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零撿垃圾 第190節(jié)
衛(wèi)蘅不想聽的,奈何謝廷舟要說給她聽啊。 到這里,衛(wèi)蘅也不得不感慨,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還有謝廷舟的性格之所以這樣,也是家庭愿意造成的。 接著。 謝廷舟又講述了他跟梁萍萍的事情,在開學前5天,謝廷舟開車去梁萍萍的老家去接她返校報到,不過,去到時沒找到人,當時天太晚了,謝廷舟想跟梁萍萍單獨處一段時間,就沒有讓司機一起跟過來,他自己一個人不想再開夜車,就決定找個能住宿的地方對付一晚上。 梁萍萍家里不在縣城,而是在另外一個鎮(zhèn)上,與縣城估摸著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鎮(zhèn)上也不是一無所有,不僅有招待所,還有幾家私人開的賓館。謝廷舟又不缺錢,自然是挑選了一家最大環(huán)境最好的賓館來住,然后,就在這里看到了梁萍萍跟他兄弟摟摟抱抱在一起。 兩人的動作極為親密,就算謝廷舟想承認自己眼花了都不行。 當時,謝廷舟腦袋都蒙了,就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進了賓館的一個房間,謝廷舟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渾身冰冷透骨…… 他爸對感情不忠,同時跟好多個女人有染,還氣死了他媽,這事兒讓謝廷舟十分厭惡,因此,小小年紀的謝廷舟就發(fā)過誓,自己絕對不做他爸這種人渣。 他對感情很用心,也很忠貞。 跟梁萍萍正式交往后,都再也沒有跟別的女孩子有過多的聯(lián)系,就連在學校也不怎么跟其他的女同學說,就算之前有跟其他女孩子傳出了什么,那也是因為梁萍萍始終不愿意答應(yīng)跟他交往,他故意氣梁萍萍的。 實際上,謝廷舟一直很單純,那段時間跟他傳緋聞的,還是他拿錢收買的女孩子。 謝廷舟對于眼前的一幕,只覺得痛心疾首,他恨不得沖上去將兩人狠狠揍一頓,但關(guān)鍵時候,謝廷舟又變得很冷靜,他對梁萍萍還是有幻想,就怕自己誤會了她…… 于是—— 謝廷舟拿錢收買了酒店前臺,獲得了梁萍萍跟他兄弟開的那間房的鑰匙,謝廷舟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聽到兩人黏黏糊糊的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氣炸了。 然后,又聽見梁萍萍說自己好像兩個月沒來月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兄弟還開玩笑說真有孩子了,就生下來,讓謝廷舟給他養(yǎng)孩子。 這句話,把謝廷舟的理智都氣沒了,他當場開門,沖進去對著那個混蛋一頓暴走! 后面的一切…… 因為那個兄弟,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兄弟,而是ktv里面認識的,也是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謝廷舟表面上看著混不吝,實際上也很少去那種場合,就因為梁萍萍喜歡,謝廷舟才帶她去了幾次,也是在那里認識的這個小混混。 小混混唱歌跳舞都很拿手,在ktv里面十分受歡迎,謝廷舟拿錢砸,讓他給梁萍萍獻唱一首歌,對方也很給面子,連續(xù)唱了幾首,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小混混已經(jīng)二十幾歲,謝廷舟不過是一個未滿15的少年,自然不是那人的對手,謝廷舟暴揍對方不成,反而被暴打了一頓,場面差點失控,要不是酒店怕出事報警,謝廷舟搞不好要在醫(yī)院躺一段時間。 總而言之,對于謝廷舟來說,這件事情簡直糟糕透頂,甚至可以說讓他的人生信念都要崩塌了。 他真的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一番,他爸生意場上認識的那些同齡人,一個個私底下都瞧不起他,謝廷舟其實沒有真正的朋友。 