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心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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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的寢宮內(nèi),不止齊譽在,趙相爺?shù)纫槐娎铣家苍凇Zw相爺語重心長道:“陛下病了,只躺著便好,我等可在臥房里講給陛下聽?!?/br> 根基太差,得好好的修正才是。 小皇帝面帶驚恐神色:“朕病了!” 齊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話聲音很大,看來快好了?!?/br> “不是不是,”躺在床上的小皇帝趕緊咳嗽兩聲,虛弱的捂住肩頭處,“唉,感覺要下雨了,朕的傷口疼。” 趙相爺皺著眉頭,似乎依舊要教導(dǎo)他,但齊譽道:“既然陛下身子不適,那就歇息兩天。” 說完抬頭看趙相爺幾人,道:“各位覺得呢?” 他都說話了,誰能說不行?于是趙相爺率先表態(tài),最后一致同意讓皇帝歇息好好養(yǎng)病。 從殿內(nèi)出來,趙相爺抬頭望天,就見果然飄來幾朵烏云。 “陛下年歲小,傷口得好好養(yǎng)著,別像你似的,落的一身的傷痛。” 齊譽腳步微頓,點了點頭,拜別趙相爺后便要離開。 “謝謝?!?/br> 身后趙相爺忽地說了這么一句,齊譽只抬了抬手。 趙相爺是為趙盈盈感謝他,畢竟太子被囚,身為太子側(cè)妃沒什么好下場,但趙相爺求到齊譽這,齊譽自然讓人多照顧著些。除此之外,趙盈盈也做了貢獻(xiàn),那些太子的罪證,有一部分就是她提供的。 趙盈盈曾經(jīng)想要見他,被他一口回絕了。 保住她是一回事,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瓜葛。 往回走的路上路過御花園,皇宮里花園不少,這處是最大的,還有一個水波蕩漾的湖。 天氣越發(fā)的暖和,湖邊冒出草綠,帶來一片春意。湖邊有個涼亭,亭子里正坐著一個宮女,似乎在賞景。 日光映在水面上晃人的眼,齊譽瞇了瞇眼睛停住腳步。 “王爺!”那宮女回過頭,一臉激動的朝著齊譽擺手,隨后像是意識到這樣不雅,于是放下手臂,只笑著看他。 “郝仁怎么沒跟著你,”齊譽過來后撩袍子坐下,阿煙給他倒了盞茶水。 “沒讓他跟著,宮里也沒有危險?!?/br> 沒進(jìn)皇宮的時候向往,等進(jìn)來之后察覺到,這里就是一個牢籠,一個金碧輝煌精心打造的牢籠,不如在宮外來的自在。 所以有時候阿煙就會支開郝仁,自己閑逛,像是得了自由似的。 倆人在湖邊坐了一會,阿煙提議道:“我方才瞧見湖里有紅色的錦鯉,王爺,我們?nèi)ノ刽~吧?” 說完,阿煙猛然想起來,胡巖似乎說過,齊譽怕水。她偷覷他,就見他面色如常,沒露出懼怕的神色。 但下一瞬,他淡淡的道:“到了吃飯的時辰了?!?/br> 阿煙忙不迭的應(yīng)和:“是啊,我都餓了,走吧王爺,我們回去吃飯,今天有好吃的紅燒rou。” 一頓飯吃完,齊譽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阿煙則是覺得吃的太撐,沒讓郝仁跟著,自己出去逛逛。 本來齊譽在審閱奏折,胡巖進(jìn)來說廢太子要見他。 “見本王?” “是,本不想理他,但是他說有關(guān)于婉妃的話告訴王爺?!?/br> 提到母親,齊譽沒動,只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袖后道:“知道了。” 胡巖尋思,廢太子被關(guān)起來閑的無趣,這才扯出瞎話。他能知道什么?聽說婉妃在王爺小時候就去了,而且聽湯伯說過,婉妃對王爺…… 不太好。 正當(dāng)胡巖瞎想的時候,齊譽起身了,淡聲道:“過去一趟?!?/br> 胡巖訝然,但還是跟上他的步伐。 關(guān)廢太子的地方在宮里最偏僻的角落,光是從地上的落葉就能看出來,這里許久不曾來人,連去年秋天的落葉都沒人收拾。 胡巖想起來,這里好像就是先帝時期的冷宮,但一直沒人,正好被用來囚太子等人。 眼前的大門紅漆掉落留下斑駁的歲月痕跡,大門上的小門開著,只露出巴掌大的空隙。 里面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他們,趕緊將大門打開。 吱吱呀呀的開門聲音,聽的人頭皮發(fā)麻,胡巖皺著眉頭跟進(jìn)去,覺得這里不愧是冷宮。 不像宮里其他地方干凈整潔,這里荒涼蕭瑟,若不是站著幾個宮人,還以為這里沒人居住。 再往里走,便看見一個男人正仰頭望天。身形消瘦的宛若枯骨,轉(zhuǎn)過頭,臉上更是半點rou都沒有,瘦的嚇人。 