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為聘 第238節(jié)
他抬起手來,剛要用力敲門,門卻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 楚將軍只好收回手,換做抱拳的動作。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br> “免禮。” 君凌云面色如常,楚云溪從他身后,小心翼翼探出頭來: “女兒給父親請安?!?/br> 楚將軍沒好氣地看了楚云溪一眼,又對君凌云恭敬道: “太子殿下,您與小女,大婚在即,婚禮之前,實在不宜見面,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風(fēng)俗。還望殿下,忍耐忍耐?!?/br> 君凌云臉上的表情,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說出來的話,卻是耐人尋味兒。 “岳父大人,你是不是,該去駐守北境了?” 楚將軍心里苦,有個說不得的女婿,是種什么心情,恐怕沒有人比他此刻更明白了。 楚云溪在君凌云身后,伸出暗手,狠狠擰了君凌云的后腰一把。 君凌云吃痛,又不能驚呼,咬牙露出個笑臉。 “岳父大人,此事不急,你慢慢準(zhǔn)備吧,本宮就先告辭了。” “恭送太子殿下!” 直到君凌云的身影徹底看不到了,楚將軍才直起腰,轉(zhuǎn)頭瞪著楚云溪。 “女兒家,要知道矜持,這種時候,就算太子殿下要來,你也要將他規(guī)勸回去才是。身為太子妃,更要懂得大局為重。” “是,女兒知錯了?!?/br> 楚將軍本想多教訓(xùn)幾句,可楚云溪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楚將軍只好收起冷臉,溫聲道: “今晚,你去你母親屋里睡吧。她定有許多話要與你說?!?/br> “是,父親?!?/br> 楚將軍又警告地看了眼小蓮。小蓮以后可是要跟著溪兒入宮的,這種情況,也不知提醒溪兒一句,以后可有的cao心了。 “好好看著你們小姐?!?/br> “是,老爺?!?/br> 看著楚將軍出了院子,小蓮才眨巴眨巴眼,走到楚云溪身邊。 “小姐,老爺剛才,好可怕啊?!?/br> 楚云溪抿唇點頭,頗為認(rèn)同,又立了立自己的衣領(lǐng),呼出口氣,這才回到屋中,心有余悸。 父親教訓(xùn)的也沒錯,她確實不該忘了分寸。 楚云溪仔細(xì)想了想,她可還有什么沒有準(zhǔn)備齊全的。 “小蓮,我再問你一遍,你當(dāng)真不想與荷香一樣,領(lǐng)了身契,出去嫁人?” 小蓮搖頭。 “小蓮最喜歡的人,是小姐?!?/br> 楚云溪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小蓮的頭,她的小蓮,還是個孩子心性,等她自己有了喜歡的人,再放她走吧。 楚云溪正想著,外面小丫鬟來稟報: “小姐,有您的信?!?/br> “信?”楚云溪想不出,有誰會給她寫信。 她接過丫鬟送上的信封,信封上什么字也沒有留下,只有火漆封口。 可楚云溪在看到那火漆的瞬間,呼吸便有了起伏,擺擺手,讓小丫鬟下去。 她抖著手,去撫摸那火漆上的流水圖案。又掏出頸間的玉佩對比了下,一模,一樣! “先生?!?/br> 楚云溪不由喃喃出聲,恩師還好好的活著,知道這一點,比什么都重要。 小蓮也立時就明白了這信,是那位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司空先生所寫。 她雖然對司空先生的樣貌,記得不甚清楚了??伤€記得,司空先生總是溫潤如玉,舉手投足,盡顯書香大家風(fēng)范。 “小姐,快拆開看看吧?!?/br> 楚云溪被小蓮一提醒,也瞬間回神,小心翼翼地拆開火漆,慢慢取出其中的信件。 展開便看到了司空玉獨有的瀟灑字跡。這字跡,楚云溪再熟悉不過,恩師給她留下的手記,她可都是熟記于心的。 “溪兒,見字如面,經(jīng)年不見,至以為念?!?/br> 楚云溪瞬間紅了眼眶,先生,你現(xiàn)在身在何處?她繼續(xù)向下看信。 “你心善如舊,可將孤女帶于身邊,聊作陪伴?!?/br> 楚云溪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頭,看向院中正在給花草澆水的司琪。