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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心 第147節(jié)

    “沒什么,就是小姐今天?去買了不少?東西,然后就高興了。”

    進屋之后,趙母看見趙霜兒竟然沒偷偷抹眼淚,還有胃口吃糕點,她高興的眼尾發(fā)紅:“孩子,多吃點,這些日子你不吃飯,娘也跟著上火?!?/br>
    “娘,對?不起,讓你和爹為?我擔(dān)心了?!?/br>
    “說的什么傻話,你是爹娘手心里的寶貝,你好了,爹娘才高興?!?/br>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br>
    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趙老爺,一個是趙霜兒的兄長。倆人也都瞧見趙霜兒的變化,趁熱打?鐵,趕緊叫人做一桌子她愛吃的飯菜。

    “爹娘,哥哥,我沒事了,不用為?我擔(dān)心?!壁w霜兒露出?笑意?道:“想通了,我們一起吃飯吧?!?/br>
    趙父點頭:“想通了就好,霜兒,就當(dāng)此事沒發(fā)生過,向前看?!?/br>
    趙霜兒兄長趙石也跟著附和:“是啊霜兒,等過些日子我和爹去往江南,到時候給你帶好玩的?!?/br>
    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吃了一頓飯,因為?過些日子啟程,所以趙家父子倆忙的很,吃完飯就趕緊離開去準(zhǔn)備。

    走?到門口的時候,瞧見地上堆放著不少?東西,趙石笑道:“看來花錢能?讓霜兒心情好。”

    “才不是呢!”趙霜兒大聲抗議,走?過來指著一堆胭脂水粉說清了來龍去脈。

    “這么說,云芳齋的東家就是霜兒的恩人了?”

    趙霜兒重重點頭:“我肯定不會認(rèn)錯,一定是她?!?/br>
    趙父皺眉:“她是南疆人?”

    趙霜兒拽著他的衣袖撒嬌:“爹,南疆人和大歷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沒有不同,而?且她救過我,若不是她出?主意?,你女兒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br>
    趙父道:“嗯,霜兒說的對?,再有,大歷和南疆關(guān)?系親密,兩國互通有無,聽?說之前開市很是成功,邊關(guān)?不少?商人都掙到錢了?!?/br>
    趙霜兒心念一動:“爹,您不是要去江南嗎?不如看看云芳齋的貨品怎么樣,若是合適的話,您可以帶著去江南?。 ?/br>
    趙石不同意?:“胡鬧,帶走?的貨都是江南沒有的東西,否則怎么掙錢?這些胭脂水粉再好能?有多好,不行?!?/br>
    趙霜兒不管,打?開一盒給她爹試,學(xué)著阿煙的模樣往她爹手上涂抹,趙父寵愛女兒沒拒絕,加上趙母在旁邊幫腔,趙石也就沒說什么了。

    罷了,meimei精神頭剛好一些,先應(yīng)付她讓她高興一些吧。她就是想還恩情,所以才推薦這些,但趙石肯定,父親不會同意?。

    帶著淡香的膏體涂抹之后很快化開,細(xì)致瑩潤,連手背上的皺紋似乎都淡了不少?。

    趙霜兒本就是推薦,想著反正都要用貨,不如用云芳齋的,但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娘,你也試試,大哥,來,給你手上也涂抹一些。”

    趙石嘴上說著不要,但為?了小妹高興還是站在那沒動。他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自然看不上不出?名鋪子里的胭脂水粉。

    但……

    “咦?涂抹完之后感覺皮膚潤了不少??!壁w石甚至低頭聞了聞,氣味淡雅,甚至他不會覺得反感。

    趙母也驚訝了,摸著涂完香膏的手背道:“霜兒,你有沒有覺得比我們在第一樓買的好?”

    第一樓賣胭脂水粉和女子首飾等物,總之,做的就是女子生意?。因為?招牌響亮東西好,口口相傳之下,這“第一樓”徹底變成了第一樓。

    要問京城哪家胭脂最好,大多人都會提一句第一樓。

    趙霜兒本想為?恩人爭取機會,她也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真的!娘,真的比第一樓的好,而?且氣味也好聞,價格便宜了一半!”

    趙霜兒激動的臉都紅了:“爹,您覺得怎么樣?是不是可以試試?”

    趙父淡定不少?:“這是大事,哪有這么容易,行了,爹還有事,先走?了。”

    趙霜兒有點失望,但也沒什么辦法。

    這邊的云芳齋里,阿煙和詹長寧都幫著忙活,等到晌午時候人少?了,阿煙要請詹長寧吃飯。待到了酒樓后,阿煙敏銳的發(fā)現(xiàn)詹長寧臉色不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詹長寧面?色蒼白的笑了笑,和往日那般沒什么區(qū)別,溫和道:“沒事,大概是站的時間久了?!?/br>
    “不是的!阿煙姑娘,我家二爺受傷了!”

    “應(yīng)才,住口?!?/br>
    詹長寧的侍從應(yīng)才只能?閉上嘴,但一臉的委屈。阿煙見狀詢問詹長寧:“你何時受的傷?怎么受的傷?”

    “我沒事,阿煙,菜來了,吃東西?!?/br>
    可是阿煙哪里吃的下去啊,見詹長寧不好受的樣子,她就追問應(yīng)才。應(yīng)才搖頭不說,阿煙就拽著應(yīng)才去一旁了。

    “現(xiàn)在你主子不在,你可以說了?!?/br>
    應(yīng)才搖頭:“二爺不讓說?!?/br>
    阿煙道:“沒事,你主子脾氣好,不會罰你?!?/br>
    二爺受傷這事,應(yīng)才一直咽不下這口氣,總算能?一吐為?快了。

    “阿煙姑娘,就是正月十五那晚你不見了,秦王來找二爺,直接一劍捅傷了二爺。”

    “什么?”阿煙大驚,“王爺為?何如此?”

