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225節(jié)
只在坐定時,他目光快速梭巡向麻將館最內(nèi)側,一瞬間便捕捉到魯偉業(yè)的身影。 有時,最‘聰明’的人反而會因為傲慢而犯最低級的錯誤。 麻將館前門后門都已被ptu隊員包圍,方督察和易沙展偽裝成邋遢的情侶,座位與魯偉業(yè)僅隔兩桌。 幾分鐘后,劉嘉明走進麻將館,隱晦地向方鎮(zhèn)岳點頭后,警方的捉捕行動終于開始了。 在這個時刻,魯偉業(yè)就坐在那里,他的‘龍頭權杖’便在手邊。 …… 家怡和方鎮(zhèn)岳進門后雖然一直在掩飾自己的身份和關注,卻也高效率地快速打量過麻將館內(nèi)所有人。 眼神交流過程中,已溝通確認過魯偉業(yè)隔壁桌上四個人的保鏢身份。 在行動前,家怡已腦內(nèi)將接下來要做的動作,可能遇到的問題都過了一遍。 觀察環(huán)境、安排布局,一樣不敢疏忽。 一切規(guī)劃好,她轉頭與方鎮(zhèn)岳對了個眼神,慢條斯理轉身,腳悄悄往魯偉業(yè)的方向轉向,蓄力后,便忽地化靜為動,格外矯捷地繞過兩桌間隔著的桌椅。 在家怡化成火箭乍然竄出的瞬間,四個保鏢抬頭聳目,動作不慢地起身,朝魯偉業(yè)擋去。 但女警占了先機,以有備對無心,總歸快了幾十秒。 便是這幾十秒,在桌椅碰撞的嘈雜巨響中,幫助家怡快速沖到魯偉業(yè)身邊。 當保鏢沖至跟前,舉槍舉刀朝向她時,她左手已按住魯偉業(yè)肩膀,將想要后竄或蹲身的魯偉業(yè)壓回椅子,另一手不知何時早已拔出配槍,槍口格外用力地直懟在魯偉業(yè)的太陽xue上,將對方腦袋都壓的偏向另一邊。 她雙手青筋暴突,站姿極穩(wěn)健,表情堅毅嚴厲,如破風利箭般犀利,通身透著寒氣。 “警察辦案,所有人不許動!”家怡暴聲怒喝,隨即轉頭,目光如冷電,直射向仍躍躍欲試的四名保鏢: “敢在動一下,魯偉業(yè)的腦袋就會爆炸!” 如果犯人拘捕,甚至持槍反抗,警察是可以將嫌犯就地正法的。 這是警方想要的,但恐怕不是魯偉業(yè)想要的。 果然,魯偉業(yè)瞬間舉起雙手,一動不動地朝側后方道:“都坐回去?!?/br> 四名保鏢雖然表情不遜,目露兇光,卻不能不聽業(yè)叔的話,終于還是不情不愿的坐回去,聽話的將手中武器放在桌上,然后高舉雙手在腦后。 便在四名保鏢吸引了大家目光時,魯偉業(yè)松手瞬間掉在地上的龍頭杖,被他輕輕一踹,便滾入桌下。 偏偏這個小伎倆完全落入家怡和方鎮(zhèn)岳眼中。 一步跨到家怡背后,為她守住死角的方sir舉著槍,一把扯過邊上小桌上的紗簾,快速彎腰探臂,那把龍頭杖已在他掌中。 見四名保鏢已就伏,方鎮(zhèn)岳□□入套,拿出手銬利落地銬住魯偉業(yè),又掏槍指住魯偉業(yè)腦袋,替下家怡。 家怡舒口氣,一邊警惕四周還有其他人,一邊接過龍頭杖。 在手中攥緊的瞬間,她加速跳躍的心臟終于逐漸平穩(wěn)下來。 龍頭杖上面的指紋定然可以作證兇手左利手的推斷。 它會告訴法證科的化驗員們,誰是兇手——最有力的證據(jù),終于到手了。 ……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 許多客人們甚至還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仍坐在麻將桌邊,捏著雀牌往桌上按。 最靠近后門的保鏢一步跨開想閃身逃走,那扇木門卻在他手碰觸之前便先被推開。 下一瞬,一排穿防彈衣和ptu制服的機動部隊隊員舉槍沖入,只幾下便將四名保鏢全數(shù)按在地上。 “咔咔!咔咔!”