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73節(jié)
第65章 藍胡子 電梯門霍地打開,福又喊家怡一聲,小女警卻似聽不到一般。 下一瞬,她甚至伏在地上,湊近鐵柵欄門下方仔細嗅聞起來。 方鎮(zhèn)岳盯著家怡看了幾秒,朝福擺了擺手便邁步走到家怡身邊,蹲身后認真問:“什么情況?” 家怡轉(zhuǎn)頭看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顰眉認真道:“岳哥,我聞到很大的怪味?!?/br> “……”方鎮(zhèn)岳盯著她眼睛望了望,才默不作聲也向下湊。 d單位采用的雙層門,外面一層鐵柵欄門,內(nèi)里一層灰色大鐵門。內(nèi)層門看似嚴密,下方卻有一條細縫,應(yīng)該是下層包門的鐵門框踩久了逐漸向下凹陷造成的。 他用力抽了半天鼻子,才忽然皺起眉。 里面的確有股怪味,那是一種非常刺鼻的香水味。一些居民家里會用香薰這很正常,可誰會在居住環(huán)境,用這么濃、濃到僅是湊近門縫就感到刺鼻的香薰? 難以想象,進屋后這個味道會多重。 而且…… 他斜掃一眼家怡,努力在嗅聞時排除掉鐵銹、灰塵等雜物的味道,似乎從那香水味中,還聞到一些腥臭味。 家怡跪在門口,忽然想起什么,直起身從布兜里掏出自己的小筆記本,撕下一張紙后,費力的壓著紙張一角,將紙張塞進門縫,從這一頭蹭到另一頭,再將紙拽回來,去看紙張有沒有蹭到什么可疑物。 第一次只粘到灰塵,家怡并不放棄,又要來第二次。 方鎮(zhèn)岳接過她手里的紙,他的手指更長,可以伸進鐵柵欄門縫,將紙張塞的更深入。 福站在兩步外,看著蹲在d單位門前的方sir,和跪在方sir身邊的小十一,默默抿唇。 相比于這兩個人,自己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紙張被方鎮(zhèn)岳貼著內(nèi)門門縫,塞至最深,于左至右的擦蹭而過。 再抽出時,門前的兩人忽地都瞪圓了眼睛。 大眼瞪小眼一瞬,方鎮(zhèn)岳站起身,開口便道:“破門?!?/br> 家怡卻還跪在地上。 高仰起頭,正對上方sir疑惑的俯視眼神,她委屈道:“腿麻了?!?/br> 剛冷肅起來的氣氛忽然就沒了,方鎮(zhèn)岳忍俊不禁,朝她伸出大掌。 小姑娘小手軟丟丟一小團,握在手里時,會覺得只要稍一用力,好似就會被捏碎。 輕輕一提,小女警便被拉得重新站立。 從方鎮(zhèn)岳掌中收回手,那種被有力又溫暖大掌包裹的感受消失,家怡抬眼瞄了下方鎮(zhèn)岳,又快速收回目光。 錘錘發(fā)麻的腿,她忙后撤兩步,等著看高大強壯的方sir上演大片經(jīng)典片段:猛警撞門! 設(shè)想中的場面并沒出現(xiàn),方鎮(zhèn)岳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找到上面掛著的一個鐵絲彎成的兔子形狀掛件。 將掛件遞到嘴邊,用牙一擼,兔子掛件變成了一根直鐵絲。 鐵絲彎折,隨即便插進門鎖中。 “……”家怡。 原來不是暴力流,是技術(shù)流。 “……”福,“岳哥,這不合規(guī)……” “一會兒打電話給madam說一聲就好。”方鎮(zhèn)岳專注撬門,隨口應(yīng)道。 領(lǐng)導是干嘛用的?背鍋嘛。 福朝c單位看一眼,那邊的貓眼暗洞洞的,明顯有個人臉貼在哪里遮了光。 他側(cè)身站到c單位和d單位之間,擋住別人的窺看后,無奈的搓了搓額頭。 方sir和小十一,一個破案‘不拘小節(jié)’的探長,一個天馬行空的探員,一對不合規(guī)矩的破案組合。 抿了抿唇,福湊到兩人身后,也朝家怡拿著的那張紙上望去——紙張上竟粘了血。 他接過那張紙,仔細觀察了下血液形態(tài)。 從粘稠程度、干涸程度和色澤來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人體流出有十個小時左右了。而且能沾到這樣一塊,只怕門內(nèi)地上的血量極大。 怪不得方sir要撬門,“我去隔壁借電話打回署里吧?” “等打開門看一眼里面的情況。”方鎮(zhèn)岳話音才落,咔吧一聲柵欄門鎖彈開。 拉開柵欄門,他又埋頭去撬第二扇內(nèi)門。 福和家怡并排站在邊上,屏息如兩個門神。 抱著自己的包,家怡目不轉(zhuǎn)睛望著方sir那雙明明很大,卻又很靈巧的手。做探長技術(shù)含量這么高的嗎?還要能開百家門啊。 搓拳等待,家怡望著手里紙張上的血跡,默默祈禱:但愿紅發(fā)兇手的新獵物還有救! “咔吧!” 這一聲響如天籟。 方鎮(zhèn)岳迫不及待拉開門,刺鼻的濃香鋪面,嗆的人連聲咳嗽。 福本能想往前邁腿,卻被方鎮(zhèn)岳攔住。 家怡被刺激的直流淚,瞇著眼睛往里看,整個人僵在原地,錯愕的嘴巴張圓。 