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末世小農(nóng)妃 第18節(jié)
但她還沒笑完,就想起莊文裕還生死未卜的,趕緊斂了笑臉,起身掩飾她的失態(tài):“哎,嬸子,咱們女人啊,都是過來人……聽你這么一說,香姐兒這是疼狠了,我還是過去看看香姐兒吧?!?/br> 莊李氏也沒攔著,又沖了一碗熱乎乎的橘皮山楂水,端著一道跟符鄧氏去了莊文香的屋子。 至于符家老二,符大百,他是男人,覺得這月事是污穢的東西,自然不肯去外甥女屋里,索性屁股都不帶抬的坐在那兒,動都不動。 莊李氏跟符鄧氏到了莊文香的屋子,符鄧氏一看,莊文香果然就如同莊李氏說的那樣,那個額上的虛汗啊,都把額發(fā)打濕了,那清秀的小臉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疼狠了。 “哎呦,我的香姐兒,這也是遭了罪了?!狈囀献谇f文香的炕邊,伸手摸了摸莊文香的頭,一頭的冷汗,又有點擔(dān)心。 她這外甥閨女,別病壞了身子,跟朱富紳家的親事黃了咋辦??? 符鄧氏積極的很,問莊李氏:“要不,我也帶香姐兒去看看?” 莊李氏還沒說話,莊文香受驚一般:“不不不,二舅媽,我,我沒事!” 她接過莊李氏手里那碗橘皮山楂水,一飲而盡,臉上終于因著熱氣的蒸騰帶上了幾分紅暈,她勉強朝符鄧氏扯了個笑:“我,我就是肚子疼……喝點熱水就好了?!?/br> 符鄧氏點了點頭,催著莊文香:“行了,你喝完快躺下吧,看這一身的汗,可別見了風(fēng)……估摸著也就是這幾日,朱家那邊就要來送聘抬人了,你可得養(yǎng)好身子!” 這話說得,莊文香渾身一下子緊繃起來,趕忙躺了下去。 第28章 這還不得一拳就被打死了啊 符鄧氏心里滿意了。 這個外甥女還是挺聽她話的嘛。 這樣看來,等她嫁到那朱富紳家里頭去,她再哄幾句好的,讓她給她幾個表哥找份好前程,也不是什么難事啊。 符鄧氏坐在炕邊上,這會兒又終于有心思,跟莊李氏聊莊文裕了:“嬸子,你說這,咱們裕哥兒,接二連三的,別是撞見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了吧?” 她本來想說,自己認(rèn)識個道婆,很有本事,可以介紹過來。 但莊李氏哪里愿意聽旁人說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她趕忙道:“裕哥兒……許是又吃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她強調(diào)道,“上一次,就是因著裕哥兒吃了有毒的野芋頭?!?/br> 符鄧氏見莊李氏這樣,心知這點子介紹費是掙不到了,她也就歇了那念頭,附和著莊李氏說:“對啊,我又一想,確實也是啊。咱們叔,是幾個村都有名的老童生,都說這讀書人一身正氣,百鬼莫近的,家里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這話算是說到了莊李氏心坎上,她連連點頭:“是這么個理。” “那……這次裕哥兒是吃壞啥了?”符鄧氏問。 莊李氏則是有些猶豫:“也沒吃壞什么啊。裕哥兒出事那會兒,他身邊倒著些雞湯。但那雞湯,我們晚上都吃了啊,都沒事,連個拉肚子都沒有?!?/br> 一聽莊李氏說到「雞湯」兩個字,被子里的莊文香劇烈的顫抖起來。 符鄧氏這手就一直搭在莊文香身上來著,見莊文香劇烈顫抖,她愣了下,趕忙問:“香姐兒這是怎么了?怎地抖成了這樣?” 莊文香哪里敢說出真相。 但這會兒莊李氏也有些懷疑的看了過來,她要是不說點什么,怕是過不了關(guān)啊。 莊文香腦子里亂成了一團(tuán)麻,再加上符鄧氏又一迭聲的在那問著,她腦子里一緊,脫口而出:“那碗雞湯……娘端去過莊云黛那里!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娘又端回來了!” 符鄧氏屬于心眼子多的那種,她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哦!