是手銬扣死的聲音。 家怡護住方sir背后,盯著ptu隊員伸手麻利的將四名保鏢制服銬起,仍未松懈。直到麻將館內(nèi)閑雜人等,全部被劉嘉明和ptu隊員驅趕到靠墻蹲好。 警車呼嘯聲響起,劉嘉明進麻將館前電話的支援已到。更多軍裝警涌入,警察們一對一監(jiān)控起麻將館內(nèi)的人,分散帶走、單獨錄筆錄。 家怡這才終于舒口氣,在方鎮(zhèn)岳大掌搭在她肩膀時,收槍入套。 劉嘉明先令一名軍裝警將跟魯偉業(yè)一道來的阿香押上警車,隨即從方鎮(zhèn)岳手中接過魯偉業(yè)。家怡點頭后,劉嘉明才推著魯偉業(yè)往外走。 兩人繞過方方正正的麻將桌時,魯偉業(yè)忽然轉頭望來。 家怡正掃視過整個麻將館,見所有警察都在按部就班做事,這才收回目光。對上魯偉業(yè)時,她并未有任何表情變化。 雙眼直望進魯偉業(yè)那雙小眼睛,她憶起心流影像中他面對王新秋時的樣子…… “魯偉業(yè),警方懷疑你與一樁兇殺案有關。”她的聲音冰冷,自然而然地帶了幾分壓迫感: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說的所有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br> “我不會隨便開口,我的律師團會替我辯護?!濒攤I(yè)并不慌張,仿佛被警察捉住,早在他意料之中一般。望著易家怡,他答的格外從容。 “……”家怡與他互瞪幾秒,忽然舉起手中龍頭杖。根據(jù)心流影像中的記憶,她隔著紗布,噠一聲按下龍眼,隨即一手握杖一手握龍頭,輕輕一擰便使之松動。 旋轉幾下后,龍頭與粗杖分離,輕輕用力,便拔出一把閃著冷光的細劍——這是見過血的殺人武器,輕輕舉起時,家怡仿佛嗅到了血腥氣。 唇角輕挑,家怡又將細劍入鞘。 再抬眸時,眼前的魯偉業(yè)臉上笑容已消,他眼神轉冷,凝視家怡時再無之前輕慢神態(tài)。在這一刻,這頭猛獸終于認可了面前年輕女警的獵人身份。 第194章 天降驚喜【營養(yǎng)液130w】 這次捉捕行動算得上家怡入職以來參與的最大一次了,至少捉到的人是最多的。 在魯偉業(yè)尖沙咀的家里帶回魯偉業(yè)老婆、家里保姆和菲傭,又在麻將館帶回魯偉業(yè)、魯偉業(yè)四個保鏢、魯偉業(yè)帶著的年輕女性以及魯偉業(yè)的司機。 “我們有48小時的時間?!眞agner從魯偉業(yè)老婆所在的審訊室步出,走到另一間關著魯偉業(yè)的審訊室窗外,對家怡道。 “如果能在這48小時內(nèi)找到有力證據(jù),才有機會送他去坐電椅?!奔意靼?,在這48小時內(nèi),魯偉業(yè)的策略一定是什么都不會說,加上他龐大的律師團的周旋,警方想從他這里挖出什么,一定難上加難。 更難的是,如果48小時內(nèi)沒能將證據(jù)提交律政署,上訴提告法院,就必須釋放魯偉業(yè)了。 就算有警察24小時盯梢,魯偉業(yè)仍會想盡一切辦法出國避風頭,一旦讓他逃出去,再想將這老狐貍抓回來,就難上加難了。 他們明明聽到了捷報,偏偏距離最終的勝利仍有距離。 做警察捉壞人,九九八十一關,關關難過。 三福、九叔等人全被安排去做審訊,連同wagner也親自踏進審訊室中,所有人出動,忙碌于跟這些狡猾的兇徒周旋。 家怡卻一直站在審訊室外,她一直透過小窗去看坐在里面的魯偉業(yè),全程皺著眉,時不時思緒有所突破,便在隨身的小本子上寫寫記記,然后抬起頭繼續(xù)盯視魯偉業(yè)。 眉心抽緊的太久了,眉弓肌rou發(fā)酸,就舒展開眉眼,但又繃起腮幫子、抿著唇繼續(xù)盯、繼續(xù)思索。 