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末世小農(nóng)妃 第4節(jié)
頓時,芋頭獨特的清香味伴著淡淡的焦香味彌漫在這破敗的院子里。 莊云期跟莊云彤兩個小家伙看得呆呆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莊云黛露出個笑來:“吃吧,小心燙?!?/br> 莊云期跟莊云彤這才急切又矜持的各自拿起一個芋頭來,甚至顧不上燙。一邊呼呼呼鼓著腮幫子吹,一邊被燙得齜牙咧嘴,卻也舍不得松開手上的芋頭。 “慢點慢點。”莊云黛看得又心疼又好笑,“別燙著?!?/br> “太好吃了!”莊云彤開心極了,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雙眼崇拜的看向莊云黛,“大姐,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大姐好厲害!” “大姐真的好厲害!”莊云期又強調(diào)了一遍。 莊云黛整個人都要飄了! 生得軟萌可愛的小團子奶聲奶氣的這么夸,這誰頂?shù)米“。?/br> 待姐弟三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那破敗的院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莊云黛太陽xue一跳。 卻是那個小胖子莊文裕把他娘符氏強拉了過來。 “娘!你看,我沒騙你吧!”莊文裕指著正在莊云黛,激動道,“那個臭傻子突然不傻了!還拿石頭丟我!” 符氏生得腮骨突出,眉低壓眼,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面相。 她掩住內(nèi)心的驚駭,打量起了莊云黛。 這一打量,符氏幾乎是立馬發(fā)現(xiàn),這傻子果然跟以前看著就不一樣了! 但……好端端的,一個傻子怎么突然就不傻了呢? 難道是……鬼上身?! 符氏又驚又駭,她白著臉,飛快的看了一眼莊云黛的腳邊——還好,有影子,不是鬼上身。 符氏這才勉強定了定神,強笑著問莊云黛:“云黛,你,你病好了?” 莊云黛抬眼看了一眼符氏。 “沒好啊,我死了?!鼻f云黛懶洋洋道。 符氏一口氣被莊云黛這話給梗到了喉嚨口。 半晌,她才勉強笑道:“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大伯娘看你好好的,怎么就死不死的……” 莊云黛便半耷拉著眼笑:“瞧大伯母這話問的。你一不給我吃,二不給我喝,三不給我藥,讓我怎么病好?我撐到今兒才死,已經(jīng)是生命力頑強了——” 這副模樣,符氏從來沒在先前的傻子身上見過! 符氏只覺得駭?shù)煤姑剂⒘似饋恚?/br> “只是,可惜了啊。”莊云黛嘆了口氣,“閻王說我是多福多壽之人,福壽未盡,不能收我,就把我趕回來了,還順手治好了我的傻病——你看,大伯娘,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俊?/br> 說到這,莊云黛朝符氏笑了一下。 那笑容,要多詭異就透著多詭異。 符氏被駭?shù)貌铧c尖叫,她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莊云黛站了起來。 符氏嚇得往后倒退一步。 干瘦的莊云黛眸光瀲滟,盈盈笑道:“大伯娘,我都說了,閻王不收我,我自然是人啊。不信,你摸摸看——” 莊云黛朝符氏伸出手,符氏尖叫一聲,奪門而逃。 莊文裕年紀還小,不是很理解大人的這種做鬼心虛,他目瞪口呆看著他娘尖叫著沖出了這小院子,人都傻了。 他娘出去打牌了,他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娘回家,又把他娘給拽了過來。 結(jié)果,他娘怎么就先被嚇跑了? 莊文裕瞪向莊云黛:“你少在那裝神弄鬼——” 他動了動鼻子,注意力突然被另外一件事奪走。 院子里彌漫的這味,實在是太香了。 莊文裕忍不住問:“你們在吃什么!” 莊云期跟莊云彤兩個小家伙下意識的看向放著烤芋頭的地方。 因著那野生的芋頭有大有小,說是將近二十個,其實姐弟三人吃差不多剛剛好,這會兒就只剩下一個了。 莊文裕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 他在莊家橫行霸道慣了,上前一步就要搶那個芋頭。 莊云黛比他更快一步,一把將剩下那個烤芋頭搶在了手中。 莊文裕氣得直瞪莊云黛。 莊云黛笑瞇瞇的:“哎呀,這烤芋頭可真好吃啊,外頭一層帶著焦香,里頭卻是軟糯香甜,一口咬下去,那好吃的呦!” 莊文裕聽著口水都要下來了:“給我!” “想吃?”莊云黛瞬間變臉,冷笑一聲,“我看你還是就地睡覺做個夢吧,夢里什么都有!” “你!”莊文裕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副恨不得跟莊云黛廝打一番的模樣。 