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劍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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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衡之曾用此法害人無數(shù), 也有人忍受不了燒灼的劇痛,不惜自廢修為, 只為求得一線生機。 謝衡之聽到了柳汐音的聲音, 只說:“若是霽寒聲不死,或許他能為你解答?!?/br> 霽寒聲雖然怒極,卻顧忌著還有十二樓與烏山的魔族在場, 沒有再持劍殺向謝衡之。 樓疏雨看出霽寒聲沒有要與他聯(lián)手的意思,耐性很快消失。 “你可想清楚了,如今的謝衡之, 遠比十二樓更難對付, 錯過了這次,日后再難以找到殺他的機會?!?/br> 霽寒聲臉上仿佛覆了層寒霜, 目光森然。 “與殺師仇人聯(lián)手,可笑?!?/br> 玉玲瑯譏笑道:“想必是覺著與我們聯(lián)手殺了謝衡之,我們會翻臉不認人要他性命?!?/br> 她手中的長鞭咔嗒作響, 身后的魔修已經(jīng)紛紛現(xiàn)身, 虎視眈眈地盯著謝衡之。 樓疏雨樹上跳下,一步步走近柳汐音。 他語帶嘲諷, 緩緩道:“你們正道不是總?cè)氯轮?,為匡扶正道而死也在所不惜,既然如此,你死了,卻能換一個謝衡之,不是很劃得來嗎?還是說,你們也不過是虛偽的一說,空話而已……” 話未說盡,一團火焰灼上他的衣角。 若不是長刀迅速斬斷,只怕眨眼就會攀上他的身軀,燒得不死不休。 樓疏雨怒目看向謝衡之。 謝衡之已經(jīng)沒心情聽他用話術(shù)挑唆,手中已然運出極招。 洶涌的魔氣反噬,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撕碎,不斷有鮮血從口中溢出。 霽寒聲顧及虞禾的安危,迅速出招殺向玉玲瑯,柳汐音緊隨其后出劍。 頓時整片地域都在劇烈地顫動著,泥土與草木四分五裂地飛散出去,混合在變幻無窮的劍招之中。 極招相對,尋常的魔物靠近,都被這狂亂的氣勁攪得血rou破碎。 謝衡之強行迎下樓疏雨一招,刀風(fēng)透體而過,身后草木盡數(shù)摧折。 “能讓你以命相護,這個女子,莫非就是傳聞中的師清靈?” 樓疏雨笑得狂妄,似乎已經(jīng)勝券在握。 謝衡之繼而反手將他打開,漆黑火焰化為騰空巨龍,盤旋而下橫掃目之所及的一切生靈。 山巒陡峻,碧水浩浩,原本靜謐的山野,都隨著極招相對發(fā)出的靈力震蕩而顫動。 若不是霽寒聲提早察覺,恐怕也要被這邪火焚燒。 他怒而回看,只見謝衡之將虞禾放在身后,讓尚善替她擋住飛濺的泥土與鮮血。 而謝衡之站在五步之外,不避不退。魔氣的反噬太過兇猛,以至于他每次出招,便相當(dāng)于有一半的攻擊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星流劍勢凌厲,轉(zhuǎn)眼已過百招,重重劍陣飛旋而下,擋住了玉玲瑯的及其下屬。 霽寒聲見謝衡之傷重,回身便要去抱走虞禾。 卻在他即將靠近之時,數(shù)道魔氣似箭矢一般飛向他,他忙錯身避開,臉頰被風(fēng)刃擦出一道血痕,傷口處火辣辣地疼。 霽寒聲一抬眼,才發(fā)現(xiàn)出招之人是謝衡之。 “你做什么!” “有我在,誰也帶不走她。” 謝衡之語氣冷淡,系在眼上的發(fā)帶在風(fēng)中飄起。 手中化出麒麟骨,魔氣繚繞著纏上骨箭,森白的骨箭轟得一下燒起漆黑火焰。 樓疏雨面色一變,身形迅速消失,離弦的骨箭卻捕捉到他的氣息,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直沖他而去。 手中無憾生去擋,奈何箭矢所到之處,被墨火焚燒殆盡。 頓時一片刺耳的哀嚎聲響徹山野,四周都是升騰的火,劍意彌散,一地散落的殘肢碎rou。 青山綠水,已化作一片煉獄。 樓疏雨猛吐一口血,謝衡之也面色慘白,握著麒麟骨的手臂已經(jīng)微顫著,黏稠的血從衣衫中蔓延到指尖,滴噠著落入泥土,血跡所沾染之處一片焦黑。 重傷樓疏雨后,趁著霽寒聲與玉玲瑯纏斗,謝衡之果斷抱起虞禾,連帶著尚善化形,載著兩人迅速消失無影。 霽寒聲望見這一幕,氣得險些吐血。 好在琴無暇也追蹤到了此處,迅速領(lǐng)著大小仙門前來馳援,這才擊退了殘存的魔眾。 柳汐音捂著肩頭的傷口,臉色發(fā)白地走向霽寒聲。 他強壓心底紛亂的情緒,無奈道:“此事我會與你說清,趁謝衡之傷重,我必須要快些找到他。” 琴無暇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出聲提醒:“按照殘留的魔氣來看,他應(yīng)當(dāng)逃入了疆黎的地界,疆黎頗多異族,又有瘴氣毒蟲,似乎不好追蹤。” 霽寒聲想到虞禾被謝衡之箍在懷里,慘白著臉色,渾身顫抖的模樣,忍不住閉了閉眼,堅定道:“此行再難,我也不得不去?!?