我曉得了!莊云黛是吧?!” 莊云黛傻了那么多年,突然又不傻了的事,早就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附近的幾個村子。 符鄧氏作為莊家姻親符家的兒媳婦,自然也會有人搶著跟她說這個。 符鄧氏扭頭同莊李氏道:“我說嬸子,我說句話,你別嫌難聽啊。你這二孫女,傻了那么多年,突然不傻了,誰知道這心思是個什么樣的?會不會有什么壞心眼的?不說別的啊嬸子,你就想,裕哥兒這前后兩次出事,是不是都在你家二丫不傻了之后?” 莊李氏腦子里有些懵,原本就是個耳根軟的,這下子更是被符鄧氏這么一說,一帶,立馬思路就跑偏了。 這么一想,還真是…… 莊文香在被窩里間符鄧氏把節(jié)奏往莊云黛那兒帶,心下一松,趕忙道:“可不就是,先前裕哥兒誤食野芋頭那次,也是因著莊云黛不給裕哥兒吃烤芋頭。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符鄧氏見莊李氏神色變幻,又趕忙加了一把火:“還有這么一樁事啊?!嬸子,不是我說啊,你看,好好的一碗雞湯,你們誰喝都沒事,偏偏我家小姑子端去給了你家二丫,再端回來,裕哥兒一喝,就出事了,這……怎么能讓人不多想啊?” 莊文香心里撲通撲通的亂跳,她只知道,這得趕緊把這事全推到莊云黛身上去,趕忙又道:“二舅媽說得在理!先前莊云黛還潑了我一臉?biāo)?!那丫頭不傻了后,就壞得很!指不定她心里想著,若是毒死裕哥兒,那咱們莊家就只剩她弟弟一根獨苗了!” 莊文香越說越覺得就應(yīng)該是這樣,她自己都快信了她這番說辭。 莊李氏又驚又怒:“二丫真那么想?!” 符鄧氏趕忙加一把火:“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鹱?,不說別的,你看裕哥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這外村的都聽說了,趕緊過來問問看看。你家二丫這當(dāng)人堂姐的,怎么都半點動靜也沒有???” 莊李氏越想越覺得莊文香跟符鄧氏說得都在理,怒火中燒:“我這就去問問那個死丫頭!” 這符家老二符大百,見莊李氏怒氣沖沖的從莊文香屋子里沖出來,還嚇了一跳。 符鄧氏趕緊跟符大百耳語幾句,符大百精神一震,趕忙喊住要出門的莊李氏:“嬸子別急,我們跟你一道過去!” 他們早就嫌棄死二房那三個拖油瓶了! 要是能趁這次機會,幫著他們小妹把這三個拖油瓶給徹底趕出莊家,那他們小妹手里的錢,不就更寬裕了嗎? 這樣想著,符大百帶著符鄧氏,莊李氏,氣勢十足的去了莊家老宅。 但是敲門久久無人應(yīng)答,符大百就想拆門了。 他斜了一眼莊李氏:“嬸子,你看這門……說不定那幾個小鬼躲在里面不出聲呢!” 莊李氏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想想一次又一次進(jìn)醫(yī)館生死未卜的孫子,莊李氏心一橫:“孩子他二舅,拆了這門!” 得了莊李氏這話,符大百來勁頭來,他往手上吐了兩頭唾沫,揮著斧頭,一下子就劈到了莊家老宅的大門上。 那大門原本就因著無人養(yǎng)護(hù),搖搖欲墜了,符大百這幾下下去,早就腐敗了一大半的門,轟然倒塌。 符大百在這莊家老宅里大翻一場,找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沒見著莊云黛姐弟三人的蹤影。 符大百往地上啐了一口:“肯定是跑了!” 符鄧氏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嬸子,你看,這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人都跑了,肯定是心虛唄!” 莊李氏越發(fā)怒火中燒。 符大百這拿著斧頭一通鬧騰,早就引得不少人來圍觀了,一個小孩向來跟著莊文裕屁股后面混,他探出個頭來,朝里面喊:“莊云期跟莊云彤那倆,在王翠翠家玩哩!” 他這一喊完,他娘臉色就一變,趕忙把他往后一扯,心里都急了,這死孩子,多什么嘴。 