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窮，連道德、連骨氣、連親情，也跟著窮了。

    聽聽這幾個大人說那什么鬼話！

    「爸、小媽，你們在想什么？」

    年輕的她尚未被污染，還擁有純真的良心。

    「爺爺奶奶的喪禮雖說是你公司同事籌錢辦的，但大部分的費用是李古郁家人出的，就連我的學費也是！而你們，還想要更多？」

    親子爭論中，房門突然被打開。原來他們爭吵聲量過大，吵醒在房里睡覺的小郁曦?！笅?、媽……」

    見到年方五歲的郁曦搖搖晃晃走來，被債逼到走投無路的郁亮一時鬼迷心竅，猛然衝上前一把抓住郁曦奔向門口。

    「阿芯啊，好！不虧是會讀書的小孩，好清高??！」

    郁亮大手掐在郁曦脖子上死死捏著，疼得郁晨曦哭出聲。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沒籌到錢沒關(guān)係，亮叔就抓小曦陪我去找爺爺奶奶！」

    「阿亮你瘋了嗎！」

    「小叔不要?。　?/br>
    李文柔急忙追著郁亮，可一靠近，郁亮就更用力掐緊小侄女郁曦脖子，讓她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貓叫似的哭聲。

    郁亮一臉歹意衝出大門，扭頭撂下狠話：「阿芯啊，亮叔就看看你有多愛自己的meimei！」

    郁芯跑不動！有人抓住她雙腳。轉(zhuǎn)身，小媽跪在她面前，「阿芯啊，求求你……」

    喀碰！斷了條腿的父親跑太急，跌在門口漲紅臉，掙扎的爬不起來……

    明明隔了段距離，可郁芯卻清楚看到父親肩上閃爍刺眼白光。

    那是父親剛剛鬱悶抓落的白發(fā)，一根一根照亮因生活辛苦而蒼老憔悴面龐，還有那雙飽受折磨再也無力掙扎的疲憊眼眸。

    咬緊唇，郁芯不讓自己落淚。

    人生有無數(shù)關(guān)卡，也許只要平安渡過這一關(guān)，他們一家人就能邁向幸福。

    至于，用什么方法邁向幸福的未來，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啊、當然重要啊……那是良心、那是犯罪??！

    問題是，站在親情與法律的天秤前，你要如何選擇？能如何選擇？

    小媽李文柔哭紅眼的抱住郁芯。「阿芯你放心，我跟你爸絕對不會讓那姓李的傷害你！」

    「有差嗎？」郁芯回問：「總是會有人受傷害的?！?/br>
    這世上沒有不傷已傷人的捷徑，只有自我安慰的說法。

    既然要做，就不該偽善的安慰自己，佯裝無辜的粉飾太平，更不該只看眼前而忽略往后反撲的報應。

    郁明說不出半句話。

    許久，他無奈地說：「可現(xiàn)實是，我們連眼前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你說，又該如何？」把選擇權(quán)推給未成年的女兒郁芯，殘忍的逼迫她做決定。

    虎毒不食子。他算是賣女求榮呢？還是把女兒當搖錢樹？無能的，害慘一家人。

    「爸……」無法選擇的郁芯不斷地喊父親，「爸……」

    「阿芯，求你了?！褂裘饕暰€模糊，「拿到錢后我們立刻搬家，搬回老家忘記一切重頭再來，好嗎？」

    接到電話，李古郁開心得大叫：「郁芯～」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讓他在原地大跳數(shù)下，「等等！我要錄下來一輩子紀念！」

    那反應，讓電話那頭滿心煩惱的郁芯不知該如何回應。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知道李古郁為什么喜歡她。更別說，他的喜歡，極度與眾不同。

    自己嗨半天的李古郁隔了幾秒才問她：「喔，我的郁芯女王，怎么了？」

    他喜歡郁芯。

    不，說喜歡只會玷污她。她是他的月亮，光亮的那一面。而他，則是月亮陰暗的那一面。

    家人、少數(shù)的幾個好朋友，怎么樣也感受不到他喜歡的原因，可他就是喜歡她不理他的冷漠樣。對他越冷他越愛、越瞪他，他越興奮。他喜歡，她淡鎖秀眉斜眼瞪他、喜歡她從不壓抑厭惡表情睨他、喜歡她朝他不屑地微扯嘴角、喜歡她，冷冷地喊他「學長」。

    每個人都寵他上天，唯有她，不妥協(xié)的，像把冷靜的尺，默默警告他，遵守該守的界線，切勿妄想。

    同學說，他是被虐待狂。找到個冷淡無情的女王，虐得自己一人興奮無比。

    父母更是看不慣他熱臉貼美女冷屁股的倒追行為，直說要開除郁芯父親，免得麻煩。

    怎么可以！他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女王大人，就算跪在地上舔她的鞋尖，求之不得的，爬也要爬過去！

    可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賓館里被脫個精光。

    「郁芯？」他心愛的女王冷淡地瞄他一眼。

    就那么一眼，他、他興奮地，硬了！

    「學長，」轉(zhuǎn)過頭的郁芯沒看到他不正常的生理反應，「對不起?！褂美⒕螣o比的低啞聲音道歉。

    「郁芯？為什么？難道你都沒喜歡過我？」

    他的問題，讓郁芯不忍回頭看他，邊逃邊說：「對不起?！古c房內(nèi)守株待兔的亮叔匆匆交接。

    再一次聽到她道歉，內(nèi)心激盪狂熱的李古郁興奮加倍，顧不得闖入房內(nèi)的陌生男子，大手下意識用力握住自己那硬挺的男性分身，一陣痙攣襲來引領他登上極樂高潮后噴射！

    相片中的他，一臉陶醉。

    可眼眸里，有絲不同的情感，覺醒。

    咖啡瑛《墨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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