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290節(jié)
一眾與會者很快便被兩個毫不拘束,有助理處長在場仍敢放肆搶走主動權(quán)、話語權(quán)的督察和沙展吸引了注意力,視線一會兒落在方鎮(zhèn)岳的筆尖,一會兒落在發(fā)問的家怡臉上。 neil sir也觀察了會兒方鎮(zhèn)岳和易家怡,忍不住想,果然是什么督察教出什么沙展。一個不在意權(quán)威,不理流程和官場氣氛的家伙,教出的也是‘無法無天’卻又專注的孩子。 雖然能力看起來是很強,但有這樣的下屬,當(dāng)長官的恐怕不會很舒服。動不動就被忤逆一下、被搶話…還能不發(fā)脾氣、對這些后生們欣賞且提拔,這得是多寬廣的胸懷,多剛正不阿的長官呢。 neil sir再看向西九龍重案組黃警司時,眼中終于帶了些純粹的敬佩。 “?”黃警司。 怎么又用這種眼神看我?今天總是夸我、欣賞我、認(rèn)同我,怎么還露出這種……心疼又感慨的表情呢? 什么意思?。?/br> 第254章 石硤尾滅門案 黃警司低調(diào)笑笑,悄悄咂摸起neil sir的意思,好半晌沒想明白。 一轉(zhuǎn)念,反正肯定是喜歡,是好事,倒也沒必要將長官的所有心思都想透。便也淡然,抬頭繼續(xù)聽家怡和王杰旺對話,時不時也在本子上做些記錄,偶爾還會轉(zhuǎn)頭問問tannen的想法,或也提出一些可能性。 這種集中注意力的、高強度的頭腦風(fēng)暴,他倒是也好久沒經(jīng)歷了呢。 以前干一線時,總是嫌累,現(xiàn)在嘛……居然很享受。 仿佛也找到年輕時的熱血歲月,一朝回春呢。 終于,半個小時后,家怡的十幾個問題一一捋順,有的果真從王杰旺或其他新界北經(jīng)手此案的督察那里得到了答案,有的則仍空懸著,成為接下來要去查的內(nèi)容。 而在這個她提問的過程,王杰旺居然也被她牽著將后續(xù)一些較重要的信息都一一道了出來。 等家怡問完時,他翻了翻手里的資料,剩下的大家手里都有復(fù)印件,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么了。 喝一口水,王杰旺抬頭再次凝視易家怡,好奇問: “你提前做了功課嗎?” “是的?!奔意c頭,如實道:“方sir提前跟我講有可能參與到這個案子,就看了些報道和資料?!?/br> “……”王杰旺點了點頭。 這樣主動看資料,還能看得這么全的,顯然是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了。 眼前這位女沙展,并不是將辦案當(dāng)做‘一份工’而已,看樣子,她是真的熱愛這份工吧。 “不是剛回來嗎?”黃sir忽然挑眉,昨天被拉去參加慈善晚會,今天就來上班,哪有空看資料,查檔案?。?/br> “昨晚和今早看的?!?/br> “這么短時間內(nèi)…”黃sir一挑唇,轉(zhuǎn)頭跟neil感慨道:“學(xué)習(xí)能力很棒啊。” neil很給面子地點點頭。 “多謝黃sir.”家怡忙謙遜到。 她可是九年義務(wù)教育訓(xùn)練出來的做題家誒,學(xué)習(xí)、看資料什么的…最會了! “大家還有什么問題嗎?”王杰旺放下文件,轉(zhuǎn)頭相問,又將話題拉回案子。 眾人互相看看,問題都被后生女問過了…… 王杰旺于是將話棒交給西九龍a組督察章鋒,深水埗石硤尾滅門案是章督察負(fù)責(zé)的。 章鋒于是開始介紹發(fā)生在西九龍的這最近一樁案,其間西九龍法證科的陳光耀和法醫(yī)官許君豪也發(fā)言補充了些信息。 待他們一講完,案子的基礎(chǔ)信息也就說盡了。 “剩下的就麻煩大家會后看一下發(fā)給大家的資料復(fù)印件吧?!闭落h放下手中文件。 “ok.”專案組主管王杰旺點點頭,接話道:“大家先熟悉下案子,我們明天上午會再開一個電話會議,到時候大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新思路都可以說一下。 “然后我會安排每個小組的工作任務(wù),加緊時間開展對兇手信息的挖掘和捉捕?!?/br> “好?!?/br> “ok。” 大家紛紛表態(tài)。 neil sir便也站起身,“那今天就這樣了?!?/br> 大家紛紛起立,敬禮目送neil離開后,才依次整理本子和筆,陸續(xù)離開。 王杰旺抱上資料,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繞到長桌對面,主動向家怡伸出手: “歡迎你加入專案組?!?/br> “希望合作順利?!奔意昧ξ樟讼聦Ψ绞终疲虝航讳h,也生出些許惺惺相惜之意。 “早就聽說易沙展很有能耐,接下來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蓖踅芡栈厥?,微微昂起頭,滿眼欣賞地朝易家怡點頭示意,才轉(zhuǎn)身離開。 