莊云黛徹底清理過一遍的莊府,就猶如一個靜謐的世外桃源。 莊云黛還帶著弟弟meimei們在園子里開了塊不小的菜地。 她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nèi)羰菬o聊,就時常來這塊菜地勞作一下,活動活動筋骨?!?/br> 得到了孩子們十分熱情的支持。 ——安北侯來過一次,就看著幾個嬌嫩的外孫女,頭上戴著帷帽,頂著大太陽在炎陽下高高興興的給菜地松土,鋤坑,灑種。 他雖說是一身功勛都是實打?qū)嵶约浩闯鰜淼?,但卻也切切實實的出身于高門望族,從未下過地。 安北侯也來了興致,經(jīng)常會來陪孩子們一并勞作。 然后等到太陽西斜,女婿莊世農(nóng)回來,他便陪著閨女一家子再氣氛松快的一道用個飯。 ——京城再亂,莊府的生活,依舊是慢悠悠的,溫馨的。 是以,當那天夜里,外頭火光沖天時,莊府的幾位主子。無論是大主子還是小主子,看著外面遠處的天空燒紅了半邊天的樣子,都很鎮(zhèn)定。 打從火光燒起來的那一刻,莊世農(nóng)沒有驚動旁人,只是輕輕的抱了趙靜萱一下,跟她認真交代了一句:“家里孩子們就交給你了。” 他一身鎧甲,腰佩長刀,出了院子。 趙靜萱安靜的送他離開。 外頭遠處的火,幾乎燒了一夜。 空氣中甚至都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 快要天亮時,外頭有人砰砰砰的砸門,聲音又急又顫,隔著大門直喊。 “夫人!永國公反了!帶兵屠了好些人家!侯爺擔心您跟幾位小姐少爺?shù)陌参#屛襾韼纪馇f子那轉(zhuǎn)移!” …… 莊世農(nóng)走后,趙靜萱睡不著,索性拿了一件給莊世農(nóng)做的單衣在那做起了女紅。 莊云黛大概是早就料到趙靜萱會睡不著,她也拿了一本話本子,過來陪著趙靜萱。 倒也不用說些什么,莊云黛就是往軟榻上一倚,安安靜靜的坐在那看她的話本子。 趙靜萱只是做女紅的間隙里抬頭看一眼莊云黛,她心里便安定不少。 外頭那人的叫喊傳到趙靜萱這里時,趙靜萱手上針一晃,直直的扎進了手指里。 她吮了吮手指,極為難得的露出了一分茫然來,看向莊云黛:“黛姐兒……” 莊云黛卻笑:“這人必有問題。” 趙靜萱神色一凜。 莊云黛沒有賣關(guān)子,給趙靜萱細細的解釋:“娘,你想這個當口,以外祖的謹慎。若是事情可能會發(fā)展到需要咱們轉(zhuǎn)移的地步,外祖父難道不會提前跟我們說一聲么?退一萬步講,事態(tài)緊急,真就不受控制,到了要咱們轉(zhuǎn)移到郊外的地步,外祖父也知道我們娘倆生性謹慎。難道會就這么讓人直接來傳話,不帶任何信物?” 莊云黛聲音清甜中又帶著一股氣定神閑的味道。 好似什么事都難不倒她。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靜萱那一刻有些躁動的心,也奇異的平復了下來。 她朝莊云黛微微一笑:“你說的是,倒是我心亂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一把年紀,倒是不如我們黛姐兒鎮(zhèn)定從容?!?/br> 莊云黛拿了塊帕子,替趙靜萱按在手上的傷口,輕笑道:“娘,你只是太擔心爹跟外祖父。” 她笑著起了身:“不過,這人過來,倒是說明了一件事?!?/br> 趙靜萱朝莊云黛望去:“什么事?” 莊云黛嫣然一笑:“說明對方已經(jīng)拿爹跟外祖父沒有辦法,只能想些歪門邪道,拿咱們女眷來威脅爹跟外祖父了?!?/br> 這般一說,趙靜萱眼前便是一亮,她笑嘆道:“是了,我竟然差點沒注意到這個淺顯的道理!” 莊云黛好生安撫了趙靜萱一番,這才笑道:“娘,你先在屋子里坐著,我去會會那人?!?/br> 趙靜萱眼下對莊云黛的能力,是十足十的信任,她點了點頭,滿是關(guān)切的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br> 莊云黛起身出了屋子,臉上原本掛著的淺淺笑意淡了下來。 這一夜,空氣中的血腥味偶爾隨風飄過來,熏的她都有些反胃。 對于外面的局勢,她其實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淡定。 第496章 要來他家拱白菜的豬怎么這么多? 莊云黛沉了沉心思,讓人從旁邊墻上豎了梯子,她爬了上去,悄悄的趴在墻頭往外探看情況。 外頭是是十幾人的一支小隊。 天光未明,看不太清長相,但看著盔甲上都染了血,應是一支廝殺過的隊伍,腰上佩著兵刃。 