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為聘 第154節(jié)
浩王府和將軍府,本就沒有離著多遠(yuǎn),馬車很快就停在了浩王府門前。 浩王妃熱絡(luò)地迎出來,招呼楚云溪。她不僅是自己女兒的小姑子,還是馬上要成為太子妃的人。 “快進(jìn)來,你都多久沒來我們府上來坐坐了。這很快就要與太子殿下大婚的人,我都不知該喊你云溪,還是該喊你太子妃了?!?/br> 浩王妃說笑著,也是試探楚云溪的口風(fēng),在找一個相處的分寸。 他們浩王府,如今看似風(fēng)光無限,其實(shí)就如那水上浮萍,若是失了圣心,傾覆不過就在一瞬間。 楚云溪哪兒能不知浩王妃的擔(dān)憂,表現(xiàn)得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王妃您就別笑話我了,您是長輩,無論什么時候,喊我云溪都喊得。” “好好,快進(jìn)屋坐。” 浩王妃心里高興,楚云溪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即便她成了太子妃,從太子這邊兒論,他們?nèi)允怯H戚。浩王是太子的皇叔,是長輩。 自古以來,得了皇帝看中的王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她不想浩王府,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斗爭中,淪為被拋棄的墊腳石。 以太子對楚云溪的寵愛,楚云溪與他們越是親近,將來太子繼承大統(tǒng),就越是會善待他們浩王府。 況且,她又見到了出嫁的女兒,哪能不高興呢。 “母親,我看您喜歡溪兒,倒是比喜歡女兒更甚呢。從進(jìn)門兒到現(xiàn)在,您都只拉著溪兒說話,女兒要不依了?!?/br> 果郡主故作吃醋狀,逗浩王妃開心,也是給楚云溪解圍,以她在楚家生活的這些日子看來,母親的擔(dān)憂完全是多余的。 楚家上下都是心胸豁達(dá)之人,何況浩王府本就是站在太子一邊,太子亦不是恩將仇報之人。 浩王妃果然笑得開懷。 “你呀,都是為人妻,為人嫂的了,還是這么不穩(wěn)重?!?/br> “母親,快將父親和兄長也找來吧,女兒都好久不見他們了?!?/br> 浩王妃看看自己女兒,又看看楚云溪,心里有了計(jì)較,定是楚云溪有正事兒要談。 “快去!將老爺和公子請來?!?/br> 浩王妃轉(zhuǎn)頭吩咐身邊的丫鬟。 正在研讀軍書的君子楓,一聽說楚云溪也來了。眼神都亮了幾分,放下書就小跑去了正廳,還有幾步之遙時,才停下來喘了幾口氣,平復(fù)有些激動的表情。 待他進(jìn)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潤。 “兄長,你怎么來得這樣快?” 果郡主見到君子楓,自然是很高興的,可明明父親的書房,離著正廳更近一些,兄長喜靜,選的院子也略顯偏僻。父親還沒到,兄長怎么就已經(jīng)到了? “嗯~”君子楓清了清嗓子。 “我剛好,散步路過?!?/br> 他終于看到了楚云溪,呼吸有些控制不住地加深。 他腦海中每每冒出楚云溪的身影,都要嚴(yán)重地告誡自己一遍,楚云溪是太子妃,是自己不可以覬覦的女人。 可再看到這張臉,他還是無法自制地開心,激動,心痛。她那樣鮮活地走入他的心底,可又不得不生生剜去。 君子楓將所有情緒都深埋進(jìn)心底,連眼神兒都是平淡如常。 “楚小姐近來可好?” “一切都好,謝世子掛念?!?/br> 君子楓微微斂下眉眼,楚云溪待他,一直都是這樣客氣疏離。這樣也好,能讓他更清楚地看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 浩王很快也來了,楚云溪見過禮后,便開門見山。 “浩王爺,世子,實(shí)不相瞞,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商?!?/br> “楚小姐請說?!?/br> 浩王自上次,楚云溪一力促成了果郡主與楚文忠的婚事,就再也沒有將楚云溪,當(dāng)做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來看待。 如今既然楚云溪說有事兒,定是重要的事兒了。 楚云溪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浩王爺,如今,皇上與太子皆不能理事,您與蕭國公分庭抗禮,蕭國公把持朝政已久,定然不會甘心。還望您早做布局,以防蕭國公狗急跳墻?!?/br> 第200章 君凌云送的美食 “你是說,蕭國公會繼續(xù)勾結(jié)敵國,侵犯我云霄國邊境?” 浩王簇緊眉,一臉嚴(yán)肅,他自然知道,蕭國公和君宏炎,之所以能從災(zāi)銀貪沒,和刺殺太子的大罪中逃脫出來,都是蕭國公暗中與敵國勾結(jié),令云霄國四面楚歌,逼迫了皇兄。 如今太子又不在京城,若是當(dāng)真在這個時候戰(zhàn)亂四起,云霄國危矣。 “不!”楚云溪卻搖頭。 “蕭國公是想得到云霄國,而不是毀了它。如今他看到了希望,自然不會再選那等玉石俱焚的法子?!?/br> “那你的意思是?” 其實(shí)浩王問出這話時,他和君子楓,都已經(jīng)有了猜想,只是這猜想,在這皇權(quán)至上的年代,太過大膽。 “我的意思是,浩王爺,您要早做布局,防止蕭國公,造反,逼宮!” 浩王眼眸睜大,果郡主和浩王妃,已經(jīng)驚得捂住嘴,自古女子不得干政,這可是朝廷大事,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是能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來的嗎? 只有君子楓,反而低頭淺笑,不愧是楚云溪,不愧是太子妃,這等才智與勇氣,不做那母儀天下的位置,實(shí)在是浪費(fèi)了。 他心中苦澀,若是讓楚云溪這樣的女子,做他這種閑散皇戚的夫人,一輩子碌碌無為,才真的是埋沒了她的才情。 “本王只是擔(dān)心,會被倒打一耙,反遭皇兄猜忌。” 楚云溪話說得明白,浩王也不藏著掖著,如今蕭國公還沒有動作,若是他提前布局,難保事后不會被皇兄清算。 “太子殿下臨行前,將太子妃的大印交給了我。” 浩王一家,心里都是一驚,還未大婚,太子就將實(shí)權(quán),交到了楚云溪手中?竟對她如此信任和器重。 楚云溪起身,朝浩王福身施了一禮。 “太子殿下曾經(jīng)說過,浩王世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太子不在,皇上身邊又耳目眾多,云溪斗膽,以太子妃之職,妄議朝政,請求浩王和世子,護(hù)住皇室,護(hù)住京城的安定,等待太子回歸。我父兄,也定會聽從浩王爺安排?!?/br> 浩王腦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本能地起身抱拳。他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一個小女子生出了敬重之心。 “我與犬子,定不負(fù)太子信任?!?/br> 楚云溪端出太子妃的身份,就等同于將主要責(zé)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她一個女子,都能為了太子和云霄國,做到如此地步。 自己堂堂男人,若再畏首畏尾,連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果郡主直直看著楚云溪,她深深覺得,楚云溪剛才的氣場,完全不像平時家中那個,與她玩鬧的小姑子。 她見過的后宮娘娘們,也不如楚云溪這般高貴,自信,從容,又能拿捏分寸,直入人心。 楚云溪又與浩王和君子楓商議了些細(xì)節(jié),才回到將軍府,心里終于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 她父親雖為大將軍,可父親能掌控的兵力,大都在京城以外,京城內(nèi)以及京城周邊,另有一套軍務(wù)體系。 如今只有皇上和浩王,能夠調(diào)動,可蕭國公盯皇上盯得緊,若是皇上有什么動作,被蕭國公發(fā)現(xiàn)了,蕭國公定會猜到君凌云無恙,到時只怕比現(xiàn)在更麻煩。 這事兒就只能浩王去安排,才有后路。 楚云溪因思慮過多,這幾日飯量都很小,這會兒心里松快了,肚子也開始咕嚕作響。她摸著有些發(fā)疼的胃。 “荷香,你快去灶房看看,晌午飯做好了沒有?!?/br> 荷香好笑地看著楚云溪,沒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小姐一向活力十足,除了,肚子餓的時候。這幾日小姐都沒有好好吃飯,終于知道餓了。 “小姐,我去去就回,你且喝杯水墊墊?!?/br> 小蓮已經(jīng)倒了水來。 “小姐,我加了蜂蜜,你先喝一杯吧,胃里能舒服些。” 楚云溪接過,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果然感覺胃里好受了許多。 “好小蓮,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 小蓮捂嘴偷笑。 “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府上鬧饑荒了呢,連大小姐都能餓成這樣兒。” 楚云溪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力氣與這丫頭斗嘴了,好在荷香很快就回來了,還指揮著小丫鬟,端了很多菜式來。 “都放桌上吧。仔細(xì)著點(diǎn)兒。” 楚云溪聞著香味兒,看著一道道好看的菜色放上桌,已經(jīng)要流口水了。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湯汁飽滿的rou放進(jìn)嘴里,眼眸一亮,居然是豆腐做的,雖有嚼勁,卻比rou軟嫩,唇齒留香。 “我們府上,什么時候換廚子了?” 她覺得這飯菜,與往日的風(fēng)格實(shí)在大不相同,倒是有些像,像春暉樓的風(fēng)味兒。 “小姐,這可不是我們府上廚子做的,是春暉樓剛送來的,這是他們新做的菜式,要請您品嘗呢。” 荷香邊給楚云溪夾菜,邊笑道: “說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以后春暉樓,凡是出了新菜色,必要第一個送來將軍府,給太子妃品嘗才行呢。小姐真是好福氣,太子殿下那么忙,還能對小姐體貼入微?!?/br> 楚云溪愣住,當(dāng)真是春暉樓的手藝?。窟€是,君凌云的命令?是他,離京前安排好的嗎? 想到君凌云下這命令時的語氣神態(tài),楚云溪心里,似乎比剛喝下的那杯蜂蜜水還要甜蜜,臉上微微發(fā)燙。 他要計(jì)劃去南焰國那樣大的事兒,還不忘顧著她的胃。 楚云溪又嘗了嘗另一個道菜,眼睛不自覺彎成了月牙兒,是道甜食,真好吃。 若是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比吃到美食更幸福的事兒,那定是吃到看重關(guān)心自己的人,送來的美食。 也不知君凌云在外面,能不能好好吃飯。絲絲縷縷的思念,開始在楚云溪的心里滋長。 她趕忙收斂心神,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可要打起精神來,顧好家,等著君凌云回來。 “荷香,小蓮,別忙了,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嘗嘗,真的很好吃。” 小蓮已經(jīng)兩眼晶亮,楚云溪平時也會叫她們一起坐下用飯??伤€顧忌著荷香方才所說,這一桌,可是太子殿下給太子妃準(zhǔn)備的,她不知該不該坐,轉(zhuǎn)頭看看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