不管怎么說,符大百是外村的,看著又生得滿臉橫rou,兇不拉幾的樣子,咋看都是來找麻煩的! 莊云黛姐弟三個那弱不禁風(fēng)的,這還不得一拳就被打死了?。?/br> 第29章 裕哥兒進(jìn)醫(yī)館是不是你害的 說來也是巧了,莊云黛這廂里,氣勢沖沖拎著鐮刀直奔她們棲身的破敗老院時,正好符大百,符鄧氏,莊李氏,三人也正好往王翠翠家去。 王迎銀王迎鐵兩個少年,急匆匆的跟在莊云黛后面,差點沒跟上。 他們攔不住莊云黛,卻也不敢就讓莊云黛一個人去老宅,只能跟在兔子一樣躥下山的莊云黛屁股后面,想著到時候要是起了沖突,也好多一個人幫幫莊云黛。 不過,這下好了,兩幫人在半途就碰上了。 尾隨著符大百他們看熱鬧的村人發(fā)出一聲驚呼。 莊云黛止住腳步,不急不忙,先叫了一聲「奶奶」。 莊李氏面色不豫,卻是沒有說話,看著好似是在組織語言。 倒是符大百,兇眉狠臉的往前邁了一步,打量著莊云黛:“嗬,傻丫,有些時候沒見了,看著人好像是機靈了些啊?!?/br> 莊云黛冷冷的看向符大百。 原主雖然傻,但記憶里卻留下了不少東西。 她不喜歡符家人。 這些符氏的娘家人,每每來,大人也就算了,頂多就是不把她當(dāng)人看,但符家的那幾個小孩子…… 小孩子的惡跟善一樣,都極純粹。 他們有時候會趁人沒看見,毆打戲弄軟傻乎乎的原主,把原主的頭按在泥水里,逼她喝泥水什么的,或者是把蟲子,作勢要往原主耳朵里塞什么的。 但原主最恐懼的,還是那個在符家小子里排老五的那人,符志飛。 這個叫符志飛的,雖說不跟著符家其他的小孩子做惡作劇,但他卻對原主有別的想法。 ——有一回,他把原主騙到?jīng)]人的僻靜處,在那草垛里,要扒原主的衣裳! 原主雖然傻,卻也知道反抗,她掙脫后,衣衫不整比手畫腳的想跟莊家人說,但卻被符家人輕描淡寫的一句「小孩子鬧著玩」,就想把這事給抹過去! 莊李氏當(dāng)時還想著,要不讓符家小五,把自己這個傻孫女給娶了,也算給傻孫女找個歸宿,畢竟都是親戚。 但符大百跟符鄧氏卻說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兒子娶一個傻子,直接拒絕了莊李氏。 甚至還讓符志飛委委屈屈的跟莊李氏說,是傻子莊云黛對他有點想法,扯了自己衣裳往他身上撲! 莊李氏將信將疑的,再加上對方也不愿意。這事,竟然就這么輕飄飄的高高抬起,放過去了。 眼下,原主已經(jīng)消散,但繼承了原主記憶跟身體的莊云黛,卻還替原主記著這事呢。 莊云黛冷冷的看了會兒符大百,突然甜笑一聲:“我當(dāng)是誰呀,原來是符家的二舅啊。” 符家是符氏的娘家,莊家家里頭的孩子,都跟著把符家那邊的人叫舅舅。 這么多村民盯著呢,莊云黛不會讓自己留下半點把柄。 這禮節(jié)上,就先給拿捏住了。 符大百手里還拎著方才劈門的斧頭,他拿斧頭杵在地上,撐著身子,斜睨了一眼莊云黛:“看著確實機靈了些啊傻丫……那行,二舅問你啊,我大外甥裕哥兒這兩次進(jìn)醫(yī)館,是不是你害的!” 莊李氏想起至今生死未卜的大孫子裕哥兒,也是一臉的憤然。 莊云黛人多聰明啊,就這一句話,莊云黛就全明白了。 她手里微微攥緊了鐮刀,面上卻露出一副極為震驚的模樣:“二舅你說什么呢,我最近在老宅養(yǎng)病呢,先前爺爺奶奶還喊我回家住,我就是怕過了病氣,這才在外面住的啊。這會兒裕哥兒生了病,進(jìn)了醫(yī)館,怎么還能賴在我頭上?。俊?/br> 莊云黛一副委屈的要哭出聲的模樣。 王迎銀是個老實孩子,一見這個瘦瘦小小的meimei都快哭了,立馬看向莊李氏:“李奶奶,這也太欺負(fù)人了吧?云黛meimei帶著期哥兒和彤彤,住在什么都沒有的老宅里,都這樣了,怎么您家里出了事,還要怪云黛meimei呢?” 王迎鐵脾氣稍急一點,也火急火燎的跟著二哥發(fā)聲:“可不是嘛!從前云黛meimei是個傻的,不會為自己辯解,也就算了,怎么著這會兒人都好了,還有人想往她頭上潑臟水呢!” 王迎鐵一邊說,還一邊睨了符大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