/br> 虞禾該有快樂安穩(wěn)的人生,他不會容許謝衡之再一次將痛苦帶給她。 —— 天空烏云密布,漸漸有悶雷響起。 尚善本就余力不多,飛到了一半,身形已經(jīng)開始搖晃不穩(wěn)。 謝衡之揩去唇邊猩紅,讓他找了個地方暫時隱匿。 虞禾逐漸轉(zhuǎn)醒后,眼前仍是一片昏黑,看不到多少光亮。 她想起昏迷前的一幕,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有呼嘯的風(fēng)聲雨聲傳來,空氣中有一股草木與泥土的微苦氣息。 她緩了過來,意識到現(xiàn)在似乎是身處什么洞xue,正想用召火術(shù)點亮四周,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撫在了她的后腦處。 “霽寒聲?” 她試探地出聲,對方動作微微一滯,沒有立刻應(yīng)答。 虞禾頓覺不對,抬手就要推開,卻被抓住了手腕,雙腕交疊著被一只手緊攥,同時扶在后腦的手阻住了她的后退。 虞禾感受到一股涼氣逼近,緊接著唇齒被撬開,一股血腥氣在她口中蔓延開。 微涼的舌尖強勢探入,她的抗拒輕而易舉被化解。 唇舌交纏,呼吸都被侵得紊亂。 虞禾想要往反抗,才發(fā)現(xiàn)靈力被封住,根本使不出力氣,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又被吻得更深。 冰涼的發(fā)絲在她臉頰輕輕掃過,又無聲滑入衣襟,激起她一陣輕顫。 一片黑暗中,氣溫似乎在這方寸之間攀升。 風(fēng)聲雨聲都被隔得很遠,只有黏膩而潮濕的吻音越發(fā)清晰。 虞禾喘不過氣,胸腔悶疼,眼淚都憋出來了。 強勢的親吻終于結(jié)束,她猛地咳嗽起來,呼吸終于漸漸平緩。 然而對方只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并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虞禾……”謝衡之輕輕喚她。 這個吻持續(xù)得很長,長到虞禾已經(jīng)想清了許多事。 他貼上來,啄吻她的唇角?!拔液孟肽??!?/br>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虞禾卻感到無比陌生。 她忽然有一種被滅頂?shù)某彼蜎]一般的窒息。 “為什么是我?”虞禾嗓音微啞,聲線也在輕顫著。 謝衡之想過很多虞禾醒來后的問題,她或許會憤怒,會難過,會質(zhì)問他。 但她的表現(xiàn)遠比他預(yù)想中要冷靜許多。 “你已經(jīng)想到了,不是很明顯嗎?” 謝衡之身上的血腥氣很濃烈,他往后退了一些。一抬手,一團明亮的火焰漂浮在半空,照亮了漆黑的洞xue。 就算別人想不明白,虞禾也不該看不透。 謝衡之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復(fù)生師清靈。師清靈再如何無辜,她的復(fù)生也是踩著無數(shù)人才做到的,必定要承擔(dān)天下人的怒火。 所有人都說謝衡之要復(fù)生的人是師清靈,他也從未反駁過。 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若有可能,不讓虞禾落入眾矢之的的局面。 然而死而復(fù)生這種事,世上從沒有過先例,總有各種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 影子燒在火光里,連面目也晦暗不明。 虞禾這才看清謝衡之渾身的血,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衣物本來的顏色。 謝衡之小心翼翼的語氣中,透露著些許愉悅。 “我原本,想要為你重塑一副rou身,只是沒想到……好在你能習(xí)慣?!?/br> 虞禾看到他唇上還染著潤澤的水光,不忍再看地別過臉?!办V寒聲在哪兒?你把他們怎么了?” “死不了?!?/br> 得到了答案,虞禾并沒有感到放松, 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忽然被按著腦袋塞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發(fā)冷又不知所措。 能感受到的,只有無助與茫然。 虞禾想起自己掛在婆羅曇上牌子,那個時候,她滿懷希望,真心祈愿謝衡之一生順?biāo)?,堅守他的正道,不要走上自我毀滅的結(jié)局。 但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顯得無比諷刺。 十九闖入了謝衡之復(fù)生師清靈的陣法,搶奪法寶后意外身死,隨后她便成了十九。 將師清靈換做她,一切便顯得合理了許多,所謂的巧合,都成了籌謀已久的結(jié)果。 謝衡之察覺到虞禾的情緒,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是他熟悉的安撫。