莊云黛腳一勾,從地上勾起塊石頭來落到手里。 她把石頭顛了顛,斜了一眼莊文裕:“嗯?” 莊文裕頓時覺得先前被莊云黛石頭砸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莊文裕臉色幾變,最后悻悻的罵了句:“小爺不跟你這個臭傻子一般見識!”掉頭走了。 莊云黛嗤笑一聲,把角落里放涼的陶罐里的藥草湯一飲而盡,懶得再理會莊文裕。 結(jié)果到了傍晚的時候,卻又出了一樁事。 莊文裕,出事了! 第6章 灌糞水 莊文裕是雙手攥著自己脖子沖到莊云黛她們院門前的。 他臉憋的通紅,似是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只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脖子,好似要惡心嘔吐,看著難受極了。 經(jīng)常跟莊文裕廝混在一起的那幾個小毛孩臉都嚇白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還有人都嚇哭了:“裕哥,裕哥!你這是咋了啊!別嚇我們??!” 從末世來的資深人士莊云黛,眼一掃就大概明白這是出什么事了。 這模樣,十有八成是中毒了。 面對此情此景,莊云黛只想說一句話:死遠點,別臟了我出門的路。 只是,不知道誰去跟莊家人說了這事,正好時值傍晚,地里農(nóng)忙的男人也都回來了,一聽莊文裕出了事,莊家那邊的人是浩浩蕩蕩的都趕忙過來了。 符氏顯然還對莊云黛心有余悸,她一看莊云黛抱著手臂站在邊上,奔過來的動作就僵了下。 但很快,符氏就被一旁滿臉痛苦的莊文裕給攝住了所有注意力。 她驚惶的叫了一聲:“裕哥兒!” 莊文裕這會兒卻是在地上打著擺兒抽搐起來,眼看著就不大好了。 村里有經(jīng)驗的老人只搭眼一看,就下了斷言:“娃看著像是吃了啥中毒了!得先催吐??!” “中毒!?我們家裕哥兒好端端的怎么會中毒?!”符氏整個人都傻了。 “先抱回去催吐。”莊文裕他爹莊世忠也來了,把鋤頭一扔,趕忙抱起莊文裕,問周圍那些村民,“借我一勺糞水!” 這幾年地里莊稼收成不大好,平日里農(nóng)家肥也都是各家的寶貝。 不過這會兒人命關(guān)天,也不是心疼農(nóng)家肥的時候。 住在附近的一個老嫗趕忙從發(fā)酵糞水堆肥的缸里舀了一勺糞水端了過來:“趕緊給娃灌下去!” 符氏顧不上令人作嘔的臭味,趕忙將那勺糞水硬是給莊文裕灌了下去。 莊文裕當(dāng)即就推開他爹,趴到一旁吐了個稀里嘩啦的,最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卻還是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嘔著。 盡管眼下這場面堪稱是惡臭熏天,但符氏卻稍稍有些放心,都吐出來了就好! 莊云黛是末世出來的人,見慣了腐爛的尸首,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小場面。 她抱著胳膊在一旁看了會兒,覺得沒什么意思,正要回那破院子,卻聽得有人在那喊:“傻丫!” 傻丫,是原主爺爺奶奶對她的稱呼。 莊云黛看過去,就見著原主的爺爺,正站在不遠處皺著眉看著她。 原主的爺爺,因著早些年進過幾年學(xué),略識得些字,村子里都稱呼其為莊老童生。 莊老童生皺著眉,顯然也在為莊文裕的中毒憂心忡忡。但他看著顯然大好了的孫女,眉頭稍平:“傻丫,聽你大伯娘說,你……不傻了?” 其實符氏說的還要更離奇一些,她說那傻丫頭看著像是被鬼附身了。 莊老童生當(dāng)時就板著臉教育了一番大兒媳婦:“子不語怪力亂神!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個無知婦人,亂叨叨什么!” 面上是這么說,但莊老童生自己心里也多少有點犯嘀咕。 然而這會兒見著莊云黛,看著是跟往日不大一樣了,莊老童生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這一問,不少村人聽見這話,都有些詫異的看了過來。 莊云黛想著這也是個機會,索性大大方方承認了,也好過每個見了她的人都要探問一圈,怎么就不傻了? “是啊,爺爺,我不傻了?!鼻f云黛脆生生的應(yīng)下來,“這大病一場,許是閻王憐惜我,不僅不收我這條命,還送了我一場造化!” 莊老童生那眉頭又皺了起來,正想說什么,莊文裕那邊卻又開始抽搐著翻白眼打擺擺,急得符氏大叫。 莊老童生顧不上再問莊云黛更多,只匆匆的囑咐了一句:“既然病好了就趕緊帶著彤丫跟期哥兒回家去!別讓家里頭擔(dān)心!” 說完,又匆匆去了莊文裕那邊,焦急不已:“裕哥兒這樣,還是趕緊送醫(yī)館去吧!” 莊云黛站在門口,面對形形色色探究的眼神,只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