而發(fā)生了這件事,本來就已經(jīng)夠丟臉了,謝廷舟跟他爸的關(guān)系也不和睦,也沒臉讓他爸介入,因此,就吃了這個悶虧。 這幾天來謝廷舟已經(jīng)快要憋瘋了,突然看到衛(wèi)蘅后,他才沒有控制著,想跟衛(wèi)蘅傾訴一番。 謝廷舟跟衛(wèi)蘅接觸不深,但也知道衛(wèi)蘅的人品很過硬,絕對不會亂說出去的。 衛(wèi)蘅…… 算是一個最合適的傾訴對象。 第206章 撐傘 距離二中正門約莫300米, 在拐個彎兒的街道上, 蒼翠的綠化喬木樹下,謝廷舟的傾訴,還沒有停止。 他似乎情緒已經(jīng)無法再控制,就連自己的形象也不在意了, 甚至都忘記了捂住臉, 就一直哭,一直哭…… 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正如初生的太陽,朝氣蓬勃, 陽光開朗,但此時竟然哭得如此痛苦…… 衛(wèi)蘅的心情, 也是十分五味雜陳。 在她看來,謝廷舟其實是一個缺愛的人,出生后, 父親就不在家,且也完全撒手不管,從他懂事起,母親只在意父親的鶯鶯燕燕,甚至一氣之下喝農(nóng)藥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完全沒有想過年幼的他, 沒有了母親的庇佑, 又該如何過完這一生? 謝廷舟的爺爺奶奶,也是那種不怎么心細與認真負責的長輩,他們并不關(guān)心謝廷舟的心理健康, 也不懂這個,就拿他當成村里其他普通的小孩, 完全的放養(yǎng),餓了給口飯,冷了給件衣裳…… 簡而言之,謝廷舟的家庭環(huán)境,導(dǎo)致他極度缺愛,才會在少年慕艾之時,戀上了梁萍萍,并且一戀上就用情如此之深。 他似乎將自己對愛的所有定義與寄托,全部都放在了梁萍萍一個人身上,梁萍萍一遭背叛,才會使他遭受如此大的打擊。 …… “唉~”衛(wèi)蘅沒忍住,嘆了一口氣。瞥見旁邊路過的人,時不時都往這邊打量一眼,衛(wèi)蘅稍作思考,便拐進了幾米外的一間小賣部里面,花了幾塊錢,買了一把顏色很深的雨傘。 謝廷舟哭的難以抑制,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衛(wèi)蘅什么時候走了,又什么時候走了回來。 就在這時,謝廷舟忽然察覺到身上落下了一把撐開的雨傘,將他周身遮擋在了大樹下,同時也擋住了所有好奇的窺探。 謝廷舟一愣。 衛(wèi)蘅卻沒有吭聲,沉默的給他撐傘。 謝廷舟眼角的淚,還在流淌,但在這一瞬間,那顆死寂的心,忽然就躥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謝廷舟擦掉淚,很想說自己絕對不再哭了,可眼淚還是沒有停止。 衛(wèi)蘅依舊一聲不吭,安靜的就好像不存在一般,但謝廷舟知道她一直在,一直用手護著雨傘的傘尖,不讓傘跟大樹分開,也不讓自己的身形露出來。 處在情緒漩渦里面的謝廷舟,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當知道有人護著自己,自己可以放心哭,不會被瞧見,不會被異樣的眼神窺探,也不會被人說……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繼續(xù)痛哭起來。 良久,良久…… 謝廷舟也不知道具體哭了多久,他感覺一張臉腫脹繃緊,淚痕仿佛貼在臉上,糊成了一張紙,稍稍一動嘴角,都扯得臉蛋生疼,然后眼睛也疼,喉嚨也疼…… 謝廷舟的哭聲,才漸漸停歇下來,但他的肩膀還在一聳一聳,時不時的有抽噎聲傳出。 季柚看了一眼天色,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她又看了一眼手腕處的電子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到晚自習時間。 還有7分鐘。 從這里,跑到班級,估摸著至少也要8、9分鐘,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行。 