屋內(nèi)一片狼藉,香薰瓶落地跌成無數(shù)碎片,濃香液體潑了滿地,與血液融到一處。 一個人趴伏在地,只是與家怡所想南轅北轍——這人身形修長,卻不是個男人。 那一頭散亂的披肩發(fā),在晨光中泛著酒紅色的光澤。 怎么會這樣? 倒地的不是被捕獵的男人,而是獵手本人? 下一瞬,心流影像明明白白的解答了她的疑問: 一個陌生的壯男人捧著一個抹布,一個螺絲擰子,一邊擦窗一邊將窗扇百葉擰緊。 可他的身體明顯在緩慢的搖晃,似乎是喝醉了,開始有些站立不住似的。 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觀察男人的佘晶晶終于站起身,從他身后靠近后,伸手輕輕撫摸過男人背部。 “秦小磊……”她輕輕呢喃他的名字。 男人轉(zhuǎn)頭,身體晃的更厲害,眼神也逐漸迷離。 女人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亮起,那一把被她握緊的刀,快狠準的割向男人喉嚨——仿佛練習過許多許多遍一樣,熟練的驚人。 秦小磊反應(yīng)居然也非??欤蟾乓驗轶w格特別強壯,藥效居然沒有足夠猛到使他失去所有反應(yīng)能力。他本能隔檔,匕首割破他手臂后,又快速刺出第二下。 只是這第二刀仍沒能得逞,秦小磊出人意料的生猛。他忽地猛喝一聲,瞪目呲牙一把抓住女人手腕,隨即爭執(zhí)著奪到,本能回手。 下一刻,他身體前跌,將頸側(cè)被隔開的女人撞得趴伏在地,他沉重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再無力支撐,終于跌壓在女人背上,昏迷了過去。 女人這時還沒死透,她捂住頸側(cè)汩汩冒血的傷口,還想爬起來給自己止血。但背上壓著的男人太過沉重,她掙扎許久仍未能掙出,終于漸漸脫力,漸漸不動。 …… 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 捉蛇人終被蛇咬。 佘晶晶下藥迷暈了秦小磊,居然還是不敵,導致被反殺。 定了定神,家怡掙脫了心流影像。 如果佘晶晶順利殺了秦小磊,像秦小磊這樣出來打工,還常做零工,沒有固定工作的人,就算死了,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父母想找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就算最后報了失蹤,隔了幾個月半年的,就算有人看到秦小磊跟兇手走,也早忘記了。 佘晶晶選擇秦曉磊的時候,大概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到了一切吧。 家怡深吸口氣,注意力回到現(xiàn)場,仔細觀察起四周: “這個流血量,人恐怕早就死了。而且手掌處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尸斑,從肢體僵硬程度看,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小時,尸僵沒有軟化,不超過30個小時?!?/br> 她努力回憶自己每天閱讀的法醫(yī)學和科學鑒證科書籍上的內(nèi)容,又低頭看了看流淌到門口的血液,繼續(xù)道: “血液凝固程度不對……應(yīng)該是因為跟香薰液體混合在一起,才會這樣?!?/br> “你這樣下去,法醫(yī)許sir和法證科大光明哥都要失業(yè)了?!狈芥?zhèn)岳夸了句,轉(zhuǎn)頭對福道: “去c單位借電話,請附近的軍裝警支援拉警界帶,召集法證科和法醫(yī)部同事?!?/br> “是。”福點頭,轉(zhuǎn)身到c單位門前,才敲了一下,門就開了。 “怎樣啊,阿sir?是不是出事了?”主婦好奇的探頭,削尖了腦袋想去看熱鬧。 “借一下電話?!?/br> “沒問題,這邊吶?!?/br> …… …… “門口踩拉血跡,兇手落荒而逃,在這里跌倒。” “門上有指紋,一個、兩個……若干個?!?/br> “腳印清晰,diane采集一下?!?/br> “屋子里除了兇手的指紋外,還有許多不同的指紋。跟血手印的指紋特征點相同的……我比對一下,嗯,桌上這個是,杯子上這個也是,廚房臺上的是,臥室門框上的是,窗戶上的是……怎么滿屋子都是兇手的指紋?” 陳光耀皺起眉,環(huán)顧四周,不解道: “這個兇手不僅一點不知道要隱藏自己的痕跡,反而還將自己的痕跡弄的遍地都是。 “就好像……他來死者佘晶晶家,先專門把整個屋子都摸了個遍,才殺人的。 “這是什么變態(tài)行為?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