方鎮(zhèn)岳拐到審訊室外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原本青春無限的優(yōu)秀面孔,被工作揉搓得晦暗,甚至略顯滄桑。 走到她身邊,他目光四下掃掃,見這片空間沒有其他人,便快速的伸手揉了下她后腦勺,又安撫性質(zhì)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家怡從思緒中抽離,略顯茫然地轉頭,對上一潭浩瀚卻平靜柔和的黑水。 “岳哥。”她忽然開口,聲音略啞。 甜妹吃苦,變成苦妹了。 “怎么樣?還順利嗎?”他問。 “心很亂?!奔意昧δ笾掷锏谋咀樱碱^又皺起來了。 “現(xiàn)在人捉到了,先不要想48小時后就要放人,以及魯偉業(yè)律師團想要保釋魯偉業(yè)的這些壓力。”方鎮(zhèn)岳伸手像扇走屁味一樣將這些壓力扇飛,“通通別管。” “嗯……”家怡眨了眨眼睛,注意力從煩悶的情緒轉到岳哥身上。 “現(xiàn)在我們捉到了許多人,最重要、最需要考慮的點:第一,攻克誰?第二,如何攻克? “就這兩點,沒有了?!?/br> “……”家怡好像被他三兩句話就帶到一個空曠的世界,所有嘈雜和混亂都被關在門外。 “先不急想,看看其他人的口供,看看除魯偉業(yè)以外幾人的配合度。”方鎮(zhèn)岳伸手在她肩上一拍,就將她帶離了魯偉業(yè)審訊室,轉去其他審訊室窗口。 如果這世上有一個特別擅長拐賣家怡的‘拍花子’的話,那一定是方鎮(zhèn)岳了。 接下來看到的窗口里,都有一個負隅頑抗的知情人。 家怡越看越煩,直到走到那個被魯偉業(yè)帶在身邊的阿香時,她看到了些許曙光。 陳國香雖然也不太敢講話,卻與其他抵死不說的人有些不一樣,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動不動就看向窗口,眼神中滿是驚懼。 她看劉嘉明時,眼神中也滿滿都是打量和怯懦。 劉嘉明在訓話和問詢時,用的是一貫的威懾情緒,想要先恐嚇再哄詐。 家怡在窗外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頭與方鎮(zhèn)岳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眸子有跟自己一樣的東西,家怡情緒一輕,轉身便繞到門口,一把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在審訊室內(nèi)所有人看過來時,家怡什么都沒說,拿過桌上劉嘉明的文件,往窗口上一檔,便隔開了外面的視線—— 陳國香一直往外看,顯然是這扇單向窗給她帶來巨大的不安全感。 陳國香安全感 1. 再轉回頭,家怡朝劉嘉明點點頭,隨即開口道:“嘉明哥,我單獨跟她聊聊?!?/br> 膽小的人面對女人時,總歸會放下一些防備。 劉嘉明點點頭,起身最后看一眼陳國香,便轉身出了審訊室。 陳國香安觀感 1. “口渴嗎?”家怡開口,用的居然是大陸普通話。 “不……不渴。”陳國香不敢置信地抬頭,“謝謝?!?/br> 陳國香安全感 1 1… “沒關系?!奔意鶎⒁黄康V泉水遞給陳國香,進而問道:“什么時候從大陸過來的?” “上周?!标悋阍疽驗轶@懼而四處探看的眼睛終于凝在一處,她望著對面年輕的女警,沒有在對方身上看到任何讓她害怕的東西。 “坐船來的?”家怡又問。 “跟同鄉(xiāng)過來的……跟蛇頭……”陳國香說得磕磕絆絆,不合法的方式過來,這樣的事在警察面前總歸不太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