謝廷舟明顯還沒有醒過神的意思,衛(wèi)蘅嘆口氣,道:“哭完了嗎?哭完了就起來吧,上晚自習了?!?/br> 謝廷舟渾身一震。 衛(wèi)蘅將手里的雨傘,遞給他,說:“拿著。” 謝廷舟呆呆的接過。 衛(wèi)蘅轉(zhuǎn)身便要走。 謝廷舟很想說點什么,可一張口,就聽到一股沙啞、粗糙,比爺奶每次燒火做飯拉的那破風箱還要難聽的嗓音,他臉色一僵,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狼狽,不過衛(wèi)蘅似乎沒察覺到他的尷尬,走得毫不猶豫。 謝廷舟沒忍住,猛然開口::“你沒有想對我說的嗎?”比如鼓勵啥的?電視劇里面不都這么演的嗎? 衛(wèi)蘅停下腳步,轉(zhuǎn)而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好好學習?!?/br> 謝廷舟:“……” 衛(wèi)蘅掉頭就跑。 謝廷舟只覺得眨眼的功夫,衛(wèi)蘅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無蹤,謝廷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快要到晚自習時間…… 原來如此。 謝廷舟明白了,衛(wèi)蘅學習認真,從來不怠慢任何一節(jié)課,就連自習課,也都非常認真的學習,似乎她的人生極為規(guī)律,也極為有規(guī)劃,從來都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計劃去執(zhí)行…… 謝廷舟就沒有看見過她對學習以外的事情報以過熱情…… 不! 也不對,聽說她很愛跑步,每天準時準點到cao場跑步,各項體育活動也積極參與…… 難怪能跑的這么快。 謝廷舟想了想,自己這個鬼樣子,還是不去自習了,況且,他也不是住校生,他是走讀生,學校對走讀生沒有參加自習的要求。 謝廷舟沒有去上自習,轉(zhuǎn)身往自家的別墅區(qū)走。 …… 這邊,衛(wèi)蘅急匆匆跑,開足了馬力,火速前進,終于趕在學校大門口的紀律委員值班前,跑進了學校。 二中這邊每天的晚自習,都有學生會值班的紀律委員,負責等級遲到的學生班級、姓名等信息,然后每一周都會對同級的班級進行一個評比…… 衛(wèi)蘅可不愿意因為自己,就拉低了班級的評分啊。 她沖進了學校大門后,根本就不敢停歇,立馬沖向初中部的教學樓,教學樓這邊也有學生會的干事執(zhí)勤。 衛(wèi)蘅掐著點,沖進了教學樓。 兩名負責執(zhí)勤的學生會干事,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一眼后,一個戴著眼睛的男生出聲問:“剛才那是誰???跟一陣風似的。” “沒瞧見,只看到是一個女生。”另外一個戴著紅袖章,穿著深藍外套的男生道。 戴眼睛的男生問:“那要記她遲到嗎?” 深藍外套男生道:“你看清楚她往那個班級跑了嗎?” 戴眼睛男生搖頭:“沒有。” 深藍外套男生想了想,說:“她沖進了教學樓,上課鈴聲才響的,算了,就當她沒遲到好了?!?/br> 戴眼睛男生:“行吧?!?/br> 衛(wèi)蘅根本不知道教學樓門口發(fā)生的這一切,她只慶幸自己竟然真的能用7分鐘,就沖進了學校! 這一刻的衛(wèi)蘅,甚至升出了一股豪情壯志來,她認為自己去參加奧運會女子長跑,估摸著都可以拿到獎項! “呼~” “呼~” “呼~” 衛(wèi)蘅不斷的吸氣,呼氣,喘了好一會兒后,才稍稍能自在一點,旁邊的李樂樂一臉關(guān)心的給她拍背,給她順氣。 等衛(wèi)蘅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李樂樂忙問:“衛(wèi)蘅啊,你剛才搞什么卻了?我擔心你差點缺席晚自習呢?!?/br> 衛(wèi)蘅朝她露出一個笑來,說:“沒事,就是當了一回聽眾,沒什么問題?!?/br> 李樂樂語調(diào)一揚:“還沒有問題,你都快遲到了。” 遲到啊。 這是衛(wèi)蘅會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