莊云黛評估了下形勢,對方十幾人,看上去疲憊的很。 莊府里光是護院,就足夠?qū)Ω端麄兞恕?/br> 更何況,莊府還有一支安北侯留下來保護她們的衛(wèi)隊。 按照這個敵我兵力,應該是能毫發(fā)無傷的將對方全擒。 莊云黛有了主意,讓管事的同外頭的人喊話,說夫人小姐們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這就準備出發(fā)了。 然后趁對方放松警惕的時候,直接讓府里養(yǎng)著的那支衛(wèi)隊沖了出去,把這些人全部生擒。 黯淡天色中,莊云黛走了出去,打量著那支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小隊。 為首那人臉上帶傷,惱羞成怒的沖著莊云黛喊:“你別想從我口里問出什么來!” 莊云黛朝他一笑,好整以暇:“我為什么要從你口里問出東西來?馬上這場仗就要贏了,到時候有的是法子知道?!?/br> 那人臉色一變,破口大罵起來。 莊府管事聽不得旁人罵他家大小姐,隨手拿了塊臭汗巾往那人嘴里一塞。 莊云黛卻半點不生氣。 甚至有點高興。 對方這無能狂怒的模樣,豈不是說明,最起碼她們這邊,確實是在優(yōu)勢方的? 這會兒精神松懈下來,一夜未睡的困意便泛了上來。 莊云黛以手掩唇,忍住要打哈欠的困意,讓人先把這十來個人給看管起來,她腳步輕快的往內(nèi)院行去。 趙靜萱一直還沒睡,一直在正院的正廳里等著。 見莊云黛腳步輕快,嘴角泛笑的回來,趙靜萱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她還怕給莊云黛造成什么心理負擔,特特放緩了聲音:“黛姐兒,外頭沒事吧?” 莊云黛握住趙靜萱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對方果然是黔驢技窮,沒旁的招了,才想出來這等昏招。方才我讓府里頭的侍衛(wèi)把他們都給抓了關(guān)起來了?!?/br> 她又輕輕拍了拍趙靜萱的手,聲音又輕又柔,帶著一股奇特安撫人心的力量,“娘,天快亮了,我陪你去睡會兒。估摸著咱們睡醒了,這事就差不多該了結(jié)了?!?/br> 趙靜萱眼眶一酸。 她明明才是長輩,在這種時候,反而卻要繼女來安慰照顧她。 她忍住鼻間的酸澀與眼眶中的淚意,笑著輕聲道:“你這一說,我果然是有些困了。走,咱們一道去睡會兒?!?/br> 繼母與繼女,執(zhí)手相視一笑,一道去簡單洗漱,換了寢衣,娘倆一并躺在了床上。 大概是心下放松了幾分,再加上熬了一夜,屬實也有些熬不住,兩人很快便沉沉的入了夢鄉(xiāng)。 清晨,趙虞琴年紀小,一直就是跟著奶娘睡在離主屋不遠的跨間,她起了床,穿好衣裳洗漱過后,蹬蹬蹬就往趙靜萱的屋子跑。 碧柳昨夜睡過了,今早跟值班的丫鬟交的班,她這會兒便站在廊下值守,看著院子的粗使丫頭在那灑掃。 見著趙虞琴跑過來,她笑著給趙虞琴行了禮:“四小姐?!?/br> 趙虞琴「咦」了一聲,下意識往屋子里張望一下:“碧柳jiejie,大jiejie來的這么早?” 碧柳笑道:“四小姐,昨兒大小姐過來跟夫人一起睡的。這會兒還沒起,您要不先去花廳里坐坐?” 趙虞琴有時候也經(jīng)常會跑來跟趙靜萱一起睡。在她眼里,莊云黛跟她大概也是一樣,做了噩夢什么的,跑來找娘一起睡了。 小姑娘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沒有多想。 莊云黛沒有睡太久,她醒來后,只是稍稍動了動,身邊的趙靜萱便也醒了。 趙靜萱是莊府的當家主母,一看外頭的日頭,便有些倒吸涼氣。 雖說先前便跟丫鬟囑咐過了,但真睡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母女倆飛快的起了床。 碧柳進來服侍,笑道:“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她們先前已經(jīng)用過了早點,去園子里玩了?!?/br> 趙靜萱稍稍松了一口氣。 莊云黛想的卻是更多。 這么平靜? 看來果然是她們這邊贏了。 莊云黛笑意深了幾分。 果不其然,在趙靜萱跟莊云黛一道用飯的時候,外頭的戰(zhàn)報終于傳了進來。 是安北侯手下的一名副將。 他大步進來,朝趙靜萱與莊云黛一拱手,神色很是亢奮激動:“侯爺讓末將回來同夫人與大小姐說一聲,外頭的局勢已然控制住,二位不必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