恩師讓她,將司琪帶在身邊? 為什么?難道司琪,根本就是恩師派來的?那又為何不直言,要如此大費周章? 楚云溪沒想明白,只好先看下去。 “知你婚期已定,師不能親至,甚為欠疚,聊備薄禮,婚期送到。再祈珍重?!?/br> 楚云溪反復(fù)看著手中的書信,她知道恩師的難處,也知道他為何不愿現(xiàn)身。 可他明知自己,要嫁給他仇人的兒子,還是為自己送上祝福,這便是恩師的胸懷。 只是,她有些好奇,恩師說的,大婚當(dāng)天要給她的禮,會是什么? 于此同時,皇宮,御書房中。 皇帝也收到了四份信件,是四國使者,要來訪云霄國,恭賀太子與太子妃大婚,申請入京通關(guān)文牒的書信。 皇帝皺起眉,又是不請自來?邊境都能過得了,反而在京城外,裝模作樣地請求通關(guān)文牒,四國行徑,怎會如此一致? “去,將太子找來?!?/br> “是,皇上?!?/br> 皇帝支走了小太監(jiān),將四份書信擺在眼前,四國使者,同時要來他云霄國?這究竟是福是禍? 是他們串通好了,還是君凌云,暗中與四國都有了往來? “兒臣拜見父皇,不知父皇找兒臣,所謂何事?” 皇帝被奉命而來的君凌云打斷了思緒,想了想,還是伸手點了點面前的四份書信。 “你來看看?!?/br> 第309章 蕭氏祖孫之死 君凌云走上前,拿起桌上書信,當(dāng)看完四份,幾乎同一意思的書信之后,也是眼眸微瞇。 要說南焰國,現(xiàn)在算是與云霄國交好了,東夷國有子楓在,也不是不可能。 可西昭國,如今內(nèi)亂未平,自顧不暇,怎會來湊這個熱鬧?還有北蠻,兩國紛爭不斷,從未真正交好,此次又是為何而來? 皇帝看君凌云這思索的樣子,倒不似作假,難道背后,不是太子的手筆?當(dāng)真如此巧合? 皇帝開口詢問: “你覺得,該當(dāng)如何?” “父皇,來者是客,若是拒絕,有損我大國威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君凌云的意思很明顯了,要同意四國使者入境,只要嚴(yán)加監(jiān)視便好。 皇帝點點頭,君凌云說的也不錯,如果連接受使者入境都不敢,云霄國還能有什么威信可言。 “你去辦吧。通關(guān)文牒,朕允了?!?/br> “是,父皇?!?/br> 君凌云領(lǐng)命,退出了御書房。 “白梟,去查查他們的目的?!?/br> “是,主子?!?/br> 君凌云回到東宮,想著他與溪兒大婚當(dāng)日的防衛(wèi),得再周密些才是。 “來人,吩咐下去,本宮大婚當(dāng)日,若有變故,不惜一切,全力保護好太子妃?!?/br> 侍衛(wèi)心下微驚,若有變故,全力保護好太子妃,太子殿下這是,將太子妃的安危,置于自己之上啊。 可侍衛(wèi)想到君凌云平日里,對太子妃的寵愛和縱容,便將想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侍衛(wèi)退下不久,君凌云派去,關(guān)照地牢里那二人的大夫,便來求見。 “拜見太子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蕭國公,撐不過今夜了?!?/br> 君凌云倒是差點兒把那二人給忘了。當(dāng)初,他就吩咐了大夫,好好照看蕭國公,讓他活到他與溪兒大婚之前。好好享受他與蕭宏炎互相厭棄的日子。 也是時候該解決了,省的死在他與溪兒大婚之后,晦氣。只不過,在他們死之前,他還是要去看上一眼的。為他自己,也為溪兒,結(jié)束一段無法抹除的傷痛。 陰暗潮濕的皇家地牢之中。 蕭宏炎正蜷縮在角落里,他已經(jīng)日漸習(xí)慣了這里又sao又臭,還散發(fā)著腐爛味道的氣息??伤冀K也無法習(xí)慣,與一個怪物一般的將死之人,日日關(guān)在一處。 “嗯……額……” 一陣陣混亂不清的呻吟聲,從牢房另一個角落里響起。似地獄里含冤而死的鬼魂,正想抓住陽間之人的魂魄,與之同歸于盡。 本應(yīng)口眼歪斜的蕭國公,如今已沒了雙目,空洞得讓人不敢直視。 也沒有人給他換洗衣服了,身上都是污穢之物。只有牢頭兒,每日來給他灌上一碗米糊,讓他能維持生命。 蕭國公后來已經(jīng)能勉強活動胳膊,便時常拖著沉重的身子,呻吟著,朝著蕭宏炎發(fā)出聲音的方向,艱難地挪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