邁出幾步后,王杰旺的沙展也是他的軍師hugo忍不住湊近他小聲嘀咕: “sir,你這個措辭和語氣,好像挑釁一樣。仿佛在說她實際上沒什么能耐,你要看她挺熱鬧似的。冷嘲熱諷的……” “啊,是嗎?” 王杰旺步伐一窒,皺眉轉(zhuǎn)頭嘀咕: “好像是有一點那個意思…像在說‘怎樣?那么多人說你強,我倒要見識見識’……” 臉色微黑,王杰旺一邊往外走,一邊懊惱: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我還挺欣賞她的…怎么又得罪人了呢……” …… 聽了王杰旺的‘宣言’,家怡也有點犯嘀咕: “岳哥,咱們是不是太高調(diào)了?” 方鎮(zhèn)岳很想說‘把【咱們】這個詞換成【我】…’。 拍拍她肩膀,他一如既往地混不在意:“低調(diào)又怎樣?高調(diào)點又怎樣?誰在乎他們怎么想?!?/br> 家怡忍俊不禁,果然不愧是你,方鎮(zhèn)岳! “正常討論案情而已,不算高調(diào)?!狈芥?zhèn)岳再次追加,在他看來他們已經(jīng)很客氣了,只是聊案子而已,可一點沒有跟其他人冷嘲熱諷的爭鋒。 以前他跟a組的沙展游兆華一起辦案,他將游兆華……呵,不提也罷。畢竟他現(xiàn)在收斂了,早已不是當(dāng)年鋒芒畢露的毛頭仔。 “那就好?!?/br> 家怡才安下心來,就聽到走至?xí)h室門口的黃警司拍著新界北歐警司的肩膀,笑著說: “我們重案組最年輕、經(jīng)驗最不豐富的沙展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有我們西九龍重案組的加入,說不定可以在3天內(nèi)破案哦~” “沒有人能做得到。”歐祝豪撥開黃警司的手,一臉不滿地嚴(yán)肅道。 “哈哈哈,可說不準(zhǔn)……”黃警司一聳肩,好不得意。 “……”方鎮(zhèn)岳。 “……”易家怡。 “這才叫高調(diào),你那根本不算什么?!狈芥?zhèn)岳嘀咕。 “……”家怡。 黃中城和歐祝豪拌了幾句嘴,便轉(zhuǎn)頭喊方鎮(zhèn)岳去談一下團隊填人的事宜。 方sir前腳才從家怡身邊離開,家怡后腳便轉(zhuǎn)頭笑著對許君豪道: “許sir,我想去看看石硤尾滅門案的所有尸體,可以嗎?” “當(dāng)然沒問題啦?!痹S君豪立即爽快答應(yīng),并笑著走到跟前,“前幾天我朋友從倫敦給我?guī)Я撕枚嗲煽肆Γ至瞬簧俳o同事們,可惜你不在。不過你猜怎么著?嘿嘿嘿……” 一邊賣關(guān)子,許君豪一邊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并不等家怡猜測,他已迫不及待道出: “我給你留了幾塊兒,凍在冰柜里,絕對保鮮?!?/br> “我好愛吃巧克力,多謝許sir!”家怡瞬間眉飛色舞起來,但轉(zhuǎn)念想到他說凍在冰柜里,又立即警惕地問: “許sir,不會是凍在解剖室的冰柜里吧?” 許君豪臉上還掛著的笑容忽然一僵,轉(zhuǎn)頭看向家怡,弱弱道: “冰柜我們每周都清洗消毒,很干凈的……” “……”家怡。 許sir,再干凈,那也是裝尸體的冰柜?。。。?/br> 前面方鎮(zhèn)岳正跟黃警司聊給b組再增加一員探員的事,忽然瞧見易家怡跟許君豪聊得很開心似的,眉頭一聳,他毫不猶豫拋下黃警司,果斷留下一句: “黃sir,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br> 腳尖一旋,便大步跟上走另一條路的男女。 “…”黃中城轉(zhuǎn)頭看向方鎮(zhèn)岳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 …… …… 許sir的巧克力,家怡還是收下了。 但頂著許君豪期待視線的壓力,她還是沒能在解剖室里吃這個巧克力。 放存過尸體的冰柜都能忍,但在解剖室吃巧克力,她真的做不到啊。 論生猛,還得是許sir。 果然,人呢,就是頭發(fā)越長越不好惹。 捧著筆記本,家怡裝作想要看著尸體聽一下許sir介紹解剖報告的樣子,神魂卻一眼扎進(jìn)幾具尸體交錯而出的心流影像。 … 這天夜里很黑,窗外亮起路燈,可是石硤尾這戶人家追了當(dāng)下的流行,買了那種防輻射、防紫外線的藍(lán)色玻璃,鑲在窗上,不僅白天要遮擋陽光,使屋子變得暗洞洞,連夜晚也會遮擋月色和路燈光,使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那時香江許多底層人家的房門都是用的舊鎖,哪怕賣鎖的人說已經(jīng)比以前多了些防盜裝置,但用一把鐵鑰匙仍可以隨便插插就搗開門。 兇手大概是最擅長偷盜的人,一根鐵發(fā)夾,一根細(xì)鐵絲,在門上鼓搗一會兒,便將兩層門都輕松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