    應(yīng)才不滿:“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王爺好像一直看二爺不順眼,他是王爺,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二爺雖在南疆地位高,但現(xiàn)在到了大歷,只是平民百姓罷了,哪敢和王爺斗啊!受傷也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什么都不敢說,甚至二爺還囑咐過不讓告訴你。阿煙姑娘,你說這有天?理嗎?”

    阿煙沉默,不止是因為?詹長寧受傷她不解,更多的是,她相信齊譽不會隨意?傷人。

    “我不在的時候還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應(yīng)才搖頭:“沒了,就這些?!?/br>
    阿煙心事重重的回?來,詹長寧難得的訓(xùn)斥應(yīng)才:“不是告訴過你不許瞎說嗎?”

    阿煙為?應(yīng)才解圍:“是我追著問的,不怪他。”

    “長寧,你和王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俊?/br>
    阿煙認(rèn)識齊譽的時間不短了,從未見過他無故傷人,但詹長寧又怎么會做壞事?所以,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詹長寧笑著搖頭:“我也不知?,但都過去了,阿煙,吃飯?!?/br>
    阿煙心里一直惦記這事,晚上他們回?去的路上,阿煙半路就下了馬車,嘴上說散心,實際上往王府去了。

    她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還有別的事情想要拜托齊譽。

    他們云芳齋貨物銷售的越來越快,她得想法子多做一些才行。但是她考慮不周,以為?像是漠城的云香閣似的,只要她做完最重要的部?分就行,其他的可以交給旁人。

    她失策了,沒想到京城百姓們的購買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漠城,也就是說,現(xiàn)在靠著她自己做完全不夠。

    但涉及到祖母給的秘方,她不想讓旁人知?道,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要找秦王幫忙。

    她最信任他。

    她來王府不用通報,自然很快就進去了,到的時候齊譽正在看書。胡巖一臉熱情:“阿煙姑娘快坐下,馬上上茶,那個,決明啊,你跟我出?去。”

    決明沒動,而?是看向阿煙,阿煙會意?后笑著道:“你也去歇歇腳。”

    “是,姑娘?!?/br>
    決明雖穿著裙子,可是行動之間帶著颯爽,看的阿煙羨慕不已。她要是也會功夫就好了,可以闖蕩江湖也不怕。

    沒過一會,郝仁進來上茶,倒好之后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阿煙和秦王。

    “王爺,來這想要問你一件事?!?/br>
    身上的披風(fēng)未脫,緋色披風(fēng)領(lǐng)口處帶著白色絨毛,她纖細(xì)的身子裹在里面?,和身形高大的秦王相比,著實有些嬌小了。

    漂亮的眸子清澈發(fā)亮,但……她唇角緊繃著,不像往日那般笑盈盈。

    齊譽手指叩著桌面?,不緊不慢的道:“你是因為?自己的事,還是旁人的事?”

    “既有自己的事情,也有旁人的事情,”阿煙也不想賣關(guān)?子,直接道:“王爺,詹公子受傷了,你可知?曉?”

    外面?天?色發(fā)暗,屋里早早就點了燈,王府家大業(yè)大,屋里幾盞燈映的像是白日。

    男人穿著鴉青色的錦袍,長身玉立,如璋如圭,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搭在桌面?上,正一下一下的叩著。

    “所以呢?”他長眸幽深,薄唇輕啟道:“你想說什么?”

    他的態(tài)度讓阿煙皺眉,明明是他傷了人,怎么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是你傷了詹公子?”

    “是本王。”他立即回?答道:“你因為?旁的男人,來質(zhì)問本王?”

    說不清的酸澀涌上心頭,齊譽手指收了回?來,凝視著女子的臉,似要將她看清。

    阿煙被他的視線弄的不自在,可是聽?見他這樣坦然,讓阿煙的彎眉蹙了蹙:“所以,你為?什么要傷人?傷人總是要有理由吧?難道可以平白無故的傷人嗎?”

    在齊譽的耳朵里,這一連串的問題如同一把刀似的,刀刃鋒利的刺向他。

    他薄唇抿在一起,定定的看著她。

    阿煙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態(tài)度,就是覺得齊譽一直說詹長寧很危險,讓她離的遠(yuǎn)一些,可她沒覺得詹長寧會對?她不利,甚至倆人現(xiàn)在合開一家鋪子,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

    詹長寧有什么理由對?她不利?

    不是阿煙不信齊譽,是確實沒有理由。

    “你因為?他的事情不開心嗎?”

    他忽地說了這樣一句。

    阿煙被他問?。骸鞍??我現(xiàn)在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問題?!?/br>
    她的印象里,齊譽雖然面?冷,但不是冷血動物,做事也向來有分寸,所以她才著急,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她不想誤會他。

    男人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了一片陰影,看起來帶著寂寥和疏離感。

    “無可奉告?!?/br>
    “你!”阿煙被他惹惱了,直接站起來,道:“不說拉倒!”

    房門開了又很快關(guān)?上,屋里徹底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胡巖敲門,探頭探腦的進來。瞧見秦王面?色不虞,便知?道倆人吵架了。

    原因他不知?道,但想著男人嘛,還是要多讓著女人,于?是勸解道:“王爺,阿煙姑娘年?紀(jì)小,有時候想事情想的不透徹,還得多讓著些?!?/br>
    齊譽沒說話,只盯著燈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胡巖撓頭,心想這怎么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