胡巖大驚,短短一個月,廢太子竟然變成這樣了! “我有話對你說,”廢太子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他看了一眼胡巖道:“你想讓外人知道?” 齊譽朝著胡巖點頭,胡巖稱是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二人。 “三哥,”廢太子上下打量他,“不錯,聽說你成為攝政王了?!?/br> “什么事,快說?!饼R譽半點和他敘舊的意思都沒有。 廢太子嘆氣:“行吧,本來還想寒暄一下,但你著急,那就直入主題。你知道你母親婉妃是怎么死的嗎?” 齊譽眼神一凌。 “別這樣看我,你要是嚇?biāo)牢?,沒人會告訴你真相?!睆U太子笑的猖狂,“你也曾懷疑過,對吧?” 當(dāng)年婉妃剛從冷宮出來沒多久,就在自己的宮殿內(nèi)溺水而亡,成了宮里一件笑話事。 廢太子走近他,陰惻惻的笑道:“只是水缸而已,怎么會淹死人呢?而且剛恢復(fù)盛寵,她又怎么會自尋死路?” “你一定有這樣的疑惑吧?我今天就告訴你,那是因為——她是被我殺了!” 話音剛落,廢太子忽覺得脖子一痛,力道大的他喘不上氣。他漲紅著臉,也不掙脫,看著齊譽驚怒的表情,他甚至能笑出來。 “我恨她!” 自從婉妃來了之后,皇后徹底失寵,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五皇子的身上,日日嚴(yán)厲教導(dǎo),讓五皇子痛不欲生。 有一天,還不是太子的五皇子實在受不了了,就跑去婉妃的宮殿,異想天開的想讓她離開皇宮。 “那日如今天一樣,咳……”廢太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察覺到齊譽的殺意越發(fā)濃郁。 “她就坐在水缸旁看睡蓮,然后……” 廢太子面如豬肝,徹底說不出話,但他笑了,甚至閉上眼睛像是等待死亡。 片刻后,齊譽松開手,譏諷道:“想死?沒那么容易。” 跌坐在地上的廢太子連續(xù)咳了一會,狠毒的目光看向齊譽。 “我殺了她!難道你不想為她報仇?” 當(dāng)時他其實是想嚇唬婉妃,但不知道為何婉妃如此虛弱,竟然被他按在水里掙扎了沒一會就不行了。 “殺你,”齊譽居高臨下的看他,像是看一只螻蟻。 “怕臟了本王的手?!?/br> 說完,齊譽轉(zhuǎn)身,不顧后面廢太子的大喊大叫。 “就算你不為了你母妃報仇,那你女人呢?” 看著齊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廢太子捂著脖子,陰笑道:“你女人,將和你母妃一個下場!” “你想做什么?” “求我,我就告訴你?!?/br> 齊譽一言不發(fā)快步離去,門口的胡巖見他怒氣沖沖嚇了一跳。 “去找阿煙。” 胡巖:“阿煙姑娘就在宮殿內(nèi)???” 齊譽沒說話,幾乎是跑著回去,但殿內(nèi)沒有阿煙的身影,郝仁說阿煙姑娘出去了。 齊譽面色蒼白,立刻吩咐所有人去找。 水,水。 齊譽閉了閉眼,睜眼后吩咐胡巖:“去宮內(nèi)有水的地方找。” 皇宮里大大小小的湖和池子不少,但胡巖什么都沒說,立刻派人手分散開。 “要快!” 宮道上,就見身材頎長的男子如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在盡頭,路過的宮女們對視一眼,竊竊私語道:“是攝政王嗎?” “不是吧。” 攝政王沉穩(wěn)如山,怎么會這般不顧形象的跑? . 眼前就是晌午十分碰見阿煙的那個御花園,湖水面積極大,連接著宮外的護(hù)城河。 亭子里不見少女的身影,齊譽呼吸越發(fā)的急促,一股無比惶恐的感覺蔓延,讓他身子發(fā)顫。 他已經(jīng)來到水邊,看著深不可見底的湖水,只覺得頭暈?zāi)垦?,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齊譽揪著袖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抬眼朝著湖里望去。 湖中央有一片藕色,正隨著水波上下?lián)u擺。 阿煙! 齊譽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當(dāng)即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冰冷的水淹沒了他,陰冷的感覺像是無數(shù)條毒蛇纏繞在他四肢,所有那些不想回憶的畫面紛紛襲來,似要將他溺斃在水中。 “譽兒,來吃這塊糕點?!?/br> “我恨你!不要叫我母妃!” …… 稚童痛哭的臉漸漸和水中面帶痛苦的青年重合,所有的痛苦都像是得了養(yǎng)分似的肆意瘋長,齊譽手腳冰涼,但他猛的睜開眼。 阿煙,他要去找阿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